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司的秘密易克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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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紧急营救

    这个人就是刑警队的曾。

    刚要让方爱国开车去刑警队,手机响了,老黎打来的,他正在茶馆喝茶,让我过去。

    我于是让方爱国直接开车去茶馆,到了茶馆楼下,让方爱国先回去,然后上楼,去了老黎常喝茶的房间。

    老黎正安静地坐在那里喝茶,看到我进来,指指对过,示意我坐下。

    “刚从宁州赶回来?”老黎说。

    “是的……”我说:“秋桐出事了,我知道后就抓紧赶回来了……今天一大早,秋桐被检察院反贪局的人带走了……”

    老黎点点头:“这事我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听小季说的。”老黎说。

    我没有问老黎夏季怎么知道的,作为一个秋桐的追求者,他很快获知秋桐出事的消息是不足为奇的。

    “你打算怎么办?”老黎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我……”我顿了顿:“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秋桐是为什么进去的,刚才老李给我打了电话,他提供的消息十分有限,只知道秋桐是被人举报的,是因为经济问题……别的他现在也打听不出来,而且他现在似乎被人跟踪监视了,行动也不是很方便……还有,秋桐的驾驶员四哥也似乎被人跟踪,行动也不方便……”

    老黎沉思了下,然后问我:“你相信秋桐经济上会出问题不?”

    “绝对不可能,这一点我十分肯定,她是绝对不会在经济上出任何问题的,我了解她的品质。”我毫不质疑地说。#@$&

    “嗯……”老黎点点头:“这么说,似乎是有人想陷害秋桐?”

    “我认为是,是有人抓住了什么机会诬告秋桐。”我说。

    “那么,你认为是什么人这么做的呢?”老黎说。

    “什么人……我现在无法确定,但出不了这个圈子,单位内外的几个人,单位里大概会有孙东凯曹丽等人,单位外会有伍德雷正他们。”我说。

    “你怀疑是他们其中之一?”老黎说。%&(&

    “之一或者之二,甚至是联手,当然,也可能是之一,其他人搭了顺风车,意图达到各自的目的。”我说。

    “说说你的分析,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老黎说。

    我边分析边说:“如果没有老李给监视跟踪,那我可能只是怀疑孙东凯或者曹丽,孙东凯一直视秋桐为政敌,他知道秋桐一直在暗地里搜集他违法犯罪的证据,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也知道秋桐现在仕途上进步很快,迟早会对他现在的位置构成威胁,把秋桐打压下去是他求之不得的目的。曹丽一直就对秋桐是羡慕妒忌恨,对秋桐的容貌能力和政治上的进步嫉恨不已,一直就想报复打击秋桐,只是没有找到机会,而且曹丽在集团里,说白了就是孙东凯的打手,两人狼狈为奸打击政敌贪赃枉法,是关系极其紧密的联盟死党。所以这二人的嫌疑很大,但老李一被跟踪监视,还有包括四哥被跟踪,我觉得这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跟踪老李和四哥这样的事,孙东凯和曹丽是做不到的,也是他们想不到的……

    我现在怀疑这事如果是孙东凯指使的,或者是曹丽暗中操作的,或者是他们联合捣鼓的,但是他们是借助了雷正或者伍德的力量,而雷正和伍德正好是借着这个机会来实施他们自己的意图。换句话说,他们的目的都是不同的,孙东凯是想将秋桐打压下去,在政治上毁掉秋桐,铲除自己的政敌,曹丽除了这个目的,还有女人之间的原因,借此打击报复发泄自己对秋桐不可遏制的嫉恨,伍德呢,可以借助此事来沉重打击李顺,达到自己解决和李顺之间的矛盾问题,而雷正,我怀疑他的目的是针对老李来的,借着这个机会再给予老李一次沉重一击,当然或许他也带有想把李顺解决掉的意图,但他解决李顺的目的还是针对老李的……目前,我怀疑是其中一人挑起了事端,其他搭顺风车人配合着来实施这事……”

    听完我的话,老黎点点头:“你的分析是建立在秋桐出事谁能受益谁受益最大的基础上的,在秋桐问题上,似乎以上的这几个人都有各自的利益可图。按照你的分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挑起此次事端的应该是孙东凯或者曹丽了,而孙东凯的嫌疑最大……而孙东凯挑起的这次事端,正好也附和其他人的利益,于是他们就积极配合起来了。”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老黎说:“那么,你认为孙东凯或者曹丽会从何处入手来挑起此次事端呢?”

    我说:“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是孙东凯利用了此次赵大健的事情!”

    “赵大健就是那个雇凶抢劫你的正在局子里的人吧?”老黎说。

    “正是。”我说。

    “继续说下去!”老黎说。

    “赵大健进去的时候,孙东凯说过他会找雷正帮一下赵大健,尽量从轻,当然他这么做是打着很人性的名义进行的,而且为了安抚我稳住我还和我事先吹过风,我当时对此事没有多想,没有往深处想。但根据现在的态势想来,又想到那天你提醒我的话,看来你那天的预测是准确的,孙东凯是很精明的,他不会仅仅只是找雷正讲情为赵大健开脱了事,他真的是借助这个事情来实施自己的一些意图了,他真的是抓住这个千载难逢打击秋桐的机会了……”我边想边说。

    老黎点点头:“嗯……说下去——”

    我继续说:“可以这样认为,孙东凯在为赵大健开脱的时候,说不定会直接或者间接暗示赵大健,第一他会让雷正发话对他从轻,第二赵大健自己也要主动有所为,比如检举立功,这些都可以让赵大健得到从轻发落,他甚至可以告诉赵大健这是雷正的暗示,目的是为他好。

    而赵大健此次写匿名信给孙东凯老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诋毁秋桐的名声,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反倒把自己弄了进去,心里是很不甘的,现在他在局子里也是惴惴不安的,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身败名裂了,政治前途彻底毁了,但他还是想垂死之际再对秋桐来上一击。他这么做,一来可以实现报复秋桐发泄个人恩怨的目的,反正他的政治前途已经是这样了,再不下手,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二来呢,他或许也妄图实现检举立功,让自己得到更轻的发落,同时帮一下孙东凯,让孙东凯更加努力为自己帮忙解脱此事……这对他等于是一举多得,他一旦想到这些,或许就会倒腾这事。”

    老黎听我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说:“你现在说的这些,只是你自己的分析和推理,是不是?”

    “嗯……”

    “没有什么能证明你的推理是正确的,是不是?”老黎又说。

    “是的,但我会很快证明这一点。”我说。

    “如何证明?”老黎说。

    “我想去找刑警队的那个曾,他办的赵大健的案子!”我说。

    “找他……”老黎点点头:“嗯……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你找他,不能提起秋桐的事情,也不要主动打听什么,不能引起他的怀疑,不要忘记,他是雷正的手下,他的政治前途都攥在雷正手里,一旦他嗅到了什么对自己有利的味道,他说不定会……”

    我点点头。

    “你现在要装作秋桐之事和你毫无关系的样子,甚至,你要做出幸灾乐祸的神态,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你的焦虑和心忧,一点都不要流露出来。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吗?”老黎说。

    “嗯,明白,我记住了。”我又点头。

    老黎接着说:“到目前位置,你处理这事的路子是正确的,甚至,只是唯一正确的思路,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只有找到并证明问题的来源,才能想办法去解决问题……从检察院那里,要想知道问题的真相,难度是很大的,现在反贪局办案子,一般走的都是这样的路子:掌握比较确凿的线索并和举报人等确认之后,会将嫌疑人带到里面去,带进去却并不会说是你是因为什么什么事情进来的,只是说根据举报或者掌握的线索,你有经济问题,要你自己主动交代,不交代就熬大鹰,轮流审问,让你24小时不能休息,折腾你,折磨你,等你最后精神模糊防线崩溃的时候,一股脑就开始交代,往往很多嫌疑人交代了一大箩筐到最后都没交代到点子上,没交代出他们掌握的那事,反倒把自己的很多其他违法事都抖落出来了,掉入了办案人员的陷阱……”

    “哦……是这样!”

