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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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上加霜

    不可否认,最后那句话重新构建起我崩塌的世界,一瞬间我仿佛看清楚了终点——我想让阿哲活着。

    即便是我们再无可能在一起,我也求他能好好活着。

    于是,我藏去一切的痛楚,抛去一切的自尊,告诉自己像个行尸走肉般,再次来到了阎枢泽的身边。

    还是那纸醉金迷的赌场,还是一掷千金的疯狂,我还是端着红酒向他靠近。

    他远远就看到了我,唇角带着嘲讽的薄笑,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还没靠近,他凉薄的声音响起,“哟,大嫂这次又来给我陪酒呢?”

    他如此嘲讽,我却无法反驳,只能沉默地给他倒酒。

    他猛地按住我的手,眼神满是阴鹜,“大嫂,就这么喜欢搞乱仑吗?”

    我勉强扯了个笑容,“阎总说笑了,我只是想再跟阎总赌一把。”

    “哦?赌什么?”

    “还是赌大小吧,您知道的,我现在很缺钱。”

    “呵呵呵……”他上下打量着我,像极了第一次见他时的眼神,“你的赌注呢?还是陪我过夜?”

    我难堪得无地自容。

    “可惜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都没了,要知道,男人对于得到过的女人,都是弃之如敝履,你也不例外。”

    “是吗?阎总还真是薄情寡义。”

    “是啊,你现在的连作为赌注的价值都没有,还不滚吗?”

    我咬了咬牙,将手里一直拽着的那张汗津津的支票放在了赌桌上,“那我拿这个作赌注。”

    阎枢泽愣了一下,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哦?一百万,拿来赌大小?万一又输了怎么办,这可是你拿第一次换来的……”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打断他,“我赌你爱我。”

    他看了我半晌没说话,眼神里尽是嘲讽。所有人哄堂大笑,恶意满满的讽刺像毒箭一样朝我射来,我什么都做不了,唯有一道沉默的屏障。

    这样僵持了好久,阎枢泽忽然伸手,猛地把我拉倒在他身上。我浑身僵硬着被他塞在怀里,不敢有任何反抗。

    他勾着我的下巴,对着我的嘴唇吹起道,“你现在是铁了心地要对我投怀送抱?”

    我直直地对上他的眼,“是!阎枢泽你怕了吗?”

    “我怕?”他猛地哈哈大笑起来,大手重重地拍着我的脸,“我怕你被我玩死,而已!”

    我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双臂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含住那两片刻薄的嘴唇。

    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攻为主,肩带被他蛮横地扯断,周围一片惊呼声和口哨声……

    我的天,他不会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吧?!

    “汀儿,你在做什么!”

    那声音很熟,我惊了一下,赶紧推开阎枢泽,挣扎着跳出他的怀抱,看到来人顿时汗如雨下,“妈——”

    肩带被扯断了,我狼狈地捂着裙子,只要一松手,裙子就会掉下。

    我妈向我一步步走来,蹒跚的步子里满是沉重。

    “妈——”

    我妈指着阎枢泽问我,“你为什么会跟这个人在一起?”

    我百口莫辩,看了看身后的阎枢泽,他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即便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谎言,我也得咬牙说下去,“我在追求他。”

    “你不知廉耻!”

    我妈一巴掌扇在我的右脸上,这两天已经被各种人扇得我麻木了,还好那颗心没有麻木——我想让他活下去。

    一股力量注入我的身体里,我看着我妈说,“阿哲已经死了,我跟他的一切都已成为了过去,现在我有权利重新选择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我妈含着眼泪,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当初,当初阿哲待你如珠如玉,为你舍弃许多,甚至,甚至要不是阿哲,你爸他,他……”

    我尽可能平静着,“他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那你也不能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跟这种混蛋搞在一起啊!要不是这个混蛋不肯为阿哲捐骨髓,阿哲他,他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

    “我这样,也是为了救爸……”

    “他不需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女来救!”

    “啪啪啪——”后面响起了掌声,嘲讽的声音再次传来,“真是铮铮傲骨,感人至深!可惜我这个不肯救亲哥哥的混蛋,一不小心,把你家女儿给上了,实在不好意思!”

    “什么?!”

    我死死地抱着裙子,声音越来越低,“我,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我妈喘着粗气,死死地瞪着我,我垂下头,不敢迎上她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砰”地一声巨响,我妈倒在了地上。我浑身一软,也跪在了地上。

    “妈,妈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啊……”

    我无法想象那天我到底有多狼狈,反正直到我妈被抬上救护车了,我才意识到我的裙子掉了,一丝不挂着不知过了多久……

    我妈被送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了半晌,又开了一堆的检查单,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咬牙去缴费检查了。祸不单行,最后我妈被检查出了肺癌。

    看到检查结果的时候,一瞬间好像又发生了山摇地动、天旋地转。

    为什么又是癌症?!

    大夫给我倒了杯茶,劝慰我道,“小姑娘你可一定要撑住了啊!你妈这个,现在还不算扩散得太严重,现在手术、再加放疗化疗,不说能痊愈,但还是能把命保住的……”

    我颤颤地点着头,眼泪也跟着点了下来,“好,能把命保住就好……她活着就好……”

    “主要是,这费用,不知道你们家能不能担得起?”

    我抬起眼看向大夫,从嗓音里挤出几个字来,“治疗,一共多少钱?”

    “现在有种重离子治疗方法,能最大程度保全正常细胞,同时杀死癌细胞,不过疗程周期长些,费用自然也是贵些,再加上术后放疗化疗几个疗程,还有医药费和营养费之类的,估计要两百万。”

    两百万,该从何而来?

    “这两百万指的是这一两年内的费用,日后若是复发,会更加棘手,病人受的罪也是更多的。而肺癌复发的可能性……”

    我晃晃悠悠地从医院里出来,脑子里一片混沌。

    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还好办,但是现在我爸因为贪污、命案,锒铛入狱,还不知道判决结果怎么样,家里财产也全部被查封了,我该从哪里凑钱出来?!

    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星期,奔波于医院之中,我妈醒来后,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我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人恐慌起来的时候,是可以丧失一切的优雅与修养。

    而恐慌也是可以传染的,我也陷入了看不清前路的恐慌之中,无法自拔。

    一夕之间,我失去了一切。

    在我越来越抓襟见肘的时候,阎枢泽却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大嫂,你上次放在赌桌上的一百万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