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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5: 没道理杀人

    民间有一句谚语,负心男人说的话能相信,母猪都会上树,更何况这个负心男人,还是皇家人。

    皇家人生性薄凉,要的只是利害关系,所谓情爱对他们来说,也许就是那样不由余力的触犯自己一丁点,就会杀无赦。

    更何况对贺兰敏之来说,姜凉七父亲杀了他的亲生母亲,此仇不共戴天,姜凉七心里清楚的很。

    自己才不会傻乎乎地去被他三言两语所蒙蔽,自己现在清楚的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对着铜镜,姜凉七笑颜如花,本来倾城的脸,因为眼角下一颗痣更显妩媚动人,漆黑的眼眸死寂一片:“殿下真是情种,臣妾不在乎做替身,如果殿下愿意把臣妾唤成姜凉七,臣妾便应殿下一声,殿下也不用用性命相胁,来威胁臣妾!”

    贺兰敏之有一瞬间,在她死寂一般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心中窜起一把无名之火,双手牵住她的肩头,把她的身体掰了过来,“姜凉七,无论你做什么,就算你现在有云家的身份,孤动不了你。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孤的手上!”

    男人翻脸,永远比翻书还快。

    姜凉七嘴角翘起,看着他俊逸非凡的脸:“殿下,你这样臣妾会害怕的,臣妾有些累了,你还是去西苑找别的女人吧,臣妾不想伺候你!”

    “你敢!”贺兰敏之死死地钳住她的肩头,有一种要把她的肩胛骨给捏断的错觉:“你敢把孤往外推,谁给你的胆子?”

    姜凉七抬起手,把他的手给掰了下去,声音凉了几分:“殿下有所不知,过几日殿下就要纳兵部尚书家的女儿为侧妃,皇上,皇后太后已经下旨,这些事情臣妾来操办,如果臣妾休息不好!”

    “在操办的过程中发生什么事情,这些事情可都是算在殿下的头上,到时候就算殿下长了一百张嘴,也会解释不清楚这是有意而为之,还是无意而为之!”

    “又在威胁孤?”贺兰敏之心中怒火丛生,有一种恨不得把她就此撕裂,看看她的心中,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让自己如此揣摩不透。

    “谁在威胁你?谁有本事威胁您?”姜凉七一颗心早就被他践踏的破碎,自己可是为了他,变得都不像自己,换来的是什么,毫不留情的杀戮。

    “没有人能威胁的了太子!”姜凉七声音比他的声音还凉,心中怒火比他心中的怒火烧得还旺:“您是一国储君,将来的西凉君主,威胁你的人,早已尸体化白骨,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姜凉七就是最好的例子,殿下放心,臣妾不会触电下霉头,不会让自己拿云家上上下下,来跟殿下鸡蛋碰石头!”

    “最好如此!”贺兰敏之一甩手转身,飞快的捏住她的下颚。

    姜凉七感觉自己的下颚,都快被他捏碎了,在他细长的眉眼之中,他看见了恨,看见了懊悔,还看见了一抹沉痛之色。

    “当然会如此,如果殿下爱上了臣妾,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贺兰敏之闻言,深深的看着她,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孤会看上你,你也不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子!”

    手一甩,姜凉七被他甩趴在梳妆台前,梳妆台上的玲珑珠翠,被撞在地上不少,姜凉七忍着手肘被撞击的疼痛,扭头,目光冷冽:“当然是美貌天仙的样子,臣妾不丑,算得上美女!”

    贺兰敏之面色陡然转成阴沉,她说的没错,她不丑,整个西凉,也找不出几个像她这样出色面容的女子。

    “哼!”贺兰敏之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呵!”姜凉七轻轻地笑起来,果然要命的怕不要命的,对贺兰敏之而言,就算他怀疑她是姜凉七,只要他一天找不出证据确凿,她就是云家的姑娘。

    云老太傅就是一座大山在上面压着,让人轻易的动不了她的地位,再也没有什么报复比让一个人活在惶恐不安,担忧枕边人拿着刀在他的床头磨着,随时随地对着他的脑袋砍下去,来得狠了。

    贺兰敏之离开没多久,拂冬拿了一封书信而来,姜凉七打开一看,上面张狂的写着,吾送给你的礼物可欢喜?

