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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粥

    顾念想了想,知道嘴皮子上自己的功夫还差了点,比不过何平戈,再说下去也是自己输,索性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而是拉长了声音叫道:“何老板啊。”

    顾念这声叫的语重心长,引得何平戈发了句笑,然后也拉长了声音回应她:“怎么着啊,顾司令。”

    顾念心里想着要给何平戈噎一噎,只不过词库贫乏,思来想去后又拎出了张生二人的事情来说:“你答应我的戏什么时候演啊?”

    最近无聊的过分了,电影带子偶尔看看就得了,经常看也没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何平戈当初是怎么忍了那么久的。

    这事是早就答应好的,只不过最近忙才给耽搁了,何平戈琢磨了一下道:“等您伤好了吧,要不然这要是给俩小家伙欺负狠了,俩再往您身上扑的话,您这边不得气的要揍我啊。”

    顾念瘪嘴,十分真诚的叹气道:“哎,闷在家里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何平戈笑了,他也知道顾念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倒也不是说闲不住吧,她要是好手好脚的时候,你叫她闲待着还行,可是这会闲待着,却有点类似于折磨了,于是他温声问:“想听歌吗?”

    顾念略微的侧了一点头去看他:“上次的?”

    何平戈摇头,道:“我学了点新的。”

    顾念闲的正不舒爽,耳朵捉到新的二字精神一振道:“听!”

    何平戈又闷闷的笑了两声,才清理了一下喉咙唱道:“昏黄回忆如灯影摇晃,梦里梦外分不清身在何方……”

    随着口中淡淡的唱,何平戈手下的动作轻柔,更换了两条毛巾后,顾念的头发基本上已经半干,至少不会引发感冒了。

    何平戈松手,指尖扫过了顾念的发丝,润润的但是摸着应该并没有大碍满意道:“好了。”

    说着,他转向了顾念的正面,打算看看难得披散头发的顾念长的是什么样子,可是他才刚刚一转过来,就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司令的脸是怎么回事?”

    顾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问的有点懵:“嗯?”

    何平戈皱着眉用手指去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顾念的脸颊,低声道:“红了。”

    这个时候顾念才想起来之前自己给自己的那巴掌,没想到何平戈回来的这么早,居然有点被抓包的感觉,于是面无表情的道:“哦,睡觉的压的。”

    这话是明显的假。

    顾念的脸上现在不单单是红,还有一点轻微的肿痕,顾念当时心里烦躁,对自己下手虽然是悠着力道却也绝不算轻的,这时候用睡觉压的这个说话,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没什么人能在睡觉的时候,给自己的脸上压出个巴掌印来着。

    何平戈看得出顾念是不大想说,也就假装姑且信了这句话,只是道:“我去拿一点药膏来。”

    说着,他就往药箱那边走,可还没等他走几步呢,就直接被顾念握住了手腕,顾念淡淡道:“不用了。”

    她这会倒不是发脾气什么的,只是她是真的觉得没必要,本来就没多大点事,过一会自己说不定就下去了,又不是出血了,还得擦药,实在是小题大做。

    若是平常的小事,何平戈估计也就听顾念的了,但这次不知怎么的,看着自己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顾念就将自己弄伤,甚至还不愿意和自己说出真相,何平戈竟是起了点火气。

    勉力压下才没说出什么严重的话,只是淡淡道:“司令等会出去,可不信别人多想吧?”

    这句话说的顾念一皱眉,何平戈继续道:“我相信您这是睡觉压的,别人可不一定。”

    这句话就是说何平戈知道了顾念脸上的痕迹不是压的了。

    不过这个倒也在顾念的意料之中的,本来就是随口编个理由,互相交流一下就得了,难道还真的实话实说吗。

    本来在她的估计里,按照何平戈的性格,大概就是看出来了是假的,也会假装是真的来不动声色的。

    看着何平戈的神色,顾念略微有点奇怪了,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松开了何平戈的手,在床上坐好。

    何平戈在被放手后,也是默不作声的走到药箱旁边,从里面拿了药膏。

    何平戈问周大夫直接买了个药箱,里面基础的东西几乎是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些周大夫的祖传秘方,例如何平戈手里的这个小瓶子就是了。

    活血消炎消淤肿的效果是最好的,做起来也困难,每每做一次,也不过是得到那么小小的一缸,何平戈要买的这些,也是磨了不少时间,本来只是打算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这么快就用上了。

    淡绿色的药膏被何平戈挖了一点在掌心化开,温热了后才用指尖沾着,一点点的擦上了顾念的脸。

    之前还不觉得怎么样,当何平戈这么轻轻一触的时候,顾念才决出了疼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何平戈的动作已经放的足够轻了,但是听到顾念的声音,还是有些担心的停了下来道:“疼了?”

