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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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犹豫不定

    我恍恍惚惚地回了家,唯西还没回来,家里空荡荡的,我的心也是空荡荡的。包儿往沙发上一丢,我跟着往沙发上一倒,浑身的疲惫从左腿漫上来,。

    真是奇怪!

    阎枢泽的那些破事儿,关我毛事儿啊!我干嘛要为他烦恼啊!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想他了。

    然而,Amanda那张苍白幽怨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晃……

    “是阎枢泽的孩子。”

    “是他逼我打胎的。”

    ……

    “当当当——当当当——”

    寂静的空间里猛然炸起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不行不行,得换个手机铃声。

    然而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还很奇怪,像从国外打来的。但看起来又不像常见的美国、日本什么的……

    我小心翼翼地接起,没说话,等着对方,然而对方也没说话。

    僵持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先开口了,“您好,请问哪位?”

    然而没有回应,只听到弱弱的呼吸声,听得我毛骨悚然。

    我有点害怕了,但还是想知道这是谁的恶作剧,鼓足了勇气又问道,“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挂了啊!”

    还是只有呼吸声……

    “轰隆隆——”

    对方那边一声巨大的打雷声,透过电话线路传来,彻底击溃了我所有的胆量。我挂了电话,把手机甩得老远。

    透过玻璃窗望望外面的天,万里无云,傍晚的彩霞将天空铺成了橙黄色。

    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我又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还是决定要振作起来,多想无益,不如去做饭……

    然而我刚走进厨房,门口传来了声响。

    “唯西,我没买菜,今儿就煮点面条吃好不好?”

    没有回应。

    “唯西?”

    我从厨房探出头,然而惊得我锅铲都掉了!

    唯西竟然一身洁白的抹胸婚纱,怀里还抱着一大捧鲜红的玫瑰花。

    只是那张漂亮的脸蛋满是悲伤和泪痕,精致的妆容都被哭花了,眼影在眼睑上糊成一团,婚纱的尾摆处在地上也拖成了黑色。

    我赶紧把灶台火关了,拄着拐杖崴出来。

    “唯西,你怎么了……唯西,你说说话啊,别吓我啊……”

    我晃着她的手,却怎么都没法儿将她摇醒。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婚纱,和她手里的玫瑰花,试探性地问道,“唯西,你是不是跟谁求婚了?”

    她肩膀抖了一下,这才如梦初醒。

    抬起乌黑的大眼睛,看向我,那眼睛里渐渐氤氲起了雾气,聚集成了水珠转啊转啊,我心脏都被她那泪珠子打湿了。

    “西西,发生啥事儿了?跟我说好不好?我跟你一起……”

    “汀汀,我失恋了!”

    她扯开嘴巴,嚎哭着倒在我怀里。

    我张开双臂接住她,但左腿又使不上劲,脚一软,她倒在我身上,但我尾巴骨磕在了地板上,摔得我顿时爬都爬不起来。

    她浑然不知,在我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我一面安慰着她,一面忍着尾巴骨传来的阵痛……

    等了好久,尾巴骨终于疼得好些了,她也渐收住了眼泪。抽泣着,跟我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有个交往了三个月的男朋友,是之前她回北京,因为父母生意上的关系认识了那男的。那男的年纪轻轻,是个大老板,典型的富一代。她对那男的一见钟情,两人很快交往了。

    然而当她越陷越深时,那男的却似乎不太走心。她有些慌,所以安排了一场极浪漫的求婚,结果被人拒绝了……

    我看她这么悲伤欲绝,似乎真的很爱那人,就劝着她道,“西西,你不要太急嘛!婚姻是大事儿,你们才交往三个月,就跟人家求婚,谁不被你吓着啊?”

    “而且现在的男人,迫于生活压力,多多少少都有点结婚恐惧症,你们交往时间太短,还没到可以克服他婚姻恐惧的那一步……”

    “可我怀孕了!”她嘴一瘪,又倒在我怀里嘤嘤哭起来。

    但她这五个字却像当头一棒,敲得我头晕眼花。

    怀,怀孕了?

    过了好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真的啊?”

    “汀汀,我该怎么办啊?!他不要我跟孩子了,我这辈子毁了是不是……”

    渣男!!

    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我的衣裳……

    哭到声嘶力竭时,外面已经黑得彻底,屋里没点灯,寂静一片,只有她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一下下喷薄在我的脖颈上。

    “汀汀,你陪我去打胎好不好?”