    书信出自染公子之手,刚毅有力的笔法,可一点都不像控鹤监那样地方出来的人写的。

    姜凉七把书信重新给拂冬:“你家公子还说了什么?”

    拂冬拿着书信当着她的面,燃了,“公子只说,浑水摸鱼,大鱼往往是藏在浑水之中,伺机而动!”

    姜凉七细细的揣摩这句话的意思,微微颦起了眉头:“冰姬这边可有什么动静?”

    她的话语刚落下,便听到门外符禾清声音:“启禀太子妃,西苑那边出了一点事情,殿下让太子妃去处理!”

    真是会给自己找事情做。

    姜凉七弯腰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根玉簪子,把长发一挽,走了出去问道:“殿下人呢?”

    符禾清神色平淡:“正在西苑等着太子妃,说后院之事,全权交于太子妃处理,他只在边上看着!”

    “前面带路!”姜凉七一声命令,符禾清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带路。

    姜凉七不知道贺兰敏之这又是玩的哪一出,之前气的要死要活,现在转眼工夫,又要她去肃清太子府,真是措不及防的不知道让人该怎么办?

    一进西苑,率先看到的就是眼含泪水楚楚可怜的白依依,她正跪在地上,望着贺兰敏之。

    她的旁边跪着冰姬,两个太子府存在感最强的宠姬,这是一个人要除掉另外一个人,用惯用的伎俩。

    姜凉七中归中矩行礼:“殿下,后院之事,容臣妾来处理,处理好的结果,臣妾晚一点禀明殿下!”

    贺兰敏之敛去了先前所有的怒火,站起身来,声音冷漠:“那孤就在书房等待太子妃,太子妃要如何解决,不用顾虑孤!”

    “殿下慢走!”姜凉七恭送他离开,可没有错过他临行之前的警告。

    警告她不要弄出血腥来,姜凉七心中冷冷的想着,不弄出血腥来,怎么能震慑得住呢。

    她坐到贺兰敏之先前坐下的位置,瞧了白依依一眼,草菅人命,大抵就是说的她这样的,不分青红皂白的说道:“白美人,好端端的在府中生事,是活得太滋润了,还是觉得和本妃走的亲近了,便有恃无恐了!”

    白依依有些慌神,手指着冰姬:“太子妃,妾身有品有据,冰姬真的在太子府之中,与人相好!”

    “与人相好?”姜凉七抬起头看向冰姬:“你这是被人捉奸在床了?还是怀了孩子,不是殿下的?”

    冰姬柔柔的说道:“妾身没有怀了孩子,更没有被人捉奸在床,一切都是白美人个人揣测与意想,与妾身无关!”

    姜凉七刚开始就保下冰姬,就是为了自己在太子府中有个眼线,现在白依依想要拔出她这个眼线,她又岂能留着她?

    姜凉七默了默,眸色一寒:“白依依污蔑他人,直接杖毙!”

    白依依是兵部尚书送给贺兰敏之玩物,杀了她,可以让兵部尚书家的千金进府之后,没有左膀右臂,这也是好事一桩。

    外面的侍卫听到姜凉七的命令,转身就进了房间,不客气的托奇白依依。

    白依依挣扎道:“太子妃,您是不是弄错了?冰姬与他人相好,您应该杀的是她,不应该是妾身!”

    姜凉七语寒杀意:“什么该不该的,本妃愿意是谁,就是谁,殿下欢天喜地来的西苑是解乏的,不是听你嚼舌头根的,拖出去!”

    “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白依依在挣扎叫嚣之中,被拖了出去,被压在板凳上,厚厚的板子,直接打在她的臀部。

    一声一声的落下,伴随着一声一声的痛呼。

    姜凉七手撑在桌子上,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冰姬面前,森然道:“小不忍,乱大谋,对自己无利的人,对自己无利的事儿,还是尽早的解决!”

