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司的秘密易克秋桐

女上司的秘密易克秋桐 > 059 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059 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李顺的眉头随即又皱了起来,低头沉思起来……

    半晌,李顺说:“毫无疑问,虽然我们都没有在他面前出现,但他心里很明白是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他应该明白此刻我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是的!”老秦说。

    “他一定认为自己是活不成了,一定会认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李顺又说。

    “这一点,他该明白的!”老秦说:“他很清楚,我们既然抓到了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他或许很奇怪,我为什么不亲自接见他……”李顺继续沉思着说:“老秦,你说,我还有没有必要见见他呢?”

    “这样的人渣,我看没必要见了!”老秦说。

    “嗯……那好,那就不见了!”李顺出了口气,站了起来,似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老秦似乎明白李顺做出了什么决定,说:“那我就通知他们把阿来投进土洞里去好了……”

    老秦打算用这种方式处死阿来。

    李顺看着老秦。

    老秦接着说:“你投土洞还是蛇蝎洞?”

    李顺继续看着老秦,没有说话,摇摇头。

    老秦一时没有猜透李顺的意思,说:“那……要不,活埋?或者,斩首?或者,枪毙?”

    李顺突然呵呵笑起来,又摇摇头。

    老秦说:“那……放猪笼里沉到江里?或者吊死?”

    李顺还是笑着摇头。

    “那……李老板是打算采取哪种方式?”老秦有些不解。

    我这时也有些困惑,难道李顺还打算将阿来活剥了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李顺看着我和老秦的神情,呵呵笑起来:“我打算放了他!”

    “放了他?”我和老秦不约而同问了一句。

    “是的——我决定放了他!”李顺果断地说。

    “为什么?”我和老秦又问。

    李顺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两口,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站住,说:“阿来这个狗东西,的确是个人渣,杀了很多无辜的生命,如果看在这一点,杀他十次都不过分,凌迟处死都不为过,他做下的这些恶,必须是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的,但是,目前,却不是最佳的时机……”

    “为什么不是最佳时机?”我问李顺。

    李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头对老秦说:“你先叫人把阿来放了,放他走,要让他们做出相信他确实是山民的样子放了他,放的时候再不望警告他一番,说这里是军事禁区,以后要看好自己的牛,不要乱跑……”

    老秦迟疑了一下,接着就出去通知了,随即回来,冲李顺点点头:“安排了,那边马上就放人……要不要派人跟踪他?”

    “不要……以阿来的身手和功夫,单枪匹马,我们这里的人,包括你和易克,没人能制服了他,这次他要不是掉进陷阱里,是抓不到他的,派人跟踪,多了会暴露,少了说不定就让他打了牙祭……再说,阿来跟踪和反跟踪的能力还是相当强的,上次跟踪我们就竟然一直没被发现身份,委实也不简单……”李顺说。

    老秦点点头。

    “现在我告诉你们为什么这次不杀阿来,反而要放他走!”李顺看着我和老秦说:“的确,按照交战原则,抓住间谍一律处死是老规矩,不过我们这边的情况,其实也没有多少值得保密的军事秘密,核心机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再说,阿来这次只是到了外围,并没有深入进来,他是打探不到我们真正核心的机密的……至于我们的军事部署火力配置,这不是什么秘密,随便当地的那个山民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再有,我考虑到阿来现在不是白老三的人,而是将军的人,将军和我的关系,让我对如何处置阿来很棘手啊,杀了阿来,阿来回不去,将军必定会怀疑是我干的,那么,无疑,就等于我和将军之间最后的一层和谐面纱要被撕破,我杀他的人,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想必该明白……我迟迟不愿意走出这一步,我很难啊,我很纠结的……唉……目前,我还是打算不管将军对我如何步步紧逼,我仍旧步步退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将军就这么把这些年的面子撕破……毕竟,毕竟,他是把我带出来的,毕竟,在我心里,他还是我的教父,一时,有些情感是极其难以挥去的,有些东西是很难一句两句说清楚的,我还是打算对将军继续容忍下去……”

    李顺重重叹了口气,似乎他真的是很为难很纠结。

    我和老秦互相看了一眼。

    李顺接着说:“还有一点,这是最重要的,阿来是跟踪易克来到腾冲来到金三角的,阿来如果回不去,如果死在金三角,那么,将军必定会把这笔账算到易克头上,易克回到星海,将军必定会揪住易克不放,一来要弄清楚阿来死的真相,二来他现在不能奈我何会从易克身上下手来为阿来报仇,为阿来报仇,一是做给我看,杀鸡给猴看,二来做给他手下的人看,笼络人心……他现在正在千方百计找借口想出击易克,我们如此一来,正好给了他借口,正好中了他的计策,将军派阿来出来,一定是想到了各种可能的,一定是想到阿来或许会死的,他一定是有后手准备的……如果阿来死在这里,说不定易克一回到星海将军就会对他出手,这对目前在星海孤军奋战的易克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是极其危险的,同样,对我们来说,同样是得不偿失,弊大于利……所以,综合以上因素,我干脆就决定放了阿来……阿来回去后,如果告诉了将军他被抓又被放的事,将军必定会知道这是我做出的决定,他该明白我这么做是因为对他的某种感情,明白我是给他一个人情……”

    “但是他未必会领你这个人情!”老秦说。

    “他领不领不重要,我只要做了,自己心里对得住他也就够了,起码我不会觉得亏欠了他什么……”李顺叹息着说:“不把我逼到绝路上,我是不想和他兵戈相见的,当然,要是他继续触犯我的底线,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毕竟,虽然我现在亡命国外,但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到死都是中国人,我骨子里就是中国人,虽然我做了很多恶,但我绝不会做出……”

    说到这里,李顺停住了,面部表情有些阴冷,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似乎他的内心很痛苦很愤懑。

    这时,暮色已经降临,天色渐渐要黑了。

    李顺沉默了半天,看看我,又看着老秦:“都准备好了吗?”

    老秦点点头:“是的,都准备好了,我亲自带人护送到边境,那边已经回信了,提早在边境线接人……”

    李顺点点头:“走吧……”

    我们走到江边,那艘机器船停在那里,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列队站在岸边。军乐队也在那里。

    “奏乐——”李顺说。

    随即,军乐队就奏响了《送战友》。

    我哭笑不得。

    李顺看着我:“二弟,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多保重……”

    我点点头。

    “等合适的时机,等我们的特战队员训练好了,我会派人秘密潜入星海的,到时候会有人和你接头的,到时候会有一批精干的力量接受你的指挥,那时候,你就不是孤军奋战了……”李顺说。

    我想说什么,又一时无语。

    “我知道你接手酒店的事了,也知道张小天到你那里去干事了,对于张小天是如何死而复生的,我不想多问了,我想你心里有数,我也心里有个大概的数,既然都有数,那就不提了,这个人,如果是真心实意跟你干,那就放手使用,如果有任何不轨图谋,立刻就废了他,如果你不方便干掉他,我会安排人去干……”李顺说。

    我点了点头:“嗯……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痛改前非了……”

    “但愿如此……但愿他能对得住你,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李顺笑起来,笑得有些莫测,他似乎也话里有话,似乎他真的明白什么。

    我笑了下,没有说话。

    “一个人,想变坏很容易,想变好,却很难……”李顺又自言自语地说:“狗是很难改掉吃屎的习惯的,除非狗真的不做狗了,但是,这的确是很难……”

    我还是没说话,看着夜色里李顺阴沉的神色。

    这时老秦过来:“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

    李顺回过神,点点头:“走吧……还是老话,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这次你来呆的时间太短了,下次有空在这里多住些时间,我带你去周围的驻地看看……”

    我笑了下:“我走了,你多保重!”

    李顺点点头:“我会的……你上船吧,我看着你走……”

    在《送战友》的旋律中,我转身上船,其他人都跟着上了船,机器船发动起来,开始渐渐驶离。

    我和老黎站在船头,听着越来越远的乐队演奏声,看着李顺站在岸边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突然觉得李顺的身影是那么孤单和凄凉……

    我回到船舱换下我的少校军装,穿上自己的衣服。

    其他人荷枪实弹分布在船头船尾和船舷两侧,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夜晚的金三角,被黑暗笼罩着,看不到一丝灯火和光亮。

    两岸十分静谧,偶尔传来密林深处动物的叫声。

    机器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逆流而上,径直往北驶去……

    这时,我又接到秋桐的手机短信:“往回走了吗?”

    我立刻回复:“在回去的路上……”

    “那就好……回去后立刻和我说一声!”秋桐回复。

    “嗯……”我回复。

    “路上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她又说。

    “嗯……”我的心里又暖暖的。

    过了半天,我又接到海珠的短信:“哥啊,你现在往回走了吧?”

    我回复:“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猜的呗……”海珠回复。

    显然,海珠是通过手机定位知道我往往回走的。

    我再一次确认还是在给我的手机进行定位,心里不由又感到了悲凉。

    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到了这种程度,真的是感到十分悲哀还有凄凉。

    虽然内心倍感凄冷,我却没有多少对海珠的责备,反而又深深感到自责,都是我的做所所为把海珠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我对她今天的严重猜疑是有责任的。

    “你真聪明!”我回复。

    “呵呵……我不聪明,这叫心灵感应,只属于我们之间的心灵感应……”海珠回复。

    “我明天就随团活动了!”我说。

    “嗯……好的,好好玩,玩得开心点……我洗澡睡觉去了……吻你,亲老公……”海珠回复。

    我收起手机,看着夜色里的金三角,默默叹了口气。

    上岸后,改为步行,沿着来时的路直奔边境线。

    还是分为三组,一组前卫,我和老秦在中间,后面还有一组殿后。

    这时云层散去,月亮出来了,月光洒在金三角大地上。

    借助月光,一行人在黑暗中匆匆行进,默不作声。

    午夜时分,顺利接近了边境线,我又看到了月光下的那块界碑。

    客栈老板带人早就在那里等候,我们抵达后,他们立刻越过了界碑。

    简单交接之后,老秦带着那十几个护送的人站成一列,立正向我打了个敬礼,然后我就在客栈老板带人的簇拥下,越过界碑,到了国内一侧。

    老秦带人离去。

    我们接着没有停歇,穿过莽莽森林,穿过那片芭蕉林,在凌晨3时到了芭蕉林边的一条土路上,一辆敞篷车正等在那里。

    立刻上车,直奔腾冲市区,回到客栈,稍事休整,然后我直接回了酒店。

    我的金三角之行就这么结束了,匆匆而又忙忙,大开眼界,有惊而又无险。

    想想万一被抓住的后果,想想秋桐的警告,还是有些后怕。

    我回到酒店房间时,同屋的同学正在梦乡里。

    我蹑手蹑脚脱衣,简单洗了个澡,然后轻轻上床,转进被窝里,摸出手机给秋桐发了个短信:“我已经安全到达……”

    立刻就接到了秋桐的短信回复:“老天……你终于安全回来了!”

    没想到秋桐这么晚还没睡,还在等候我的短信通知。

    “不好意思,让你熬夜了,你赶快睡会吧……”我说。

    “嗯……天就快亮了……你现在在酒店?”秋桐回复。

    “是的,在酒店房间里!”我回复。

    “没吵醒同屋的人吧?”秋桐说。

    “没!”我说。

    “洗个澡吧,好好放松下!”她说。

    “洗完了,这会儿正赤果果裸一丝不挂躺在被窝里呢……裸睡好舒服啊……”我心里忽然一阵坏笑,其实我穿了内库的。

    “你——你——”

    我想她看到这话一定会心跳脸红。

    “我——我——”

    “你个坏蛋……”

    “难道你不喜欢裸睡吗?”我坏坏地发过去一条短信,心跳不由加速。

    “你——你好坏!”

    “告诉我!”我继续心跳加速,身体突然就有些反应,觉得好暧昧。

    “去你的,不告诉你!你坏死了……”

    “嘿嘿……”我不由在被窝里轻声笑起来,我想她此刻一定羞红了脸,我的身体反应更厉害了。

    “住酒店怎么可以不穿内衣呢……这习惯不好……”一会儿,她回复

    “嘿嘿……我其实是穿了内库的……刚才逗你的……”

    “你——你个骗子,坏蛋——不和你说了,我睡了!”

    “嗯……晚安……”

    “不是晚安,是早安……”

    “哦……对,早安……”

    我迷迷糊糊睡了,睡梦里梦见了秋桐,梦见了浮生若梦,梦见我和她一起赤条条躺在同一个被窝里……

    虽然是在睡梦里,我的身体依然反应地厉害。

    我梦见自己和浮生若梦紧紧搂在一起亲吻,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我轻轻扯下她的内库,她轻轻脱下我的内库,我们互相进入,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我们彼此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身体紧紧交合在一起……

    天亮起床,同屋的同学对我说:“哎——易克,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早上醒来才发现你躺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

    “昨晚出去吃夜宵了,回来晚了,没敢打扰你!”我说。

    “哦……呵呵……你这家伙睡觉还在说梦话啊……是不是梦里想女人了?”他打趣地问我。

    我一愣:“啊,我又说梦话了?我说了什么啊??”

    “你喃喃地呼唤一个名字啊,似乎叫什么若梦……”他说。

    “啊——”我吓了一跳,大惊。幸亏是在这里,如果和海珠在一起,麻烦又大了。

    他坏坏地笑看我:“这个若梦,恐怕你是的梦中情人吧?”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忙去了卫生间洗漱,心里还是后怕不已。

    吃过早饭,我重回大集体,跟随团队一起活动。

    秦璐看到我,很高兴:“阿门,感谢神,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几天都不和我们一起活动了呢……回来就好啊,回来就是好同志……”

    我笑了下:“昨天你们玩的开心吧?”

    “昨天我们游览了热海公园,里面有什么大滚锅、怀胎井,珍珠泉、哈蟆嘴、科考田、美女池,之后又去了火山地质公园,游玩了火山博物馆、大小空山一些地方……”秦璐说。

    “热海公园是国家级风景区,火山地质公园也是国家级的,那里很好玩的!一定很开心吧?”我说。

    秦璐看着我:“风景确实不错,十分壮观优美,可是,不开心哦!”

    “怎么了?”我说。

    “因为你不在啊!”秦璐半真半假地说。

    周围还有几个同学,都笑起来。

    秦璐当着大家的面如此说,让我的神情不免有些尴尬,我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私家侦探摄影师,他正带着讨好的笑看着我。

    我冲他笑了下:“昨天你也挺辛苦的吧……”

    “呵呵……不辛苦,应该的!”他说。

    “随后几天还要继续辛苦你的!”我说。

    “不客气!”他说。

    很快,团队出发,继续今天的游览日程。

    大巴车上,秦璐还是和我坐在一起。

    路上,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想着昨天的经历,想着秋桐,想着海珠,心里各种感觉一起涌出来……

    “喂,想什么呢?”秦璐碰碰我的胳膊。

    我转头看着秦璐,有些发怔。

    “喂——傻了?”秦璐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晃了晃脑袋:“没傻!”

    “在想什么心事呢?小伙子!”秦璐笑嘻嘻地说。

    我想了想,问秦璐:“秦璐,问你个问题!”

    “请问,尽管问!”秦璐说。

    “你说……缺乏信任的爱情会继续下去吗?如果继续下午,会有好的结果吗”我说。

    秦璐看着我:“怎么?遇到问题了?和谁?和海珠?”

    我说:“没有,只是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而已……想听听你的见解!”

    秦璐说:“真的不是和海珠发生问题了?”

    我说:“自然不是,你怎么回事,问你个问题呢,探讨问题呢,纯粹的闲聊打发时间,没有任何目的,你怎么老是往我身上扯什么?算了,不和你谈了,无聊!”