    “往往很多贪官都是这样的,其实是因为一件不大的事情进去的,十万八万的,但他自己不知道啊,办案人员也不会提示的,就是逼你交代自己的经济问题,贪官熬不住了开始交代,一股脑往外吐,结果吐出来几百万才扯到点子上,甚至几百万都没扯到点子上,本来可以不大的事就搞大了,甚至连命都丢了……”老黎说:“当然,秋桐这孩子我相信她不会是这样的,她不会有事的,更不会把没有的事往自己身上扯……”

    “嗯……”我点点头。

    老黎呵呵笑起来:“其实,我和你一样,也不相信秋桐这孩子会在钱上出问题,秋桐的品质我是能看出来的,此次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做的很高明,但不要轻视了对手,孙东凯能一步步做到这个位置,能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些年不倒,不是吃白饭长大的,不是仅仅靠有关系或者巴结上级就能达到的,他一定有自己的精明过人之处。果然,你看,如果你的分析是正确的,那么,他就抓住了这次机会果断出击,你能抓住不利的事情趁势反击,他同样也会,而且做得更高明更巧妙……中国的官场,从来不缺这样的精明之士,斗争从来都是血雨腥风你死我活的,看起来一团和谐风平浪静,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对手就会给你狠狠一击,这一击之下,说不定就是关键的,就能置对方于死地。”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是这样的,官场真的是很复杂,很险恶。”

    “但也不是无路可走的嘛,你看,这件事让你的大脑这么一分析一推理,还是有些眉目的了,遇到问题先不要冲动不要着急,要冷静,于是危急的时候越要冷静,要学会分析问题,先把问题分析透彻,然后再去想如何解决问题,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来,”老黎说:“我给你讲个小故事,老和尚问小和尚:如果你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则亡,你该怎么办?小和尚毫不犹豫地说:我往旁边去……呵呵,这就是说,任何时候,天无绝人之路,人生路上遭遇进退两难的境况时,换个角度思考,也许就会明白:路的旁边还是路……”

    我思索着老黎这话的意思。

    正在这时,夏季推门进来了,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到我在,冲我点点头,然后对老黎会说:“爸,秋桐这事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老黎看着夏季。

    “这事我不能不管,我必须要帮一下秋桐,”夏季说:“爸,我想这样操作,我托人去找市里的领导,特别是主管政法的雷书记,多花点钱,看看秋桐这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哦,你认识雷书记?”老黎说。

    “不熟,但在一些场合也打过照面,我想了,我不直接出面,托和雷书记书记的朋友出面把钱送上去,只要他收了钱,我觉得问题就不大了,雷书记就一定会帮忙的,再不行,我多管齐下,检察院那边也把钱送进去,检察长、反贪局长甚至办案的人员,都打点一下……”夏季说。

    “你现在还不知道秋桐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她没有问题,你不送钱照样他们会把人放出来,如果有问题,你觉得光靠钱就能解决问题吗?”老黎说。

    “这年头不都是这样吗,钱能神通,只要把他们喂饱,没有办不成的事,我想,只要我准备上足够的钱,不管秋桐有事没事,都能解决问题的,我其实不大相信秋桐会真的有事,但即使真的有事,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夏季自信地说。

    “你真的以为钱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管用?”老黎说。

    “是的。”夏季点点头。

    “愚蠢!”老黎说。

    夏季一愣:“爸……”

    “我说过,你做生意是把好手,管理集团是没得说,但是在生意场之外,不管是官场还是江湖,你都还是个菜鸟……”老黎说:“小季,对于有些事,对于有些人,光用钱是没用的,或者你的钱是喂不饱他们的胃口的,不同的事要采取不同的策略,要根据事情的性质来区分,我看,秋桐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说不定你会越帮越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利用,趁机控制……”

    “爸,你的话我听不懂!”夏季不解地说。

    老黎笑了下:“听不懂回去自己琢磨,秋桐这次如果真的有问题,那谁也帮不上忙,再说,她自己犯了错,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如果她没有问题,就一定不会有事的,要相信法律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爸,你这话是自欺欺人,什么法律是不会冤枉好人的,我不信,而且,如果真的秋桐有问题,我也该出手相助,她顶多是一时糊涂,犯不着付出太大的代价,而且,我打心眼里不会相信她真的有问题。”夏季不服气地说。

    老黎脸一拉:“我说了,这事你不许插手,听到了没有。”

    夏季看着老黎严肃的神色,又看看我,然后低下头。

    “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老黎又说了一遍,口气有些严厉。

    “听……听到了!”夏季低声说。

    “去忙你的生意去吧,不要多想了!”老黎的口气有些缓和。

    夏季站起来,看着老黎,欲言又止,然后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走了。

    夏季走了之后,老黎轻轻地摇摇头。

    我这时突然想到了一点,对老黎说:“或许,有人早已设计好了一个圈套,正在等着夏季出手相救,正在等着他进去……”

    老黎微微一笑:“你聪明了,能想到这一点……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这个局里面的每一个节点,都是环环相扣的,我怀疑对手的目的不仅仅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对手的胃口一定是很大的,你这会儿终于想到了……这就是官场和商场上常被使用的借机,一般的人,只会就事论事,就事做事,而精明之人,一件小事可以利用来做更大的事,可以用来设计出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

    “妈的,我怎么觉得有些可怕呢!”我说。

    “呵呵……怕什么?我有你这么聪明的儿子,能这么快就分析推理地头头是道,我什么都不怕,”老黎笑着:“好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这也是一次考试,小考,我看你能得多少分。”

    我站起来要走,老黎又说:“小克,记住,和恶人打交道,未必一定都要用正当的手段,有时候,对于反革命的恐怖,可以采取革命的恐怖手段的……”

    老黎这话是在提示我什么,我不由笑了下:“我知道的。”

    “我想做这样的事,你是得心应手的!”老黎说。

    我一咧嘴,老黎笑起来:“其实,不要太担心秋桐,这对她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受一次挫折,也是一次考验,人总是在不断的挫折和苦难中成长起来的,逆境往往才能早就真正的人才!”

    虽然老黎这么说,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心里很疼秋桐,我不愿意让她受任何委屈。

    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茶馆,在外面转悠了半天,琢磨着自己的思路。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5点。

    然后,我给曾打了个电话,很快接通。

    “周末好,曾队。”我说。

    “哈,易老弟啊,周末好,”曾说:“这大周末的你不和弟妹一起欢度,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我刚从宁州回来,刚下飞机。”我说。

    “哦,呵呵,回家探亲刚回来啊,给我打电话什么指示啊?”曾说。

    “回来自己一个人没事干,无聊呢,想约你喝酒,不知道你方便不有空不?”我说。

    “行啊,我今天下午正好也没事,你嫂子带孩子回娘家了,我正在家里看电视呢,你这会儿在哪里?”曾说。

    “正在机场往市区的出租车上。”我说。

    “那好,那我们到胜利广场附近那家海鲜店见吧?”曾说:“那里离我家不远,我步行过去就行,你从进场进市区,也正好经过那里。”

    “好的,待会见!”我挂了电话,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胜利广场。

    路上,接到了四哥的手机短信:“回来了?”

    “是的,刚回来不久。”我回复。

    “跟踪我的人不见了,我们要不要碰头?”四哥说。

    “哦……不过我们还是先不要见面的好,以防万一。”我说。

    “嗯,好,很奇怪,一大早就有人跟踪我,我故意没有甩他们,但他们却不见了,似乎是故意撤离了。”四哥说。

    “越是这样你越要提高警惕,说不定是个圈套。”我说。

    “我会注意的,你也要提高警惕,防止被人跟踪。”四哥说。

    其实我今天一直在注意防备着这一点,似乎没有人跟踪我。

    我回头看了看,然后给四哥回复:“应该是没有,或许他们没有想到我会回来的这么快。不过,我会注意的。”

    “我在琢磨跟踪我的人会是谁安排的呢?”四哥说。

    “我其实也在琢磨这事。”我说。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小心的好。”四哥说。

    “是的,我正在紧锣密鼓采取步骤,先不和你说了,我现在去胜利广场旁边的海鲜酒店,约了一个人吃饭。”我说。

    “好的。”四哥回复。

    收起手机,我又回头看了下,然后指挥出租车司机进了一条小巷子,转了几个弯,确信身后没有尾巴,才直奔胜利广场。

    到了胜利广场,我在距离海鲜店一百多米的地方下了车,然后步行过去,边走边注意身后。

    这时接到了曾的电话:“老弟,我到了,你还没到啊。”

    “呵呵,我刚下出租,正要进饭店呢。”我边说边加快脚步。

    “在三楼,上楼梯后往右拐第二个房间,我自作主张点了菜,让服务员开始上了!”曾说。

    “好的,马上到!”我很快到了海鲜店门口,进去后,转过身又往外看了一会儿,确信没有可疑的迹象,然后上楼去了房间。

    曾正坐在里面抽烟,一个服务员正在上菜。

    “老弟,来,坐!”曾见了我,热情招呼着。

    我坐到曾对过,对服务员说:“行了,我们自己来吧。”

    服务员出去了。

    “怎么?和我喝酒聊天,还怕服务员听到什么?还挺机密?”曾呵呵笑着。

    “那倒不是,我哪里有什么机密,我是为你着想呢,万一你不小心泄露了什么案子的机密,被人听到传出去,多不好?”我笑着说。

    “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点保密意识我还是有的,这你就不用担心喽……”曾递给我一支烟,我点着。

    “回家探亲一趟不容易,大老远的,怎么不在家呆到明天早上再回来?”曾说。

    “怕耽误工作呗,我现在干的这个差使,出错就要挨训,领导一时找不到就是错,不容易啊。”我感慨着。

    “这倒也是,干办公室工作的,就得领导随叫随到,你做的倒是很到位,只不过要委屈弟妹了啊,这么多天不见,见一次又很快要走,特别还是新婚燕尔……”曾说:“说起弟妹,我心里倒是很有歉意,等有机会弟妹来星海,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要当面向弟妹道歉才是!好好赔罪!”

