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 第一百一十章 做贼心虚

第一百一十章 做贼心虚

    这么一想,我就心事重重了,他也没再开口说什么。

    一路回去,都是沉默。

    停好车,我跟阎枢泽一人抱了一捆拐杖,他手里多拎了一包衣服,然后我跟着他一步一挪地回家去了。

    走了两步,我落在他后头。

    他回身问我,“你行不行?”

    我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一捆花花绿绿的拐杖,“我行。”

    他笑了一下,那表情好像在说,‘你行个屁’,然后把我手里那捆比较重的实木拐杖拿走,又把他手里那包比较轻的衣服给我提着,脚步也放缓了一些。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将我手里那包衣服给抽走了,结果变成他一个人手里抱着两捆拐杖,外加提一包衣服,我闲着手。

    一打开门,屋里因为关闭太久而有些封闭的味道扑面而来,但让人心里踏实。那简单干净的黑白色也格外生动。

    一波要命的折腾,终于回家了。

    将东西送回我房间,阎枢泽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你就在家里收拾吧,我下去把剩余的东西搬上来。”

    “好。”

    然后他出去了,我忍不住往床上一倒,背上结痂的伤口摔疼了也不管,反正这一刻我是好轻松好舒服啊……

    现在没法儿上班了,他上回说过些日子送我回去完成学业,暂时帮我还贷款,那我是继续学音乐呢?还是当名厨师呢?

    天啊,有生之年我还能继续做着钢琴家的金色梦,从来不敢想。

    不过上了这大半年的班,我也觉得挺开心的,尤其是每个月工资到账的时候,挣钱的感觉好爽哦。

    不管做什么,只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轻松些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到外面传来阎枢泽响亮的声音,“妈,您喝红茶还是绿茶,还是咖啡呢?”

    妈?

    他妈?

    他妈来了?

    我的天啊……

    我愣了半秒,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只听到外面传来低低的一声,“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白开水就行了。”

    “好的。”

    不行。

    我得赶紧藏起来。

    藏哪儿呢?

    我在屋里团团转了一圈,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儿子,这儿好像不止你一个人在住啊,是在跟人同居吗?”

    “妈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哼,妈也是女人,你小子可别想骗我。”

    “呵呵呵,有时候会带些女人回来过夜,这不也很正常吗?”

    果然,阎枢泽不想让她知道我在这里。

    得赶紧收拾!

    洗漱用品全部塞进柜子,床上铺好,包包、外衣全得塞进柜子里。

    还好我之前衣柜里没多少衣服,一捆拐杖扔到床底,我抱着一包衣服准备跳进衣柜时,那声音越来越近……

    “妈也没说不让你玩,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的时候就得成家,妈还等着你开枝散叶。”

    “急什么,结婚可是把枷锁,得好好物色那个跟自己锁在一起的人,离婚的话,可是要赔一大笔的。”

    “什么枷锁不枷锁,女人全靠调教,你娶回来,妈给你教得贤良淑德,不耽误你三妻四妾。”

    ……

    我靠,这妈当得可真是……

    阎枢泽这个人也是,他这婚姻观绝对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我猫在柜子里,忍不住碎碎念呸他几句,然而他们进来了,我生生地把吐槽的话咽了进去。

    “这房间倒是有点人气,带回来的人,睡这儿的?”

    “呵呵,妈还是那么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

    “那当然,不然怎么把你拉拔大?”

    ……

    不会吧?

    该收的都收了呀,我记得没什么东西摆在外面啊!

    我借着柜子里那点缝隙的光亮,看到一黑色纱织长裙女人的身影影影绰绰的,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哒哒响。

    “儿子,感觉能被你带进来住的女人不简单啊,别是什么红颜知己吧?”说着,那黑色身影向我这边走来,“这到底是过夜的?还是常住的?”

    我捏住鼻子,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要是你打算跟人家姑娘正式交往或者结婚,还是领回来给妈看看,妈毕竟是过来人,好给你把关。”

    她一掌拍在了衣柜门上,我浑身哆嗦了一下,连牙齿都在打颤。

    不会吧?

    她怎么知道我藏在衣柜的啊?

    “好的,妈。”阎枢泽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波澜不惊。

    “行了,你那些私生活的事儿,妈也就不管那么细致了,省得讨你嫌,不过这几天为什么不上班?”