    “哟——还使小性子啊,不是就不是呗,干嘛那么激动啊,好吧,不是就不是,我不问你私生活……”秦璐笑着:“不过,关于你刚才刚提到的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秦璐。

    秦璐说:“曾经有个闺蜜沾沾自喜的对我说:他爱我,很再乎我,每天回到家都会翻我的手机,查看信息和往来通话……”

    “哦……”我的心不由一动。

    秦璐接着说:“看着她因幸福而热情洋溢的笑脸,我不知道应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悲哀……”

    “为什么?”我说。

    秦璐说:“拜伦曾经说过:爱情是男人生命的一部分,却是女人生命的全部。由此可以看出,女人在感情上全部投入参杂着太多的盲目与盲从。不信任的爱叫做真爱吗?没有个人空间的情感会是真情吗?我们既然选择了对方,就应该给对方一个自然状态,保持私人空间和个性……如果总是提心吊胆的防备着对方,男人怕女人红杏出墙,女人怕男人采摘野花,这种提防的爱累心吗?两个相爱的人相互猜疑就表示彼此没有自信,一个没有自信的人能坦然面对生活吗?一个没有自信的人能得到真爱吗?如果你的爱让你感觉不到踏实,那就不是真爱,如果你的爱让你没有自信,那你就要反醒,没有自信的爱注定是情感悲剧……”

    我凝神琢磨着秦璐的话。

    秦璐又说:“爱就要信任,爱就要给对方空间,如果你的眼睛总是大大的睁着,如果你总是拿着照妖镜照的太久,上帝都能挑出毛病,睁只眼闭只眼吧,一个和睦的爱情里至少一个是傻子。俗语说的好: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拴在裤腰带上也不行,终归会跑。给对方空间就等于给自己自由,给予别人信任就等于自信和豁达,豁达之人是幸福的……”

    我说:“秦璐,似乎你很有体会……”

    秦璐笑了笑:“这个无可奉告,这牵扯到我个人的**……不过,我确信,这个世界上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道隐秘而美丽的风景,男人渴望艳遇,女人渴望知已……你可以看住一个人,却看不住他的心,因此不算是女人还是男人,都要学会放手和信任。爱就像是手中的沙子,你越是抓得紧,它越是漏的快,学会放手顺其自然,学会宽容与信任也就学会了如何去爱。怀疑和猜测不叫再乎,更不是爱,是自私和不尊重,是狭隘,是心态脆弱,是没有自信的表现……”

    “你说,爱情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我说。

    “当然是平等,也可以说是尊重和信任……”秦璐说:“相互尊重与信任是维持平衡的法码,不信任和信任都具有传染性,就看你如何去对待。这个世界上幸福的女人都是傻子,傻子没头脑,快乐而单纯,对什么事情都看积极的一面,对什么人都以诚相待信任有加,所以她们幸福……”

    我不由点点头。

    “爱的最好证明就是信任,爱他就要信任他,不要捕风捉影,不要疑神疑鬼,如果你的信任换来的却是他或者她的自由放纵,放荡不羁,那么就勇敢的放手,让其变成一个脱缰的野马,成全他或她,也成全自己的幸福……不懂得珍惜的人又如何能懂得真爱?放弃就是成全,成全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秦璐继续说:“信任是爱情的基石,特别是在现如今这个充满诱惑的社会,爱情更要靠信任来维持。花花世界,灯红酒绿,到处充满眩晕的诱惑,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会有迷失的时候,只不过有的是行为,有的是思想。如果从行为和思想两个条框来衡量真爱的话,那么我敢说这个世上基本就没有真爱存在……带翅膀的不一定都是天使,有时候是鸟人,也许我们的信任会换来伤害和失望,但我们不应该因一棵枯树而否定整片森林……”

    听了秦璐的话,我不由沉思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从行为还是思想来衡量我目前的爱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天使还是鸟人……

    我转头看着车窗外,苦苦思索着,纠结着……

    很快到了今天行程的第一站。

    今天的旅游安排是到中国十大魅力名镇—和顺侨乡和北海湿地游览,和顺古镇保留了大量明清时期的民居,还有滇缅抗战博物馆,很值得一看。

    每到一个地方,秦璐都要拉着我让私家侦探给照合影,摆出各种亲密和欢快的姿势。

    我没有拒绝,尽量拉周围的同学一起合影,实在拉不到的,就和秦璐单独照一张。

    抽个空挡时间我悄悄告诉私家侦探,让他回去后把我和秦璐的单独合影全部删除,如果秦璐文起来就找借口说恰好和我的那些合影没照好,质量不行,都删除了。

    他答应着。

    虽然这理由不大合理,解释不大过去,但只能牵强地这么解释了。就算秦璐猜到是我的安排,她也只能遗憾,只能说我不仗义,无法说出更多的话。

    秦璐不知道我的私下安排,依旧兴致勃勃和我不停地合影照相,甚至还主动挎着我的胳膊脑袋靠着我的肩膀照了几张。

    如果这些照片被海珠看到,她一定会气死。

    我不由暗自庆幸幸亏及早识破了摄影师的真面目,不然,旅游回去,等待我的将是疾风暴雨,我这小日子是过不安稳的。

    上午在和顺古城游览完艾思奇故居、元龙阁、龙潭、和顺图书馆、文昌宫、和顺民居,接着又去了玉泉园。午饭后,去了北海湿地,参观了中国唯一城市瀑布——叠水河瀑布之后,大家集体去逛边贸集市。

    边贸集市我以前经常逛,没多大兴趣,秦璐非拉着我陪她逛,我没办法,只有奉陪。

    集市上人很多,除了来来往往的边民,就是各地的游客,很热闹。

    秦璐兴致勃勃地一个一个摊子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时拿起那些假冒的翡翠和玉器试戴一下。看得出,她并不打算买,只是喜欢看。

    女人似乎都有这爱好。

    秦璐也不例外。

    我站在秦璐身边,四处随意观看着。

    不知不觉,秦璐逛到前面去了,我没跟上。

    “嗨——易克,快跟上啊——”秦璐回头冲我招手。

    我苦笑一下,往她跟前走。

    秦璐突然眼神有些发直,直勾勾地看着我身后的方向。

    “怎么了?”走到秦璐跟前,我问她。

    秦璐还是不说话,还是看着我身后。

    我回过头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突然看到了一个戴墨镜的高个子男人,穿着花色格子衬衣,头戴这里常见的大沿藤编草帽,帽檐低低的,正装作低头在看小摊上货物的样子。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阿来!

    妈的,他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还是在继续跟踪我?不死心?

    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似乎正在窥视看我们,似乎觉察到我们发现他了,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转过身……

    “你在看什么?”我迅速镇静下来,转过头来问秦璐。

    “哎——那个人,戴墨镜穿花格子衬衣的那个,我认识他——”秦璐说:“咦,好巧啊,他怎么也来了这里!”

    听秦璐这么一说,我大感意外,秦璐怎么会认识阿来呢?

    好奇怪地说!

    “哎——你等下我,我去和他打个招呼去!”秦璐说着就要走过去。

    我下意识想阻拦秦璐,却来不及了,秦璐径自就走过去。

    我同时也想到,我没有理由阻拦秦璐的。

    秦璐反应挺快,但阿来却反应更快,等我回过头去,看到秦璐走了没几步,阿来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在人群里了。

    “咦,这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走的倒是挺快……”秦璐站在那里嘟哝着:“难道他是随他们老板来这里旅游的?”

    “这人是谁啊?你的熟人?朋友?”我说。

    秦璐回头看着我:“你看到这个人了?”

    我说:“你不是指给我看了吗?”

    秦璐说:“哦……这人算是有过几次照面,是跟着星海一位大老板做事的!”

    我不动声色地说:“如此说,你认识那位大老板了?”

    秦璐点点头:“嗯……不过这位大老板我说出名字来,你恐怕也不陌生……他应该是你们的大客户!”

    “谁啊?”我故作不知的样子。

    “伍德,星海大名鼎鼎的红色资本家伍德,你该知道吧?”秦璐说。

    “哦……伍德伍老板啊,当然知道,他是我们的大客户,订了我们很多报纸的,赠送给全市政法系统的基层干警……”我做恍然大悟状:“这么说,刚才你看到的这个人是伍老板的手下?”

    “是的,他叫阿来,是伍老板新收的手下!”秦璐说。

    “你怎么会和伍老板还有他手下认识呢?”我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秦璐说:“伍老板对我们政法系统支持力度很大,是雷书记的座上客,经常来雷书记这里坐坐,我在办公室负责接待,认识他和他的手下,不是很简单的事……雷书记请他吃过几次饭,还都是我安排的呢……这个阿来和我是认识的啊,刚才难道他没看到我?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难道是看到我身边有你这个帅哥作陪,他自惭形秽不好意思走了?”

    说完,秦璐哈哈笑起来。

    我也干笑了一下。

    “伍德是你们的大客户,你们也应该是认识熟悉的吧?”秦璐说。

    我点点头:“认识,见过几次面,我还请他还吃过一次饭!”

    秦璐笑起来:“那你面子不小,能请得动他吃饭……听说一般的人请客,他是不会去的……雷书记这样级别的高官还可以,一些部委办局的头目都未必能请地动他,他竟然能给你这个面子,看来咱们易总委实是很有魅力的哦……”

    我呵呵笑了:“那也是因为大家互利合作的事,他订我们的报纸,同时也需要我们给他做宣传,我带了记者去的,记者见不到他,怎么给他搞宣传呢?”

    “这倒也是!新闻单位就是牛!”秦璐夸张地竖起大拇指。

    当天的旅游结束后,回到酒店,吃过晚饭,我独自出去散步。

    我在酒店附近的芭蕉林边随意走着,边琢磨着心事……

    突然就听到芭蕉林里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

    这笑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站住,往里看——

    一个黑影一闪。

    我立刻追了进去。

    黑影接着就在芭蕉林里快速穿行,我紧追不舍。

    追出芭蕉林,黑影径自往附近的河谷跑去。

    我发力追上去。

    跑到河谷里,那黑影站住了,回过身。

    “嘿嘿……”他又笑起来。

    我站住,看着他。

    他缓缓向我走过来。

    我暗暗运气……

    他突然猛地一个抬手出击的动作。

    我唰地就摆出迎战的架势——

    我以为今晚要和他要来一场大战了。

    他的手臂接着却停在了半空里,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易克,不必如此紧张……”他说。

    我看着他:“阿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来嘿嘿一笑:“不干嘛……”

    “你一直在跟踪我!”我说。

    “那又怎么样?”阿来说。

    “伍德派你跟踪我的吧?”我说。

    “无可奉告,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阿来说:“跟踪你这样的菜鸟,很简单……”

    “为什么要跟踪我?”我说。

    “你吃香呗……”阿来呲牙一笑。

    “吃香?”我哼笑了一下:“恐怕跟踪的滋味也不好受吧?跟不好,别把命跟丢了……”

    阿来不笑了,看着我:“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我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阿来说:“但我还是好好地活着,而且还很滋润!”

    我说:“恐怕下次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阿来说:“恐怕下次也没人能有这个机会抓住我了……”

    我冷笑:“你以为你多大的本事?”

    阿来也冷笑:“起码制服你不成问题。”

    我说:“这我承认,目前我打不过你,但是想轻而易举制服我,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阿来说:“你胆子不小,敢越境去金三角……”

    我说:“你胆子也不小,敢跟踪过去……”

    阿来说:“我越境是常事,我这样的人无所谓,但是你不同喽,一旦被抓住,你的身份就彻底完蛋!”

    我说:“怎么,你打算告发我?”

    阿来哈哈大笑:“没那兴致……”

    我说:“恐怕你就是有那兴致和没那证据!”

    “这也倒是……大实话!”阿来说。

    我说:“这次侥幸活命,算你幸运!”

    阿来说:“你知道的倒是挺清楚,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装作相信我的山民身份的,我知道是李顺故意放了我的……妈的,老子马失前蹄,掉进了陷阱,不然,就凭他们的人,谁也抓不住我……”

    我说:“你知道就好,我劝你适可而止!”

    阿来说:“这可能吗?我们都是各为其主,我自己说了能算吗?”

    我说:“你该明白这次为什么没做了你!”

    阿来说:“我当然明白,虽然李顺亡命金三角,但是他还是不敢和伍老板对着干,不敢得罪伍老板,如果我死了,他是无法向伍老板交代的,所以,虽然抓住了我,也不能奈我何,还得放了我……看来,真的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阿来的口气有些得意。

    我说:“你准备回去告诉你主子大难不死的事情?”

    阿来说:“操,走麦城的事谁也不愿意说,我当然不想告诉伍老板的……我不说,伍老板也不会知道!”

    我说:“那也未必吧?”

    阿来说:“你敢说吗?你说出来,等于承认你非法越境了,谅你是不敢说的!”

    阿来的话说中了我的心事,我的确是不敢说的,说出来等于出卖了我自己。

    阿来接着说:“当然,不管是什么原因,李顺这次没杀我,这个人情我还是领的,我会记住的……我甚至还要稍微感谢他一下……当然,我目前还是没有要报恩的打算,我他妈的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报恩……”

    我说:“你今晚找我干嘛?”

    阿来说:“叙旧啊,聊天啊,怎么,不乐意?”

    我说:“有屁快放!”

    阿来说:“我最近一直很困惑一件事……一直想找你聊聊……”

    “什么事?”我说。

    “我想知道,张小天到底是如何死而复生的?”阿来看着我。

    我说:“这个问题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张小天那天不是自己亲口告诉你了?”

    阿来说:“他妈的,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当时我是半信半疑甚至还真信了,但是,后来我听到伍老板无疑说了一句话,我顿时领悟过来,张小天的事,绝对没有如此简单……”

    “伍德说了一句什么话?”我说。

    “这你不用管,反正伍老板的那句话就是不相信张小天那天的解释,他分明知道张小天是在撒谎……”阿来说:“我想,张小天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吧……那天晚上我明明把他捆得死死的埋在沙滩里,上面又弄平了,就算是有来作训的陆战队员,也是不可能发现的,而且,当时正在涨潮,埋完后不到20分钟潮水就会涨上来,早就把他淹死了……大冬天的,陆战队员也不会到涨潮的海滩来作训……所以,我又充足的理由详细,张小天那天的话绝对是假的,一定是有其他人救了他……”

    我说:“这就是你怀疑的根据?”

    阿来说:“不光是我,伍老板也同样怀疑这一点……”

    我说:“那你认为张小天是谁救的呢?”

    阿来阴阴一笑:“你说呢?”

    我说:“我不知道!”

    阿来说:“你要是不知道,恐怕这天底下就没人知道了……伍老板很奇怪一个事情,我也很奇怪,张小天曾经是你的死对头,怎么这次回来突然就投奔你了呢?怎么就甘愿为你卖命做事呢?你又怎么会收留他呢?难道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我说:“老子是好人,不计前嫌!”

    “哈哈——”阿来大笑:“我靠,你少给我装逼,什么好人,就算你是好人,张小天也没有理由投奔你,他该投奔伍老板才是……我看着其中,必定是有玄机……而这玄机,就是张小天是你救出来的,他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投奔了你,而你现在单枪匹马孤立无援,正需要一个肯为你卖命的走狗,所以你们一拍即合……”

    我说:“阿来,你把我估计地太高了,我有那个能力从你手里救出张小天吗?”

    阿来说:“你是没有能力当场救出他,但是,你有能力在我离开之后把他挖出来……”

    我说:“天方夜谭……我怎么知道你要在哪里处死张小天,我怎么又能跟踪到你……”

    阿来说:“你应该是不知道我要在哪里处死张小天,但是,假如……”

    “假如什么?”我说。

    “假如有内鬼,你自然会知道!”他说。

    我的心一颤,说:“你太富有联想力了,我告诉你,张小天的确不是我救的,我更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内鬼……”

    阿来嘿嘿一笑:“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的话?”

    我说:“信不信由你,随你便!”

    阿来说:“即使我愿意相信,但是伍老板却未必会信……伍老板是头脑慎密的人,他是会分析判断的,他现在也认为当时我处死张小天的时间和地点是被人泄露出去的,怀疑当时白老板手下是有内鬼的……既然有内鬼,那么就要查……伍老板不会放过内鬼的,他必定会暗中调查的……当然,你要是能说出那内鬼是谁,当然更好……”

    我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内鬼外鬼……当然,我倒是知道你是白老三的内鬼,不然,那次我也救不出小雪来……难道你想让我把这事告诉伍德?”

    阿来身体不由一抖,说:“操——当时我是帮你忙,这事你给我保证过不和任何人说的,怎么,要不讲信用?要反悔?”

    夜色里,我能看到阿来眼里的凶光和杀气。

    我哈哈一笑:“马尔戈壁的,你紧张什么,老子是讲话不算数的人吗?老子当初的保证自然是记得的,谁让你逼我非要说出什么内鬼,老子只知道你是白老三的内鬼,别的一无所知,你要不逼我,我怎么会说这话……”

    阿来不说话,死死盯住我,半天说:“好吧,我不逼你,但是你给我记住,不要逼我太甚,我们之间的交易是秘密的,只有我知你知天知地知,如果有任何第三个人知道,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说:“所以,你他妈就不要问我什么内鬼外鬼,老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内鬼,张小天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假如你当初不说,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你处死张小天的……我接手了酒店,需要一个熟悉能力的管理者,张小天正符合这条件,而且他又一再表示自己已经痛改前非,老子一贯就是好心肠的人,善良心软,于是就想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这很正常的事,你们他妈的倒是很会怀疑,怀疑是我救了张小天,我他妈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你现在这么一说,我甚至怀疑是你自导自演了活埋张小天又救了他的戏,是你收了张小天的好处然后放了他……毕竟,你是有过收钱放人的前科的……”

    “我?”阿来一咧嘴:“我靠,你可真会想象……我在怀疑你,你倒怀疑我了?操——他妈的,这世界疯了还是怎么地?张小天到底是谁救的?你告诉我?”