    “你老兄就不要说这些好听的话了,事情你都已经做了,说这些有用吗?你弟妹是不会见你的,她对你可是恨死了呢!”我半真半假地说。

    “这……这……”曾尴尬地讪笑着:“那我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错呢?怎么做弟妹才能原谅我呢?”

    “不过,我告诉你弟妹说我把你狠狠揍了一顿,你弟妹听了又觉得解气了!”我接着说。

    “哈哈……”曾大笑起来:“你小子,逗我呢!”

    我也笑起来。

    “我刚才说的是真话,等弟妹来了星海,我真的要请你们两口子吃顿饭,不管弟妹原谅不原谅,我都要正式道个歉,不然,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曾正色道。

    “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回头会告诉她的。”我说。

    “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在星海,弟妹在宁州呢?弟妹为什么不到星海来和你一起呢?”曾说。

    “很好解释,她的生意在宁州,宁州赚钱容易呗。”我说。

    “哦,这倒也是,浙江的经济可是比我们这里发达多了,生活水平也高,钱自然是好赚的,”曾说:“你老弟逍遥啊,这边做官,那边弟妹做生意发财,两不误,有个能干的老婆,着实叫人羡慕。”

    “哪里哪里,只是赚点小钱而已。”我谦虚着举起酒杯:“来,喝酒!”

    一瓶白酒见底之后,我又要了一瓶。

    曾这时微微有些醉意,看着我,眼珠狡黠地转动着:“老弟,你今天下午恐怕约我喝酒不仅仅是为了闲扯淡吧,你一定是有事吧?”

    说完,曾眼神直勾勾地盯住我。

    看着曾那副精明的表情,我呵呵笑起来:“怎么?老兄怀疑我对你居心不良?怀疑我约你喝酒是另有所图?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们就不喝了,现在就散伙。”

    “不不不,不是这意思……”曾忙摆手:“我只是和老弟开个玩笑呢,我怎么会如此怀疑老弟呢,再说了,我们干的是不同的工作,又没有利益冲突,我怎么会怀疑你对我居心不良另有所图呢,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老弟不要多想哦。”

    “我刚才那话也是给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还当真了!”我说。

    曾呵呵笑起来:“你老弟啊,我有时候还真看不透,你说玩笑话的时候呢我以为是真的,你说真话的时候呢我又以为是开玩笑的……”

    “我其实很简单的一个人,没有那么多心机心计,主要是你这家伙心计太多,想的太多!”我说。

    “嘿嘿……干我们这一行的,职业病,习惯了,不要见怪哈老弟!”曾说。

    “见怪我就不会约你喝酒聊天了!”我说。

    “那就好,你看,我们真的是不打不成交。”曾说着举起酒杯:“来,伙计,欢度周末,再干一杯!”

    看得出曾有些喝多了,但没有到大醉的程度,讲话还是比较能把持地住,但话明显越来越多了。

    “其实呢,今天下午说是约你喝酒闲聊,闲聊是不错,不过,我其实心里也是有事的。”我也做微醉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

    曾哈哈笑起来,伸手指指我:“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事才会找我喝喝酒不过,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那你说是什么事?”我笑看曾。

    “我不怀疑你找我喝酒是带有闲聊的目的,但你也有关心的事想问问我,你想知道赵大健那个案子的进展情况,是不是?”曾说。

    “老兄到底是聪明人,我心里想什么都瞒不住你,”我笑着:“毕竟赵大健这案子牵扯到我,毕竟赵大健和我是多年的同事,你要说不关心那是假的,当然,如果要是牵扯到你的工作保密关系,那你就不用说了,我也理解的,反正我知道赵大健最后的结果是好不了,就他这案子的性质和程度,起码得判个几年……”

    曾神秘地笑笑,不说话。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说。

    曾继续神秘地笑着,摇摇头。

    “卖关子是不是?”我说。

    “不是卖关子,是此事有了新的变化。”曾说。

    “新的变化?”我一愣,接着就笑起来:“你少哄我,赵大健雇凶抢劫伤害人,这是他自己都承认交代了的,事实就是事实,还能有假?证据确凿,他无法抵赖的。”

    “我不是说的这个,他雇凶抢劫伤害的事,当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当然是无法发难抵赖的。”曾说。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做困惑不解状。

    “赵大健这个案子……”曾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说下去。

    “到底是怎么了啊?”我说。

    “这个……”曾继续犹豫着不往下说。

    我皱起眉头:“好吧,不说就算了,就当我没问你好了,反正以后会水落石出的,早晚法院会宣判的,我早晚也会知道的,你不说,我也尊重你的选择,我知道这又涉及到你工作的保密性了。多大个事啊,你看你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不问就是了,你也不必告诉我,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

    我故意用话激将曾。

    曾似乎下了决心,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抹抹嘴唇,说:“老弟,我和你说个事,不过,你得沉住气……还有,我和你说了,你不能到处嚷嚷到处申诉。”

    我一愣:“哦……行,好吧,我答应你,不管赵大健最后怎么宣判,我都接受,决不申诉,其实我也没有申诉的必要,大家都是同事,他因为这事丢了饭碗毁了仕途,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至于到底重判还是轻判,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不会为这个不罢休的。”

    似乎我的话让曾听了觉得挺合理,他点点头:“好,那我就信了你……我给你说吧,赵大健这案子上头有领导打招呼了,不是一般的领导,是大领导……”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

    “这领导一打招呼呢,我们办案子的就要领会领导意图啊,报检察院批捕的材料里,严重的问题要轻写,轻的问题要忽略,能不写的就不写,总之是尽量往有利于从轻的方向去搞……”曾说。

    “嗯……这个我是理解的。”我说。

    “不过,要只是领导打了这个招呼,倒也不会改变赵大健的根本命运,毕竟他是触犯了刑法,毕竟这案子的性质是无法改变的,我们总不能把黑的写成白的吧……”曾说:“关键是赵大健在看守所里又来了一手,这一手厉害啊,比领导打招呼还管用,一旦最后确认下来,能大大减轻他的罪责,说不定最后法院宣判的时候,这家伙最后能搞个缓刑什么的,不用蹲监狱了……”

    “哦……是这样啊,他来了怎么样的一手呢?”我做出十分好奇的样子说。

    “他搞了什么一手,其实我现在不说你早晚会知道的,早晚不但你会知道,你们集团的人都会知道,大家都会知道的。”曾说。

    “那你现在说了会不会是违法保密纪律呢?如果违反,那你就不要说了,还是等大家都知道的时候我一起知道好了。”我说。

    “哈哈……”曾笑起来:“你倒是挺会为我着想,其实这事说出来也没什么,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只不过,在案子办理到现在程度的时候,你知道了还是要暂时保密的,暂时不要对外说出去……”

    “这么说你是要先满足我的好奇心了?”我说。

    “关键是赵大健的案子牵扯到你,如果我不告诉你这事,等以后大家都知道的时候你再知道,估计到时候你见了我嘴巴上不说但你会心里说我不仗义不够朋友,对你不信任。”曾说。

    “嘿嘿……”我笑起来,自斟自饮了一杯。

    “不过我说了,你真的要保密啊,起码暂时不要对外说出去,不然,我会很被动的。”曾说。

    “哦,行,没问题!”我点点头。

    “其实这也不能算是个秘密了,我估计知道这事的人现在就不少了,这中间的环节涉及的办案人员不少,即使你真的说出去,只要不说是我告诉你的,谁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泄露出去的……这其实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曾又说。

    我又皱皱眉头:“听你这么说,似乎这事还闹腾地挺大!不过,你放心,你告诉我的话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即使万一我做梦说梦话不小心说出去,那我醒了之后也保证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我不会做对不住朋友的事情。”

    “靠,你这家伙,说梦话估计也只有弟妹会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了,说明你在外面不老实……”曾笑着说:“其实你就是真说出去,也没什么严重的后果,这事早晚会大白于天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且我刚才说了,这其中牵扯的办案人员不少,牵扯好几个部门,你只要不提是我说的,谁也查不出来的,当然,也没人会查这个,毕竟这不是什么高度机密的事情……当然,我现在说了,有违反办案纪律的嫌疑,不过,我不把你当外人,说了也无妨……何况,现在的办案纪律,都是用来走形式的,很多我觉得根本没必要……”

    “说来说去绕弯子,我现在都糊涂了!”我说。

    曾看着我:“老弟,你们集团今天上午出了事,你不知道?”

