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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0: 偷了一个香

    隔壁早就打好了热水,买来的衣裳,也已被放妥。

    姜凉七身为太子妃的身份,亲自为贺兰慕莲宽衣解带,再加上隔壁传来的痛呼连连,贺兰慕莲心情大好,洗漱之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姜凉七不假他人之手,从里衣到配饰,擦干秀发,都是她一人亲手伺候,随即坐在梳妆台前。

    描眉画唇,姜凉七透着铜镜看着她:“郡主,这样的妆容可好?”

    贺兰慕莲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手指了指唇瓣:“颜色太暗了,今日是你祖母过生辰,理应喜气洋洋,我如此苍白的唇瓣,不是给你云家找晦气嘛?”

    姜凉七对于她夹枪带棒的言语,只是微微一笑,随手把胭脂盒打开,拿出了一片口脂,放在贺兰慕莲唇边。

    “大红色?”

    姜凉七微微额首:“这个颜色和郡主刚刚用的颜色,最为接近,都是喜庆的颜色!”

    贺兰慕莲微微张嘴,姜凉七把口脂放在她的两唇之间,她轻轻一抿,唇瓣的颜色红如烈焰。

    “郡主长得可真美。”姜凉七由衷的赞叹。

    贺兰慕莲对着铜镜裂嘴一笑:“你也长得好看,我比起你来还是差一些,对于长相,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姜凉七哑然失笑:“郡主真是妄自菲薄了,您周身与生俱来尊贵气息,是他人比不过的!”

    贺兰慕莲站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对自己身上这衣裳,还算满意,就摆了摆手道:“今日之事本郡主就不计较了,你也不用甜言蜜语的哄着本郡主,把你那所谓的妹妹得看牢一些,若是再犯到本郡主手上,直接让她性命不保!”

    姜凉七微微垂下头颅:“郡主放心,此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若是发生,不用您动手,我来!”

    “记住你说的话!”贺兰慕莲丢下这句话,高傲的像一只小孔雀,跨出了门槛。

    姜凉七缓缓的抬起眼帘,口脂被她握紧,染红了她的手掌。

    拂冬走进来的时候,她正拿着湿帕子,一根一根的擦着自己的手指头:“侧妃娘娘在隔壁说除非三小姐自己亲自过去请,不然的话,身上的伤痕她会告诉殿下,都是三小姐所为!”

    姜凉七那沾满了红色的帕子,放在水盆里,荡漾了几下,而后湿漉漉的,把手帕一抽,握在手心里,挤干了水。

    “随她去吧,我倒要看看她,闹的如此鸡飞狗跳,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

    拂冬犹豫了一下道:“任由她自由发挥,会不会影响三小姐的计划?毕竟她也是计划环节中的一环!”

    就算帕子被挤干了水,被她随手塞在腰间,也是会传来阵阵温意之感,倒是腰封够厚,一时半会倒没有渗出来湿。

    姜凉七挑着眉头看着她:“就因为她是计划环节中的一环,所以才不用管她,现在无视她,就是在压着她的怒火,到时候爆发出来,她那么没脑子,才好玩,对不对?”

    拂冬看着这个眼神如死寂一般的女子,只觉得她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淡漠疏离的犹如悬挂天际之间,一般人触碰不了。

    姜凉七见拂冬怔怔地望着自己,伸手拍了她一下脑门,裂嘴笑道:“吓傻了,这才哪跟哪呀,赶紧的事情还没结束呢!”

    拂冬一个激灵,随手抄起了梳妆台上的那个胭脂,“奴婢知道下面该怎么做,请三小姐放心!”

    “去吧!”姜凉七吩咐道。

    拂冬福了个身,后退出去。

    今日阳光虽足,微风徐徐一直未停下,后院里的绿柳,飘扬美丽得像一副画,让人置身于江南景色一样。

    凉亭里,河间王和云老太傅以及贺兰敏之正在畅谈,河间王是一个有实权的王爷,在封地河间是镇守关地,养兵的。

    姜凉七停留在远处眯着眼睛,她很是期待,姜溶月什么时候跑出来,对着贺兰敏之使劲的嚷嚷着她受的委屈。

    “眼神幽沉冷深,恨意毫不隐藏,你就不怕他们突然之间,瞧见你这眼睛吗?”

    姜凉七站立的姿势都没变,回敬道:“比起他们瞧见我这一双眼睛,我更讨厌你的阴魂不散,你说,这么热闹非凡的日子,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来揣摩我的眼神?”

    云沉染折扇摇得呼啦作响,好像在讨好似的给姜凉七扇风一样:“对一个人上心,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总是能挤出各种时间,来陪伴上心的人!”