    阿来似乎思维有些混乱了,情绪有些焦躁,讲话有些语无伦次歇斯底里。

    我说:“我无法告诉你,你非要问我的话,我只能告诉我,我现在最怀疑的就是你!其实,你该想一想,我都能怀疑到你,伍德难道就不能?所以,我劝你要小心点……”

    我一说这话,阿来身体打了个冷战,呆呆地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做老大的,对手下的信任都是有限的,都是多疑的,伍德放风说要查内鬼,我看说不定就是对着你来的……你傻逼兮兮地跟踪我,说不定你身后还有个在跟踪你的……”

    我如此一说,阿来不由往后回头看了看。

    接着,阿来回过头,看着我:“易克,你蛊惑人心的本事不小,我不信伍老板会怀疑我,我也不信伍老板会安排人再跟踪我……”

    我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信不信,随你了!”

    阿来脸上的表情不由又有些犹豫。

    我知道,我的话对他起了一点作用。

    我接着说:“阿来,凡事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要把事情做绝了……你该学学李老板,这次他决定放你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为什么决定放你,你知道吗?”

    阿来说:“当然知道,我是伍老板的人,李顺根本就不敢得罪伍老板,他即使抓住我也无可奈何,他是不敢杀我的……”

    我说:“我承认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绝对不是全部的原因,李老板决定放你,还有另一层因素……”

    “什么因素?”阿来看着我。

    我说:“李老板是不想把事情做绝,看你一身好功夫,不想让你这么白白送了狗命!”

    阿来的表情微微一动,接着冷笑起来:“即使是这个原因又怎么样?我现在跟了伍老板,是不会跟李顺打拐的……伍老板给我的钱不少,而且吴老板的实力比李顺显然是强多了,李顺现在是个亡命徒,跟着他混显然是没有前途的,三岁小孩都明白这个道理,我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即便你告诉我的是真的,即便李顺真的是这么认为,我也不会背叛伍老板的,我也不会领李顺这个人情……李顺现在大势已去,在金三角这个地方混,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几天,我是看的很难明白的……”

    我冷笑起来:“阿来,你做的坏事够多了,我劝你还是多积德行善……这样你死了,到了地狱还能少受罪……”

    阿来说:“我他妈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这年头,做好人是要吃亏的,好人是没有好报的,我杀的人多了,怎么着,现在不还是活的有滋有味逍遥自在?我做事,只认钱,钱就是我爹我娘,只要有钱,杀几个人算什么?我死后下不下地狱那无所谓,到了地狱,老子照旧还能威风凛凛,谁也奈何不了我,当然,老子作恶太多,说不定地狱的老大还不肯要我呢,把我打入天堂呢……倒是你,好好给我记住,你这颗脑袋先寄存在你脖子上,老子随时都能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取你项上人头……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今天死,你绝对活不到明天……”

    我呵呵笑了下。

    阿来接着说:“李顺现在是丧家之犬,你现在在星海是孤家寡人,没有了任何靠山,其实我倒是想劝你几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伍老板既然对你有意,你就不该拒绝伍老板,跟着伍老板干,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李顺强百倍……不要和我讲什么忠臣不事二主的屁话,那都是哄人的,这年头,有钱才是真理,识时务才是真正的生存和发展之道……其实你要是跟了伍老板,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们也自然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我也不必千里迢迢跟踪你了,我们在一起共事,共同辅佐伍老板,那是前途无限光明啊……”

    阿来这会儿又开始当说客了。

    我说:“可惜啊,阿来,我是人,不是狗,只有狗才有奶便是娘!谁给一口饭就跟谁走……”

    阿来阴冷地一笑:“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好吧,我的话你不听,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可是真心实意为你好……既然你说我是狗,那我就是狗,能是人,咱们走着瞧,看我这条狗长命还是你这个**人长命……”

    我说:“怎么着,你明天还打算继续跟踪我?”

    阿来说:“妈的,既然被你发现了,老子没那兴趣了……”

    我说:“你要是想继续跟踪,我不反对,随你了……只是,我想提醒你,你的行踪已经被秦璐发现了,那个秦璐,政法委的那个,你该认识吧?”

    阿来说:“我知道……那个小娘们是政法委办公室的副主任,操,晦气,竟然被她看到了……”

    我说:“为什么说晦气呢??”

    阿来眼珠子转了转:“你是不是太好奇了?”

    我笑了笑:“不错,是的!”

    阿来说:“我就不告诉你,憋死你!”

    我说:“你他妈的爱说不说……你要是再继续跟踪我,我就提醒秦璐,说你不是来旅游的,说你可能是来跟踪她的……”

    我是随意说出口的这话,其实觉得这话说出来没什么屁用,也不大合乎情理,没什么价值。

    没想到歪打正着,阿来听我这话,神情竟然有些紧张,说:“老子刚才说了,不会再跟踪你了,你少他妈的乱捣鼓事……捣鼓大了,对你没好处!”

    阿来的神情和这话让我心里不由感到很奇怪,但却又想不出是什么道理。

    我说:“明天,我们的旅游团要去瑞丽……如此说,你不去了?”

    “不去了,老子明天就回星海!”阿来说:“易克,我告诉你,不准告诉任何人我今晚和你会面的事……如果我从什么第三者口里知道了,那你会后悔的……”

    我此时倒也没想到有什么必要告诉别人这事,但阿来的话却让我又感到有些困惑,于是说:“老子没那兴趣,你以为我今晚想见你?”

    阿来笑了下:“那最好不过,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的……虽然我和你是敌人,但是,我们毕竟还是有过合作的,我们毕竟还是有过交易的,今后如果有什么好买卖,只要价格合适,我们还是有可能再合作的,当然,我们的合作是不影响我们的斗争的,该杀的你时候,我还是会毫不留情的……”

    我点点头:“阿来,你这话老子记住了,我也告诉你,该杀你的时候,老子也不会留情!”

    “理解,理解啊!彼此都理解……哈哈……”阿来大笑,转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我在河谷又呆了半天,琢磨着阿来今晚找我的真实目的,琢磨着他今晚说的话……

    脑子里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今晚阿来找我,是不是伍德特意安排的,是不是受伍德的命令行事的呢?阿来明天要回去,是不是也是伍德的指示呢?

    想到我刚才提起秦璐的时候阿来古怪的表情,不由觉得很蹊跷。

    虽然蹊跷,却又无法想明白其中的道道。

    妈的,好复杂。

    半天,我缓缓回了酒店。

    第二天去瑞丽旅游,当天的旅游内容很丰富,游览了畹町市容、中缅友谊桥、傣寨、瑞丽文化广场,还参加了中缅胞波狂欢节,在原始森林里还游览了2个小时,然后参观姐告边境贸易区和中缅一条街。

    在当天的游览过程中,我特意留神周围,还真没发现阿来的身影。

    或许,他真的是回去了。

    当天的游览结束后,我们直接芒市飞昆明,在昆明住了一宿,第二天飞回到星海。

    此次旅游算是圆满结束。

    回到星海之后,私家侦探单独找到我说了三件事。

    第一是他遵照我的指示,回来后把我和秦璐的单独合影都删除了,秦璐为此找他责问过,他推诿说是技术不行没有照好,秦璐怒气冲冲把他训了一顿,却也无可奈何。

    听他如此说,我心里不由暗暗发笑,秦璐或许能猜到是我要他这么做的,但她却也没办法。

    第二件事是他又悄悄去了我的办公室一趟,将那个窃听器取走了,同时把我办公室的钥匙换给了海珠。

    第三件事是他结束了这笔业务,向海珠告退,说自己调查了这么久,没有发现我出轨的任何蛛丝马迹,说那个若梦应该是根本不存在,梦里的话当真不得,同时劝海珠不要多疑,要相信我。

    我苦笑,就凭他几句话,当然不会消除海珠的疑心。但我还是要领他这个人情的。

    他本来是要退一部分钱给海珠的,但是海珠没要。

    海珠现在财大气粗,不在乎这些小钱了。

    我的心里一阵叹息。

    他接着和我说他已经彻底退出此事,不再和此事有任何瓜葛,今后海珠如果再对我有什么秘密行为,和他全部无关。

    他是唯恐我继续怀疑他,急于表白自己,急于脱身。

    我理解他的意思,没有再为难他。

    其实我知道海珠也没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在找他的同时还在通过另外的途径对我的手机进行定位。他退出了,还有别的项目再继续进行。

    我不知道海珠到底要将对我的监控和调查进行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何时会收手。

    似乎,她大有不将那个若梦查个水落石出不罢休的劲头。

    突然觉得海珠活的很累,在她周围有夏雨有冬儿有秋桐,还有个若梦。她随时都要主动被动承受这些人带给她的精神压力,能不累吗?

    而且,还有她尚未明显觉察的孔昆和秦璐。

    想想都觉得累。

    海珠和我在一起,虽然表面上很轻松,但是我现在明白她的其实一直很紧张很疲惫。

    想动这一点,我在叹息的同时心里又隐隐感到了自责,似乎觉得海珠受的这些累都是我造成的。

    因为自责,我不由就想弥补一下。

    回去的当晚,我主动向海珠求欢,海珠很开心。

    我们酣畅淋漓的做了一次,海珠到了2次高朝,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带着纯粹生理的疯狂和极度内疚的心理,死命在海珠身上耕耘着……

    做完后,我很疲惫很心碎,海珠很无力很满意,甚至还很幸福。

    看着海珠陶醉甜蜜的表情,我的心里直想流泪……

    我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孤独和失落……

    心海翻涌,脑海翻腾,巳不知那年那月那日那时,尘事才却了心头,又上眉头。昨日踏上云端,晓看世事沧桑,小足流水绿山间,回头却是人海茫茫,心事己了然。

    在曾经的岁月里,总以为孤独成就了自由,寂寞纵然成了带着美丽;心已然装不下太多,但却满怀渴望与憧憬。在失失落落与因果的往复轮回里,我无所事事,却因无事而忙碌不堪。心已然无法收回,最终能看清的也只有自己的心,而无法了却的也是我这颗纠结的心,或许只因我生来就是一个纠结的人,无法超脱尘缘。

    心无法不徘徊,无法平静下来,在平淡与无争的尘事里,我无法挣脱所谓的自由与美丽的谎言,只能愈加感到孤独与寂寞,那便是失落的孤独。

    隐隐感觉,一切似乎都不太重要了,只有活着,真实的活着,那才是我想要的。无法了却与释怀的只有等待时间的消磨,在无法衡量的世界里,我只有怀着一颗无奈的心去平衡一切;得与失已然不再重要,得本来就是失,也就无所谓的得与失了;对与错我不愿意再去多想,因为我知道,没有永远的对与错,错终将化为对,对也终将变成错,时间是这一切的造就者,物的两面性是这个世界的永恒不变的主题。只有人会变,人体会变,人心也会变,也终将走向消亡与重生,不变的也许只有那份曾经的相儒以沫,相守相知……

    睁大眼睛看着黑夜,已然失落,孤独与寂寞也终将伴随欢悦与坦然在时间的长河里悠悠远远。在回首的那些岁月里,我能做也许只有恪守着良心和责任。牵挂我的人,我也久久牵挂着。无法抛弃的,我将在心里默默的坚守着……

    我在郁郁中睡去。

    第二天起床后,海珠在厨房做早饭,我靠在床头发怔。

    起床后,看到昨晚大战的一片狼藉,我整理了下床铺。

    突然无意中就在床头的缝隙里看到一个小东西,很不起眼的小东西,外形像一支笔。

    我拿出来一看,懵了,这是一个微型声控录音机。

    猛然想到,这应该是海珠放的,放在我睡觉这一侧枕头旁,趁我睡了之后放的。

    放在这里干嘛?一定是想录下我说的梦话,看我梦话里还会有哪个女人出现。

    或许她早就这样做了,只是我一直没发觉。晚上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放好,天亮后再收起,今天或许是忘记收起了。

    我的心里一阵狂乱的迷惘和忧伤,悄悄将笔放回原处。

    然后,我继续收拾床铺,心里却不禁又不大愿意相信刚才自己的猜测。

    正在这时,海珠推门进来了,看到我在整理床铺,脸色微微一变,忙说:“哥,你去洗漱吧,这里我来整理!”

    海珠的神情显得有些惊慌。

    我没有说话,直接去了卫生间。

    等我洗漱完回来,借口去了趟卧室,看到卧室的床已经整理好了,床头缝隙里的那个录音笔不见了。

    我心里明白了。

    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又发生了。

    海珠对我的猜疑到了如此的地步,我不由感到了几分可怕和惊惧。

    我和海珠的日子还有很长,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不知道海珠还会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长叹一声,心里无限悲凉……

    吃饭的时候,海珠告诉我,车子她已经买了,自己买了辆奥迪a4,给张小天配了一辆帕萨特。

    我点头答应着。

    “可惜你身份不行,不然,我给你买辆宝马!”海珠笑呵呵地说。

    我努力笑了下,低头吃饭。

    “怎么,情绪好像不大高啊?”海珠说。

    “昨晚做那事累的!”我说了一句。

    “嘻嘻……”海珠笑了:“昨晚你可真卖力,差点把我揉成酱……要不,今天你别去学校上课,请个假,在家休息一天吧?”

    我摇摇头:“那怎么行,哪里有因为做那事过于劳累请假的……”

    “呵呵……傻瓜,你就不会找别的理由啊!”海珠说。

    我笑了下,没做声。

    吃过早饭,海珠去上班,我去上课。

    今天上课的内容是听时事报告,主讲人是从星海大学政治系请来的一位老师。

    这位老师叫谢非,一位美妇,气质很不错,很儒雅,看起来年龄不大,也就35、6岁的样子。

    听主持的班主任介绍,她还是硕士学历,浙江大学毕业的。

    操,和我还是校友啊。

    挺牛逼的。

    谢老师的讲课很不错,内容很丰富,方式很活泼,不时和大家互动一下,甚至还提了我一个问题。

    下课后,我正在收拾书本,秦璐对我说:“哎——别忘记你在腾冲的承诺啊!”

    “什么承诺?”我看着秦璐。

    “什么承诺你忘了?”秦璐一瞪眼:“你还欠我一顿饭!”

    “哦……”我想起来了,笑笑:“行,没问题,我记得的!”

    “那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呢?”秦璐说。

    “在你我都有时间的时候!”我说。

    “行,那好……”秦璐又要说什么,抬头看了下,却闭了嘴,低头收拾自己的课桌了。

    我抬了下头,原来谢老师谢非正向我们这里走过来。

    谢非走到我跟前,我忙说:“谢老师好!”

    谢非随意看了秦璐一眼,接着就看着我,笑呵呵地说:“易克同学,你是在星海传媒集团发行公司工作吧……”

    她怎么知道的呢?

    我晕晕地点头:“是的,谢老师!你怎么知道的啊?”

    “大名鼎鼎的营销专家,谁不知道啊!”谢非笑吟吟地说,神情还有些神秘兮兮的。

    “呵呵……哪里敢称为专家啊……不敢当!”我忙说。

    “你是浙大毕业的吧?”谢非又问我。

    “是的。”我忙点头,心里又嘀咕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咱们就是校友了,你是小师弟,我是大师姐!”谢非说。

    “大师姐好!”我恭敬地说。

    “呵呵……小师弟啊……你是哪个系哪一级的?”谢非问我。

    我忙告诉了她。

    谢非想了想:“咦,星海我还认识一个和你同一个系同一级的小师弟,在一家外企做负责人……”

    “海峰!”我脱口而出。

    “是的……你们认识?”谢非高兴地说。

    “我们是好哥们……”我说:“你怎么认识海峰的?”

    “在一次校友聚会上……”谢非说:“听你讲话的口音,似乎你和海峰都是一个地方的吧?”

    我说:“是的,我们都是浙江宁州人……”

    虽然我在云南长大,但是因为父母的缘故,我的口音里还是少不了浙江味道。

    秦璐这会儿一直在慢吞吞收拾课桌,似乎她不想掺和我和谢非的谈话,但却又不想离去。

    “谢老师,你是听海峰提起我的吧?”我说。

    谢非微笑着摇摇头。

    我不由感到越发奇怪。

    “咱们浙大毕业生在星海工作的我认识不少,大家经常聚会的,下次聚会我约你一起去吧!好不好?”谢非说。

    “好!”我说。

    “给我个你的联系方式好不好?”谢非说。

    “好!”我忙将电话号码给了她,然后说:“大师姐,你的电话是多少啊?”

    “到时候我会和你联系的!”谢非说。

    我还要说什么,谢非笑了下,却直接就走了。

    秦璐这会儿抬头看着谢非的背影,等她出了教室后,秦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易克,知道这位谢老师是什么来历不?”

    我摇摇头:“不知道!你知道?你认识?”

