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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被追杀方攸欲离宫

    “冬禾姐姐,殿下起了吗?”冬禾刚从常识玉房间出来,方攸便上前问道。

    “嗯,刚起来,这会儿正在梳妆。你进去吧。”冬禾朝她一笑。方攸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搓了搓手指,走了进去。

    “殿下。”方攸对正背着自己梳头的常识玉行了礼,轻声道。

    常识玉在铜镜里看着的方攸,身后之人的神色没有往日的沉稳,但是少了些疏离感,“方攸,来看看我今天新涂得胭脂膏子怎么样?”

    常识玉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方攸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她缓步走到常识玉跟前,“很好看。”常识玉的上唇薄,中间的唇珠可爱的恰到好处,下唇稍厚些,涂上妃红色的胭脂膏子煞是好看。

    “来,你也涂些,往日都不怎么见你妆扮。”常识玉说着就用手指挑了一些胭脂膏子要给方攸唇上抹。

    “我不用……”方攸一躲,常识玉的手指接着就从她的嘴唇上方划了过去,看起来像是一撇妃红色的小胡子。

    “哈哈哈……”常识玉捧腹笑了起来。

    方攸趁她不注意也挑了一抹胭脂膏子,从她的鼻子下面划出一道红。

    两人看着彼此的样子都笑的前仰后合。那本为常识玉梳头的小宫女亦站在一旁捂着嘴笑。

    “殿下,昨日之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方攸冷静下来道。

    常识玉亦收住了笑,对身后梳头的小宫女挥了挥手,那小宫女便出了屋子,“我并未放在心上,那日你不也没追问我吗?”

    “可是,我和殿下的身份天差地别,怎能和殿下相提并论?”方攸恢复了往日的漠然。

    “我以为经过昨日之事,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常识玉失落道,“我是人前高高在上的公主,是最会讨父皇和皇祖母欢心女儿,孙女,可是时间久了,我已经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拿掉这些称号,我还能是谁?”常识玉眼神看着远处,一字一顿,道:“但是方攸,你却给我的感觉不同,你不论是说话或做事,都让我感到无比的真实,我喜欢你的真实。”

    方攸没想到常识玉会对她说这些话。这几年她始终不敢奢求,也不敢触碰别人给予她的好,她害怕自己无法回报。常识玉的话隐隐让她想哭,“我并没有殿下说的那么好。”

    “当然有。”常识玉很快反驳道,后又接了一句:“要不然你的卫哥哥怎么会对你动情呢?”

    “殿下,你又来……”方攸做出一副饶不了常识玉的样子。

    “殿下,七皇子来了。”屋外忽然想起冬禾的声音。常识玉和方攸忙停下打闹。

    常识玉一脸着急,“快进来给我梳妆。”门外站着的小宫女闻声立刻进了来。

    “玉儿今日怎么赖床了?”只听门外想起了常谡的声音。

    “七哥哥,你等等,我梳好妆便出来。”常识玉朝屋外喊道。

    “七哥哥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常识玉边从屋里出来边说道。

    常谡一笑,“大忙人今日难得空闲,才来找玉儿,既然玉儿不想让大忙人来,那大忙人这便走了。”

    “哎,我何曾说过不想让你来了?”常识玉拉住他的袖子,满心欢喜的道:“我们去黛烟湖那里走走吧?”

    方攸跟在二人身后,看着眼前的常识玉,像是变了一个人,在七皇子面前的她总是给人感觉温和许多。方攸想起来昨日喝酒时,常识玉说过七皇子最能让她开心,可能在哥哥面前,她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七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这里玩水吗?”常识玉斜眼一笑,趁常谡不注意,将湖里的水往常谡身上撩起来。

    常谡只是拍了拍衣服,面上仍旧笑着,让常识玉小心着点玩。

    “玉儿,”常谡忽然俯身下身来,在常识玉耳边道:“你可知这个方攸是萧弃白的师妹?”