    我一愣:“出事?什么事?没听说我,没人告诉我啊,怎么了?”

    曾呵呵笑起来,不说话。

    “我手机昨晚回到家就没电了,一直充电的,早上起来后忘了开机,直到飞回到星海才打开手机,”我补充说:“不过开机后也没有收到未接电话的短信提示,没人给我打电话。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要是真有大事,孙书记一定会给我打电话通知我的……”

    “这事呢,说起来不大,但也不小,要看对谁而言了,对你来说或许不大,但对当事人而言,却是大事!”曾说:“孙书记没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想明天你一去单位,马上就会知道,估计你们集团的人明天都会知道的。”

    “哦……快说吧,到底什么事?别卖关子了!”我说。

    “你们集团是不是有个叫秋桐的,三把手,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美女,能力很强的美女!?”曾说。

    “有啊。”我点点头。

    “她和你关系怎么样?”曾说。

    “怎么样?呵呵……”我笑起来:“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她是领导,我是下属,我现在这个办公室主任还属于她分管呢,你说能怎么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管关系怎么样,不服是不行的,咱做人得有道德,不能背后非议领导的。”

    “听你这口气,似乎你对她是有些看法的,是不是?”曾说。

    “我可没说这话啊,秋书记是我的分管领导,我可不想没事得罪她,得罪了领导,领导会给小鞋穿的,不管我心里怎么想,不管我心里到底怎么认为她,我可是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她什么坏话的,她现在仕途正在好处,下一步说不定还得继续提拔,我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哈哈,你这家伙,讲话滴水不露的,怎么,你还担心我回头到秋书记面前去给你打小报告啊,放心吧,第一我不是那样的人,第二我和秋书记也不熟悉,还轮不到我说话的份……”曾说:“我听出来了,你对这个秋桐是心里有意见有看法的,只是你不敢说出来不敢承认而已……其实你就是说了也没什么,我早就隐约听到有些说法,说你们集团的孙书记和曹总对秋桐是很有看法的,特别是那个曹总,经常在背后公开说秋桐的坏话,你是孙书记的办公室主任,虽然属于秋桐分管,但你当然是要忠于孙书记的,既然秋桐和孙书记有矛盾,自然对你也不会怎么样的,给你小鞋穿也很正常,这是很自然的事,这年头领导都会这一手啊,而你呢,对秋桐有看法当然也可以理解,因为你要忠于孙书记啊……”

    听着曾自以为是的分析,我嘿嘿笑了下,然后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秋书记出事了?”

    “嗯,是的。”曾点点头。

    “啊,真的啊?秋书记真的出事了?”我做惊讶状:“她出了什么事啊?”

    “老弟,别一惊一乍的,我猜你这会儿虽然惊讶是真的,但心里或许会感到一丝快意吧?”曾说。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老兄,你真厉害,这都能猜出来。”

    “猜不出来我就不姓曾了!那话怎么说的来,信曾哥,得永生啊,”曾自信地笑着:“我给你说吧,秋桐今天一大早,也就是你正在家里睡觉的时候,被检察院反贪局的人带走了……”

    “被反贪局的人带走了?经济问题?”我说。

    “废话,反贪局的人带走还能是什么问题?”曾说:“这个秋桐,以前是不是担任过发行公司的总经理?”

    “对,是!”我忙点头。

    “她担任总经理的时候,赵大健是不是担任车队队长?”曾又说。

    “不是,秋桐担任总经理的时候,赵大健是副总经理,分管车队!”我说。

    “一回事,差不多,”曾说:“你们发行车队的车不少吧?”

    “那可不是,二十多辆。”我说。

    “修理保养这一块,明的暗的油水不少吧?”曾嘿嘿笑了下。

    “呵呵,这个,你倒是明白人!”我说。

    我这时想起当时发行车队的车辆修理保养是承包给社会上的一家修理厂,那厂长我还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不过后来不知为何他不做修理厂了,把厂子转让了。但他转让厂子是秋桐离开发行担任副总之后的事情。

    “秋书记这次进去,涉及的问题很严重吗?”我试探着问曾。

    “要说这次进去的事由,问题不严重,但现在反贪局的人办案子都会钓鱼,他们审问的时候是不会提示说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会告诉她他们掌握了她经济上违法的事情,让她自己主动交代,她自己摸不着头脑,要是交代不到点子上,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什么都往外吐,那问题可不就大了?”曾说。

    “哦,反贪局的人办案真有办法!”我点点头。

    “妈的,现在一提起刑讯逼供,都说是我们公安才会干的腌臜事,其实现在检察院的人刑讯逼供丝毫不比我们轻,只是没人披露而已,他们的手段也是很狠的……”曾愤愤不平地说:“我知道地很清楚,进来先熬大鹰,几天几夜不让睡,如果还不交代,就开始动刑了……我们公安用的那些手段,他们都学会了……”

    一听曾这话,我不由很揪心。

    “检察院的人把人带走,说明他们证据很确凿了,是这样的吧?”我说。

    “有知情人检举,有行贿人承认,事情还不清楚吗?这些就足够立案侦查了,就足够带走嫌疑人了。再说了,带走只是询问,又不是定罪,不批捕就不算是罪犯,这是法律规定的。当然,既然他们敢带走人,就是有一定的把握能问出来的,就算嫌疑人打死不承认,但只要证据确凿,零口供检察院也一样可以批捕提起公诉,法院也一样可以宣判……”曾又说。

    我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嗯……不错,很好。”

    “老弟,看起来你似乎心情不错哦……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喽……”曾笑着。

    “呵呵……不过,我似乎也并不需要感谢赵大健吧!”我说。

    “你感谢他干嘛?”曾说。

    “从你刚才的话里,我现在明白了,是赵大健为了减轻罪责检举了秋书记的经济问题,事由呢,是和车辆修理保养有关,也就是说和当时的修理厂厂长有关,有赵大健的检举,有那修理厂厂长的承认,自然证据就比较充分了,所以秋书记才会被检察院的人带走,是这样的吧?”我故意这样说来试探曾的口气。

    曾哈哈笑起来:“老弟,这话我可没有告诉你啊,是你自己这么说的,和我无关哦,我只是和你说你们集团秋书记出事被带走的话,我一句没有说是赵大健检举的话吧,我更没有提什么修理厂厂长吧……”

    曾虽然有些喝大了,但心里还是有点数,似乎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讲话有所保留。

    我也呵呵笑起来:“老兄你这话的意思我明白,我心里明白。对,对,你什么都没说,只是我自己胡乱猜的。”

    “嗯,明白就好,一切尽在不言中嘛……”曾点点头:“不过,你老弟的脑瓜子倒是很好用,我看你不做刑警真是屈才了!”

    曾这话显然是在说我刚才的话是对的,我心里有数了。

    然后我和曾继续喝酒扯淡,不再提这事。

    酒足饭饱之后,我结了账,和曾分手。

    曾走之后,我刚要打出租,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在我跟前停住。

    一看,开车的是方爱国,副驾驶位置坐着四哥。

    我离开打开车门上车,方爱国随即启动车子。

    “四哥,你怎么来了?”我说。

    “我不放心啊,联系了爱国,一起在这里等找你们结束!”四哥说。

    “你没有被人盯住?”我对四哥说。

    “没有,我反复试探了,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才联系爱国到这里来的!”四哥的口气很肯定。

    我松了口气,对方爱国说:“往海边开!”

    方爱国直接开车奔了海滨大道,这里此时车辆行人稀少,如果有跟踪的,很容易被发现。

    走了半天,后面果然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跟踪。

    车子开到海边一个空场停住,然后我把白天的分析推理和今晚和曾喝酒时候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四哥。

    四哥听完,点点头:“似乎,有眉目了……”

    “是的,要想救出秋桐,现在最关键的人物是赵大健和那个修理厂厂长,但赵大健现在在看守所,我们是无法找他的,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修理厂厂长,只有找到他,才能打开缺口,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我说。

    “这个修理厂厂长,我倒是知道他,不过,后来他把厂子转让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四哥说。

    “想办法找,一定要找到,发动你所有的关系,动用你所有的网络,找,必须要找到他,”我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行,今晚我就开始行动,开始找那个厂长。”四哥点点头。

    我看着方爱国:“你们几个人,协助四哥找人,手头的事都放下,专做这事,一切听四哥指挥。”

    “是!”方爱国忙点头答应着。

    “一定要尽快找到,十万火急,不能拖延,最好明天就能找到,越快越好。找到后,先不要惊动他,先通知我。”我说。

    “明天就要找到,是不是太急了,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四哥皱紧眉头说。

    “没办法,后天中午之前,必须救出秋桐,我们没有时间可以耽搁。”我说。

    “为什么必须要在后天中午之前?”四哥不解地说。

    我看了一眼方爱国,然后对四哥说:“我没有选择,留给我的时间只有这些!”

