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又在崩剧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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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文里的男主(一)(冷面侯爷X庶女继室...)

    下朝的三道钟声响起,厚重的朱红色宫门大开,文武百官陆陆续续从皇城里出来。

    而其中被隐隐围拢在中间,被众人态度热切亲近以待的是一位年过三十却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的男子。

    谢绍面色淡淡一一寒暄,婉拒了那些官元或亲切或热络的言语乃至邀约,随后朝着宫门外印有侯府徽记的马车走去。

    早就等候的车驾旁的侍从立刻迎了上去,恭敬道了声,“侯爷。”

    一些走得慢的官员还来不及和这位平步青云的天子近臣攀谈拉关系,不由得惋惜道,“永宁侯怎么走得这般急。”

    其他人出言道,“你们没听说么,永宁侯夫人近来病重,好像是身子不大行了,永宁侯大概是忧心此事,不好久留吧。”

    众人嘴上感慨着永宁侯夫妇多年夫妻,侯爷情深意重等等的话,但心里却多是盘算着家中有什么合适的女眷,便是做继室也无妨,谁让永宁侯是陛下倚重的亲信心腹呢。

    先帝在时,任谁也料想不到会是在众多龙子风孙中最不起眼的五殿下,最后夺得了皇位,成为了当今天子。

    而在陛下微末之时便任伴读兼侍卫,且一直在背后支持的谢绍,也跟着地位水涨船高,不仅恢复了祖上的永宁侯爵位,而且手握重权。满朝的文武大臣,谁能不敬他三分呢。

    这份实打实的从龙之功,旁人怎么也艳羡不来,也只能想方设法的和新崛起的永宁侯府打好关系了。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天知道当今圣上心里有没有记他们昔日看走眼站错队的账。

    *

    马车渐渐驶离皇城,

    熟知侯爷性情素来冷淡,侍从和车夫也不敢多言,以免打扰了在车内休息的主子。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车里的人实际上已经换了个芯。

    谢知非揉了揉眉角,轻舒了口气,他并不是原来的永宁侯谢绍,这具身体里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灵魂,才二十三岁还在读研的年轻人。父母双全家庭美满,学业有成,也勉强算得上人生赢家,穿越这种事是想也没想过的。

    他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帮母亲出去买一下菜,拐角的路上就遭遇了意外车祸,然后就遇见了自称009的系统。

    系统告诉他,车祸后他虽然被送到医院急救,但身体还是变成了植物人,以他所在时代的医疗技术,还无法让他清醒康复。

    但系统可以帮助他,条件就是穿越到各个世界完成一些任务,攒够十万积分就会送他回家。任务期间他所在的世界时间不会有任何流速变化,而且系统会保证他躯体的生机和安全,保证没有后顾之忧。

    尽管系统没有强迫他答应的意思,但谢知非也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这就是第一个世界,幸好有原身的记忆在,不然他连那些满朝文武大臣谁是谁都分不清,更别说找到自家车驾了。趁着这会路上的时间,谢知非又抓紧时间熟悉了一下记忆。

    原身谢绍,字成渊,出身勋贵之后,祖辈曾是跟随太/祖打天下受封的公卿,可惜到谢绍父辈时就已落魄了,在京城算不上风光了。谢绍自小就肩负重振门楣的重任,好在他也足够成材,文采武功皆是出众,而且早早站队了曾经的五皇子,如今的圣上。在助陛下夺嫡中出了不小的力,且表现忠心耿耿。于是新帝登基,对谢绍也是极为厚待恩赏,恢复了谢家曾经的一品勋侯门第,风光煊赫更甚。

    不过而立之年,便平步青云,位高权重,谢绍堪称古代的人生赢家。

    唯一的瑕疵,可能就是他的原配夫人重病,命不久矣了,而且还与娘家商议,想着将自己的庶妹沈柔嫁进侯府来做继室。

    这种情节令谢知非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没错,那位庶女沈柔才是故事的主角。

    这个世界其实是篇宅斗文,讲述的就是穿越者庶女沈柔,在嫡母和嫡姐的强硬安排下嫁入侯府做继室,然后上斗老夫人,下斗小妾庶女等一众反派炮灰,最重要是拉拢了侯府真正的主人谢绍那颗冰冷坚硬的心,获得真爱,最终从一介小小庶女成为所有人艳羡的侯夫人。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大概是成功的。