    如果说男人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话,那么顾念就该是有点大女子主义了,强撑着不肯服软,一张脸忍下来了疼痛,若无其事道:“不痛。”

    开玩笑,她顾念可是战场刀尖上滚下来的人,要是让人知道,她连这样小小的疼痛都怕的话,她可以后上哪里找她的面子去。

    何平戈看着她,却也没揭穿,只是下手的时候,力道更加轻柔了。

    不多时,药就已经擦完了,顾念的脸上有半点是油光灿烂的,另一半倒是素淡的干净。

    索性顺道给顾念连同身上的纱布一并换了,这才背过身去等着顾念换衣服。

    屋子里淅淅索索的,何平戈的心里有点静不下来。

    不应该啊,何平戈心里暗道,自己可是曾经在龙套的时候一堆人换衣服,都不带有个什么想法的,怎么现在这么不淡定了。

    可怜咱们的角儿活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尝遍了戏里酸甜苦辣,人物的悲欢离合,但其实对于感情这件事上,与新手无疑。

    他也不想想,当初换衣服的时候都是一群男孩子,就算是有个女孩子,也是半大的年纪,前后平的跟个男的似得,不低头都分不清男女的那种,他能不淡定,才是奇怪。

    更加重要的是,当初的那些人,和顾念却不一样。

    听着屋子里的声音停止,何平戈走上前来帮顾念整理细节,或是那些一只手够不到的地方。

    看着何平戈低着头一脸认真的样子,顾念忽然有点温暖,就笑了:“谢谢。”

    何平戈垂着眼睛也不看她:“司令是在为什么事苦恼吗?”

    他原本是没打算问道,可是顾念这句谢谢出口后,他却没办法不问了。

    顾念有点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说?”

    何平戈淡淡道:“您脸上的那个,根本就不像是睡觉的压痕。”

    顾念微微皱眉,含糊了一句:“嗯,所以?”

    何平戈也不再跟她打太极直接下了结论:“有人打了您?”

    顾念神色淡淡的语气里也是轻飘飘否认:“没有。”

    何平戈点了一下头,似乎是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理所应当是没有的,这个眉县里,您的身份是最高的,但凡是有点脑子的,就都不会跟您动手。”

    顾念不说话了,何平戈接着分析道:“所以您脸上的伤是自己动的手。您不是个乐意伤害自个的人,所以我猜一定有什么原因。”

    何平戈既然说到了这里,顾念心知但说是压的肯定是没什么用了,索性道:“能有什么原因,早上起床没起来,一看点都这时候了,一生气就给了自己个一下子呗。”

    顾念这话说的干脆,面上的表情也无懈可击,何平戈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信:“只是因为这个?”

    顾念理所当然道:“要不然呢,一大早上起来,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还能有什么事。”说着,她瞄了一眼何平戈:“你盼着我有事啊?”

    她本是故意逗何平戈的,何平戈却没接话,只是道:“没事就好,我只是希望司令有什么事的话,可以不要一个人扛着。”

    又是一句软和人心的话,顾念闭眼,再睁眼的时候笑了起来:“我现在最大的事就是我比较饿。”

    何平戈的眉头一挑:“这个问题我刚好可以解决。”

    何平戈引着顾念到了食盒面前,笑盈盈的从里面捧出了个瓦罐。

    顾念原本还期待着和那天一样,有点虽然素但是好吃的菜呢,这会一见这个食盒里将放了一个瓦罐,不由的有点失望。

    何平戈哄她:“这是早上,吃点清淡的有助消化的。”

    顾念哼了一声算是认同他。

    接着顾念便把那瓦罐揭开,往里面一瞅。

    她原本是想着,虽然没有菜,但是如果有那天她吃的那种软软糯糯的米粥,也不错的,但是一打开盖子,她就有点愣住了。

    瓦罐里红的跟装了一罐子血似得,乍一看还挺吓人的。

    顾念忍着没叫自己的脸上露出什么太难看的表情,只是略微有点僵硬的回头去看何平戈:“这是什么东西?”

    何平戈笑而不答,只是反问:“司令看呢?”

    这玩意看着就够吓人的了,要是顾念猜,她估计就猜是一翁子血了,不过鉴于何平戈应该没有那么血腥,她还是凑上去闻了一下:“腥甜腥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