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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咳,这章不知道叫什么

    何平戈在此时,便不说话了,站在原地面色平淡的静静等待着队长的话,似乎是想看他能够说出个什么理由来,让自己改变之前的想法。

    那队长看起来豪迈,声高气壮的,可事实上却应该也是读过一些书的,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丝毫不会叫人觉得被逼迫或是不舒服,他先是将何平戈的人品给捧了一番:“据我们所知,何老板本人对于日本人的所作所为,也是十分的愤恨,之前眉县有难民前来的时候,何老板更是曾经在戏园子门口开设粥棚,来为难民解困,前几日,更是直接拒绝了日本人的邀约。”

    这本是好话,可是何平戈听得自己被他们调查的如此清楚,顿时生出了些不悦来,面上并没有带上任何喜悦,只是平平淡淡道:“那又如何?”

    队长似乎是没有发觉何平戈的情绪,依旧是情绪真挚的劝说道:“何老板有没有想过,您虽心善,可是这样做的再多,所能救的人,也不过区区几十数百罢了。”

    何平戈心知队长这话是在引导着自己走上这条路,虽然心知队长的话有理,却也不得不叹息道:“我能力至此,我只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

    队长笑而不语,盯了何平戈看过许久,他是第一次和何平戈打交道,知道这种人你要是来硬的他就更硬,愣了一会才幽幽道:“到底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愿为之呢?”

    何平戈自从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后,心中警惕抵触便少了许多,称呼也换了敬称:“先生这是何意?”

    抛出了一个引子,何平戈便默契的抓住了,给了队长一个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继续说道:“我们这里现在有一件事,若是做成了的话,可救的,便是成千上万的人。”

    队长这话说的十分简单,可何平戈却没被冲昏了头脑,反而十分清醒的发问:“这事只怕是有前提?”

    看到何平戈清醒,队长是又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这样的人若是能够和自己等人成为伙伴,那么必然是一大助力,但若是这人格外清醒,却又是分外的难以说服。

    “是。”既然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队长也就不遮遮掩掩的绕弯子了,光明磊落的应道:“此事须得何老板去做。”

    何平戈一点也不惊讶从队长口中听到的话,这话在半途中,他的心底早就有了七八分猜想,现在只是有些似笑非笑道:“你拿千万人的性命来跟我做筹码,我若是不答应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太无人性?”

    何平戈这话没什么感情,是个对队长之前煽动他的一个回应,队长觉得自己最后一个办法也快要落空了,叹气道:“何老板莫气,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求到了您的身上,但凡是有一点法子,我们也是不愿意把普通的老百姓牵扯进来。”

    一个七尺的汉子,现在却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何平戈原本只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免得被人觉得软弱可欺没有脑子,此时目的达到,也就松了口:“我不能保证什么,你们先说吧。”

    队长面露欢喜,又重新扫了一眼门外,见之前出去的人都安安稳稳的站着,并没有做出什么预警,才放心道:“明藤靖安来到眉县的事情,何老板应该是不陌生的,但您知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要过来的?”

    何平戈皱眉,他摇了摇头十分真诚的回答道:“我不过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怎么会知道这些?”

    何平戈这两年里,多半时候都是把自己的时间花在了那群孩子的身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对于这些事,自然不会了解。

    队长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何平戈也不着急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着,队长似乎是在寻找切入点,忽的道:“何老板可知道楚裕丰吗?”

    楚裕丰,这个人何平戈如何会不知,两年前,正是他亲手送信出去,将这人请来,救下了顾念,但是也正是这个人,将顾念的势力纳入手中,还将顾念也一并带走了。

    何平戈的面色一时有些复杂,却在低头整理袖口的一个瞬间尽数掩去了,等到何平戈再度抬头的时候,面上便只是淡淡了:“楚军座的名声可谓是无人不知,就连眉县都是他的管辖之下。”

    队长点头,他开始细细的将事情的一部分向何平戈铺展开来:“正是如此,何老板不觉得奇怪吗,当年顾司令在的时候,周边是绝无一人敢来侵犯,可是如今楚军座的名声实力,可都是要比当年顾司令不知道大上多少次,可是这些日本人,却是大摇大摆的进了眉县。”

    这话说的很有一些道理,只不过何平戈之前不曾注意过,这时候被这队长一说,便也觉出了不对劲,但是何平戈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反问道:“你是何意?”