    方爱国看着别处,不说话。

    四哥看了看方爱国,又看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找人的,现在就开始……”

    我点点头:“四哥,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但,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理解!”四哥说。

    方爱国这时说:“四哥,我们四个人保证一切听你的指挥,全力协助你找人。”

    四哥看着方爱国:“虽然我不是你们革命军的人,但我们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我相信大家都会心往一处使的!”

    方爱国点点头。

    然后四哥又对我说:“找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还有,在处理此事的过程中,你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对你对秋书记来说都很重要……明天,你照常上班,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你的异常,不能让任何人对你有任何怀疑……”

    四哥在提醒我,他想问题很全面。

    我说:“我会注意的……”

    然后,我们离开了海边,我回到宿舍,四哥连夜开始启动找人的程序。

    我在宿舍里焦躁不安地抽了一夜的烟,彻夜未眠。想到正在里面此时极有可能正在被办案人员轮番审讯熬大鹰的秋桐,心痛不已……

    第二天早上,我洗了把脸,换了一身衣服,去上班。

    今天天气很阴冷,天上飘起了雪花。在春天就要来临之前,这或许是最后一场雪了。

    刚到办公室,孙东凯就打内线电话叫我过去。

    推开门进了孙东凯办公室,曹丽也在。

    孙东凯和曹丽看起来似乎都很精神,只是孙东凯显得很沉稳,曹丽则有些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

    孙东凯正在看一份文件,曹丽则坐在他对过。

    见我进来,孙东凯招呼我过去:“小易,我们这次去北京弄刊号的事,需要整理一份正式的申请报告递上去,这是相关的材料,你回头安排人弄一下。”

    说着,孙东凯把文件递给我,我接过去点点头:“好的,我这就安排。”

    “报告要弄得详细一些,要把我们集团这些年特别是近两年的报业整体发展状况概括进去,要着重于我们集团的办报实力,侧重于编采队伍这方面,同时呢,要写清楚我们申请刊号的理由以及对促进集团发展的意义……”孙东凯又叮嘱。

    我点头答应着:“好的,对了,弄完后这报告是先给秋书记审阅还是直接送给你?”

    听我这么一说,孙东凯怔了下,接着看了曹丽一眼。

    曹丽也微微一愣,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孙东凯问我。

    “昨天晚上!”我说。

    “哦……”孙东凯点点头:“昨天晚上回来的……我怎么看你好像神情有些憔悴,怎么,昨晚没休息好?”

    “昨晚休息地还行啊,来回折腾这一趟,回来很累,回来就睡了。”我说。

    “那就是你这次回去太累了,还没休息过来,”孙东凯笑了下:“看来,回去探亲,把身体掏空了,一个晚上都没恢复过来……”

    曹丽撇撇嘴唇:“小别胜新婚,易总,注意节制哦……”

    我尴尬地笑了下。

    “年轻,精力旺,加上是新婚燕尔,也可以理解嘛……”孙东凯又暧昧地笑起来。

    曹丽又撇撇嘴角。

    我继续不好意思地笑:“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别忙,”孙东凯说:“这个报告弄完之后,就不要给秋书记看了,直接送给我好了。”

    “哦……秋书记分管办公室,按照程序是要先给秋书记看看的,直接给你,秋书记会不会有意见呢?”我试探地问孙东凯。

    孙东凯又看了一眼曹丽,然后对我说:“你从昨晚回来到今天上班,就没听说什么?”

    “没有听说什么啊,昨晚回来我直接就睡了,今天刚到办公室就到你这里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又叹息一声:“既然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秋书记昨天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我做惊讶状看着孙东凯。

    “昨天上午,秋书记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孙东凯神色凝重地说。

    “啊——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怎么了?为什么?”我做震惊状。

    “具体原因和事由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涉及经济问题,听说秋书记是被检察院反贪局的人带走的。”孙东凯叹息着说。

    “哦……经济问题……是这样,这太让人意外了。”我说。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很意外?”曹丽问了我一句。

    “是啊,很意外……没想到,没想到……”我喃喃地说:“秋书记平时看起来挺有正能量的,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真是知人面不知人心啊……”

    “是啊,知人面不知人心,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出这样的事,实在太让人意外了,”曹丽说。

    “这年头,人心隔肚皮,意想不到的事出现的太多了!”孙东凯又看着曹丽,似乎话里有话。

    我知道孙东凯说这话看着曹丽是什么意思,但曹丽却浑然不知。

    她当然是听不出孙东凯这话里的意思的。

    “听小道消息,检察院是接到群众举报初步查实后才对秋书记采取措施的。”曹丽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说。

    “哦,举报……那看来是真有事了,我猜一定是她做经营期间的事情!”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曹丽说。

    “这还用说吗,分管经营就很容易涉及经济问题,总比分管行政容易接触到钱吧?”我说:“既然是有人举报,那么,这举报的人应该也是做经营的了……知道内情!”

    “嘻嘻,你倒是很聪明,很会分析,”曹丽说:“你还真说对了,我听说秋书记是被赵大健举报的。”

    “啊,真的是这样?”我看看曹丽,又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点点头:“是的,我也听说了,是赵大健举报的,他这么做,显然是想检举揭发立功,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

    “这个赵大健啊,”孙东凯摇摇头:“他其实不知道,我已经在征求你的意见之后给雷书记打了招呼了,雷书记也答应给下面办案的人打个招呼尽力从轻处理他,没想到他竟然又捣鼓了这一出……似乎,他认定在你和他之间,我一定会偏向你不会为他讲清帮忙的,所以他自保了,采取这一招来自保……也怪我,我该想办法提前和赵大健通知一声的,让他知道我在为他帮忙,要是这样,赵大健也就不会来这一出了,秋书记也不会出这事了……”

    “人在落难的时候出于本能都会自保的,赵厂长这么做,似乎也是情有可原……”我说:“关键还是秋书记自己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赵厂长想举报也没有理由啊,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可是谁也怪不得!孙书记,你不必自责的!”

    “易总这话我爱听,说的有道理,俗话说,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曹丽说:“赵大健现在到了这个份上,肯定会不顾一切想办法自保的,他和秋桐一起在发行共事那么久,当然会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的……这个秋桐,平时看起来正儿八经的,没看出来吧,也会这一手哦……嘿嘿,我看这回她怎么为自己解释,进了反贪局,里面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我也做不由自主状呵呵笑了下:“是啊,反贪局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孙东凯皱皱眉头:“你们俩,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有些幸灾乐祸呢?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可不好,不管怎么说,秋书记也是我们的同事,也是集团党委成员,还是集团纪委书记,我现在心情很沉重啊,尽管平时秋书记和我在工作上有些磕磕绊绊的事,但是那是公对公,没有个人恩怨的,现在秋书记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心里是很难过的,这不管对集团还是对她个人以及对我来说,都是很大的打击……”

    孙东凯开始装逼了,猫哭老鼠假慈悲了。

    我于是立刻也收起了刚才的表情,做出一副沉重的样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孙书记识大体为大局着想,我现在也感到十分惋惜了。”

    曹丽看了孙东凯一眼,嘴角一撇,随即也不做声了。

    “集团里的人今天肯定都知道秋书记的这事了,对这事,还处在初步审查阶段,你们要做到不传播不参加议论,小易,办公室的人心你要稳住,让大家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曹丽,对于经营系统,你也要安抚好大家,不要让大家为此影响自己的工作,特别是发行公司这一块……”孙东凯又说。

    “好。”我和曹丽都点头答应着。

    “至于赵大健举报的事,虽然集团里的人很多可能都会知道,但你们也不要亲口说出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孙东凯又说。

    我和曹丽又点头答应着。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现在心情很乱,想单独待一会儿!”孙东凯口气沉重地说。

    我和曹丽出了孙东凯办公室,曹丽随后跟我进了我办公室,关上门。

    我回头看了曹丽一眼。

    “嗨,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喜啊,嘻嘻……”曹丽说。

    “看你高兴的,”我说:“孙书记现在心情正烦着呢,你也不知道替领导分忧。”

    “你个傻子,你真以为孙书记心情很烦啊,他现在不知道有多轻松呢。”曹丽说。

    我一怔:“真的?”

