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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好心人遇上多心人

    方攸本想追上去,但奈何肚子一阵剧痛让她站都站不稳。

    卫轻奂急忙扶住了方攸,“方姑娘,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馆瞧瞧。”

    方攸此时又是肚子痛又是胳膊痛,还止不住的干呕,只得虚弱的点点头,但刚走两步,就已经痛得冷汗直流,她蹲下身来,面色煞白,“大人,容我……歇一会儿再走,我实在没力气了……”

    方攸话未说完,便感觉脚下一空,被人抱了起来。她因为痛得厉害,便任由那人抱着,好像在这个人的怀里,肚子也没有那么痛了。

    卫轻奂抱起方攸,快步就往医馆走去,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明明胳膊上有伤,还跑出来喝酒喝得醉醺醺。而且他抱着她轻飘飘的,平日应该也不怎么好好吃饭。他低头看了方攸一眼,怀中之人眼眸低垂,眉头微皱,丝毫没有往日倔强的神气,十分温顺,像极了自己儿时救过的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卫轻奂抱着方攸很快到了医馆,经过医馆老大夫的针灸,加上服用了一些汤药之后,方攸的肚子痛缓和了许多。

    “姑娘的症状,像是长时间用轻粉所致。”那老大夫把着脉对方攸和卫轻奂道,又看了一眼方攸用白布包扎着的胳膊,接着说:“不知姑娘是用什么药膏涂抹的伤口。”

    方攸摇摇头,当日并未细问那小太医,因此她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药膏。

    “那姑娘可有吃错什么东西?”那老大夫又问道。

    方攸仔细回想了片刻,道:“应该没有,不过方才喝了些酒而已。”

    老大夫听闻点点头,转身去了药柜旁。一会儿的功夫,手里便提着几包草药走了过来,对卫轻奂道:“这是你娘子的药,每日煎一服,切记在伤口好之前不可再让她饮酒了。”

    “大夫,我们不是……”方攸急着想辩解。

    卫轻奂插话道:“多谢大夫,总共多少诊金?”

    “一两二钱银子。”老大夫在算盘前拨了两下,然后抬头道。

    “不用找了。”卫轻奂扔了二两银子在柜台上道,说完一手拿着药,一手拉着方攸离开了。

    “哎,还没找钱……”那老大夫还在医馆招手喊着。

    “大人。”方攸甩开卫轻奂的手,“方才为什么不让我解释?”

    卫轻奂嘴角微扬,一本正经的说道:“他也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他,解释和不解释又有什么区别?”

    方攸一时被他说的不知如何反驳,有些不甘心的跟在卫轻奂身后,“大人,你明日可来宫中?”

    “卫轻奂停下脚步,眼中忽现惊喜的神色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明日我好准备将这二两银子的诊金还给大人啊。”因为卫轻奂停了下来,方攸又一次低着头撞上了卫轻奂硬实的后背。

    她轻轻哎呀了一声,只见卫轻奂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只要你记着自己的伤还未好,每天别乱吃东西就行。”言毕,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走路时眼睛往前看。”

    卫轻奂说完这些话,刚走两步,又觉得似乎自己的话说的太过亲昵,于是又补充道:“我只是最见不得别人不爱惜身体了,你可别多想。”

    “哦。”方攸忽然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卫轻奂是真的为了她好才说的这些话,又也许他对谁都是这样,但她就是想笑,而且是不由自主的那种。

    两人正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兄!”方攸道,说着就要追上前去,但奈何街上人多,那抹身影又走的快,她终是没有跟上。

    “也不知师兄这么晚还在忙什么?”方攸喃喃自语道。

    卫轻奂看了她一眼,道:“萧总令最近和净世院倒是往来频繁。”

    “不可能!”方攸当即便否决道,“师父他们就是因为净世院才不得已离开的,师兄绝不会和净世院的人有牵连。”

    卫轻奂知道,除非亲眼看见,她是不会相信的,因此道:“是与不是,日后你便知道了。”

    方攸见他说的如此之真,一时也有些怀疑,但感性又告诉她,师兄绝不会背叛师父。

    卫轻奂见她沉默下来,便试探地问道:“你进宫不是受了萧弃白的指示?”

    方攸心下一惊,好奇他怎么会知道,然后便反应过来,卫轻奂这是在套她的话。如此一来,再加上之前卫轻奂对她的好,让她一时看不透眼前之人,他刚才的所作所言难道就只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继而顺利的从她口中套出有用的话。

    卫轻奂抬手在方攸眼前晃了晃,“方姑娘……”

    只见方攸抬起头,冷眼看着他,“卫大人,我只是个微不足道之人,还请你以后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说完转身便走,卫轻奂一把拉住她,“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方攸甩开他的手,道:“好,那我就仔仔细细的说给大人听。大人以后不用费尽心思从我这里套什么话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有,就算我师兄日后去了净世院,我也跟着他一起去。大人听明白了吗?”