    但这个位面的任务目标却是谢绍的原配夫人沈慧娘。

    系统告诉谢知非,委托人曾受过沈慧娘的恩惠,愿意牺牲功德换取她的幸福圆满。

    沈慧娘临终前安排庶女嫁进侯府做继室,完全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孩子,也是谢绍的嫡长子,现在年方七岁的谢琦。

    然而结果并不如她所愿。沈柔作为活过两世的穿越者,本就比常人聪慧一些,更是早早看清了嫡母和嫡姐的心思。加上现代人的利己凉薄心态,她并不那么在乎沈家,心中没什么情份可言,也就不会听她们的话受摆布,安分守己的照顾谢琦。

    嫁入永宁侯府后,她就迅速丢掉了为庶女时伪装的柔顺守拙,一次又一次的大放异彩,在京城扬名,同时也俘获了她夫君谢绍的心,让本来的冷面侯爷为她变成绕指柔,独宠她一人,与她生儿育女幸福美满。

    至于原配的长子谢琦,沈柔一方面心肠不坏,另一方面也不愿意在谢绍面前表现恶毒,所以不曾刻意去伤害谢琦,但也没有多理会他,任凭他被奴仆教唆,越发懦弱平庸,也令有了娇妻幼子的谢绍更加不喜这个嫡长子。

    更是在谢琦被人蒙骗惹出祸事后,以此为由向陛下请封嫡幼子为侯府继承人。

    失去世子之位又被父亲所不喜,文不成武不就连名声都差劲的谢琦,最后自然没什么好结局。

    恐怕一心为子的沈慧娘泉下有知也难安息。

    *

    “侯爷,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车驾外的侍从恭声着掀起帘子,谢知非一眼便看见了朝外敞开的侯府大门,还有上面黑底鎏金的、写有‘永宁侯府’龙飞凤舞字样的匾额,这还是新帝登基后,为表现对他的优待,特地御笔钦赐,任谁见了都知道永宁侯府圣眷优隆。

    再一看侯府外还停了好几辆不同样式的车驾。

    谢知非下车后走进了侯府大门,一路的侍卫仆婢皆是毕恭毕敬行礼称呼侯爷,他心里虽有些不习惯这种封建等级制度,但还是装作原身平时的样子,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府内今日来了许多宾客么?”

    回话的是侯府管事,“禀侯爷,是各府听闻夫人病情特来探望的女眷,还有沈夫人和沈家的几位小姐。”

    谢知非脑子一转,立刻知道现在这是什么剧情了,正是故事的开端,沈慧娘即将命不久矣,而盯着她这个侯夫人位置的人也不在少数。与其说这些人来探病的,不如说是来表现的。这看上去很荒唐,谢知非也觉得很荒唐,等着别人死好接替她的位置,对病人可以说是太过分了。

    奈何这个时代,大众都认为是正常的,就是原身也只是在原配去世后三月,便续娶了沈七娘沈柔。

    放在现代妥妥的渣男行为,但在这封建古代却没有任何人指摘原主有什么错。这让谢知非感到很不舒服,他从小是生活在父母恩□□中,耳濡目染也有影响。即便是没有爱情的婚姻,至少最基础的尊重和感情总会有吧。

    剧情,沈慧娘也同样是知道旁人对她位置的觊觎,临终前还要百般算计以保证孩子未来的继母出自沈家,而不是其他人。

    谢知非忍不住叹了口气,身边的侍从以为是朝堂上有什么烦心事,出言道,“侯爷可是要去书房?老夫人吩咐厨房炖好了雪蛤汤,待会就送到书房。”

    谢知非却摇了摇头,对侍从道,“去看看夫人。”