    “这还有假,我跟了他那么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曹丽喜滋滋地说:“你现在刚跟孙书记,还不了解,看不出来。”

    “呵呵……”我笑起来。

    “怎么样,感觉很爽吧?”曹丽说。

    “还行吧!”我说。

    “不过,我觉得你一定也很遗憾的。”曹丽说。

    “这话怎么说?”我说。

    “因为是赵大健检举的啊,赵大健这一检举,就能从轻发落了啊,赵大健是雇凶抢劫伤害你的幕后凶手啊,他从轻了,你当然会感到不爽。”曹丽说。

    “这其实无所谓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怨恨他了,再说,他再从轻,这饭碗也砸了,我也不想看到他落得个更惨的结局!”我说。

    “你倒是挺宽宏大量的,哼,换了我是你,我才不会这么慈悲!”曹丽说。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我说:“再说,赵大健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让我觉得挺不错的。”

    “看你平时对秋桐好像很尊敬的样子,没想到你这家伙隐藏地倒是挺深,这回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曹丽说。

    “什么狐狸尾巴,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说:“说心里话,秋书记这人平时做人做事还真不错,我确实打心眼里是佩服的,但她对我有时候的确也太过分,我之前心里有成见也没办法,人家是领导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啊,现在……想不到她也有这一天啊……”

    “是的,说心里话,她平时的做事做人是没的说,虽然我不服,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是,哼,现在,她终于要完蛋了,我终于看到这一天了……”曹丽喃喃地说。

    “这么说,你心里其实也是想感谢赵大健的了?”我看了曹丽一眼。

    曹丽忙说:“哪里,我当然是痛恨赵大健的,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我怎么还会对他有好印象呢,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伤害过你的人,我怎么还会当朋友呢,更不会有感激的想法……即使这次是赵大健举报的我也不感激他的。”

    曹丽似乎想对我表明她的心迹。

    我呵呵笑了下:“这话还差不多。”

    “嘻嘻……”曹丽笑起来。

    “赵大健怎么想到举报秋书记这一招的呢?是不是你想办法暗示的?”我半开玩笑地说。

    “屁话,我倒是想暗示他,但那看守所我进不去啊,我没法接触到他啊……”曹丽说:“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凭着赵大健的脑瓜子,他未必自己能想到这一点,我也怀疑是有人给了他什么暗示,但绝对不是我……”

    曹丽这么一说,我心里大致有数了,既然不是曹丽干的,那必定是孙东凯无疑。当然,孙东凯这么做,有可能是他自己的意图,也有可能是他得到了雷正或者伍德的暗示,这样的事,雷正和伍德两个狡猾的老狐狸是不会出面的,他们正好抓住孙东凯急于想打压秋桐的心理利用他来做了这事,这样做,既对孙东凯有利,也附和他们的利益。

    当然,孙东凯到底有没有直接接触到赵大健,不好说,或许是通过了其他途径给赵大健传递了什么信息。

    然后我对曹丽说:“我现在要开始工作了!”

    曹丽冲我一笑:“好吧,那你忙吧,不打扰你了,我约了孙书记家嫂子要喝茶的,我去了!”

    说着,曹丽一扭一扭地出去了,看得出,她今天心情很好。

    曹丽走后,我接着又去了孙东凯办公室。

    “曹丽呢?”孙东凯问我。

    “她刚出去了,说是和你家嫂子约了一起喝茶的!”我说。

    孙东凯皱起了眉头:“混蛋……”

    不知道孙东凯是在骂曹丽还是在骂自己的老婆,他似乎有些恼怒这两个人在一起了。

    “说不定两个人要一起庆贺下。”我说。

    孙东凯点燃一支烟,看着我:“对秋桐这事,你怎么看?”

    我说:“我总结了一句话:天在做,人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呵呵……”孙东凯干笑了一声,不知他是怎么理解我这句话的。

    “我心里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说。

    “说,有话就说!”孙东凯看着我。

    “其实,我觉得按照赵大健的思维,他未必就能想到举报秋书记来检举立功,我觉得他是受了人的暗示和点拨!”我说。

    “哦……”孙东凯眼神一动:“你觉得他是受了谁的暗示呢?”

    “这个……”我做迟疑状。

    “有话就说,大胆说!”孙东凯鼓励我。

    “我觉得曹总的可能性很大!”我鼓足勇气说。

    “哦……为什么呢?”孙东凯说:“说说你的理由!”

    “一来曹总对秋书记平时一向暗地里就很不满,甚至很嫉恨,早就巴不得秋书记出事下马;二来这次的匿名信就是曹总搞的,此次匿名信没有得逞,她一定心有不甘,一定会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来实现自己没有达到的目的;三来,她是心里很明白的,那就是赵大健对秋书记是很有怨恨的,现在赵大健正在落难处,正需要救命稻草,她只要给赵大健点拨一下,当然赵大健会死死抓住的。”我说。

    “哦……你是这样想的……”孙东凯点点头:“可是,赵大健在看守所里,一般人是轻易不可能和他接触的。”

    “一般人做不到接触赵大健,但是曹总能!”我说。

    “为什么?”孙东凯说。

    “因为……”我又迟疑起来。

    “说啊,不要磨磨蹭蹭的!”孙东凯说。

    “因为我感觉曹总和雷书记的关系不一般……”我说:“有雷书记的招呼,她要见到赵大健似乎不难的。”

    “你感觉曹丽和雷书记关系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呢?”孙东凯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我装作没有看到孙东凯的神态变化,继续说:“因为……有那么两次,巧合,我一次在晚上遇到曹总和雷书记一前一后进了一家酒店,另一次是一大早看到他们一前一后从一家酒店出来……而且,平时和曹总谈起雷书记的时候,她的言谈里似乎也流露出一些倪端……”

    “哦……”孙东凯狠狠抽了一口烟,有些失神地仰头看着天花板,然后将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里。

    我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接着看着我:“所以,你判断这事是曹丽背后指使的?”

    “我只是乱猜测的,只是和你说我的想法,和任何人,我都不会说这样的话的!”我说。

    “我知道,你能和我说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这就对了,我很欣慰……”孙东凯点点头:“这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

    我忙点头。

    “其实你的分析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其实也不由自主有些赞同了……”孙东凯微笑了下:“小易,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知道用脑子分析问题了!”

    我想孙东凯此时心里一定在想我是个蠢货,在嘲笑我。

    “这都是你指导教导的结果!”我谦虚地说。

    “其实这事到了现在,谁幕后指示的都不重要了,大家能看到的是赵大健在做,赵大健检举揭发的行为,处在他现在的境况,基于他和秋桐以前的恩怨,大家似乎也都能理解,毕竟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是人……”孙东凯说:“看来,经此一举,赵大健有没有我帮忙都会从轻的了……”

    “但你的帮助也会有用的,赵大健知道了也会领你的人情的。”我说。

    “呵呵,他领不领情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可不想因为他伤了你对我的感情,你说是不是?”孙东凯说。

    我呵呵笑了下,没有说话。

    “赵大健检举的事情,其实是该保密的,但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我估计集团里知道这事的人不少……”孙东凯又说。

    “哦……”

    “你这些日子要注意自己,不要在大家面前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那样不好的,会让大家觉得你做人不行,大家都知道你以前是秋桐的下属,那对你的形象是有负面影响的!”孙东凯又叮嘱我。

    “我记住了!”我说着咧嘴一笑。

    “呵呵,看你乐的!”孙东凯也咧嘴一笑,又长出了一口气:“哎——昨晚我终于睡了一次好觉,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了……”

    “你能睡踏实,我也就安心了!”我说。

    孙东凯冲我微微一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说:“下雪了,这应该是今冬的最后一场雪了,春天就要来了,春天多好啊,万物复苏,勃勃生机……”

    看得出孙东凯的心情是很好的。

    “希望冬天尽快过去,希望春天早日到来……”孙东凯又喃喃地说。

    我站在身后看着孙东凯,不由涌起想把他一脚揣下去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焦急等待着四哥那边的消息。

    但一直没有接到消息。

    下午,我去部里送一个文件,顺便去了关云飞办公室。

    关云飞正坐在办公桌后抽烟,见我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来了,坐!”

    我坐到关云飞对过,看着关云飞。

    关云飞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眉头紧缩。

    “秋桐的事,知道了?”关云飞说。

    “嗯……知道了!”我点点头。

    “秋桐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实在没有先到她会在经济上会出问题,我一直认为即使天底下的都会在经济上出问题她也不可能会,但偏偏她就出了,”关云飞郁郁地说:“秋桐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片期望,太让我失望了……我的苦心扶持和培养都白搭了,我太失望了……”

    关云飞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了。

    “季书记被人排挤走了,换了个秋书记,结果结局还不如季书记,直接被弄进去了,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关云飞沮丧地说。

    “秋书记也未必就一定有问题啊,检察院又没做出结论,现在不是在调查询问阶段吗?”我说。

    关云飞苦笑了下:“小易,你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你不了解检察院办案的手段和能力,你不知道这事根本就不是秋桐本身的事情那么简单……”

    似乎,关云飞想得更多更深更远,似乎,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雷正或许会利用此事来对付自己。

    我的心里一动,或许真的是如此,雷正想利用秋桐来挖一下关云飞,想从秋桐那里得到对关云飞不利的事情借此来捣鼓一下关云飞。

    这或许是关云飞目前担心的事情。

    但其实关云飞无须担心的,我能肯定秋桐和关云飞是没有什么来往的。

    但其实关云飞又不得不担心,他似乎是担心秋桐会屈打成招按照办案人员的意图交代出和自己没有的事。关云飞显然是不了解秋桐的。

    同时,关云飞的沮丧似乎是因为自己苦心扶持的用来对付孙东凯的人一个个倒下,现在似乎只剩下我了。

    由此我可以判断出,关云飞对秋桐的出事是十分关心的,关心的背后是他对雷正的高度戒备防备。

    “东凯今天的表现如何?”关云飞问我。

    “他表现地心情很沉重!”我说。

    “嗯……”关云飞点点头,看着我:“密切注意集团的动态,特别是集团领导层的反应,特别是集团主要领导的反应,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汇报,直接向我汇报!”