    “不然长长久久,总是会让人拿到把柄,西苑里面可不止白依依眼红你在殿下心中的位置!这次殿下让本妃处理,你侥幸逃脱一次,若是殿下哪天心血来潮,真正的查起来,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寻,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冰姬神色一紧:“妾身谨遵太子妃教诲!”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白依依叫嚣着拿好了证据,殿下没有让她拿出来,自己本想来着死不认罪,却没想到殿下会让太子妃来,幸亏太子妃什么都没问,不然当着殿下的面,肯定会出大事不可。

    姜凉七见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轻轻恩了一声:“那就去看死人吧!”

    院落中,板子一声接着一声,打得啪啪作响,白依依双手双脚被按住,双目欲裂,恶狠狠的看着姜凉七,咒骂道:“你会不得好死的,你是太子妃,那又如何?你不分青红皂白,不好好查看,你就诬陷我,你就想让我死…”

    姜凉七无关痛痒,对着身旁的冰姬道:“皇上已经下圣旨,兵部尚书家的女儿不日就会进太子府,你与白依依生前交好,等到兵部尚书家的女儿进了太子府,本妃还希望你多和她走动走动!”

    冰姬胆战心惊地小声询问:“事成之后,太子妃能不能放妾身离开?”

    姜凉七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拂冬,压着声音道:“我不为难于你,只要你能做到我吩咐你的事情,等到事成之后,我会放你离开,也会给你足够的钱银,让你和你的情郎双宿双飞!”

    冰姬泪光闪闪:“多谢太子妃!”到底是她奢望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奢望,会得到允于。

    无情的板子,落了几十下,白依依惨叫声越来越弱,她的衣裙上沾满了血迹,双眼瞪得滚圆,愤恨不已的盯着姜凉七。

    双手抠在板凳上,早已十指模糊,姜凉七抬脚走过去,看着她不甘的眼神:“白美人你好现在去吧,千万不要死不瞑目,你的尸体,本妃会抬给太子殿下!”

    “我不甘心,你们狼狈为奸……狼狈为奸欺骗殿下!”她最后的声音,和落下的板子,夹杂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地上,红了板凳。

    白依依在愤恨不甘之中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姜凉七弯一下腰,伸手把她的眼睛合上,起身淡漠的吩咐:“通知下去,再有造谣滋事之人,都以杖责之刑处之。符禾清,把白美人的尸体送到太子书房,告知太子殿下,本妃已经处理好!”

    符禾清看着地下殷红一片,以及浓重的血腥味,眉头拧起,拱手道:“是!”

    姜凉七转身欲走,似突然想起什么事,手一拍脑门儿,“劳烦符禾清,告诉殿下一声,本妃乏了,今日要早些睡,明日还要去兵部尚书府和姜府求亲呢!”

    符禾清硬着头皮,应声:“奴才明白!”

    炎热的夏日,姜凉七走回了自己的院落,使劲的搓着手,洗漱了一番,房间内,摆了几盆冰块,拿着蒲扇摇摆,倒也不显得那么炎热。

    这一天过的,惊心动魄,自己的双手不是沾满鲜血,就是去沾鲜血的道路上,不过她不会后悔,因为别人不死,她就得死。

    为了她自己不死,那只能劳烦别人去死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到了清晨天未大亮,感觉自己床头,有一人在凝视着她。

    她的手缓缓的摸着锋利的匕首,握紧,猛然睁开眼,寒光乍现,手中的匕首挥了过去。

    匕首还没到他人的脖子上,便砰的一声。

    姜凉七连同匕首被人压在了身下,贺兰敏之蹙起的眉头,手死死地扣住她的双手,“这就是你欢迎孤的招式?孤真是大开眼界,原来云家三小姐还会点武功啊!”

    姜凉七挣扎着扭动着手腕,奈何贺兰敏之跨在她身上压着她,居高临下冷若冰霜,死盯着她。

    姜凉七用一种不屑的目光,回敬着他:“殿下的武功,也不低呀,竟然无声无息的爬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