    秦璐努了努嘴巴:“我当然知道……我当然认识……”

    我说:“你知道你认识那她怎么刚才没和你打招呼?似乎她不知不认识你哦……”

    秦璐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说:“我认识的人难道非要都认识我吗?我这样的小人物,我认识的人不认识我的多了。我还认识奥巴马夫人呢,可惜她却不认识我!”

    我笑了,说:“那你说说看……”

    秦璐看看周围,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听秦璐说完,我不由失声意外地“啊”了一声……

    额滴个神啊。

    这位美妇谢非竟然是部长大人关云飞的老婆!

    部长夫人。

    巧他爹打巧他娘——巧急了。

    “怎么年龄差别这么大……”我不由自主说了一句。

    “差别多大?”秦璐说:“哪里差别大了……”

    “谢老师看起来不过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嘛,关部长好像没这么年轻吧?”我说。

    “哼……看起来而已……她可是接近40岁的人了,只是会保养懂得调理而已……”秦璐说。

    “那也比关部长实际年龄小好几岁吧?”我说。

    “嗯……那倒也是……不是原配的,小几岁自然是难免的了……”秦璐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不是原配的?”我说。

    “是哦,原配的早就被鹊巢鸠占挤走喽……”秦璐说。

    原来谢非是关云飞的第二个老婆。

    秦璐继续小声和我说着。

    从秦璐口里,我这才知道,关云飞原来的老婆是他在乡镇干的时候认识的,也是个乡镇干部,但是后来随着关云飞的步步高升,加上他这个人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比较严重,结发妻给他生了个女儿,一心想抱儿子的他免不了就很遗憾,后来在一个偶然的场合认识了谢非,二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先是偷偷摸摸保持一段时间的情人关系,后来关云飞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就做通了原配的工作,二人和平分手,女儿跟了原配,谢非就扶正成了正室。

    听秦璐这么一说,我不由想起一句话,现在当官的最希望的三件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这么说,关部长和谢老师现在有儿子了?”我问秦璐。

    “切——关部长做梦都想儿子,都想疯了,但结果却总是和意愿相违背哦,这个谢老师硬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和关部长结婚这些年,一直就没怀上,不知是谢老师不行啊还是关部长在外过于忙碌把子弹用光了……”秦璐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哦……那真是遗憾!”我说。

    “哼……或许这就叫报应吧……就他们这年龄,越往后拖希望越渺茫了……”秦璐说。

    我看着秦璐,说:“哎——对了,你怎么会认识谢老师的呢?”

    秦璐说:“谢老师的小姨子是我同学……”

    “哦……这么说,谢老师也应该认识你啊,怎么刚才似乎她好像不认识你的样子呢?”我说。

    我想起关云飞和雷正打电话的时候提起过自己小姨子的一个朋友需要雷正关照下,这么说指的就是秦璐了。

    再一次证明了我对秦璐身份的定位。

    我当时对关云飞所言小姨子的朋友感到不大可信,现在对秦璐所言自己是谢非妹妹的同学同样感到怀疑,我觉得这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身份关系,用来搪塞外人的。说不定秦璐根本就不认识谢非的什么妹妹。

    秦璐听了我的话,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接着就说:“我认识我同学的姐姐,她未必就一定要认识我啊……我经常听谢老师的妹妹提起她姐姐在星海大学当老师,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大活人呢,只是看过不少照片,我没见过她,她自然也是没见过我的……”

    “同学的姐姐来了,你刚才为什么不主动打个招呼呢?”我说。

    “同学的姐姐见了就一定要打招呼?她还有一个部长夫人的头衔呢,我没兴趣巴结高官太太……再说了,人家刚才是冲你来认师弟的,眼皮都没搭理我,都没睁眼看我一下,我又何必掺和呢……”秦璐说。

    “哦……这个解释似乎还说得过去!比较合理!”我说。

    “你什么意思啊?”秦璐看着我,神情有些敏感的样子。

    “木有什么意思……似乎,你想多了……”我看着秦璐笑了下,看得出她有些心虚。

    秦璐翻起眼皮看了看我:“我没想多,恐怕是你想多了吧……”

    我笑了笑,低头继续收拾课桌。

    今天的巧遇让我心里不由有些感慨,想不到今天会遇到关云飞的小老婆,想不到关云飞这家伙竟然喜新厌旧抛弃了糟糠之妻,想不到他的思想竟然如此陈旧如此重男轻女,想不到他的花花肠子还不少,家里守着如此美艳的小老婆外面还寻花问柳又发展了秦璐这么一个情人,看来这家伙精力还是很旺盛的,到底是家伙不如野花香。当然,说不定此时的谢非已经被关云飞冷落了,他的主要精力都耗在秦璐身上了。毕竟,对关云飞来说,和谢非比起来,秦璐当然更年轻更鲜嫩更有青春的活力。

    只是,不知道秦璐有木有想法重演谢非当年鹊巢鸠占的想法,有木有意图扶正自己的身份。

    秦璐看到谢非的那一时刻,心里想必多少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不管怎么说谢非虽然不是原配但也是正式的,她到底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想起一个段子:中国40岁以上的官员中,超过80%与老婆常年没有性生活,他们又不准备离婚。老百姓亲切的把这种现象称为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这里,我不由哑然失笑。

    又想起刚才秦璐所言和谢非不认识的理由,觉得牵强而又合理,这年头,大奶不认识二奶很正常,但二奶却几乎个个都认识大奶。毕竟大奶在明处,二奶在暗处,二奶是做地下工作的,轻易不能暴露的。一旦暴露,和谐社会就不好建设了。

    秦璐这位地下工作者还真不容易,也有自己难言的苦衷啊。

    同时,知道了此事,关云飞在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不免有些打折扣,我此时觉得他虽然在事业上是个成功人士,在官场是个出色的领导者,但对于婚姻对于家庭对于爱情,他似乎是缺少了一种道义和责任还有良心。

    我不赞同关云飞抛弃结发妻子的做法,不管是什么原因。

    有些男人总喜欢打着各种理由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我鄙视这种行为。

    虽然鄙视,但不由又想起了自己,我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女人,从云朵到冬儿到海珠到夏雨到秋桐,我何尝又不是在自觉不自觉为自己找借口呢,我做的这些事,是不是也是花心的表现呢?我难道有资格去鄙视关云飞吗?似乎,我该先鄙视自己才对。

    人的思想和行为总是矛盾的,很多时候,人总是习惯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

    我不由感到,我是多么堕落的卑鄙无耻青年啊!

    如此想来,觉得自己比关云飞高尚不到哪里去,甚至,是一丘之貉。

    吃过午饭,我没有午休,直接去了海珠的公司。

    中午休息时分,员工不多,海珠和孔昆小亲茹在,都在海珠办公室里,正在忙着收拾东西。

    酒店那边的门面房就快装饰好了,这边的总部准备搬过去。

    看我来了,小亲茹叫起来:“嗨——老板爷来了……嘻嘻……”

    小亲茹这么一叫,海珠笑了,笑得很开心。

    孔昆也笑了,笑得有些牵强。

    “哥,我们利用中午的空挡时间先简单收拾下我办公室的文件,等那边一弄好,就搬过去……”海珠说。

    “好啊……”我说,边帮着她们收拾。

    在收拾文件橱的时候,我不经意就看到了海珠的一份体检报告,是后来做的,我打开看了一会儿。

    海珠看我在那里看,也过来看了一下。

    “这个没用了,扔了吧?”我对海珠说。

    “嗯……扔掉吧!都过去了,那是一场噩梦!”海珠说。

    我将体检报告扔进了垃圾桶,似乎也想让自己将那段经历忘却。

    阴霾的日子总会过去,阳光总会照耀我们的生活,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一会儿,海珠和孔昆到外面去收拾东西,办公室里剩下我和小亲茹。

    边忙乎我边对小亲茹说:“哎——好久没见皇者了,他在忙什么?”

    小亲茹说:“不知道哇,他这人神出鬼没的,整天见不到他的人影,鬼知道他在忙什么,他回来从不和我谈他的工作……”

    “哦……他对你还不错吧?”我说。

    “那倒是的,老男人就是知道疼人啊,嘻嘻……”小亲茹说。

    “怎么个疼法呢?”我有些调侃,还有些好奇,我想知道皇者这个并不老的老男人怎么疼小亲茹的。

    小亲茹说:“这个……就不告诉你了!要不,你也找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体验体验?”

    “你真敢说啊……”我瞪了小亲茹一眼。

    小亲茹捂嘴就笑。

    本来我想从小亲茹嘴里套一些关于皇者最近的消息,但是她说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想想小亲茹说的也是实话,皇者做的那些事,是不会告诉她的,他是不会让小亲茹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的。

    我不由又想起伍德,伍德现在会不会知道小亲茹的下落呢?如果知道,他对皇者又会如何看待呢?对我安排小亲茹来海珠这里又会怎么想呢?

    到目前为止,从我的感觉里,似乎伍德对小亲茹的事并没有觉察,皇者那边也没又听说因为此事的什么影响。

    伍德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早就知道了故意装作不知呢?

    我一时拿不准。

    我猜皇者也未必就能把握准确。

    自从白老三死后,皇者和我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似乎和我不再合作了,他似乎是铁了心要跟着伍德干下去,似乎是快要和我成为敌人了。

    想动这些,我的心里就有些心神不定。

    “易哥,年底你就要和海珠姐结婚了,到时候我去给海珠姐当伴娘,你说好不好啊?”小亲茹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看了一眼小亲茹,说:“好,好……”

    小亲茹笑嘻嘻地说:“我已经和海珠姐说好了,她答应了,伴娘到时候弄两个,我和云朵都做伴娘,嘻嘻……好开心啊,你们快点结婚啊……”

    看着小亲茹期待的样子,我不由笑了:“急什么,反正早晚的事!对了,你和皇者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们?”小亲茹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没想过啊,他也没提过,哎——你这么一说,我觉得结婚对我来说好遥远啊……”

    “为什么很遥远呢?”我说。

    “因为……因为我觉得我还小哇……”小亲茹笑着说。

    “那你们现在在一起……就没打算以后结婚?”我说。

    “他怎么打算我的我不知道,我也没想那么远哦……我就是觉得他对我挺好,很疼我,和他在一起挺好的……至于结婚成家,我还真的没想那么多……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结不结婚好像没那么重要吧?”小亲茹说。

    小亲茹的话让我一时有些无言应对,小亲茹的想法很单纯,毕竟她还小,想不到那么远也属正常,但是皇者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他和小亲茹在一起只是为了开心?

    “要不要我抽空和皇者谈谈?”我说。

    “你和他谈什么?要谈的话我自己就谈了,哪里还用烦劳你大驾呢?”小亲茹抿嘴笑着:“我觉得啊,这婚姻和爱情都是自己的事,不用别人来帮忙的……当然我说这话不是说对你有什么意见,我当然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你的人情我还是领的……我知道你也是对我很好很关心的呢……”

    我笑了下:“那好吧……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要被人骗了就好!”

    小亲茹说:“你觉得皇者会是骗我的那种人吗?”

    我说:“这要问你自己的感觉!”

    小亲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怎么看都不像……我觉得他是真心对我好的……男人对女人的好,真心的和假装的,其实女人是能直觉出来的……”

    我说:“相信自己的感觉那就好……希望是如此!”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隐隐对皇者有一种不信任感。

    小亲茹看着我,突然说:“易哥,你和皇者,最近关系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不大合适是什么意思?”我说。

    “就是有些紧张啊!”小亲茹说。

    我呵呵笑起来:“没有啊……为什么会这样感觉呢?”

    小亲茹说:“最近我在他面前谈起你和海珠姐的时候,特别是提起你的时候,他似乎神情有些不大对劲,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刚才你又说起这话,我就免不了要多想了……”

    “想多了,没事的,我们还是好伙计!”我说。

    “那就好啊,我可不想看到你们成为不好的朋友,那样的话,我夹在中间多尴尬啊……”小亲茹笑起来。

    这时孔昆和海珠进来了,我和小亲茹停止了谈话。

    海珠找了一些空纸箱,我们把东西分别撞到纸箱子里,然后用胶带扎好。

    忙乎到快上班的时候,暂时停止。

    我也快到上课时间了,先到卫生间去洗手洗脸。

    在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站起来一个转身,不想孔昆正站在我身后。

    我的胳膊肘一下子就碰到了她的胸部。

    丰满酥软而又弹性。

    我顿时就感到很尴尬,忙道歉:“哎——对不起,我没发现你进来了……”

    孔昆的脸色有些微红,两眼灵动地看着我,抿了抿嘴唇。

    “易哥,你额头上还有点灰尘没洗掉……我给你擦一下……”孔昆轻声说着,接好就拿起毛巾给我擦拭额头。

    “哎——不用,我自己来!”我说。

    “别动——”孔昆又轻声说,毛巾已经触到了我的额头。

    我不动了,为了让她擦起来方便,我微微低下头。

    我一低头,就看到了孔昆的衣领开叉处,看到了她脖子下方的地方。

    孔昆的前胸衣领开了两个扣子,我直接就看到了她的黑色乳1罩,还看到了她的小兔子边缘……

    孔昆的小兔子很丰满,皮肤很细腻。

    我不由有些心跳起来……

    孔昆似乎很认真地给我擦拭,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她那地方。

    擦完后,孔昆看着我,微微一笑,胸口微微有些起伏……

    “谢谢!”说完,我忙有些狼狈地出了卫生间。

    出来后,海珠对我说:“哥,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我打车走好了!”我说。

    “不行,我开车送你,听话哦……”海珠说。

    我于是让海珠开车送我。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想下车,海珠非要开进去,一直开到了教学楼门口才停住。

    我刚打开车门,就看到正往教学楼里走的同学。

    大家看到我,纷纷招呼。

    “哈……易克好幸福,美女相送……”

    “易克中午不在学校午休,原来出去忙着越会美女去了……”

    “这家伙大中午的也不休息,出劳力去了,看他这样,估计中午累的够呛……”

    “哎——还真别说,易克和这美女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美女香车配帅哥,不错,真不错……”

    大家纷纷调侃我,开着善意而又暧昧的玩笑。

    海珠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些开心地笑着。

    这时秦璐走了过来:“啊哈……海珠,你亲自来送郎君上课了……”

    “你好,秦璐!”海珠和秦璐打招呼。

    秦璐羡慕地看着海珠的车子:“海珠,你这车子真漂亮……到底还是做生意好啊,我们混单位的,靠那点工资,恐怕一辈子也买不起你这车啊……易克找了个做生意的美女未婚妻,这升官发财两不误,真幸福啊……”

    海珠笑得更开心了,看着我。

    我对海珠说:“你回去吧……”

    海珠点点头。

    秦璐说:“怎么,就这样走了?易克,人家辛苦来送你,你就不表示表示,怎么着也得来个吻别吧?”

    秦璐开起玩笑来毫不掩饰,我不由有些尴尬。

    海珠的脸微微有些红,冲我们挥挥手,笑着发动车子走了。

    秦璐一直看着海珠的车子驶出校门,眼神有些莫测。

    我侧眼打量着秦璐难以捉摸的神情,心里突然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下午放学后,我直接去了酒店,春天大酒店的招牌已经挂了起来,门面房也装修地差不多了,很快旅行社就可以搬到这里来。

    张小天已经初步理顺了酒店的管理程序,各项工作开始步入正常轨道,酒店的客房入住率稳步提升,餐饮这一块的生意也日渐红火。

    看来我当初选择张小天做酒店的总经理是对的。站在酒店门口,我心里对自己说。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穿风衣戴口罩的女人正匆匆低头冲酒店门口走来。

    星海又不是北京,空气这么好,戴什么口罩啊?我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句,特意打量了这女人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觉得这女人似乎看起来很眼熟,虽然戴着口罩,却还是有些眼熟。

    她一直低头走路,看也不看周围的人,当然也没有看站在一边的我。

    在这女人就要从我旁边过去的时候,我叫了一声:“谢老师!”

    她身体突然就是一抖,似乎被吓了一跳,站住,看着我。

    果然,这是谢非。我看清楚了。

    我看着她笑:“师姐,怎么,不认识我了?”

    谢非取下口罩,似乎有些意外:“啊——易克啊,怎么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说完,她轻轻吁了口气,似乎,她刚才不大不小虚惊了一下。

    “呵呵……你这是要……”我看着她。

    谢非笑了下,接着说:“我一个姐妹来星海出差,住在这家酒店,我过来看看她……”

    “哦……”我点点头:“你姐妹住这里啊,住哪个房间,告诉我一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小师弟!”谢非说,眼神有些闪烁。

    “我把她房费免了啊……既然是你的姐妹,怎么好意思再收钱呢!”我说。

    “你——你和这家酒店是什么关系?”谢非说。

    “男女关系!”我笑着。

    谢非扑哧笑出来:“师弟,你可真能恶搞,和酒店还是男女关系……”

    我说:“这是我女朋友开的酒店……”

    “啊——真的啊?”谢非又有些意外。

    我点点头:“假不了!不然我怎么敢夸口给你姐妹住房免费呢?”

