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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跟个水煮蛋似得

    何平戈仰着头,闭着眼由着顾念动作,虽然他很想看看现在的顾念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他还是不大想要冒着被顾念把脂粉擦进眼睛里的风险的:“顾司令难道不知道,何平戈这个人,一向是实话实话吗?”

    顾念的语气里带着笑,也带了一点不信:“是吗?”刚遇见的时候,何平戈可没有这么嘴甜

    不过现在,倒是懂事了很多,何平戈郑重其事的点了一下头:“千真万确。”

    可下一刻,他的下巴就被顾念捏在了怀里,还伴随了一句十分不满意的抱怨:“不许乱动。”

    何平戈只好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这次绝对乖乖的坐好,那只手才撤走了,只不过它没有撤的太远,而是落在了何平戈的肩膀上,似乎是在坐一个支撑。

    顾念的气息伴着声音吐露在何平戈的耳边,温温热热的惹得耳后酥酥麻麻的,她说:“那我问你答。”

    似乎有一点淡淡的香皂味儿,还有一点好闻的沐浴液的味道,其他的,似乎还有一点淡淡的,火药烧灼的味道,这就构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顾念。

    分明都是司空见惯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落在观念的身上时,居然有一点叫何平戈失神。

    直到顾念这话都问完了好几秒后,何平戈才有点迟钝的答道:“好。”

    似乎是有一点轻笑声,何平戈几乎都已经可以闭着眼看到顾念眼睛微微眯起来的样子了,她的声音在近距离的时候,放的轻软柔和,就像是上好的丝绸划过皮肤的感觉,冷的一个激灵,但是又让人忍不住眷恋。

    顾念的语气认真,手上的动作不停,却更加的温柔,只听她问:“我走的这段时间,你想不想我?”

    毫不犹豫的,何平戈在这个问题是给出了答案:“想。”几乎是话音一落脑子里面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声音。

    如果他现在能够睁开眼睛的话,那么他就应该好好的看一下顾念现在眼睛里的惊讶,她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或者说,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的回答。

    现在最庆幸的,就是何平戈是闭着眼睛的了,要不然,顾念可是想不到,何平戈如果能够看到自己表情,他会怎么样想了。

    手里的帕子脏了,顾念离开去把帕子洗了洗,当她回来的时候,她能够看得到何平戈正在努力的侧耳倾听自己的声音。

    热烫的帕子擦过脸面,何平戈有点分不清自己的脸烫,还是帕子烫了。

    因为似乎是为了方便动作,顾念的一条腿已经挤进了何平戈腿间,正抵在凳子上,而她自己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有什么不妥似得。

    何平戈不希望自己表现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他悄悄的改用腹部呼吸,好让自己迅速的平静下来,而这个时候,他听到顾念问:“好想还是坏想?”

    这个词暂时性的把何平戈从面红耳赤的困境中解救了出来,何平戈不解的问道:“何为好想,何为坏想?”

    顾念似乎进行了一个短暂的思考,何平戈感觉顾念的腿离开了凳子,似乎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踩在地面上,然后没用多久,它就回来了,帕子也重新盖在了何平戈的脸上:“好想就是盼着我回来,能再看看电影。坏想就是想我回不来,或者最好半死不活的回来,好解了你这段时间陪我欺负的气。”

    即便是冒着眼睛里会进脂粉的危险,何平戈仍是忍不住的去睁了一只眼睛去看顾念:“司令眼里,我就是个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顾念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她最后拧干了热毛巾在何平戈的脸上擦拭了一遍,然后将毛巾丢回了热水盆里:“我不觉得你小肚鸡肠,我就是觉得,我对你做的那些人,你若是抱了那些想法,我也觉得正常。”

    顾念的唇微微的抿了一下,这是她有些纠结或是紧张的时候会做的动作。

    何平戈看着顾念在凉水盆里从新拧了一块毛巾,撒上了花露水给自己盖在脸上。

    刚得来没多久的视线就又这样被剥夺了,何平戈甚至开始怀疑顾念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这样让他彻底放松下俩,何平戈有些大胆的开口:“司令在外可想了我吗?”

    这次真的是很明显的停顿了,何平戈听着顾念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有一点僵硬的,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我哪有什么时间想你?我光顾着想怎么活下去了。”

    不得不说,何平戈其实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他又问一次:“那不必打仗的时候呢?”