    我点头:“好的!”

    “这几天是非常时期,有什么事直接给我电话联系,轻易不要到我办公室里来。”关云飞又说。

    我又点头。

    “你回去吧!”关云飞摆摆手。

    我出了关云飞办公室。

    刚出市委大院,接到了四哥的手机短信:“人找到了!”

    我松了口气,人到底是找到了。

    “你现在哪里?”我回复四哥。

    “我正在开车往单位走,大半天没在单位露面了,得露个面。”四哥回复。

    我想了想,回复四哥:“我正在市委大院门口,你走这里来接我一起回单位。”

    “我们俩一起……合适吗?”四哥说。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出来办事用的你的车,谁也说不出什么。”我说。

    “那倒也是,我马上就到。”

    不到十分钟,四哥到了,我直接上了四哥的车。

    “说说什么情况。”一上车我就问四哥。

    四哥边开车边说:“从昨晚开始,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来查找这个修理厂厂长,方爱国他们全力协助查找,在查找的过程中,也打听到了这个修理厂厂长近期的一些情况……”

    “嗯,”我点点头:“继续说——”

    “这个修理厂厂长,以前开汽车修理厂,一直开得好好的,但后来不知怎么就沾染了赌博的恶习,玩地还不小,几经折腾,家底子就基本荡空了,而且还背上了一大笔负债,整天被债主逼上门要账,没办法,这家伙只好将厂子转了出去……”四哥继续说。

    “哦……”我说:“怪不得当时那修理厂换了厂长……修理厂换厂长的时间,大概就是在我接手发行公司之后的事……原来是因为这个……那,然后呢?”

    “这家伙折腾到这个份上,按说该幡然醒悟改邪归正了,但赌瘾却依旧很大,妄图依靠赌博把失去的捞回来,结果越陷越深,到后来连房子车子都输了进去,一家人在城郊的民房租住,真正是倾家荡产了……”四哥继续说:“家底子彻底折腾光了,这家伙还是死不改悔,到处借钱赌博,整天泡在赌场里,借亲戚朋友的钱输光了就借赌场的高利贷,一来二去,又背上了一大笔高利贷的债务,放高利贷的都是和黑社会沾边的,对换不上钱的自然是不会客气,手段也很狠辣,在放高利贷的人恐吓威逼之下,这家伙算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整天东躲西藏,不敢在公开场合露面……但就在两天前,他不知怎么突然就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大摇大摆又进了赌场,不但换上了高利贷的钱,而且出手还很大方,下注很豪爽……看起来好像是发了一笔横财……”

    “哦……”我沉思着点点头。

    “打听到这些情况,我不由高度怀疑这家伙突然的翻身不大正常,通过我的关系查到了他常去的赌场,又通过一些关系打听到了他现在住的地方……那赌场一般下午4点开局,这家伙现在正在家里睡大觉,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下午四点准时出现在那家赌场里……”四哥说。

    “那赌场是玩什么的?”我说。

    “百家乐,好几张台子,有一千的,有一万的,还有两万的,客源不少,看来和公安的关系比较硬。”四哥说。

    “这赌场……背后的老板是谁?会不会和伍德有关?”我说。

    “这个不好说,还没有打听清楚……”四哥说。

    “嗯……”我点点头:“有这些就足够了,方爱国他们呢?”

    “正在这家伙的家附近逛游,随时可以下手擒住他。”四哥说。

    “不要在他家动手,家里有大人孩子,影响不好,4点不是赌场开局吗,那他三点多就会出门的……”我说着看了看手表。

    “是的,”四哥说:“如果要动他,要审问他,我想,你和我都不宜和他接触,他是认识我们的,如果他见了我们,这或许会不好的……”

    “嗯,是这样。”我点头说。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四哥说。

    “凉拌!”我笑了下。

    四哥也笑了。

    然后我想了下,摸出手机打给了方爱国。

    “人还没出来?”我问方爱国。

    “还在家里睡觉,我正在等你的指示,我们随时都可以冲进去抓人。”方爱国说。

    “不要在他家里动手,也不要在他家附近动手,”我说:“4点前,他会出门的,你们跟着他,离开他家一定距离后,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下手,把人带走,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好,然后呢?”方爱国说。

    “然后……这样办……”我接着对方爱国说了我的计划,方爱国听完说:“好的。”

    “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延,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我说。

    “嗯……”

    “如果他死活不说,要毫不犹豫采取必要的手段,只要不要了他的命,任何手段都可以用。”我口气严厉地说。

    “得令,易哥放心,我们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巴。”

    “如果他配合地好,就不要难为他,记住,他开始交代之后,要按照我吩咐的计划做好下面的事。”我说。

    “嗯,记住了。”方爱国说。

    “暂时的计划是这样,但有可能根据情况变化随时更改,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情况彻底调查清楚,下面的事,等我进一步通知!”我说。

    “是——”

    我挂了电话。

    “如果真的是他,如果我们真的能得到需要的情况,那秋桐的事情估计就问题不大了。”四哥说。

    我没有说话,我此时想的不仅仅是救出秋桐的问题了,我还想趁势反击。

    只是,这反击如何才能得力,如何才能找到把手,一时没有合适的主意。

    但这会儿没有主意不代表之后没有,或许会有什么机会能被我抓住。

    机会随时都会出现,但也是转瞬即逝的,就看我能不能敏锐地发现并迅疾抓住。

    到了集团楼下,我刚下车,正好看到曹丽也在下车。

    看到我,曹丽冲我打招呼。

    我冲曹丽走过去。

    “干嘛去了?”曹丽边说边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四哥的车。

    “去部里办事了!”我边说边和曹丽一起往楼里走。

    我去部里的时候,办公室的车刚好都不在,我打车去的。

    “嘻嘻,你倒是很会用车,秋桐刚进去车刚闲下来就被你抓差了……”曹丽笑着说。

    “我出去办事,是看到哪辆车闲着就抓哪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我说。

    “正常,正常,干办公室主任就这点好,随时都可以征用任何一辆车,就是不缺车坐!”曹丽说。

    “呵呵……”我笑了下。

    “怎么样,秋桐的这个驾驶员今天什么表现?”曹丽又问我。

    “他?很正常啊,这人平时就不大爱说话,现在还是那样啊!”我说。

    “哦……我估计他虽然装得沉默寡言,但心里其实一定是惴惴不安的!起码会感到很失落!”曹丽说。

    “你关心的事情真多!”我说。

    “这驾驶员是你的下属,我关心下他,不好吗?”曹丽说:“而且,我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你想啊,这个驾驶员现在是临时工身份,他跟着秋桐开车,秋桐又分管人事,说不定秋桐早就给他承诺合适的时候帮助他改变身份,比如有招聘名额的时候把他改成招聘制了,一改身份,这工资福利待遇可就大不一样了……可是,现在,我看都要玩完了,你说他心里能不失落吗?哎,可怜的司机,没有跟对人啊……跟错了领导,倒八辈子霉了……”

    我看着曹丽幸灾乐祸的丑恶嘴脸,很想给上一拳打成肉酱。

    但,显然不能。

    “哎,对了,给我开车的那个驾驶员,下一步有转正名额的时候,你要想着帮下忙啊,小伙子出力不少,又很勤快,怎么着我也不能亏待了他……”曹丽又嘟哝着。

    我笑起来:“行,没问题,曹总你吩咐的事,我一定会记得的。”

    “死样——”曹丽冲我抛了一个媚眼:“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不办好我不依的,当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当自己的事去办的。”

    曹丽一副矫情的样子。

    我不再和曹丽扯淡,出了电梯,直奔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我又在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和步骤,琢磨着每一个环节和细节。

    孙东凯能利用赵大健出事的机会来出击秋桐,我自然也不想放过利用这次事件来反击孙东凯,如果反击成功,说不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如何下手,从哪里下手,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入手,怎么样做才能实现这个目的,我目前似乎没有什么头绪。

    隐约感觉,我现在需要一个抓手,一个能借势的抓手,而这个抓手现在却看不到在哪里。

    我苦苦思索着。

    “么么哒易克哥哥……”正在苦思,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不由浑身一震,转头一看,小猪来了,正站在门口冲我做鬼脸。

    小猪,肖竹。

    离开这么久,她突然回来了,从加拿大回来了。

    我不由感到十分惊喜,忙站起来:“小猪,你来了,快进来!”