    谢非看看酒店的招牌:“这家酒店是刚接手的吧……”

    “是的,师姐英明!”我说:“告诉我啊,你小姐妹住哪个房间,我给酒店总经理打个招呼,好歹也算是给师姐抓个面子……”

    我执意要送谢非一个人情,谢非却一个劲儿推辞,说:“呵呵……别,不用,我那小姐妹是公费出差,差旅费都公家报销,不用免,不过你的人情我还是要领的……谢谢你了,小师弟……”

    我看着谢非精心化妆过的容颜,说:“既然她是公费,那我就不客气了……哎,师姐,你这一化妆,真漂亮,比上课那天显得更加年轻漂亮了……”

    上课那天谢非是素颜。

    我说的是实话,谢非今天看起来确实比那天显得更加艳丽,充满了中年美妇特有的风韵和风情。

    我有些不解,如此风情美艳的女人,关云飞怎么还会在外沾花惹草呢?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谢非这个年龄的女人,还不把关云飞的身子掏空了啊,他怎么还会有精力搞别的女人?

    “是啊,谢谢你!”谢非显得很高兴,眼神却又不住往酒店大堂里瞟。

    “你那小姐妹是自己来住宿的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谢非说:“好了,小师弟,先不和你聊了,我进去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恭送师姐进店……”

    “你可真有趣……”谢非又看了一眼,然后莞尔一笑,进去了。

    在谢非面前,我一直当自己不知道她的部长夫人身份,她不提老关,我就干脆装作不知。

    至于她为什么不提,我不得而知。

    谢非进去后,我踱进大堂的柜台里,对服务员说:“我看看今天客人入住的情况……”

    服务员让我看电脑。

    我坐在那里操作鼠标,慢悠悠地看。

    这会儿住店的客人,有单身男的,有男女一起的,单身女的登记的,只有3个,但这三个女的,两个是50多岁的老太太,另一个是20岁的女孩子,没看到和谢非年龄相仿的单身女客人。

    看了半天,我站起来离开柜台,又站在酒店门口,突然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似乎,我明白了什么,似乎我又什么都不明白。

    该明白的时候我会明白,不该明白的时候我就装逼。

    一会儿,我给秋桐打了个电话。

    “在干吗?”我说。

    “上班!”秋桐回答。

    “废话!”我说。

    “废话你还问什么?”秋桐说。

    “我乐意!你管呢!?”我说。

    “霸道!”秋桐嘟哝了一句。

    “说谁的?”我说。

    “还能说谁呢?”秋桐的声音有些笑意。

    “老实坦白,说谁的?”我说,边也笑。

    “拒不坦白!”秋桐说着,笑出声来。

    “抗拒从严!”我说。

    “去你的……”她说,继续笑。

    我呵呵笑起来:“我在酒店门口刚才遇到一个中年美妇,你猜是谁了?”

    “谁啊?”秋桐说。

    “给我们上过一次课的老师……星海大学政治系的!”我说。

    “哦……那又怎么了?”秋桐说:“这个不用给领导汇报!”

    “她叫谢非!”我说。

    “嗯……谢非,怎么了?”秋桐说。

    “知道这个人不?”我说。

    “不知道啊!”秋桐说:“咋了?”

    我说:“她是关云飞的老婆,第二个小老婆!年龄不到40岁……”

    “哦……原来关部长的爱人在星海大学工作啊……大学做老师,很不错的职业!”秋桐说:“原来关部长是再婚过的啊……”

    “是的……她是我校友,算是师姐,那天上完课还和我交谈了几句……”我说。

    “嗯……那你和关部长的关系就更近一层了,可喜可贺啊,易总!”秋桐调侃我。

    “她刚刚独自进了酒店!”我又说。

    “哦……那又怎么了?”秋桐说。

    “她说是来看望一个姐妹的……”我说。

    “嗯……这很正常啊……”秋桐说。

    “但是我刚才查了下住店记录,木有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客人!除了两个50多岁的就是一个20多岁的……”我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秋桐似乎有所感觉。

    “你说呢?”我嘿嘿笑了下。

    “我不知道……”秋桐说。

    “这个,你可以知道……”我说。

    “这个,我不知道!”秋桐说。

    “呵呵……”我笑起来。

    “你笑得很不正常……”秋桐说。

    “我笑得很正常,只是你觉得不正常而已……你为什么会觉得不正常呢?”我说。

    “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瞎捉摸了,50岁和20岁的女人就不能是她姐妹了?我看你就是不往好处想……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淫者见淫……”秋桐说。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淫者?”我说。

    “我木有说你啊,我点名道姓说你了吗?你不要硬往自己头上戴这顶帽子哦……”秋桐笑起来。

    “你很不老实……”我说。

    “我是老实人!”秋桐说。

    “这年头,老实人经常不说老实话!”我说。

    “你说谁呢?”秋桐说。

    “我木有说你啊,我点名道姓说你了吗?你不要硬往自己头上戴这顶帽子哦……”我笑起来。

    “哼——”

    “你再哼?你敢多哼几声不?”我说。

    “哼哼——哼哼——”

    “哎——难道我是在和小猪猪说话吗?”我说。

    “你——你——你个坏蛋!”秋桐嗔怒的口气。

    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情觉得好愉快好轻松。

    秋桐也笑起来。

    笑完,秋桐和我说了下公司最近的情况,在秋桐的主持下,公司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在有序的轨道上稳步推进。

    曹腾和云朵和秋桐配合地也都很好,特别是曹腾,最近工作格外卖力。

    云朵已经办理完了相关的人事手续,步我的后尘,也正式成为体制内的人了。

    我心里感到十分欣慰,为云朵,我的安达,我的妹妹。

    然后秋桐说:“我告诉你两个消息……”

    “哦,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说。

    “好坏你自己断定!”秋桐说。

    “讲——速速报来——”我说。

    “这两个消息,是我从内部渠道听说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对任何说!”秋桐叮嘱我。

    “嗯……没问题,少罗嗦,快快说!”我催促秋桐。

    “你再这么霸道,我不说了!”秋桐说。

    “哈……好,我不霸道了,请秋总下指示,我洗耳恭听……这样行了吧?”我说。

    “嗯……这还差不多……”秋桐笑起来。

    “说吧……”我说。

    “第一个消息,市里最近准备提拔调整一批处级干部,包括正处和副处……组织部门很快就要开始考察……”秋桐说。

    “哦……”我眼前一亮:“这是好消息……好啊,这次你肯定有戏!咔咔——好事啊!”

    “呵呵……我肯定没戏!”秋桐说。

    “为什么?”我说。

    “正科提副处,必须要任职时间满3年,我才刚刚勉强够2年……所以,我是肯定没戏的,想都不用想!”秋桐说。

    “额……是这样……”我有些失落,又说:“不过,你是全国省市的三级先进,这个……是可以破格的吧?”

    秋桐说:“文件没下来,不知道……但是我估计可能性不大,还有,即使有这项条款,允许破格,名额也肯定是有限的,审查是十分严格的,市直单位获得过各级先进的科级干部多了,哪里能轮到我呢……”

    “咦——这可未必……”我说。

    “呵呵……你就是喜欢做梦!”秋桐笑起来。

    我沉思了片刻,说:“秋桐……”

    “嗯……”她答应着。

    “我忽然有两个直觉……”我说。

    “什么直觉?”她说。

    我说:“第一个直觉,我觉得你这次有可能实现某些突破……”

    “不要做白日梦,说说你的第二个直觉!”秋桐说。

    “第二个直觉,我预感这次调整可能会波及到我们集团,换句话说,集团的领导层这次说不定会有局部的变动……”我说。

    “哦……”

    “你觉得呢?”我说。

    “我没感觉……”秋桐说。

    “你胡扯——”我说:“你肯定也有这个预感……”

    “我不骗你,我真的没这感觉啊……骗你我是小狗!”秋桐说。

    “你本来就是小狗……”我说。

    “你坏,不许戏弄我……”秋桐说。

    我呵呵笑起来:“好吧,算我信了你,你为什么没这感觉呢?”

    秋桐说:“因为我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啊……”

    “现在你可以想了……”我说。

    “呵呵……好吧,抽空我想想,感觉一下……”秋桐说。

    “你要告诉我的第二个消息是什么?”我说。

    “这第二个消息……”秋桐顿了顿:“关部长很快要步你后尘去党校学习了……”

    “吖——他也要来市委党校学习?”我说。

    “当然不是去市委党校……”秋桐笑起来:“他这个级别的干部,要去党校学习,只能是省委党校或者中央党校……听说他可能是去省委党校参加一个学习班……”

    “哦……去省委党校学习……难道说,他也要提拔了?”我说。

    秋桐说:“不知道!”

    “这两个消息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我问秋桐。

    “似乎,应该是没有!”秋桐说。

    “似乎?似乎是什么意思?”我说。

    “似乎就是好像的意思!”秋桐说。

    “呵呵……去党校学习,一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说。

    “对不同级别的干部有着不同的意味,不同级别的干部到不同级别的党校学习有着不同的意味,在不同的形势下,又有着不同的意味!”秋桐说。

    “此话何意?”我说。

    “对你这种级别的干部来说,到党校学习,当然是组织上的培养,是好事,但是,对于关部长这种级别的干部,到省一级的党校学习,有时候是出于很多原因的……”秋桐说。

    “哦……说说看!”我很好奇。

    秋桐说:“有时候,是上级组织部门的培养;有时候,是当事人自己想避开面临的某种斗争采取的回避之策,主动要求去学习,暂时避开是非窝;还有时候,是平级干部之间斗争异常激烈,矛盾激化,作为主要负责人的领导为了缓和矛盾采取的一种措施,搞平衡,暂时让其中一方去学习,避免斗争的公开化和不可收拾化……”

    “道道真多……你认为老关去学习是属于哪一种?”我说。

    “无法猜测……当然,我希望他是第一种……”秋桐说。

    “你的希望当然是好的,可是,我怎么觉得会是后面两种呢?”我说。

    “你这人,看事情就是不往好处想!”秋桐说。

    “老关什么时候去学习,学多久?”我问秋桐。

    “不知道……这是听说这个消息,没有公开得到证实……”秋桐说。

    “嗯……好,我知道了,小秋同志,你汇报的很及时,提出表扬!”我摆出领导的口吻对秋桐说。

    “你少来——我是你领导,你目无领导!”秋桐说。

    “看你得瑟的,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领导!”我说。

    “嘻嘻……好啊,真是有志气的年轻人,年轻人,好好加油努力哦……”秋桐用勉励的口吻对我说。

    我又开心地笑起来,秋桐也笑着。

    秋桐今天告诉我的这两个消息,我一时想不出其中有什么联系,但又隐隐感觉这其中或许又会掺杂着高层之间的斗争,这斗争说不定又会和我以及秋桐有关。

    我在酒店门前背着手来回踱步,琢磨着……

    天色渐渐晚了,酒店门前的灯亮了起来。

    正在这时,背后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易领导,你好啊……”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这是谁,老关的声音。

    我日,他怎么来这里了?

    今天怎么这么巧,刚遇见他老婆时候不长,他又出现在这里。

    “关部长,你怎么来这里了?”我说。

    “易总,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关飞云笑着说。

    “呵呵……”我笑了起来。

    “听说这是你女朋友开的酒店,我刚才正好经过这里,特意让司机停下来过来参观参观……”关云飞又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小子,不简单嘛,找了个大款女朋友……”

    “哪里是大款,是小款!”我说:“关部长,你听谁说的这个消息啊?”

    关云飞哈哈一笑:“我就不告诉你,我急死你!”

    我呵呵笑了,猜可能是秦璐告诉他的。秦璐和他说的他当然不会告诉我了。

    秦璐最近和我们旅行社的人接触比较频繁,她知道这消息不奇怪。

    想到秦璐,我不由想起还在酒店里不知干嘛的谢非师姐,不由往酒店大堂方向看了一眼。

    操,正好看到谢非往外走,边走边正准备戴口罩。

    看过去,似乎,她的脸色有些潮红,两眼也更加有光采了。

    谢师姐看完自己的姐妹出来了,单独要走了,怎么不和姐妹一起吃顿晚饭呢?

    好像不大仗义啊!

    在我看到谢非的同时,谢非突然就站住了,站在大堂门口内侧的玻璃门后,身体猛地一抖,愣愣地看着我的方向。

    我知道,师姐不是在看我,她是看在正摇头晃脑和我神侃的关云飞。

    而关云飞这会儿就没正眼看大堂方向。

    谢非正准备戴口罩的手一下子似乎就僵硬了,停在半空,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我想,她此刻心里一定很紧张。

    其实,想想有些奇怪,一家人,两口子,见个面有什么紧张的嘛?

    但她看起来的确很紧张,一家人两口子也不行!

    这时,关云飞回头看着大街,又看看左右:“嗯……这酒店位置确实不错,黄金地段……走,小子,带我进去参观参观……”

    说着,关云飞转过身来。

    关云飞要进酒店参观,而他老婆这时正站在大堂门口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似乎,她很恐惧在这里遇见自己的老公。

    她似乎有些懵了,竟然不知道快速回避一下。

    而关云飞即刻就要进酒店。

    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妈的,关云飞和他老婆的事,和我吊毛关系都没有,我干嘛要紧张?

    我他妈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干嘛要紧张。

    但我确实紧张了。

    似乎,蛋又要疼。

    在关云飞转过身来的一霎那,我不假思索突然就站到关云飞的对面,挡住他去酒店的路,挡住他的视线。

    我这么做,似乎是出于下意识,找不出原因来。

    也可能我是紧张过度发神经了。

    关云飞一愣:“干嘛?”

    我嘿嘿一笑:“关部长,先参观这里……”

    说着,我把手往旁边的门面房一指,关云飞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这是干嘛的?”

    “走,我带你过去看看……”我说:“这是我女朋友的旅行社新的办公地点,装修地差不多了,马上就把旅行社总部搬过来……”

    “哦……好,先看看这里!”关云飞点点头,随我往那边走,饶有兴趣地说:“你女朋友还真不简单,又开酒店又开旅行社的……”

    我边陪关云飞往那边走,边又看了一眼酒店大堂门口的谢非,她这时迅速戴上了口罩,竖起风衣领子,疾步走出了酒店,低头直接往右边的巷子拐去……

    谢非这样走很明智,她一定是看到了马路边停着的关云飞的车,她这样走,也是为了避开关云飞驾驶员的视线。

    我陪关云飞去了门面房,装模作样给他介绍了一会儿,然后又去了酒店里面参观。

    关云飞参观了一圈,频频点头称赞:“不错,这酒店很精致,管理好了会有不错的经济效益……”

    转了一圈出来,刚到酒店门口,海珠到了。

    看我和关云飞站在门口,海珠过来招呼,我给关云飞介绍:“关部长,这是我女朋友海珠……”接着我对海珠说:“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关部长……”

    关云飞哈哈一笑,和海珠握了握手,然后对海珠说:“海老板,不简单,这年头,小女子都能做大事业……”

    海珠笑着:“关部长过奖……我其实做经营不行,逐步学习的,能有今天这点小气候,都是易克给我指导的结果……”

    关云飞仿佛恍然大悟,看着我:“对啊,看着你这位营销专家,做生意何愁不赚钱呢……嗯……我看海珠这男朋友可是找对了……”

    我笑笑,海珠也笑。

    关云飞接着对海珠说:“易克是个营销能手,不但你要向他学习,我也在学习他呢……哈哈……”

    海珠笑得很开心,说:“关部长真谦虚……易克在您手下做事,还望您多多关照……”

    关云飞说:“我不是他的直接领导,他不需要我关照,有他们集团老大呢……我想关照,还轮不到呢……”

    关云飞这话是在装逼了。

    海珠当然能听出关云飞是在装,继续笑着说:“关部长是大领导,今天能莅临小店,无比光荣,今后小店的生意还得关部长多多关照……”

    关云飞说:“好啊,今后我们出去参观考察旅游的事项,免不了要来打扰一番的……”

    海珠说:“热烈欢迎!”

    关云飞风趣地说:“不过我们宣传部门可都是清水衙门,没几个钱,海老板可要给打折优惠哦……”

    海珠笑着说:“只要领导发话了,一切都没问题!有空的话欢迎关部长带嫂子来我们餐厅吃饭,最近酒店餐厅刚推出了几个特色菜,欢迎来品尝啊……”

    关云飞点头:“没问题,空闲的时候我一定带你嫂子来!”