    队长见何平戈应该决出不对劲了,心下为何平戈的思维灵活感到高兴,继续道:“明藤靖安这次过来,是为了与人商议合作的事情,而他现在在等的人,就是楚裕丰的人。”

    房间略有一瞬的静默,现在这个时候商议合作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变节,随即何平戈缓缓出声道:“不可能,楚军座我也曾见过,为人和善有礼,亦是十分正派,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队长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封信,递给了何平戈:“何老板若是不信,可以看一看,这是我们那边的人传递回来的情报。”

    何平戈皱了眉将那信接在手中,那信上的字迹倒是普通,只是信角上落有楚裕丰军中特有的徽记。

    这个徽记何平戈只是两年前见过一次,可是仅仅是这样,便已经给何平戈落下了足够深的印象。

    看着手里的信封,何平戈已有三分的信了,待到将那信读完的时候,何平戈的这三分,便不得不变成了十分。

    静默无言的将手中的信再度收回了信封之中,何平戈冷静发问:“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队长将信接了过来,重新收好,到了这一步他又九成把握何平戈会是自己这边的人,便直接把行动说了出来:“杀了明藤靖安,让这次的合作告终,让楚裕丰为首的人,不得不和日本人为敌。”

    何平戈闭了一下眼,倒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问题绕回了一开始的时候道:“你们来找我之前,一定查过我吧?”

    何平戈在此之前,便已经表现出过对他们做这件事的不满,队长以为他是个兴师问罪的,便道:“多有冒犯,实在是情非得已,请何老板莫要见怪。”

    只不过何平戈倒是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而是摆了摆手,示意现在并不想谈这件事:“既然如此,你们也应该知道,楚裕丰楚军座的手下,有我曾经的爱人,凭着这一点,我讨好楚裕丰还来不及,我又为什么要和他作对呢?”

    队长他倒是全然没有被何平戈刚刚的那一番话给唬住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何老板现在专心于曲艺,不想惹麻烦,也不想与曾经至亲至近的人为敌,但如今日寇侵略民不聊生,想必您也明白国不安定,人民家破人亡,早晚有一天这些技艺也没办法传承,何老板一定是不愿意看到这一点的。”

    队长一边说着话,一边去看何平戈的神色,何平戈虽然看着另外一方,可是却也是很认真的在脑海中思考这件事情,队长将事件分析下来:“更何况这件事并不一定是顾司令的意思,顾司令的为人,眉县的大家都是知道的,虽说有些任性妄为,可是本性不坏分得清善恶,这样的事,也一定不是她所愿的,只不过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如此罢了,如此说来,若是何老板真的做了这件事,说不定还是为顾司令打开了方便之门呢。”

    若是说何平戈此刻心中,是有八分想去,却又两分犹疑,可若真是说起来这两分犹疑是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许久,何平戈才叹了口气,他收回目光推了两步向队长施了一礼:“我再思虑一日,再给队长答案。”

    队长见此,便将一个小纸包按在桌上,向何平戈推了过去,他的语气变得更加的严肃,声音也降低了,似乎只是两个人之间的耳语:“那明藤靖安的身边守卫一定森严,只怕何老板不好下手,这纸包里的是鸩毒,无色无味,若是下在酒中,是决计不会尝出来的。”

    队长此举其实是试探,若是何平戈能够收下,那么这件事情,便也十拿九稳了。

    何平戈看着面前的纸包,他的眼睛里面翻滚着一团思绪,最后一阖上眼睛盖了过去,最终还是将那纸包给收进了袖子里道:“你们可看我住处的灯笼,我平日习惯挂一个灯笼,若是我应了你们,我去的前一日,会将门前的灯笼换做两个,你们也不必安排其他的计划了。”

    这句话说完后,何平戈便自己站起来,走出了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