    方攸一口气说完便跑走了,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背叛了似的。既然目的是想套她的话,那当初为什么不直接问她,为什么还要假装关心她的样子?

    卫轻奂目光死死盯着方攸跑远的背影,随手将药扔在了地上。

    “上次你就说是生我的气才故意走掉的。”卫轻奂身旁走过一对佳人,只听那男子有些委屈地说道。

    “我那不是在乎相公你,这才……这才生气走了嘛。”那女子挽起身边之人的胳膊道。

    卫轻奂看见二人走远,捡起地上的药包,忽然又笑了起来。

    方攸到宫门口时,宫门刚刚下了钥,她一时又急又气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方攸。”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小声地叫她。方攸回头一看,常识玉正在开了一个缝的宫门口探出头来。

    “这么说,我是好心办坏事了?”常识玉懊恼道:“可是我看那个卫大人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的。”

    方攸摇摇头,“他跟我说师兄近日和净世院来往频繁。之后紧接着就套我的话,问是不是师兄安排我进宫的。这还能说明什么?说明不是殿下你好心办坏事,是你让我看清了他的为人。早知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他!”

    常识玉忽然大笑,道:“你这是生他的气呢,还是生自己的气?”

    “当然是生他的气。”方攸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随后又觉得常识玉的话本就是一个挖好的坑,只等着她往里跳了。方攸又羞又恼地接着道:“我这是生殿下的气!”

    常识玉看着她,抿嘴笑道:“对了,你的伤口没事了吧?还想吐吗?你们可去医馆看过了?”

    方攸点点头,“那大夫说我是长时间用轻粉所致的呕吐和腹痛。”

    常识玉疑惑道:“可是你这几日干什么用过轻粉?”

    “应该是我涂抹伤口的药膏中有这一味药。许是那小太医不小心将轻粉放的太多。”方攸道。

    “太医院之人怎么会犯这种低劣的错误。”常识玉道,“那太医当时将药膏交给你时可有说什么?”

    “我当时走的匆忙忘了拿,是一位官家小姐将药膏带给我的。”方攸努力回想着,“那官家小姐,似乎……和卫轻奂认识!”

    “看来卫轻奂为了套我的话也是煞费苦心。”方攸故意说道。

    常识玉摇摇头道:“那你说他是怎么知道咱们那晚会经过那个茶楼?我看,你是对他有偏见。”

    方攸看着常识玉,忽然笑道:“我刚才那是赌气说的玩笑话,难为殿下细心为我解释半天。”

    常识玉没想到她会开自己的玩笑,因此阴阳怪气道:“你应该去跟你的卫哥哥这么解释!”随后又想到什么,“对了,那日你说的那位官家小姐可是叫卫大人作卫哥哥?”

    方攸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她?”

    “只是不得不怀疑,你想,一个与你素未谋面的小太医为什么要害你?”常识玉分析道。

    “道理是没错,可是……”方攸还是不太相信当初为细心为她处理伤口的人会因为吃醋而加害她。让她觉得十分可笑。

    “没有这么多可是,你要是在宫里久了,就知道会女人的心有多狠。”常识玉语气平静道。

    次日,方攸正在和冬禾学着刺绣,就看见那个高高瘦瘦的小太监小跑着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包药,道:“方姑娘,刚才有位大人给了我几包药,说是让给姑娘你。”

    冬禾放下手中的刺绣,先方攸一步接了过来,疑惑道:“哪位大人?”

    “正是那,卫大人……”常识玉从屋里出来调侃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方攸忙打断常识玉的话,对那小太监说道。然后接过冬禾手中的药,快步进了房里。

    “哪位,那,位……”冬禾不明白常识玉的意思,还在嘴里嘟囔着。

    方攸看着手中的几包药,心中升起几丝愧疚之意,昨晚怎么会生那么大的气,或许他并没有那个意思,自己是不是误解了他的好意?

    “殿下,此药膏中确实被人加入了轻粉。”太后寿宴那日当值的小太医在查验过方攸涂抹伤口的药膏后,如实说道。

    常识玉点了点头,“告诉你师父刘庸德,让他亲自再配一副药送来。”说完,便让那小太医退下了。

    “你看,还要再说什么可是么?”常识玉将那瓶药膏递到方攸跟前道。

    方攸接过那药膏,盯了许久,“看来这位官家小姐是很喜欢卫大人了。”

    常识玉哼笑道:“你只管跟卫轻奂卿卿我我,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殿下,”方攸眼神飘忽,不知在看着什么,“有些火苗,还是趁早让它熄灭为好。”

    “喜欢的不应该去争取吗?说些大道理有什么用?”常识玉有些不能理解方攸。

    “殿下,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过去,又怎么能理解我说这话的意思?”方攸说完向常识玉行了礼,便出了屋子。

    常识玉盯着手中的药瓶,想起那天和自己打了照面的紫妙棠,眸子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