    关云飞和海珠哪里知道嫂子刚从这里离开呢。

    然后关云飞看着我,突然眼神一动,对海珠说:“海珠啊,今晚我有个饭局,想借用下易总跟我一起去吃饭,你可否批准呢?”

    海珠笑了:“领导都发话了,我哪里敢不听呢……”

    关云飞呵呵笑了:“看来海珠对易克的工作一向都是很支持的喽……看来海珠将来一定会是个很不错的贤内助……”

    海珠笑得很开心,对我说:“你去吧……”

    我点点头。

    关云飞对我说:“易总,海老板都批准了,跟我走吧?”

    海珠笑起来:“关部长讲话真幽默……很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领导的架子!”

    关云飞说:“哎——这对你海老板是没有,我管不着你啊,摆领导架子没用,但是对易克就不一样了,他要是不听我话,我会严厉处分他的……”

    海珠捂嘴笑。

    然后,我和关云飞一起走了,上了他的车。

    “今晚有个大老板约我吃饭,约了好几次了,再不去就不好意思了……”路上,关云飞说。

    “领导都喜欢傍大款啊!”我随口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小子再给我说一遍?”关云飞瞪眼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说:“我不说了,刚才那话当我没说!”

    关云飞说:“晚了,我都听见了,你说我喜欢傍大款,是不是?”

    我说:“我没提你的名字啊!”

    关云飞说:“你再给我狡辩?”

    我说:“那我不狡辩了。”

    关云飞说:“我就傍大款了,你能怎么着我?”

    我忙说:“我哪里敢怎么着领导呢,你愿意傍那个大款都可以,我不管。”

    关云飞呵呵笑起来:“你小子整天和领导讲话不着边际,没天没地的……”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秦璐打来的。

    我看了关云飞一眼,开始接电话:“班长,你好!”

    “嗨——易克,我和几个班里的同学正在吃饭,吃过饭大家要去唱歌的,你去不去?”秦璐说。

    “哦……去唱歌啊,我可能是去不了了,我今晚跟着领导有饭局!”我说。

    “跟哪位领导有饭局啊?”秦璐说。

    “关部长!”我说。

    “哦……”秦璐长长地哦了一声:“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秦璐挂了电话。

    关云飞看了我一眼:“怎么?晚上还有安排?”

    “没事了,几个学习班的同学一起吃饭的,约我去唱歌的,我推辞了!”我说。

    “给你打电话的是你们班长?”关云飞说。

    “是啊!”我回答。

    “班长是帅哥还是美女啊?”关云飞说。

    “美女!”我说。

    “哦……美女班长啊,哪个单位的?”关云飞说。

    我觉得关云飞又开始装逼了,说:“政法委的,办公室的一位副主任,叫秦璐!”

    “哦……你是说政法委办公室的小秦啊……”关云飞说。

    “关部长认识她?”我说。

    “认识,和老雷吃饭的时候她跟着去过几次……有印象……”关云飞装模作样地说。

    我不由真的觉得关云飞挺会装逼的,说:“对,听她提起过你,说和你一起吃过饭……”

    关云飞笑了下,接着说:“最近在党校的学习情况如何?”

    我说:“收获挺大的。”

    “哪方面收获大?”关云飞似乎话里有话。

    我说:“自然是思想上……”

    “呵呵……”关云飞笑起来:“给你们上课的老师都是党校内部的?”

    我说:“基本都是……也有从外面请的……那天还请了一位星海大学政治系的老师给我们做了时事报告……”

    “哦……星海大学政治系的哪位老师呢?”关云飞说。

    “谢非老师!”我说。

    “哦……哈哈……”关云飞哈哈笑起来。

    “关部长笑什么?”我说。

    “没什么……”关云飞停住,看着我:“这位谢非……老师,你觉得水平咋样?”

    我说:“谢老师讲课水平挺高的,学识很渊博,对当前的时事分析地很透彻……”

    “嗯……看来你对她印象挺好的吧?”关云飞说。

    我说:“是的……她是和我一个大学毕业的呢,算是我师姐了……”

    “浙大!”

    “是的!”

    “你们还有过简单的交谈?”

    “嗯……她主动找我聊天的,好奇怪,她似乎早就知道我!”我说:“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却又不说……”

    “呵呵……”关云飞又笑起来:“你也算是个小名人了,知道你的人也少,这不奇怪的……”

    我和关云飞一起装逼,他不点破自己和谢非的关系,我就装作不知。

    接着关云飞说:“这个谢非老师……她对你印象也挺好吧?”

    我说:“不知道!不过,好像也不是很坏……毕竟,我们是师姐弟,有了这层关系,似乎就亲近多了……”

    “对,对,你说的对……师姐和师弟的关系,好啊……”关云飞接着又大笑起来。

    我做好起状:“领导为何笑得如此怪异?”

    关云飞没有回答我,接着摸起手机打电话。

    “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和易克一起去一个饭局!”关云飞简单说了几句,然后放下手机看着我:“易克,知道我刚才和谁打电话的不?”

    我当然知道,但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不知道!”

    “想知道不?”关云飞含笑看着我。

    “想!”我点点头。

    “谢非!你师姐!”

    “哦……谢老师……你认识谢老师?”我说:“你们是……”

    关云飞停住笑,看着我:“小子,你知道谢非是谁呢?”

    我这时从侧面看到关云飞的驾驶员在抿嘴笑,说:“知道啊,是我师姐是我老师啊!”

    关云飞说:“你个傻蛋,告诉你吧,谢非是我关云飞的老婆,是你的嫂子!”

    “啊——”我做大吃一惊状:“这……这……这是真的?谢师姐是你的……”

    “如假包换!”关云飞得意地笑着。

    我做出一副被震精的样子,半晌说:“哦……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怪不得师姐会知道我的底细……原来……一定是你告诉她我在哪里上班的,是不是?”我做恍然大悟状。

    “呵呵……是的,我在她面前经常提到你,她自然是有印象的了……”关云飞笑着。

    “哎——领导,你可真会捉弄人,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说。

    “哈哈……说早了你还会如此意外吗?不逗你玩玩,我怎么会这么开心呢?”关云飞说。

    “呵呵……”我挠挠头皮。

    “你师姐回去还在我面前夸了你半天呢……”关云飞说:“她一个劲儿夸你是个小帅哥,一表人才,夸得我都有些嫉妒喽……”

    一听关云飞这话,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大自在,我可不想让关云飞吃我这醋,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啊。

    “既然你们都是熟人了,那以后也就不用我多介绍了……抽空方便的时候我举办个家宴,请你和海珠一起去吃顿饭……”关云飞说。

    关云飞这话不由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到市领导家赴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我使劲点头:“好,好,谢谢领导的盛情!”

    “你嫂子在浙江上了几年学,会做几个拿手的浙菜,还挺像样的!”关云飞说。

    “哦……呵呵……”

    “以后如果有事找我不方便,你也可以直接和你嫂子联系!”关云飞又说。

    “哦……”我随口答应着,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关云飞这是演的哪出戏?

    我似乎觉得关云飞今晚说的话有些不大正常,却又想不出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随即又释然,觉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了,我和谢非是师姐师弟关系,关云飞似乎是因为这层关系才没把我当外人看。

    这一切,似乎都应该很正常的。

    一会儿,关云飞转移话题:“市里的这次创城圆满成功了,皆大欢喜,很快市里就要论功行赏了……这次创城,你操作的报亭成为一个非常闪光的亮点,得到了创城检查组的高度评价,这一项得了满分,这是各项评选中唯一得到满分的项目,不容易啊,不简单,市委主要领导十分高兴和满意,对我们宣传部对星海传媒集团都满意,当然对具体操作此事的发行公司更加满意,我特意给市委书记汇报到了你,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你,想起你面试的时候他还专门出过几道题,对你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我听了很高兴:“多谢关部长美言!”

    “美言是因为你的成绩在那里,如果弄砸了,我不但不会给你美言,还会给你处分……知道不?”关云飞说。

    “嗯……知道!”我点点头。

    “但事实是你成功了,成功者是要受到表彰的,你不仅给你们集团争了光,更是给我抓了面子,给市里的创城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这次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你要被狠狠表彰一下的……”关云飞哈哈笑起来:“这次创城十佳优秀个人,我们宣传系统唯一的名额,我钦点给你了……已经报上去了……”

    我有些不安,说:“其实报亭操作能成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是集团党委正确领导和大力支持的结果,是秋总正确指导和公司全体同志一起奋斗的结果,我个人得到这荣誉……似乎不妥……”

    “这你就不用多担心了,你们集团是会是先进单位的,秋桐和曹腾也都是先进个人,做出贡献的,都会受到表彰……”关云飞说。

    “哦……那要不,就把这个十佳给秋总吧,我当个先进就很好了……”我说。

    关云飞看着我。

    我接着又觉得有些不妥,说:“或者,给曹腾也行……”

    关云飞说:“我决定的事,你少给我乱弹琴……部里今天下午已经把宣传系统受表彰的名单报上去了,怎么,你想更改我的决定?”

    我不说话了。

    “十佳和先进,是有差别的,你知道不知道?”关云飞说。

    “哦……似乎,知道!”我说。

    “知道就好,对于荣誉,该让的可以让,不该让的,要当仁不让!”关云飞说:“不要学粟裕当年让元帅的事,他要不让出那元帅,也不会那么轻易那么早就被军委扩大会议打倒,也不会被另一个元帅轻易整倒,以后的结果也不会那么惨,到94年才给平反……秋桐现在是全国省市三级先进个人,这些对她已经足够,多一个少一个对她的进步影响不大,但是对你来说,就不同了,市级十佳先进个人,政治待遇和普通的先进也是有所区别的,明白了吧,傻瓜蛋……”

    “哦……明白了,感谢领导对我的苦心栽培!”我说。

    “光感谢还不够,你要理解!”关云飞说。

    “我理解!我理解!”我忙点头,心里真的对关云飞有些感激。

    “市里有专门的文件规定,提拔选用干部的时候,往往会优先考虑获得先进的同志……破格任用干部的时候,更会考虑到这一点……”关云飞似乎怕我还没理解透彻,又补充了一句。

    我这回是彻底明白了,嘿嘿笑起来。

    “小子,满意不?”关云飞笑呵呵地看着我。

    “满意!”我忙点头。

    “好,你满意就好!”关云飞开怀大笑起来。

    这时,关云飞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接着不动声色又收起了手机。

    不知道这会儿是谁给他发的短信,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我太好奇了,什么都想知道,可惜,有些事我是无法知道的。

    很快到了洲际酒店,下了车,刚到大堂门口,看到几个人站在那里。

    伍德,孙东凯,还有曹丽。

    看到关云飞,他们都满面笑容地迎上来。

    我靠,原来今晚是伍德请客的,原来关云飞说的大老板是伍德。

    “不好意思啊,伍老板,让你久等了!”关云飞大步走过去,和伍德握手。

    “关部长今晚能光临,我可是面子上很有光啊……”伍德笑着。

    接着,伍德就看着我。

    我冲伍德微微一笑。

    关云飞说:“我不但今晚让孙部长和曹总来参加你的晚宴,刚才在路上还顺便把易克也带来了……你们应该都是熟人了吧?”

    伍德点点头,接着就和我握手:“易总当然是熟人了,我可是在他们那里订了不少报纸呢……”

    “伍老板是我们的大客户!”我边和伍德握手边说。

    “易总可是星海传媒集团最年轻有为的干部,易总能跟着关部长一起来,蓬荜生辉啊……”伍德笑着说。

    “伍老板言过了……不敢当!”我谦虚地说着。

    关云飞这时对孙东凯说:“东凯,你们到了有一会儿了?”

    孙东凯笑着说:“我和曹丽也是刚到……正好在门口遇到伍老板,就一起在这里迎接你……”

    关云飞挥了下手:“走,大家进去吧……”

    大家一起进去,直奔餐厅。

    穿过大堂的时候,我往四周扫了一眼,看到了皇者阿来和保镖,他们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我们。

    看到我的目光扫过来,皇者微微一笑,阿来呲牙咧嘴,保镖面无表情。

    我冲他们微笑了下,挥了下手。

    关云飞似乎注意了我的动作,不由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下。

    皇者他们忙低下头,不再看我们这边。

    到了餐厅的豪华包间,大家分别坐定,倒酒上菜。

    伍德举起酒杯先敬酒:“欢迎宣传系统的各位领导,特别欢迎关部长赏光……我和孙书记曹总易总都吃过几次饭,关部长可是大忙人,能请到你吃顿饭,委实不容易啊……”

    关云飞笑起来:“伍老板太客气了,之前你的几次邀请,确实是有事忙不开,很抱歉了……伍老板是咱们星海知名的大企业家,大老板,能被伍老板邀请,我当然是感到很光荣的喽……”

    “关部长折杀小弟了……伍德不才,只是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而已,得到关部长如此高的评价,惶恐不已啊……”伍德谦虚地说。

    “伍老板不必谦虚,”关云飞说:“不知伍老板今晚约请我来吃饭是什么主题啊?”

    “没有任何主题,就是想找个机会和领导亲近亲近,加深加深感情!”伍德说。

    “哦……呵呵,你看看,还是伍老板的品格高,我的思想就显得太庸俗了,一想到人家请客吃饭就以为是有目的的,我这境界委实比伍老板差远了……”关云飞笑着。

    “关部长,你可不要继续折杀小弟了……我的思想境界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关部长的了……我哪里敢和市领导相比呢……”伍德笑着:“当然,如果非要说出个主题来的话呢,那就是借今晚的酒感谢关部长领导下的星海新闻媒体对我以及我的企业给予的大力宣传,宣传就是生产力,我的企业能有今天的发展成就,我能有今天,都是和新闻媒体的宣传分不开的,这自然都是要感谢关部长的……”

    关云飞说:“伍老板这话就见外了……伍老板是我市有名的红色商人,致富不忘党和政府,不忘回报社会,你的很多义举那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们宣传系统就是要大力宣传你这样的优秀典型,优秀民营企业家……话说回来,其实我也该感谢你,感谢你为星海的民营企业家带了个好头,感谢你对市委市政府工作的支持,还得感谢你对星海传媒集团的鼎力支持……顺便,雷书记今天不在,我也代表下他感谢你对政法战线的支持……”

    “呵呵……”伍德笑起来:“关部长的讲话真是高屋建瓴,感谢我是万万不敢当的,我是沐浴着党和政府的春风成长起来的,是得益于党的好政策才发展起来的,吃水不忘挖井人啊,我不敢忘记自己的社会职责,我立志是要做一个爱国爱社会爱星海的商人的,我现在做的还很不够,仅仅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

    关云飞看着大家说:“看,伍老板这思想境界,值得在座的大家学习,我也要学习!听了伍老板的一番肺腑之言,我很受教育……来,大家干一杯,祝伍老板的事业蓬勃发展,祝我们的新闻系统和商界的合作更加和谐……”

    大家一起举杯干了。

    本来是伍德提的酒,结果被关云飞喧宾夺主了。

    伍德接着重提一杯:“关部长,这杯酒,我个人单独敬你,祝你身体健康,家庭幸福,步步高升!”

    关云飞笑着举起杯:“身体健康家庭幸福是必须的,只是这步步高升,我看是不行喽,我混到这个位置,已经很知足了,不做步步高升的梦喽……”

    伍德说:“关部长谦虚了,关部长年富力强,能力出众,领导水平过硬,思想境界高,今后必定还是要继续高升的……”

    孙东凯忙接过话:“对,对,伍老板说的对,关部长必将会在我们市里担任更重要的工作……”

    曹丽也不甘落后,说:“是的,关部长今后不但能在市里担任更重要的领导工作,下一步还会在省里甚至中央负责更重要的工作,当更大的官!以后当个省委书记国务院总理啥的都不在话下……”

    曹丽这话让我听了心里只想笑,马屁拍得有些过了。

    孙东凯皱皱眉头,关云飞也皱皱眉头,伍德似笑非笑。

    关云飞接着说:“感谢各位的祝福……不过,多大的本事吃多少饭,我这个人,能力平庸,也就是这宣传部长的水平,这个,咱心里还是有数的,呵呵…来,伍老板,干了!”

    “干——”伍德和关云飞碰杯,然后先干。

    在关云飞和伍德喝酒的时候,我注意到关云飞不经意冷眼瞥了一眼伍德。

    放下酒杯,关云飞的神情又变得笑容可掬。

    然后,伍德又和孙东凯喝酒:“孙书记,好久不见了,今天要不是关部长来吃饭,恐怕还是见不到你啊!”

