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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古怪的生活习性

    李柏城与林巧棠将储物间收拾好后便来到了客厅沙发上休息,葛大叔也从一个起居室里出来,对两人说道:“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两个房间,要不今晚你们两个凑合凑合睡一间?”

    林巧棠立马就急了,她的脸羞得通红,她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说道:“葛大叔!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跟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睡在同一间屋里呢?您看,不如让这个家伙睡在客厅里就好了,我自己一个人睡一间!”

    李柏城这下可不乐意了,他抗议道:“嘿,小丫头片子!搞得好像谁稀罕跟你睡一间屋似的!凭啥我就得睡客厅,你睡房间里!睡一间屋就不能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打地铺吗?搞得睡一间就好像两人要睡在同一张床上似的,真的是搞笑!对不起,我对发育不全的小丫头片子可不感性趣!”

    葛大叔见这两人又吵起来了,无可奈何地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吵吵了,是我误会了你们两个的关系,以为你们是情侣,是我老头子的眼光不行,看走了眼!这样吧,小棠你自己睡一间,今晚我跟小城凑合凑合睡一间,你们就别再吵吵了。”言罢,葛大叔指了指一间卧室,林巧棠会意,她朝李柏城翻了翻白眼,吐了吐舌头,仰着头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进了卧室,并随手将卧室的门关上反锁。

    葛大叔对李柏城说道:“小城今晚你既然同我睡一间屋,那你就随我来吧。”随后葛大叔领着李柏城来到了他的卧室,卧室的门一开,一股强烈刺鼻的硫磺气味扑面而来,李柏城不禁掐着鼻子嚷嚷道:“这是什么味呀!那么冲!”葛大叔没有理会李柏城,径直走进了卧室,李柏城也好奇的跟了进去。

    这个卧室很奇怪,没有床,卧室四周放了许多硫磺丸和除螨粉包,墙壁上也整齐摆挂着许多动物的标本头装饰品,没有衣柜,有一看上去类似灵堂摆贡的桌子,上边有一插满香头的香盏,香盏的正后方是一白花苍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黑白照片,照片两旁是没有蜡心的蜡烛。

    李柏城四处打量这间卧室,越看越感觉不对头,他呆滞的问道:“葛大叔,你确定这是卧室么?怎么感觉这房间有点阴森,而且这个房间里没有床,我们睡哪?”葛大叔皱了皱眉头,明显李柏城说的话有点令他反感、生气,他说道:“小城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什么叫这个房间里有点阴森?我经常睡在这间屋里,每次怀恋年轻时候的日子、想念老伴的时候,我都睡在这间屋里。没有床,但是你瞧瞧我现在在干什么。”

    只见葛大叔不知从哪拿出许多大小不一的铁杆,熟练地将他们拼接起来,并快速取出一军绿色的布料铺盖了上去,一顶巨大的帐篷赫然出现在李柏城眼前。葛大叔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令李柏城看得目瞪口呆,葛大叔不知从拿取出了一盏煤油灯爬进了帐篷里,挂在帐篷中间的悬梁上,顿时灯光照亮了整个帐篷,在这漆黑一片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特别、突出。李柏城还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站在卧室门旁,葛大叔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起身到那老太太的灵堂的抽屉里取出三支香,点着火后朝老太太照片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盏后,葛大叔转过身看向还呆愣地待在原地的李柏城,说道:“既然你今晚同我睡在这一间里,那你也同我老伴打个招呼吧。”

    李柏城点了点头,不敢怠慢,也学着葛大叔的刚刚模样走了一套流程,随后便同葛大叔一起躺进了帐篷里。

    躺进帐篷里的李柏城异常兴奋,一个劲的傻笑,葛大叔很是好奇,他问李柏城道:“你不累么?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看起来你好像很兴奋?”

    李柏城开心地说道:“我平生第一次睡在帐篷里,感觉很兴奋,感觉哪哪都新奇,哪哪都有意思!之前有听说过帐篷这东西,第一次待在帐篷里面,感觉帐篷比床还舒服!葛大叔您可真行,令我刮目相看!您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搭帐篷,屋子里为啥四处都放了许多硫磺丸跟除螨粉?”