    侍从微感讶异,似乎是没想到侯爷会这么说。

    观察了侍从变化的表情,谢知非忍不住再一次感叹原身是个渣男,沈慧娘病重以来,原身去看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心在朝堂政务上,加上原身母亲和旁人说避免过了病气,原身也就真的没去了。可是沈慧娘好歹是他多年的妻子,又与他孕育了一个孩子,怎能冷冰冰,不近人情到这种地步。

    等到娶了沈七娘后,又像是变了个人,变为宠溺珍爱妻儿的好丈夫好父亲。

    *

    谢知非来到主院,也见到了任务目标——沈慧娘,和原身的记忆里一样,看上去是个娴雅大气,温文端庄的女子,即便斜倚在床上,也是一袭华贵的衣裙,满头珠翠,似乎是特意涂脂抹粉过,看不见丝毫病容,背脊挺得直直,语气也不显软弱,

    “妾身见过侯爷。”

    连神情和言语都让人挑不出差错来,像是戴着一层面具似的,盈盈含笑道,“我身子不好,不能给侯爷行礼了。”

    原身在与女主沈七娘燕好后,几乎忘记了曾经的原配,极少数回忆起来的样子就是这般,与京城中其他贵夫人没什么区别,不似沈柔真诚聪颖,温柔善良。

    却忘了她也是十六岁便嫁与他,十年夫妻的人。

    “不用起来,你好好躺着就是了。”谢知非看向她身边侍侯的嬷嬷,问道,“夫人最近如何了?”

    嬷嬷恭敬地回道,“大夫开了个新方子,夫人吃着舒服了许多,连今天气色都好了。”

    谢知非很怀疑嬷嬷这话的真实性,就这么厚厚的脂粉下哪里看得出什么好气色来,而剧情里也写着沈慧娘就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第一个世界的任务目标就快死了,那这任务要怎么完成呢。

    谢知非陷入沉思,在旁人看来便是气氛微微僵住了,不过谁都知道侯爷性子沉稳内敛,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

    反而是倚在床上的沈慧娘先开了口,她微微笑道,“侯爷若是坐不住,不如去春姨娘那里,她也许久未见侯爷了。”

    妻子病重还劝丈夫去小妾院子里,这是什么道理,偏偏其他人神色如常。

    谢知非忍住了心中的吐槽,也没有久留,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你好好养病。”

    待侯爷出了院子之后,沈慧娘身边的嬷嬷和侍女忍不住道,“侯爷难得来看望夫人一次,夫人怎么急着赶人走。”

    “留他做什么,两两对坐无言,他不自在,我也不自在。”沈慧娘似嘲讽地轻笑了一声。

    其他人叹了口气,“只是夫人这态度,万一惹侯爷不高兴了呢。”

    “他高兴还是生气,于我也没什么差别。”反正这些年来她在府中的地位,也从来不是靠他的爱护得来的,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早已是相敬如冰了。

    想着沈慧娘忍不住又重重咳了几声,用手帕捂着,明显的血块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沈慧娘却视若平常,还问起了府内府外其他大小事。

    她身边的嬷嬷是从娘家陪嫁带来,更是打小看着沈慧娘长大,见她这样子更是心疼,“夫人现在都这样了,何必这般辛苦,不如好好修养,大夫不是说了么,若是养着还能多撑两三年。”

    时日虽不多,好歹是命啊。

    这精致的妆容也不是为了迎接侯爷所化的,听说今日会有各方女眷千金来探病,另外还有娘家母亲姐妹,夫人便强撑着病体,早早准备好了见人,半点不肯示弱他人。

    比如那些心怀鬼胎探望她的各方女眷千金,甚至是她的庶妹面前。

    沈慧娘听见这话,冷眉道,“我若是求那苟延残喘两三年,别人也不会在乎我这永宁侯夫人,只怕早就忘了。”

    她的夫君不会在意,她那婆母更是巴不得将娘家侄女留在府上,代替她的位置。

    “旁人看你软弱,就会觉得你好欺。”沈慧娘淡淡道,这是她在谢家多年来领悟的道理。

    其他人听了这话,默默无言,外人瞧着这侯府夫人风光,但姑娘嫁为人妇这十年究竟吞了多少委屈苦楚,也只有她们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