    孙东凯笑着说:“单位事情忙啊……呵呵……今天能借关部长的光和伍老板一起吃饭,机会很难得啊……”

    听他们俩说话的架势,似乎他们只是极其普通的关系,似乎他们是很难互相见一面的。

    我又注目了一下关云飞,他微笑着看着伍德和孙东凯,什么内容都看不出。

    伍德接着又和曹丽喝酒:“曹总,这孙书记见不到,自然也就见不到你了,今天能有机会和美女老总一起吃饭,很荣幸哦……”

    曹丽端起酒杯,笑着说:“伍老板不必客气,我的工作就是给孙书记搞服务,孙书记到哪我到哪,今天孙书记来了,我自然也就来了,以后有空欢迎伍老板到集团做客!”

    曹丽跟着孙东凯和伍德一起装逼。

    关云飞呵呵笑起来,对孙东凯说:“来,东凯,咱俩打个穿插,喝一杯!”

    孙东凯忙端起酒杯和关云飞喝酒。

    接好,伍德就和我喝酒:“易总是老熟人了,在座的各位领导,我和易总接触算是最多的了,前些日子我还到易总那里定了一万份晚报……”

    我笑着举起酒杯:“伍老板对发行公司的支持是十分巨大的,我十分感激啊,希望伍老板今后继续支持我的工作……”

    伍德微笑着:“易总是后生可畏的,年纪轻轻工作能力十分突出,我看易总可以说是咱们星海报界发行第一人了……”

    我还没说话,关云飞这时接过来:“我看易克不但是星海报界发行第一人,应该是星海报业经营第一人,这个小家伙,我看他的能力不仅仅局限于报业发行,在整个报业经营里,都可以大有作为……你们觉得呢?”

    “对,对,关部长说的对!”伍德忙点头。

    孙东凯也点头:“关部长对易克的定位十分准确,我们集团党委也一直是按照这个方向来培养易克的,这次他到市委党校学习,也是重点培养的一部分……”

    伍德说:“易总是一匹千里马,遇到关部长和孙书记这两位伯乐,也算是幸运之事……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啊……”

    我忙谦虚地说:“各位领导和伍老板都过奖了,我就是一个新手,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今后,还需要伍老板和各位领导的指点教导……”

    关云飞说:“这做经营,易克,你还真的需要多向伍老板学习,伍老板可是大企业家,经营之道可是很多的,值得学习的地方也很多……伍老板是个热心人,你向他请教,他一定会不吝赐教的……”

    我对伍德说:“以后方便的时候,一定当面向伍老板请教,还望伍老板不要嫌麻烦!”

    伍德呵呵一笑:“关部长都发话了,我敢不听吗?”

    大家都笑起来。

    关云飞接着说:“在星海报界,我最欣赏的两个经营人才,一个是易克,还有一个就是秋桐,说起来,秋桐应该是易克的领路人,秋桐的做人做事能力,是很优秀的,她对报业经营的宏观掌控能力,是很突出的,现在她在集团担任总裁助理分管经营,东凯这一点该是深有体会的吧……”

    曹丽这时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紧紧抿住嘴唇,眼里发出嫉恨的目光,似乎不想让大家看到,她低下头去。

    孙东凯点点头:“关部长所言极是,秋桐分管经营这一段时间,的确是干的很不错,集团的经营工作在她手里被管理地井井有条,各部门之间也协调地很好……”

    关云飞乐了:“怎么样,东凯,当初我给你的建议是争取的吧?”

    说完这话,关云飞不经意看了一眼曹丽。

    孙东凯说:“是啊,到底关部长是领导,看人就是准,高瞻远瞩啊……”

    伍德这时说:“秋总我也是打过交道的,去年订一万份日报的时候她还是发行公司的老总,我对她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做事很稳,考虑问题很成熟,决策很果断,孙书记手下能有秋总和易总这样的经营管理人才,真是星海传媒集团的幸事……”

    关云飞说:“也是东凯的幸事哦……哈哈……”

    我似乎觉得关云飞此时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孙东凯呵呵跟着笑起来。

    我当然知道孙东凯手下有我和秋桐,绝对不会是他的幸事,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会成为他的掘墓人,等老子能量积蓄够了,说不定哪一天就把他掀翻了。

    当然,前进的道路是曲折的。

    当然,此时的我是不知道这道路有多惊险多曲折的。

    这时我注意到伍德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关云飞,似乎他也听出了关云飞这笑里的别有意味。

    但随即,伍德就随着呵呵笑起来。

    酒席间的气氛十分融洽,大家边谈笑边互相敬酒。

    我不知道伍德今天请关云飞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雷正必定会知道伍德今晚请关云飞吃饭的事,说不定伍德提前就给他通报过。

    而关云飞也不是傻瓜一个,他不会不清楚雷正和伍德的关系,也不会不明白孙东凯和伍德关系,他今晚答应伍德邀请来赴宴,必定是有心理准备的。他让孙东凯曹丽一起来,也不是随意安排的,甚至于我的出现,或许他也是有所用意的。

    孙东凯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或许他也是心知肚明吧。

    虽然大家似乎心里都有数,但表面上都在装傻,都在做出一团和谐热烈友好的气氛。

    觥筹交错间,关云飞似乎有些醉意了。

    当然,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关云飞借着酒意讲了一个小故事:有一只狐狸,在路上闲逛时,忽然发现一个很大的葡萄园,每颗葡萄看起来都很可口,让它垂涎欲滴。葡萄园的四周围着铁栏杆,狐狸太胖了,钻不过去。狐狸决定减肥,让自己瘦下来。它在园外饿了三天三夜后,果然变苗条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顺利钻进葡萄园内!狐狸在园内大快朵颐,葡萄真是又甜又香啊!不知吃了多久,终于心满意足了。然而,当它想想溜出园外时,却发现自己又因为吃得太胖而钻不出栏杆,于是只好又在园内饿了三天三夜,瘦得跟原先一样时,才顺利地钻出园外。回到外面世界的狐狸,看着园内的葡萄,不禁感叹:空着肚子进去,又空着肚子出来,真是白忙一场啊!

    讲完这个故事,关云飞看着大家笑:“各位,有什么想法?”

    大家都不说话,看着关云飞。

    一会儿,伍德说:“请关部长赐教……”

    关云飞说:“这个道理很简单啊,狐狸是如此,人有时候也是这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瞎折腾,折腾到最后呢,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哈哈……”

    说完,关云飞放声笑起来。

    大家都跟着笑,伍德笑得很含蓄,孙东凯笑得很不自在,曹丽笑得很愚蠢,我呢,笑得很装逼。

    其实整个今晚的酒场,大家都一直在装逼。

    这是一个装逼的年代,大家都在装逼中快乐地生活着,寻找着各自的人生方向和目标。

    第二天下午课间的时候,秦璐告诉我一个让我非常意外的消息:星海市公安局长调走了,调到省司法厅当了一个副厅长。

    这位老李的继任者在星海的全部职务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调到省司法厅当副厅长属于平级调动,表面上看区别不大,但实际的权力可是小多了。司法厅那是个什么破单位,名字听起来很响亮,但地球人都知道基本等于是摆设。

    “为什么调走啊?”我问秦璐。

    “工作需要呗……”秦璐说。

    这个理由放在官场任何一个人的职务变动都合理。万能理由!

    “怎么这么突然?”我说。

    “对咱们这样的小职员来说,当然是突然的了……但对于高层,当然是不突然的喽……”秦璐笑笑。

    “那……新局长是谁?”我问秦璐。

    “一位市领导兼着……”秦璐说。

    “哪位市领导兼的?”我说。

    秦璐看着我,缓缓地说:“雷正书记!市政法委雷书记兼公安局长!”

    我一听,心里不由猛地一震。

    我靠,小母牛日大象——牛逼大了!

    我这时又想起秋桐告诉我的那两件事,想起昨晚伍德请客的事,想到秦璐刚告诉我的这件事,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这几件事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呢?

    虽然想不透到底会有什么联系,却似乎隐隐觉得有些不可分割。

    放学后,我主动提出请秦璐吃晚饭,兑现对她的承诺。

    秦璐很高兴,当即答应下来。

    “海珠刚接手了一家酒店,酒店餐厅的菜挺有特色,要不要去品尝一下?”我对秦璐说。

    “木有问题,只要是你请客,到哪里吃都行,吃什么都可以!”秦璐笑逐颜开地说。

    于是,我和秦璐到了我们的酒店,到餐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点了几个特色菜,要了几瓶啤酒。

    之前,我特意告诉了海珠一声,说我今晚在酒店餐厅请秦璐吃饭。

    我和秦璐刚坐定一会儿,海珠就来了。

    “海珠啊,易老板今天请我吃饭哦,你一起吃吧!”秦璐笑嘻嘻地对海珠说。

    海珠呵呵笑着:“怎么,秦璐,我们家易克欠了你人情?”

    “嗨——你怎么知道啊!”秦璐笑着。

    “欠了什么人情啊?”海珠看着秦璐,也笑。

    “到腾冲旅游的时候,他脱离集体单独活动,去找自己的哥们玩,我给准的假,你说他要不要感谢感谢我呢?”秦璐说。

    “哦……原来是这个……”海珠放心了,笑着说:“那是该感谢班长大人恩准,这个客是该请,你们慢慢吃吧,我过去那边看看……”海珠给秦璐喝了两杯,然后出去忙去了。

    我和秦璐边吃交谈起来。

    守在海珠眼皮子底下吃饭,我比较放心,海珠也放心。

    “哎——昨晚和几个同学一起吃饭,饭后本来想拉你去唱歌的,结果你被部长大人征用了……”秦璐说:“怎么那么巧啊……”

    我说:“昨天关部长正巧路过酒店这里,看到了我,就拉我一起去吃饭……”

    “哦……昨晚跟着部长大人见到那些大领导了?”秦璐说。

    “哪里有什么大领导,昨晚吃饭,最大的领导就是关部长……是一个大老板请关部长吃饭的……”我说。

    “哦……哪位大老板啊?”秦璐说。

    “伍德伍老板……”我说。

    “哦……你的大客户请关部长吃饭的……”秦璐说:“原来你跟着部长大人傍大款去了……昨晚吃饭还有谁啊?”

    我说:“还有我们集团的孙书记和曹丽……”

    “哦……孙东凯和曹丽……”秦璐点点头。

    “这二位想必你也不陌生吧……”我说。

    “和孙东凯打过几次交道,和曹丽也还算是可以,吃过几次饭,不陌生!”秦璐说:“哎——曹丽也算是个人物了……”

    “什么叫算是人物?”我说。

    “呵呵……官场上的女人,如果说算是个人物,你想是什么意思呢?”秦璐笑着说。

    “不明白!”我说。

    “你就装吧……”秦璐说。

    “真的不明白!”我说。

    “行,你继续装!”秦璐说。

    我笑起来,秦璐也笑起来,接着说:“你们集团有两朵花啊,一朵是秋桐,一朵是曹丽,这在市直单位都是很出名的,不过,虽然出名,出名的方式和风格却迥乎不同,性质也天壤之别……”

    “怎么个不同了?”我说。

    “你懂的……”秦璐说。

    “不太懂,提示一下!”我说。

    “很明显,曹丽和秋桐出名的资本不一样啊,两人走得是不同的路子,曹丽是靠那身肉来踹,秋桐是靠业务能力和做人的品质,曹丽走的是野路子,秋桐走得是正路子,这你其实是明白的,却故意装作不懂来问我,其实你应该比我清楚……”秦璐说。

    我对秦璐的回答很满意,笑起来,举起酒杯:“来,班长,敬你一杯酒,班长真是明察秋毫的人啊……”

    秦璐哈哈笑起来:“地球人都知道,我这算什么明察秋毫呢……”

    喝完这杯酒,我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秦璐:“秦璐,那个公安局长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怎么说调走就调走了呢?”

    “你还想着这事啊……”秦璐说。

    “是啊……我这人好奇心特重,对高层领导的变动,更是十分感兴趣……”我说。

    “在官场混,关心这些是对的!”秦璐说:“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周围的同事一致的看法是这位局长其实是步了前任局长的后尘,可能,基本大致是一样的原因……”

    “哦……什么意思?”我看着秦璐。

    秦璐说:“前任李局长当时为什么被拿下?还不是权力膨胀,不把政法委书记放在眼里,以为只要跟紧市里的老大就可以了,和政法委书记关系搞得挺紧张,哪里会想到自己会被搞倒呢……”

    秦璐慢条斯理地说着,我边听边结合自己了解的情况自我分析着……

    原来事情的大致情况是这样的:其实这位新局长刚上任的时候,和政法委书记雷老大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对雷正还是很听话的,基本算是服服帖帖,但位置稳固了,权力放开了,免不了就有些得瑟,特别是兼了副市长之后,觉得和政法委雷书记平级了,翅膀硬了,慢慢就不把雷正放在眼里,不把雷正放在眼里,就等于是不把政法委放在眼里,政法委的一些安排,雷正的一些指示,也就不那么重视,落实起来也就不那么利索,雷正这个人呢,对权力又一向看的很重,公检法三家单位抓的最紧的就是公安,经常直接过问公安的事情,甚至越级过问,这位新局长就不由有些不满和对抗情绪,这种情绪很快就通过某些渠道反馈到了雷正哪里,雷正自然也就不高兴了,于是二人的关系就逐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前段时间这位新局长又干了一件最让雷正恼火的事,本来白老三死后他的案子雷正已经暗示这位新局长不要再搞了,搁置下来,慢慢结案了事,没想到这位新局长不知出于什么动机,竟然指示手下将此案捡起来又要重新继续办理,这可是戳到了雷正的最敏感的神经。不知道雷正上面到底有什么背景,不知道雷正到底捣鼓了什么运作,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把这位新局长排挤走了。不但如此,上面竟然没有派新的局长来,直接由政法委书记兼了公安局长。难道是出于彻底理顺星海政法委和公安关系的目的?

    听秦璐说完,我分析地也大致差不多了。

    看来,这位新局长真的是步了老李的后尘,只不过当时老李是改任市政协副主席,没有离开星海,而这位新局长则是到了省司法厅当了副厅长,都是大权旁落,但这位新局长比起老李来似乎还要幸运些,起码他离开了星海,离开了雷正的视线,在省里干,遭遇雷正继续暗算的机会就小了很多,应该不会再像老李那样落得个如此悲惨的结局。

    雷正能接连扳倒两任公安局长,确实是牛逼。

    雷正现在兼公安局长,权力可是比以前大多了,他可以直接在公安系统内部呼风唤雨了,他的权力和意志直接左右着整个公安系统,白老三的案子有他在,谁也翻不起来。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相比较起来,政法委的工作是比较虚的,但现在,雷正可是很实了,权力是实实在在的了。

    如此,这次关云飞要到省委党校去学习,说不定就会和此事有关。

    此次人事变动,决不是一夜之间就发生的,关云飞自然是可以提前得知这个消息的,他前段时间想借助白老三的事搞倒雷正,结果未遂,雷正自然是不会忘记的,也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关云飞的。此二人之间的暗斗必定是一直在进行的,说不定最近的暗斗会很激烈,随着此次人事变动,关云飞似乎觉察到自己处了下风,于是就想暂时避避风头,利用去省委党校学习的机会暂时避开雷正的锋芒,积蓄能量,合适的时机再卷土重来。

    当然,也不排除一个可能,那就是秋桐分析的,关云飞和雷正的矛盾逐渐激化,二人同为市委常委,市委书记这时就要在这二人之间做出某一种平衡和调解。作为市委书记来说,他不希望手下的常委抱团团结,但也不希望闹得四分五裂搞的太明显,那样会给上面他领导下的班子不团结的印象,那对他也是不利的。可是闹,必须要闹,但是不能太过火,要把握住度,在这个度有些失控的时候,他就要出来搞一搞制衡了。市委书记当然明白这二人在上面不会没有背景和后台,他虽然是市委书记,但同样不能站错队,站错了队,不是怕得罪这二人,而是担心得罪他们的背后高人,所以,干脆,市委书记就不偏不倚,采取中和的手段,一方面让雷正兼了公安局长,一方面委培关云飞到省里去学习,从官场的习惯来说,到省委党校去学习当然是一件好事。这样做,看起来对这二人都是一种激励和奖励,同时还能将二人暂时分开,避免矛盾进一步激化,而且,还不得罪他们的后台人物。市委书记的做法也可谓是高明。

    雷正和关云飞对这种安排应该心里都是有数的,综合分析,权衡利弊,似乎这是皆大欢喜的一个处理问题的方式。

    而昨晚伍德请关云飞吃饭,似乎这里面也有雷正的影子,甚至,这就是雷正的安排,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一时却也猜不透。

    关云飞既然能答应伍德去吃饭,他心里恐怕也不是没数的,昨晚他佯醉讲的那个故事,似乎也是有意而为之,是在不轻不重敲打在座的除我之外的各位,同时也在间接在敲打雷正。

    关云飞要去省委党校学习的事情,秋桐都能知道,孙东凯伍德肯定也会知道,但在正式公布之前,大家都不提这事,都装作不知的样子。装作不知,不代表心里没数。

    不知道孙东凯对关云飞要去学习之事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会稍微松一口气。

    还有,最近市里要调整部分处级干部,不知道这次调整是在关云飞去学习之前还是之后,不知道这次调整关云飞会不会插手,不知道这次调整会不会波及到我们集团。

    微妙的形势下,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却似乎又在隐隐波涛汹涌,

    “秦璐,问你个问题!”我说。

    “嗯……说!”秦璐看着我:“我最喜欢易委员问我问题了……”

    我说:“你说,现如今的官场,大家都在费尽心思想往上爬,那么,当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璐说沉思起来,一会儿说:“这个问题似乎很简单,似乎很好回答,但细细琢磨起来,却又很复杂……当官是为什么?最先定位的应该是**,他明确指出:当官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后来**在接见掏粪工人时说:你当掏粪工人,我当国家主席;我们的岗位是一样的,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岗位不同,却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本质不变……”

    “嗯……”我点点头。

    秦璐接着说:“前几天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我们在饭桌上曾经讨论过**员也是普通人的话题,有人就认为,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在市场利益与待遇上;**员与普通人应该是一样的,不能要求**员就应该作出牺牲。后来有人延伸到当官的待遇上,认为既然我们是市场经济,我们就应该把当官的待遇搞到与资本主义国家一样才对。于是我们的社会主义福利待遇不变,又重新最快地接轨了资本主义国家的年薪制。有人不同意,说这就是把当官的定位为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结果又有人反对,说如果我们当官的不先富起来;又如何能带领老百姓富裕呢。如此看来,市场经济后;我们当官就是为了发财,不发财能成为‘富起来的人吗?”