    有椅子拖动的声音,顾念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不咸不淡的开口:“你什么时候这么刨根问底了?”

    顾念的自我调节能力非常好,至少在现在的时候,她的语气里已经听不出上一句僵硬了。

    何平戈有点想把面上的凉毛巾揭下来,但他也知道,顾念向来只会在别人看不见她的时候话多一点,比如黑夜,或是现在自己目不能视的情况下:“只是公平一点,司令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了,我总该问司令一个。”

    顾念又拿起了她的茶杯,一口茶喝下去,茶碗和茶盖漫无目标的摩擦着,似乎代表了两人此刻的心绪,终于,顾念的声音出现:“那么,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想听到什么答案?

    这个倒还是何平戈没有想过的,事实上,就连这个问题,也是何平戈一时头脑发热问出来的,他是在期待着一个答案的,但他好像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一个什么答案。

    指尖无意识的按着木雕座椅上的扶手摩挲了两下,凹凸起伏的花纹磨的指尖生疼,何平戈缓缓的叹气道:“我不知道。”

    茶碗和茶盖扣上了,顾念的声音轻松而随意,让人不易查出什么异状:“无论是被我当成一个用来演戏的工具,还是我真的会想你,这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答案吧?”

    何平戈知道,这个问题算是结尾了,顾念算是不会再回答了,但他仍是有一些不甘心的道:“司令连回答一个问题,也要衡量利弊吗?”

    顾念站起身来了,她将何平戈的脸上的凉帕子揭走,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你猜一猜,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活的到现在吗?”

    顾念的话叫何平戈内心一滞,她虽然是笑,可是这个笑,却有点亮眼的叫何平戈心疼,就好像是假的太明显了,叫人都不忍心揭穿了。

    何平戈抬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又认真又坚定的承诺到:“我会陪着你,我不会背叛。”

    一双眼睛温润又坚定的看着她,清澈见底。

    顾念定定的盯了一会他,忽然笑了,低头亲吻了一下何平戈的额头,一个纯洁至极的吻。

    然后这个吻之后,顾念大笑起来,就仿佛她是个多么不正经的人似得:“又白又嫩的,跟个水煮蛋似的,真好。”

    大笑声震动胸膛,她痛的有点抽气,然后伸手胡乱的揉了一下何平戈的头:“走吧,回家吧。”

    这句话说完,她就先走了出去。

    何平戈坐在原地,回顾了一下刚刚那个纯洁的吻,然后起身跟了上去,他轻声叫:“司令。”

    顾念站定下来,回过头来看他:“嗯?”等着他想说什么,只见到何平戈带着笑轻轻迈开步子走上前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低声道:“这场戏,是生是死,我铁定跟你演完的。”

    顾念微微一笑,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她此时此刻还是很满意,甚好,嘴里道了一句:“成,有劳何老板了。”

    这句话音落下,她没有再次提前走,而是等着和何平戈过来和自己一块并肩而行。

    大概是出于体谅何平戈的缘故,顾念回去的路上倒是没有骑马,而是选择和何平戈一起乘车,对于这件事,何平戈倒是蛮高兴的,至少他可不认为顾念现在带着伤,除了耍帅之外,能有什么好处。

    顾念在外面待的久了,也是很想念自己的这个顾宅,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倒,叹息着道:“啊,回了家就是舒坦。”

    这句话说出来她自己先愣了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这个小县城当成了家吧。

    她记得以前有人问她打下了那么地方,打算拿哪个地方当家常住的时候,她总是不以为然的笑着道:“我四海为家。”

    她这些年打过不少的仗,知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话就是所谓的屁话,是个人就不会在自己明知道有危险的时候,把自己放进危险里。

    而毫无疑问的,长期住在一个地方这件事就是一件蠢事,这容易叫你的敌人摸清楚你的所在,也就让你死亡的倍数曾经了不少,所以顾念是一直不爱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当时刚打下眉县的时候,就要搬过来住的原因。

    而现在,自己居然有了把一个暂居地当成家的可笑想法?

    这是因为什么?

    顾念问自己,然后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她已经将视线落在了何平戈的身上。

    心中有个直觉告诉她与这个人有关,顾念不由得为了自己的想法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