    “我啊?”姜凉七头一偏,沉静似水的面容,瞬间如一朵鲜花绽放美丽的光晕:“重新爱上我了?你可真够失败的!”

    摇折扇的手一顿,挡住她的脸,直接凑了过去,吧唧一口,在她的嘴角偷了一个香。

    猝不及防的得手,清冷香味过后,姜凉七双眼瞪大的看着他,恼怒的双霞绯红,咬着后槽牙:“你找死吗?”

    遮住脸的折扇没有移开,云沉染笑的像只花脸猫:“这叫忙里偷闲,怎么?你不是不怕死吗?”

    “我是不怕死,但是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姜凉七伸手使劲的抹过唇瓣,眼中对他是**裸的嫌弃:“你这样对得起你心爱的女人吗?”

    云沉染在她擦完唇瓣之后,眸色变得深沉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犹如回味一般:“她不会介意,她知道所有的女子,对我而言,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在我心中,无人可取代!”

    姜凉七哼笑出口:“真是够幼稚的,你有这功夫和我纠缠,你还不如想想,如何能光明正大的来到京城,而不是用别人的身份在这里,施展不开拳脚!”

    云沉染凝视着她,深褐色的眼眸深处,犹如蕴藏着最炙热的光芒:“这是你所想的吗?”

    “不!”姜凉七动了动眉头,讥讽道:“我只是看见你如老鼠过街一样,在这京城里沉浮,觉得无趣罢了!”

    “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认为我对你余情未了,云大公子!”

    云沉染抿了抿嘴唇,似先前那柔软的触感,值得他万般回味:“那可真是可惜的很,你果然深爱着太子,就像太子隔了这么远,也能准确无顾的知道你在看他一样!”

    姜凉七眉头一皱,就要从折扇后探出头去,云沉染手中的折扇随着她的探头,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调笑道:“紧张什么啊,祖父在他的身边,河间王在他的身边,一国储君,自然要自持身份!”

    姜凉七眼中闪过冷厉的光:“你是故意的,故意要离间我和他,想让他误会,从而把他对于我的那么一丁点信任和特别,全部搜刮一干二净!”

    云沉染凑近了一分:“你知不知道他在查我?查我到底和你是不是亲兄妹,他也早派人去了南阳云翔寺,在查你的身份,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姜凉七!”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姜凉七缓缓的抬起手,放在他的肩胛上方:“不管查到查不到,我都是云家三小姐,我和云家现在绑在一道了,你这个云家外孙子,也不可能放着云家这么一棵大树,任它倾塌!”

    “所以我不害怕,无论你做什么离间我和他之间,就是他始终不进我的房间,不上我的床,那也没关系,身份地位在,其他的不重要!”

    说完重重地一推,把他推离了自己的面前,她微抬下巴,连个盐味都没有施舍给他:“哥哥既然喜欢这个地方,那就让给你,妹妹去寻太子殿下,会告诉太子殿下,哥哥愿意为他效命!”

    摊开的手掌,慢慢的收紧,抓着折扇的手,指尖微微泛白,面无表情的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一个毫无实权的郎中令,他想让我效忠于他,可以,你告诉他,什么时候让我手中有了实权,真正的掌握一个郎中令该掌握的兵权,我就替他卖命!”

    姜凉七眼帘微扬,侧头看了他一眼:“想利用我,我只不过逗你玩的啊,千万别当真,妹妹先行一步!”

    姜凉七瞧远处的贺兰敏之已经起身,往这里走,她轻咳了一声,嘴角泛起微笑,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衣角,迎着他而去。

    贺兰敏之目光没有看着她,而是越过姜凉七看着在柳树下站着的云沉染。

    姜凉七走过去,屈膝行礼,贺兰敏之刚伸手想拉她起来,姜溶月满脸泪痕奔了出来,一下子就扑进了贺兰敏之怀中:“殿下,妾身好怕啊!”

    姜凉七自己慢慢的站起来,眼观鼻鼻观眼的退立到一旁,恭顺贤淑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贺兰敏之看着痛哭的她,手一个转弯,直接扣住了她的肩头,把她带离自己的怀:“这是怎么了,脸怎么受伤了?”

    姜溶月泪眼婆娑,愤恨的把头一扭,看向姜凉七,哽咽道:“殿下,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小心冲撞了河间小郡主,太子妃姐姐为了给河间小郡主赔不是,赏了妾身一巴掌!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跟太子妃姐姐无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溶月真当贺兰敏之是傻瓜,没有看见她在客房嚣张跋扈与贺兰慕莲对骂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