    我说:“很多人口口声声说官员待遇要和资本主义接轨,但其实,资本主义国家当官的人并不能发财。如我的一位同学在美国一个研究单位,他的收入竟然超过了美国总统;而那位明星的美国市长,不是还自己贴钱当官吗;看来资本主义国家的官比我们社会主义国家还清贫。正因为如此,资本主义国家当官的人是成功的人再来当的官;而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却是只有当官的人才能成功。”

    秦璐点点头:“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

    我接着说:“在我们集团,我亲眼看到的一个例子,一位工作20多年的中层副职,他的一个部下突然提拔成他的上级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自己的工资和职称超过他,因为下级待遇比上级高是多么地让上级没有脸面;那位副职二十年的工资,人家当官能一夜之间达到;十五年的职称,人家上台就能评上;这不是天方夜谈,却是铁的事实。你说,这叫公平吗?这叫合理吗?”

    “不要愤青,凡事存在即合理,官场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平……”秦璐说:“易克,我问你,在中国,官是什么?你来回答我?”

    我一时回答不出,看着秦璐:“你说是什么?”

    “是生命。”秦璐说。

    “生命?”我笑了起来:“言过其实了……”

    秦璐认真地说:“你不要笑……这些年我们到处看到的,全部是万般皆下品,惟有升官高和升官发财的典型事例;正因为如此,为着官阶的高就;人们才不惜卧薪尝胆、不惜出卖人格、不惜冲红灯搞那些非法的活动。也正因为如此,为了保官才有局长杀副局长的中国当官命案;更有那为官的落选而杀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中国的官的确比命重要……”

    “哦……”我不由点了点头。

    秦璐接着说:“当官为了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明白;但我们口里却在说,我当官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的一切工作干部,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但正是我们为人民服务的官,却总在复制一人当道,鸡犬升天的模式……”

    我凝神看着秦璐,秦璐年龄不大,但对官场却似乎看的比我透彻比我明白。

    政法委是纯机关,党委直属部门,我们集团是事业单位,看来这纯机关的事业单位的人受到的官场熏陶就是不一样。

    秦璐继续说:“从市场化的责任体系说,承担了责任而得到相应的报酬也是合理的;但问题是权利得到了,责任却没有。如我们都知道的红心鸭蛋流通事件,竟然没有人负责呢;我们的官,国家给了他们的权力和俸禄;是人民公仆吧,他们理应尽心尽力地负起责任。然而他们当官是为了什么?是给自己捞好处,是为自己谋利益。”

    我点点头。

    秦璐又说:“从理论上讲,我们**的官应该是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可惜的是,我们见到的一些官员谋求进步的目的并非真的是为老百姓服务,而是在为自己长期利益服务。正因为如此,我们今天当官的不贪你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有的人曾经想清正廉洁,结果上下级都说他是外星人……所以,为什么不贪?不过贪归贪;办了事还是会说你是好官。你如果不贪,连求你办事的人都不相信;你还能当官吗?”

    我不由哑然失笑。

    “别笑,我说的是真实的现状……”秦璐说:“中国当官的门坎的确高,想进去还真不容易,但为了当官,现在的人拼了老命也要杀进去。当然不是进去为人民服务的,也不是进去贴钱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就是为了贪点污,弄点钱啦;因为中国权利是一体化的,没有权那能有利。中国的大局势就是如此,不贪,你会被孤立。没人会知道你清廉,只会笑你不会做官……”

    “秦璐,你这些高见,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我忍不住问她。

    “呵呵……一方面是从周围的现实感悟的,一方面是从高人的指点那里得来的!”秦璐说。

    “哪位高人?”我说。

    “保密!”秦璐说。

    秦璐虽然不说这高人是谁,但我猜可能是关云飞。

    这时,我看到海珠不停地在附近进进出出,眼神不时往我们这边瞟着,似乎她不好意思过来打扰,但又有些不大心安。

    秦璐似乎也看到了海珠,微微笑了下,接着举起酒杯和我喝酒。

    然后,秦璐有些感慨地说:“继续我们的话题……其实,我们也的确看到很多任劳任怨、克己奉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典型,也正这种奉献精神才激励了我们的党魂。如今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面对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我们都陷入了迷惑,不明白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做官。古人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谁能说这不是经典?有人说: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连幼儿园的小朋友的心灵里都已经埋藏下了官本位的影子;我们还有人不为名利二字而当官的吗?很多人当官或是为了那千钟粟,也或是为了那颜如玉;很少有人当官的目的就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看那千方百计想进官场的年轻人,他们无非是羡慕为官者的奢华与排场;更羡慕他们的气势和张扬……”

    我不由叹息了一下:“一个民族的兴衰成败取决于官,取决于他们为了什么而做官。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大任还是要落到当官的肩上……”

    秦璐说:“可是,看看我们时下当官的状态,我们能见到希望吗?是不是市场经济的大潮太过汹涌,太多的铜臭和市烩声已经污染了当官人的心灵?是不是社会的冷漠已经使那些官人无法正确地判断方向?是不是……我们有太多的疑问,也有太多的迷惑;这一切难道不值得我们身处官场中人的深思吗?”

    我不由就深思了,我希望祖国变得更加强大,希望人民变得更加富裕,希望未来变得更加美好。但是这一切希望的基础是什么,这一切首先需要当官的怎么做;那就是到底在为什么而做官,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而做官。

    我当然明白,如今的社会,没权无利的官不多,这些无权无利的官一般是一些真正出于善心并且是生活无忧的人在做。有权无利的官在美国,他们是政客或者是成功人士们去做;有权有利的官在新加坡,它的确能吸引一些有能力的局外人去当官;集权暴利的官在中国,这就是全国人民都要当官的原因。正因为各国对当官的定位明确,所以不同需求的人就会选择在不同的国家当官;当官是为了什么,每个人自己心里最清楚。

    秦璐说:“所以,你刚才的问题很好回答,人为什么要当官?最通俗直白的回答是古人总结的那句话:千里为官,为了吃穿。不是吗,人都要吃饭穿衣,当官就有了俸禄,而且通常要比平头百姓们拿得多一些,生活得好一些,在锦衣玉食面前,有谁能不动心呢。最心照不宣的回答则是:当官有面子。旧时的官要称老爷,一旦当上了老爷,那么连步也不用自己走了,不仅有人抬着,而且前呼后拥,好不威风!进一步说,当官就取得了行使权力的资格,动动嘴就能让下面跑断腿,说错了也是最高指示,手下可以保留意见,但决不能当面顶撞,让领导丢了面子。更重要的是,时至今日,当官仍被视作可以封妻荫子、光宗耀祖的大事,哪家出了官,看风水的也能看到祖坟上冒起的青烟来,呵呵……当然,最冠冕堂皇的回答还是:当官是为民造福。从古代的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到现代官僚们挂在嘴边的为民办实事,好像都证明了这一点……”

    我说:“那么,是不是所有的人当官,都仅仅是为了得到这些好处呢?我看也未必吧……”

    秦璐点点头:“是的,也未必都是这样……一位老领导曾经总结过关于当官的三句话:当官好,当官难,当官险。当官之好自不必言,难和险却是个中滋味,又有谁知,且不说迎来送往喝坏了胃,办事不力把人得罪,一不小心落下个行贿受贿,就单说这人身自由吧,你是公家的人,那么就一定要遵守公家的规矩,哪怕是清规戒律;就一定要维护公家的形象,哪怕是装模作样……在以勾心斗角著称的官场上,绝对会有一双双雪亮的眼睛在背后盯着你,时时刻刻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巴不得你快点儿犯事声名狼藉,甚至落井后再下一块石头,好为自己扫清进步道路上的障碍……怎么样,够难够险吧?所以,仅仅是奔着那些个好处而选择当官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对自己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精神有绝对信心,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太单纯了。哈哈……”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和秦璐一席谈,倒也颇有收获,秦璐年纪轻轻,对官场领悟地倒是挺透彻,透彻的程度超过我。

    吃过饭,秦璐似乎不忍心再继续看到海珠有意无意在附近穿梭,告辞离去。

    送走秦璐,海珠走过来:“看你们聊得好开心啊……都聊些什么呢?”

    海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酸溜溜的。

    我说:“没聊别的,就是谈了官场的一些事……秦璐别看年龄不大,但对官场倒是摸得很明晰……我倒是领教了几分……”

    海珠撇撇嘴:“女人混官场,有什么意思……”

    我笑了下,这时看到张小天走过来。

    海珠对张小天说:“张总,我们这里晚上来吃饭的人不少哈……高朋满座哦,哈……”

    张小天笑笑:“来我们这里吃饭的客人,大多都是自费的,公款的很少,晚上客人还不少,就是中午很少……上座率不到30%……我正琢磨这事呢……琢磨着如何增加中午客人的上座率……”

    海珠说:“琢磨出什么好办法了吗?”

    我也看着张小天。

    张小天说:“初步琢磨,打算采取回报客人的办法,来我们餐厅消费的客人,每消费一百赠送十元的消费券,希望能用这个办法来拉动客人上座率,稳定老客户,多拉回头客……”

    “不错,这是个好办法,不过,消费一百送十,不会亏本吧?”海珠说。

    张小天笑了:“当然不会啊,我们餐饮的利润岂止百分之十呢,再说,赠送的这十元,里面是包含着我们的利润的,不是纯送十,客人来我们这里消费,十元一般也就只能点一道小凉菜,他们总不会只点一个凉菜的吧……关键我是想靠这个来拉回头客……而且,我们规定每餐只能使用一张消费券……”

    “小天说得对,这个办法很可行,思路非常正确……”我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的步子迈地太小了,气魄不够大,搞消费送免费券的活动,很多餐厅都在弄,基本都是我们这样的思路,大家都是一样的做法,对消费者是刺激不大的……我看,要搞就搞的大一点……来点不同的花样……”

    张小天看着我:“你的意思是……”

    “哥,你说说……”海珠也看着我。

    我沉思了下,说:“晚上的客人基本是满座的,那么,我们的重点就要围绕中午的上座率……我说说我的想法,供你们参考……”

    “嗯……”海珠和张小天一起看着我。

    “第一,客人每消费一百,送三十元免费券!”我说。

    “三十?”海珠说。

    “是的,要送就送地大方点,十块钱的免费券,对客人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毛毛雨啦,无所谓啦……从我们餐饮的利润看,三十是绝对可以的,我们的利润是高于三十的,而且,正如小天刚才所言,这三十里其实是包含着我们至少百分之四十的利润的……三十元,其实也就只能点一道菜,客人来消费,谁会只点一道菜……关键是要靠这三十元的免费券真正刺激起客人的兴致,真正能把他们留住,成为我们的回头客……”

    “嗯……”张小天点点头。

    海珠也点点头:“哦……那第二呢?”

    “第二……”我狡猾地笑了:“第二,这三十元的免费券,只限中午吃饭的时候用,晚上不能用……同时再加一项规定,中午用的时候,不限于每餐只能用一张,只要客人手里有免费券,用几张都可以,随便用……这样,势必会吸引晚上消费了的客人中午来花掉这些消费卷……要想中午吃饭少花钱,晚上就要多消费多获得消费券啊……哈哈……”

    “哈……这办法好!”海珠笑起来。

    张小天笑了:“易总你这点子出的好……这办法一旦实施,必将会增加我们中午的客人上座率……我回头马上就去落实……”

    我说:“这是我的建议,仅供你们参考哈……”

    海珠笑着说:“那我是不是要给易总付费啊,等于花钱买的你这点子……”

    张小天呵呵笑起来,打趣地说:“今晚易总请客的饭钱,我给签字免了……”

    大家都笑起来。

    晚上回到宿舍,我告诉海珠:“关部长的夫人在星海大学当老师,前几天给我们上一次时事课,他夫人还是我和海峰的校友,算是师姐,和海峰也认识,今晚关部长和我提起了他夫人,说有机会的时候举办家宴,邀请我和你去做客呢……”

    海珠听了很高兴:“好啊,哎——这么大的领导,能请咱们去赴家宴,受宠若惊哦……”

    我呵呵笑了。

    海珠说:“哎——哥,这关部长我觉得挺平易近人的,今天见了我,态度和颜悦色的,一点都没领导的架子……”

    我说:“那是对你,在别的场合,可不是这样的哦,他可是市级领导,很多人都怕他的……”

    海珠说:“这个关部长对你似乎挺好的啊,奇怪,他这么大的官,为什么对你这样的小卒子这么好呢?”

    我说:“因为他喜欢我啊……”

    “他为什么喜欢你呢?”海珠说。

    “这个……我也一时说不清楚……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是想和我搞基的……”我说。

    “哈……去你的!”海珠打了我一下。

    我呵呵笑起来。

    “我猜是因为你的能力出众,做人又低调,所以他才会喜欢你……”海珠说:“领导都是喜欢有能力的人的……”

    “你说的那是职场,那是私营企业,在官场可就未必了,领导最喜欢的人,未必一定是有能力的人……”我说。

    “那是最喜欢什么样的人?”海珠说。

    我想了想,说:“领导最喜欢听话的人呢,会拍马屁的人!”

    “那你就是很听他的话,很会拍他马屁了?”海珠说。

    我说:“他是领导,他的话谁敢不听?我自然是要听他的话的,但是,终于这拍马屁,我倒是没怎么拍过……拍他马屁的人多了,我还没排上号……”

    “哈……你不拍他马屁,他还喜欢你,这就不大合理喽……”海珠说:“为什么呢?”

    我说:“这里面就复杂喽,你是想不通的,我也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吧,想多了累脑子……不说了,洗澡,睡觉……”

    洗完澡上床后,海珠又主动钻到我怀里和我黏糊起来。

    最近这些天,海珠几乎每晚都要和我做那事,而且都是主动找的我。

    似乎,这种活动成了一种工作,一种习惯,一种义务。

    我的**在澎湃,我的灵魂却飞了……

    射完后,我浑身疲倦地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半夜,我突然醒了过来,海珠在我身边睡得正香。

    我悄悄在黑暗里伸手到床头缝隙中摸索……

    一会儿,我摸到了那支录音笔……

    我将录音笔又悄悄放下,躺好,睁开眼,看着黑夜发呆……

    听着身边海珠均匀的呼吸,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不爱的时候,心情最为平静,心态最为平稳,性情最为淡泊,与他人最好相处。没有多余的热情,没有多疑的猜忌,没有受伤的敏感,没有变态的恼怒,没有期望的焦虑,没有失望的伤心,没有不着边际的幻想。不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彻底的心灵上的自由和解放,有时候,不爱才是最好的状态……

    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夜正长,梦犹在,路漫漫……

    第二天课间的时候,我接到集团党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电话,给我下了一个通知,让我给班里请个假,下午2点到集团会议室开会。

    “什么内容?”我问。

    “不知道……领导通知,要求集团在编的所有正式人员都要参加,任何人不得请假不得缺席……”对方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接着就挂了电话。

    什么鸟会搞的如此神秘,还不能请假不能缺席,老子正在学习也必须要参加。

    我不由有些困惑不解。

    下午我请了假,直接去了集团总部的大会议室,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悄悄问了下旁边的其他人,都摇头说不知道今天这会是干嘛的。

    我靠,越发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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