    “么么哒……嘻嘻……大帅哥还是那么迷人哪……”小猪高兴地几步蹦跳进来,冲我胸口就是一拳:“么么哒,这么久不见,想死姐姐我了,快叫小猪姐姐,快叫——”

    小猪还是喜欢和我开玩笑让我叫她姐姐。

    我笑着请小猪就坐。

    “哎,离开这么久,回来找不到人了,到了发行公司,找不到你们了,云朵说是辞职了,阿桐说是高升到集团副书记了,你呢,也是高升到党办主任了……”小猪说。

    “你去发行公司了?”我说。

    “是啊。”小猪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找谁打听的呢?”我说。

    “我直接去了发行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啊,本来因为阿桐在里面,结果推开门一看,是一个老爷们……嘻嘻……”小猪说。

    无疑小猪见到的是唐亮。

    “那老爷们听说我是找你们的,对我倒是态度很好,说了下你们的去向……然后我就来这里找你们了,问到阿桐的办公室,结果关门,没人,于是就来找你喽……么么哒,你们都进步地好快啊……”

    似乎,唐亮没有和小猪说更多,没有告诉她秋桐出事的事情。

    “云朵去哪里了?干嘛辞职呢?”小猪问我。

    “她……跟海峰走了,去了澳洲!”我说。

    “哦……是这样……海峰到底还是和她在一起了……”小猪的神色有些黯然,接着又笑起来:“那倒是真不错,我实在该祝福他们的……虽然我知道云朵内心里真正喜欢的是你,但毕竟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要理性的,我需要理性,云朵同样也需要理性……怎么样,你和海珠还不错吧,结婚了吗?”

    “是的,结婚了,海珠现在宁州做事!”我说。

    “还是做旅游?”小猪说。

    “是的。”我点点头。

    “噢耶……我给你们的公司就这么被海珠荒废了,早知道我就不给你们了,哼……哼哼……”小猪做生气状。

    我一时心里有些歉然和尴尬。

    小猪随即又笑起来:“哎——不过,我还是要理解海珠的,毕竟宁州是你们的老家老巢啊,而且,我还要祝福下你们的新婚大喜……啧啧,看不出,你现在是为人夫的人了,我怎么感觉怎么看都不像呢,看起来你还是一个大男孩而已……”

    我苦笑了下。

    “阿桐现在还好吧?小雪呢,和小妮子,想死我喽……”小猪又说。

    “小雪现在很好,上小学了!”我说。

    “嘻嘻……茁壮成长啊,这小妮子……”小猪开心地笑着。

    “秋桐……她……最近刚出事了……”我说。

    “啊,出什么事了?”小猪吃惊地看着我。

    “就这两天的事……”我把秋桐的事简单和小猪说了下,小猪听完,脸色发白:“我靠,这人有人陷害栽赃啊……阿桐我是了解的,她根本就不会干这种鸟事……怎么办?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看了看门口,压低嗓门对小猪说:“我正在积极想办法营救秋桐,你不要多担心,也不要和其他人提这事,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放心好了,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定会将秋桐营救出来!”

    “明天中午之前?你——你真有办法?”小猪说。

    “必须有办法!”我果断地说。

    “好,好,很好……”小猪带着安慰的口气,站起来看着我:“哥们,看你这气质,这讲话的架势,越来越像个男人了……看来,我以后不能让你叫我姐姐了……不行,那我叫你哥哥好了……”

    我又是一阵苦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啊,刚回来一会儿!”小猪说。

    “住在哪里?”我说。

    “本来打断到阿桐那里住的,现在,看来今晚木有地方住喽……”小猪说。

    “你行李呢?”我问小猪。

    “在车上!”小猪说。

    “什么车?”我问小猪。

    “废话,当然是出租车,我从机场包的!从机场到现在一直跟着我呢……”小猪说。

    “嗯……”我点点头:“这样,我现在还有事,你不要在这里多呆,你先到我宿舍里去休息下……”

    我说着掏出宿舍钥匙递给小猪。

    小猪接过钥匙,看着我:“那我今晚住哪里?”

    “住我宿舍好了!”我说。

    “那你呢?”小猪说。

    “我宿舍不止一张床,不止一个房间!”我说。

    “噢耶,好吧。”小猪说:“我们俩一起住在一个宿舍,晚上不会出问题吧?”

    这个时候小猪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哭笑不得地说:“难道你想有问题?”

    小猪伸手冲我打了一下:“你才想呢?么么哒易老弟,好好想办法把阿桐救出来啊,成功了,姐姐给你奖赏,失败了,我罚你叫我一辈子姐姐!”

    我点点头:“你去吧!”

    “你晚上几点回来?要不要回来给我做晚饭?”小猪说。

    “我不好说,或许早或许晚,至于给你做晚饭,你做梦去吧,甭想!”我说。

    “切,那我给你做晚饭?”小猪说。

    “不用管我,照顾好自己就行!”我说。

    “切……那我走了……孬好有个小猪窝可以栖息了……”小猪念叨着走了。

    小猪走后,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了。

    不知道方爱国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心里十分焦虑。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孙东凯打来的。

    孙东凯今天下午不在办公室,不知在哪里。

    “孙书记——”我接了手机。

    “小易,我现在正在市中区这边办事,刚才接到关部长的电话,他晚上要和我一起吃饭,你抓紧安排下……”孙东凯说。

    “哦,几个人?”我说。

    “就我和关部长,对了,还有你,你也参加!”孙东凯说。

    “哦……我也参加?”我说。

    “是的!本来关部长说就他和我两个人吃饭的,我说让你安排下酒店,关部长接着说那就让小易也参加吧,正好有个搞服务的……”孙东凯说。

    “哦,好!”我说:“安排在哪里?几点过去?”

    “不要在市里的酒店安排,我看安排在海边的那个度假村吧,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个,那里环境好,安静,人也少……”孙东凯说:“下班后,我从市中区这里直接过去,你呢,带车去接关部长过去。”

    “带车接关部长?他不带自己的车去?”我说。

    “是的,关部长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不带车!”孙东凯说。

    “为什么?”我故意做随口状问了一句。

    “你问地太多了……”孙东凯说。

    我沉默下来。

    “领导想带车就带车,想不带车不带车,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孙东凯又带着教训的口吻对我说。

    “嗯,是,我错了!”我说。

    “这话你和我说倒也没什么,但如果你这么问关部长,那就太愚蠢了!会让关部长很不耐烦的,知道不?”孙东凯又说。

    “知道了!”我说。

    “好了,先这样,订好酒店后,用手机短信把房间号告诉我就可以。”孙东凯说着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琢磨着,关云飞突然要约孙东凯单独吃饭,是何用意?还有,关云飞又似乎看起来很自然地提出让我也参加,又是什么意思?

    似乎,关云飞约孙东凯吃饭一定是和秋桐的事有关,让我参加,似乎是想让我多了解一些动向,让我多掌控一些关于他和孙东凯之间关系的信息。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在办公室继续来回踱步走着,边思考着,今晚关云飞要和孙东凯一起吃饭,我也参加,这突然出现的事情似乎让我看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刚才苦苦思索而难以找到的抓手似乎不经意间出现了。

    我的脑子快速转悠着,脑门忽然一亮,有了!

    就这么办。

    我决意要利用不期出现的这个饭局利用和关云飞吃饭的机会来实现我的全盘计划,不单要救出秋桐,而且要借助关云飞来实现我的下一个目的。

    但要实现这些目的,首要的前提是方爱国他们要取得我想要的东西,而现在方爱国一直还没有给我传来好消息。

    我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一直等到下班的时候,方爱国还是没有给我传来消息。

    不能再等了,我要去接关云飞了。

    我摸起内线电话打给办公室副主任,说我要带车出去吃饭,给我安排一辆车。苏定国到印刷厂主持工作后,车队由另一位副主任兼管。

    “易总,办公室的其他车都出去了,只有秋书记的车还在。”副主任说。

    “那就这辆车了!”这正和我心意:“让驾驶员到楼下车上等我。”

    “好的!”副主任挂了电话。

    我下楼,四哥正在车上等我。

    “走,去部里接关部长!”我说。

    四哥随即发动车子,我接好把我的计划和四哥说了下,四哥点头赞同。

    “现在就等方爱国他们那边了,不知道是否顺利!”我焦虑地说。

    四哥没有说话,眉头紧缩着。

    看得出,他也很焦急。

    很快到了市委宣传部楼下,我给关云飞打了电话:“关部长,我到了,车在楼下!”

    “好的,我马上下来。”关云飞说完挂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关云飞下楼了,穿了一件灰色的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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