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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回家

    何平戈刚一出去的时候,门外的人还有些紧张,可看到何平戈身后跟着的队长的时候又松了口气,何平戈对于这种被看管的态度十分不悦,便可以在人前开口:“队长同志,您这次请我的方法算不得好,但事出有因,我也就算了,但是还是请队长有时间跟您这些下属说一句,我跟您这边,算是合作关系,而非俘虏,这样的盯着防着,倒是不必了。”

    何平戈这话一说出来,其他几人的面色顿时有些不善,似乎是不喜何平戈的态度,倒是那队长,一贯的稳重,伸手给几人拦了下来,道:“何老板说的有理,我下次一定注意。”

    队长对着何平戈说完了话,又转向之前带何平戈前来的徐半仙等人:“你们送何老板回去吧,记住一路上低调行事,别让别人注意。”

    徐半仙听了这话,将自己原本掉落的胡子捡起来细细粘好,便领了何平戈一同走。

    待得几人走的不见了踪影,便有个手臂上缠了个白毛巾的汉子去到队长跟前问道:“队长,您对这个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刚刚都听着了,不过是叫他做点小事,便推三阻四的,分明是个胆小鬼。”

    队长目光随着何平戈远去,将那汉子的话听到耳中,露出了一个笑容一边摇了摇头似乎是再说那人识人的眼光还太稚嫩道:“事有千面,不可一言辟之。何平戈这个人,远不像你们所看到的那样。”

    那汉子似有所悟,于是也不提方才的话了,只是又追问道:“那队长您觉得,何平戈会不会答应这件事?”

    队长也不明说会与不会,看着远处好一会,又回过身准备寻了纸笔做自己的事情,那人跟在身后等个回答,队长只是道:“他不是个会让人失望的人。”

    来的时候打了一架有些耽误工夫,现在回去倒是快了许多,徐半仙给何平戈领回了挂摊前,便要收拾东西走人了,却被何平戈将那卦布按住了,笑着道:“徐半仙,我的卦你还没给我算呢。”

    徐半仙跟着何平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也是松了口,施施然在卦桌前坐下,摆出一副神叨叨的模样:“何老板想算什么?”

    何平戈也在他面前坐下了,重新将卦钱摆了出来:“就算一算,我是去还是不去。”

    徐半仙面色变了几遍,也没有动桌子上的钱币,只是突然捻着自己的胡须叹气道:“何老板,给您硬绑了去是我的不是,我给您赔个不是,你这样的难题就不要抛给我了。”

    这话说着,他还半真半假的作了个揖,似乎是在向何平戈正正经经的赔罪。

    何平戈侧过半身没受他这个礼,他的神情不像是生气或故意刁难,只是道:“徐半仙这话是玩笑了,我是真心求教。”

    徐半仙索性起身将龟壳里的铜钱哗啦啦的倒了出来,拢一拢就直接塞进了何平戈的手里:“来来来,这几个卦钱给您,您自己个算着玩,我先撤了。”

    说完了这话,徐半仙愣在当下,将何平戈看了个仔仔细细是摸不着这人想干嘛,干脆连摊子也不收了,直接背着小包袱跑路了。

    何平戈坐在椅子上颇有点好笑的看着这幅场景,倒是真的从桌面上捞起了一枚卦钱:“正面就去,反面就不去。”

    何平戈也不知是在和谁说话,屈指一弹,让那枚卦钱翻了几个个儿,落在了手背上。

    铜钱冰冷,纹路也早在这么多年的使用中,变的光滑,若是不看的话,是完全没有办法依靠花纹来辨别出正反的,可何平戈却好像也根本就没有要看正反的打算,直接将那枚铜钱重新扔回了桌上,起身离开了。

    其实,有时候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并不一定是因为没办法做出才去寻求帮助,很可能你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需要有个人推你一把罢了。

    因着这次半路被劫走了一次,所以何平戈这一次出门遛弯的时间格外的长。也就导致了戏班主一见到他,就慌忙忙的扑过来,又惊又喜的:“何老板,您回来了!”

    戏班主向来沉稳,很少会这样的失态,何平戈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戏班主努了一下嘴,示意外面有人等着,随即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您可算回来了,您看这些东西,这次再推是怎么个说辞?”

    既然是个来送信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大角色,何平戈倒是也不介意让他等一等,慢条斯理的坐下:“他邀我何时过去?”