    呼——又是打胎!今儿怎么这么背啊!

    我闭了闭酸涩的眼,才问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她声音里满是疲惫,“他不要我了,我不想搭上我一辈子……我也不想让我爸妈失望……”

    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她自己都是个孩子,又如何能养一个孩子。而且她是独生女,父母期望自然高些,这样未婚先孕,对他们家无异于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好,我明天就请假带你去医院。”

    恩,这事儿越快越好,越往后拖,越残忍……

    我揉着我的尾巴骨站起来,跑到她房间,翻了套寻常的衣服出来。她完全瘫软在地上,失神落魄的样子,我直接伸手帮她把那一身婚纱脱了。

    她一晚上完全是木偶,我给她擦身子,穿衣服,最后都没胃口吃饭了,干脆搂着她睡觉。哭哭醒醒,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一亮,我起床了。

    下楼的时候,硬着头皮跟经理打电话请假,毕竟连续请两天假,也难怪他不高兴。“事儿真多!”他甩下这么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是啊,最近怎么事儿真多!

    然而废了好一番折腾,挂号,交钱,排队,等到终于进了手术室时,我还没把外面的凉椅子坐热,她一身蓝白色病服又跑出来了。

    肿成核桃的红眼睛还在挤豆子,“汀汀,我不想打胎了。”

    “啥呀?你昨晚不是想好了吗?”

    “可是我舍不得,呜呜呜……”她坐在椅子上,又无助地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可你还在读书啊,你哪里养得了孩子啊?”

    “我有钱,我爸妈给我存了好多钱。”

    孩子气十足。

    我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又劝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孩子会扭转你人生轨迹的。”

    她瘪着嘴,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可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一想到这个我就下不了手,就算他那么过分,我还是好爱他,我真的好爱他啊,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男人……”

    ……

    她这么说,我就劝不下去了。毕竟,这是她的爱情。

    我几次张唇,最终只能问出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顾留枫。”

    恩,听着名字就感觉是个花心大萝卜……

    然后手术也没做,我骑着我的小电瓶,又把她送回了家。我刚准备走,她又突然叫住我。

    “汀汀,对不起,害你陪我瞎折腾那么久。”

    “你瞎说些什么呢!这是有了孩子,不要我这个闺蜜了?”

    “不是。”她急急地否认,又破涕为笑,“汀汀,我最爱你了。”

    “爱我,就别说些酸了吧唧的客气话。”我摸着她的肚子,心里不是滋味儿,但也只能劝道,“现在有宝宝了,就尽量心情开朗些,毕竟你的心情会影响宝宝发育,你现在可正式跨入伟大母亲的行列,好好振作起来知道吗?”

    她嘟着嘴,重重地点头,一抹眼泪,孩子气十足,“恩,我会好好当母亲的!”

    看她这样,我心里更加苦涩。这能当得好母亲吗?

    “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带好吃的回来。”

    ……

    然后,我骑着小电瓶又去上班,身心疲惫。

    一下午浑浑噩噩,脑子昏昏涨涨,终于捱到下班,准备拎包走的时候,阎枢泽又跑过来了,又要一盘蛋炒饭。

    我真是炒他个头的饭!

    尽管万般不愿意,头上有经理压着,我只能从命。

    剁剁剁、切切切,开了火一股脑地全丢进锅里,炒了至今为止最急的一盘蛋炒饭,急得我连蛋都忘了放。

    “这就是你炒的蛋炒饭?”阎枢泽将视线移到我身上,目光中明明白白的嫌弃。

    我现在还嫌弃他呢!

    随便应付了一句,“今儿不是我值班,您让经理再给你找个大厨”,就准备走。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手上一个使劲儿,轻而易举就将我扯了回来,然而突然的扭身连带着我昨儿摔的尾巴骨,一下又疼起来了……

    “怎么了,腿很疼吗?是不是昨天摔的?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我全力把他的大手从我手腕上扒拉下来。

    “宋芷汀,你怎么回事儿?”

    我偏过头、躲过他探寻的目光,“没事儿,只是现在是我下班时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他手上更加使劲儿,“走你个头!没事你脸白得跟鬼一样,眼圈这么黑,昨晚又是一夜没睡?”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已经帮你借到钱了吗,你还有什么烦心的?”

    我有什么烦心的?他跟他情妇之间的事儿关我毛事,我一点都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