    “一来是前些天刚从检察院出来,因为三水集团的案子还在接受调查,不太好插手公务,二来,也累了,想休息一下。”

    “恩,你想休息,妈也不反对,但收购三水集团的事情,还是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你筹划了两年多的事情,别回头让别人窃取了胜利果实。”

    “恩,我看情况吧,检察院最近盯得比较紧,我这个时候收购,未免太显眼了,而且延峰因为之前填补股票的内耗,现在也没有多少活动资金……”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大喘了一口气,把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虽然他们后来再也没进过这个房间,但我是不敢出去了,生怕跟他妈撞个满杯。

    哎。

    一年前她面目狰狞地下死手打我的样子,我还记忆犹新呢!

    只能说失去孩子的女人,太可怕了。

    想想杨美桦在知道我是她亲生女儿后的前后态度反差,也能理解阎枢泽的母亲在痛失一子后的撕心裂肺。

    而且那个儿子还不是一出生就死了,而是一起同甘共苦、生活过很多年的。这其中的深厚感情和痛苦,想必无人能懂。

    也难怪她会那么恨阿哲,连带着恨我,我可不要撞上她的枪口。

    我抱着那包软乎乎的衣服,猫在衣柜里,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虽然空气不流畅、有点儿热,但那包丝质的衣裙很凉,贴在脸上好舒服啊……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见到了谭建华对我龇牙咧嘴那张脸、还有谭硕那张皱巴巴的脸,还有金铖禧那张歇斯底里的脸,还有我妈,不,杨美兰对我咬牙切齿的那张脸……

    这几张脸在我面前轮番上演,我捂着嘴,刚想尖叫,突然一道男声兀然响起。

    “这你都能睡得着?也是挺神奇啊!”

    我循着这道声音,努力地睁开眼,终于那三张脸都消失了,慢慢清晰起来的是阎枢泽那张俊朗而又满含笑意的脸。

    然而那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换成担忧,他摸着我的额头,“怎么了?怎么满头冷汗。”

    我看着他的眉眼,喃喃着,“我,我做噩梦了。”

    “服了你了!”他一弯腰,将我从衣柜里抱了出来。

    我反射性地搂住他的脖子,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害羞渐渐冲撞掉恐惧,我终于想起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他将我放到床边上,才问我,“刚梦到什么了?”

    我一点也不想回忆梦里的内容,摆着手,“算了算了,不说了。”

    他也没勉强,“那你休息一下,我下去继续搬东西。”

    我这时才想起来我先前为什么会在衣柜里,赶紧拉住他的衣袖。

    “怎么了?”

    “你妈走啦?”

    “恩。”

    我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又问道,“东西我都收起来了呀,你妈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

    他笑了一下,指了指放在梳妆台上的那瓶玫瑰花。

    好吧,那还是我好多天前换的水,虽然有点凋谢了,但那瓶玫瑰看起来也太有人气了。

    “那她怎么知道我藏衣柜里了?”

    “你刚刚裙摆露出来了。”

    “……”逗我么?

    然后他下去搬东西了,我看着外面天也要黑透了,自动自觉地去厨房做饭了。

    突然有种当了家庭主妇的诡异感……

    于是他回来后问我,身体能做饭么?我果断说不能!

    然而等他来做饭,我在旁边坐着的时候,突然更有种‘小两口’的诡异感。

    好像真的太依赖他了。我要不要,搬出去呢?

    ……

    也是因为这顿晚饭,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人不止会煮面的,蒸炒烹调他都会的!

    半个小时不要,四菜一汤端上桌了,荤素参半,色香味俱全。

    我拿着筷子,迟迟不忍弄乱这几盘媲美艺术品的菜。

    阎枢泽拆下一大块沾了酱料的鱼腹肉下来放我碗里,“别看了,看着是不会饱的。”

    我咽了一口这鲜嫩美味的鱼肉,这酱料调得真是绝了,真心诚意道,“阎枢泽,你要是在我们后厨,那群掌勺的连给你切菜都不配。”

    他瞥了我一眼,目光中毫不掩饰的蔑视,“夸我没用,以后还是你做饭。”

    好吧。

    无药可救的直男!

    “不过,”他又道,“你最近身体不好,就让你休息几天。”

    恩?

    虽是直男,但也是暖男,鼓掌……

    他脸上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能尝到我这种金牌大厨做的菜,估计消耗了你不少人品。”

    我都懒得跟他回嘴了,因为——这菜实在太好吃了!!!

    破天荒地头一回,饭后也成了他洗碗了。

    这男人洗碗的样子,跟他工作时的样子并无二致,一样的面无表情,好像在说‘洗碗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搬砖’。

    话说,他洗碗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呢?

    他头都没回,突然扬声道,“看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