    戏班主将那请帖翻出来仔细的看了看道,上面也没有定下时间:“他只下了帖子,但是没定日子,来送信的人说,凭着您定时间,他随着您来。”

    何平戈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很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手里的茶水渐渐的满了形成一个小圆弧:“真是好大的面子。”

    戏班主忧心忡忡的将那请帖放下,他是在担心何平戈心里会有所抵触不去:“那您这……”

    何平戈心里面绕了几个圈子,他是决定去了的,又刚好有人来送帖何不抓住这个机会,便道:“不必回了,他三番两次的邀请我,我若是不去,总也是有些不好的。”

    这个回答倒是完全超出了戏班主的想象,他本以为何平戈这个性子会僵持到底,这儿会儿见人松了口,也是多了几分开心的:“那您看时间,我回一下那边?”

    何平戈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瞟了门外一眼,倒也没有遮掩什么,只是平淡的说道:“我听说过几日明藤靖安会在日本会馆与朋友见面?”

    这件事倒不算是什么秘密,戏班主点了点头,何平戈随即道:“那就定在那天吧,既然是个见面的好日子,我就去帮忙给他们助助兴吧。”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何平戈这个人简直是个极端,一方面厌恶极了别人看不起自己,一方面心底其实是有些自卑的,所以助助兴这样的话,他素来是听了便不高兴的,这会儿自己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叫戏班主有些担心起来:“何老板,您没事吧?”

    何平戈笑了拍一拍戏班主的手,似乎是在安抚着他:“别担心,就按照我说的回过去。”

    时间一晃,便已经是一周过去了,顾念经过这一周的舟车劳顿,倒是也到了眉县。

    其实如今的交通便利,本是不需要那么的久的,只不过顾念此次回来,另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才耽搁了这许久。

    一路上洋车换着马,可紧赶慢赶,道了眉县的时候,便已经是半夜了,顾念当时定了规矩,入夜城门必须关,这会儿倒是有意思了,直接给自己关在门外了。

    张副官十分懂事,一见顾念微微的皱了眉,便利索的从副驾驶上开车门下了地,问人拿了个简易的喇叭,冲着门内叫道:“喂,守夜的,开门了。”

    守夜是个辛苦活儿,但偶尔偷着空也能睡一会儿,这次守门的士兵,正是睡着的时候被人叫起来的,脸上难免的带了一些不悦,从城墙顶上探了个头下来,吼道:“吵什么吵,不知道入夜不开门吗?”

    此刻也勉强算得上是夜黑风高,这个守门的也是运气不好,没看出底下的人是谁,就这么直愣愣的给顶了回来,再说这个张副官,跟着顾念,位置也算得上是水涨船高,鲜少会被人这样的怼,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原本还有些倦意的顾念,被小副官逗得开了颜,忍不住的露了笑,随即便也自己开门下了来,她也不需要拿什么喇叭,她的声音底气十足,向上叫道:“我出去两年,就不认识我了?”

    那个守门的以前也是顾念手底下的人,顾念走的时候没把人都带走,留下了一部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当初这人也算是个不错的,现在竟是来守门了。

    守门人一听见顾念的声音,瞬间惊喜极了,直接对着传话的喇叭,嚎了一句:“顾司令!您回来了!”

    一句话说完,城楼上便有了急促的跑步声,还不等顾念回答什么,守门的那个人已经带着一小队人将门打开了,刷拉整齐的行了一个军礼,就听见那守门的说道:“司令,我们都很想你。”

    大半夜的,一群人却是睡意全无,列了一排站在顾念的面前,一个个的眼睛里都冒着光,要不是顾忌着男女授受不亲,估计这会儿早给顾念举起来绕着城跑一圈儿了。

    顾念走过去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发现一个个的都瘦了不少,不如当初跟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健壮,想来和守门的昼夜颠倒的生活也有关系,不由皱了眉:“你们是犯了什么事,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话说的一群汉子都没了声音,互相看了看,到底还是最开始的那个守门人先开的口:“这话就不说了,司令才回来,还是先休息吧。”

    顾念是很熟悉自己手底下的人的,个顶个的有错敢当,现在自己问了他们却不肯说的情况,恐怕不是他们犯了什么大错,只怕是被人特意的针对了。

    自己当初离开,也不曾抱了回来的打算,却想不到居然有人因此而欺负到自己的人头上来。

    顾念忍不住冷笑一声,却没有辜负几人的好意,暂时点头应下几人言,便进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