    葛大叔沉吟了一会,回忆往昔,感慨道:“都是年轻时候的任性妄为,放浪不羁爱自由罢了!不值得提倡!我年轻的时候向往青山绿水,向往在大自然里生活,而非城镇。我的工作是一名机械厂的员工,那个时候正是建国初期,大兴工业,国家包分配工作,我很荣幸的成为了一机械厂的员工,但是我并不曾忘记我想要过的生活。工作没半年我就坚持不下去了,我向往大自然,我向往着在青山绿水间的生活。我辞去了我来之不易的工作,拿着我半年攒下的积蓄去置办野外求生的工具、必需品,来了个说走就走的旅行。也就是这趟旅行让我有幸结识了与我有相同志愿的女人,也就是与我相濡以沫大半辈子的老伴。时间过得很快,我和我的老伴有了孩子,我不能再同未婚时任意妄为,我需要扛起养家糊口的重任,我又重新回到机械厂上班,而我的老伴开始相夫教子。期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实在是太久远了,我有些记不清了,我的孩子长大了!他离开了家乡!离开了我和我的老伴!说什么任性妄为的话,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自以为是!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说什么没闯出一番事业绝不回家乡!联系方式也没给我们留一个,就这样抛下了我和我的老伴!那孩子走后的第一天,我的老伴就因极度悲伤病倒了,病倒的时候还不停地念叨那个孩子的名字!吃了许许多多的药都不见好转,病情反而恶化了。渐渐地,渐渐地,她连我是谁都记不清了!直到救护我老伴的医生告诉我,我的老伴时日不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辈子亏欠她太多太多了,哪怕来世也无法偿还她于我这辈子的宽容与恩赐!那个臭小子到头来也没回来看过我们一次,属实伤透了我的心!我不再期望那个孩子能回来,我的老伴病情能有所好转!我要在我老伴生命中最后的日子里好好地照顾她,来弥补此生我对她的亏欠。我开始带着她重新踏上了年轻时走过的路,向她指明我们曾一起走过最泥泞的山路、曾踏过最波涛汹涌的海域,在山丘上搭帐篷,在海平面上睡渔船舱。但是她依旧想不起我是谁,却知道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躲在我身后像个小孩一样瑟瑟发抖哭鼻子。直到最后她病倒了,我不得不在病床旁陪伴着她,送她最后一程。在生命中最后的时刻,她似乎回光返照,但是她依旧记不起来我是谁,口里依旧念叨着那个孩子的名字……”说到此处,葛大叔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泪流满面,李柏城也受到了感染,泪眼婆娑。葛大叔而后又接着说道:“我的老伴离开了我后,我是茶不思饭不想,我也没有心思再出去旅行,也渐渐感觉自己已经老了走不动了,不再像年轻的时候充满青春与朝气!我,呵呵,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想见任何人,我的老伴不在这世上了,我感觉我活着等同于死,我不再外出买菜或在街面上溜达,备了一大堆够我吃个五六年的应急食物在家里头,便觉得这些东西够我用到我死的时候,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我时常想念我的老伴,也怀恋我与她四处旅行的那段时光,每当这个时候,我便会在这个房间架起帐篷,在房间里四周放硫磺丸、除螨粉,我忘不了硫磺的味道,我的老伴怕蛇虫,所以在野外露营的时候我总要准备一些硫磺丸跟除螨粉,也就因为如此,我闻着硫磺的气味,睡在帐篷里的时候,好像我的老伴依旧在我的身边,不曾离开,让我十分安心。”

    李柏城感慨道:“葛大叔您确实也挺不容易的。逝者已逝,节哀顺变吧。我相信您的老伴在那遥远的天国可能正笑眯眯地看着您,她肯定也希望您能安好,不再悲伤愧疚。生死本无常,出生与死亡是我们必经之路,我们无需感怀也无需感伤,人生总是大起大落的,我们要学会坦然接受,宽容以待。好比我们在做任何事的时候,实际上并不该关注结果,而是应该享受过程,好比人的一生,出生是起点,死亡是结果,而从起点到往结果的旅程便是人生,那我们又岂会去关注人生的结果呢?我们应该去享受的是人生这趟成长的过程,真切的感受这个世界赋予你多姿多彩的情感,正同你在世界上所看到的,多姿多彩的色彩!它们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它们是相通的,正因它们的多姿多彩,才有了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