    “我知道啊。”常识玉听他说起这个,有些不耐烦道。

    “萧弃白眼看要投靠净世院,你怎么能再把这个方攸留在身边。”常谡看了一眼方攸,对常识玉说道,语气中带了一丝警示。

    “那又怎么样?”常识玉道,“萧弃白做的事跟她又没关系。”

    “你怎能知道跟她有没有关系?”常谡有些急。

    “我就是知道。”常识玉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行了,七哥哥,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要是因为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她现在是我身边的人,我自有安排。再说她只是暂时住在宫里而已,到时候还得回承令司呢。”

    方攸不知二人正在讨论自己,仍是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想着自己的事情。忽见常识玉气鼓鼓的过来,拉起她就走。

    “怎么了,殿下?”方攸一脸不知所以的被她拉着,边走边问。

    “常谡就是个大猪头!”看的出来常识玉在生常谡的气。方攸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才这样的……”常识玉还未说完,便转过头,不再言语了。

    “什么意思呀?”方攸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快回宫吧我好饿。”常识玉道。

    “嗯……”方攸跟着她一路跑回了宫。

    “方姑娘……你睡了吗?”方攸正在看着那几包药发呆,忽听门外有人唤她。

    “还没睡,你等等……”方攸慌忙将那几包药塞进箱子里,这才打开门,只见一个小宫女手中拿着一封信站在门口。

    “姑娘,方才个公公说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那小宫女道。

    方攸收下信,对那小宫女道了谢。那小宫女客气着去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的信呢?方攸拆开信,只见上面写着——“今晚丑时,玑亥宫见。萧。”方攸看着这封信,心中盘算着,玑亥宫,不就是最大的那个冷宫么?师兄为什么约她晚上在那里见面。而且这封信看起来漏洞也颇多,如果是师兄,那么他是怎么进宫的?而且这封信上的笔迹虽和师兄有些像,但并不能确定就是师兄本人写的。

    方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被好奇心驱使着决定了去赴约,只是临走前带上了自己的佩剑。

    夜半的宫里冷清了许多,且宫里的楼宇又多,玑亥宫那里人迹罕至,又离常识玉的宫殿比较远,方攸走了半个时辰才到那冷宫跟前。

    方攸站在冷气逼人的玑亥宫门前,紧握腰间佩剑,警惕的四处张望着。这时,忽然从玑亥宫里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方攸瞬间感觉自己后背发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正在方攸放松警惕准备离开的时候,背后忽然从高处跳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握长剑直直地就朝她刺来。

    那呜咽声已经停止,万籁俱寂,方攸忽听身后剑鸣之声,电光火石之间,她抽出腰间佩剑,转身将剑从上下往上一拨,就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相撞之声。

    那黑衣蒙面人显然是没想到方攸会反应这么快,稍微愣了一秒,便被方攸将手臂猛地一击,剑落了地。

    方攸步步紧逼,将那黑衣人逼退在了墙角,想揭开他的蒙面,却不想那黑衣人见她手臂缠着纱布,一只手恨捏着方攸受伤的地方,方攸一吃痛,松开了原本搭在那黑衣人脖子上的剑。

    黑衣人趁势想要捡回地上自己被方攸打落的剑,方攸却先他一步将剑扔向了远处的大树,那剑便稳稳的插进了树里。

    黑衣人手中没了武器,方攸又紧逼了过来,于是一转身,使轻功飞走了。

    方攸将剑归鞘,眉头微皱,本来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快愈合了,方才因那黑衣人的动作,此时又渗出了丝丝血迹。不过还好他逃了,不然若他再大胆些将剑拿回来,自己怕是有些敌不过。

    方攸捂着伤口,快步往回走了,仍四处张望不敢松懈。忽听前面有脚步声,她本想绕路走过去,但那脚步声似乎变成了打斗声,“来人啊!”

    常谡心中暗暗咒骂,自己怎么就中了那老女人的计了,此时出来又未带武器,身后还有那老女人派的人来暗杀自己,无奈他只能在此大喊,期望有那个太监宫女能听到。

    方攸看到眼前被追杀之人竟然是常谡,常谡看见她时,似乎比她看见他还吃惊。

    方攸并未过多出神,便抽出佩剑帮常谡对付那追杀他的黑衣人。她刚刚将那黑衣人击退在地,那人立刻抬腿踢中了她的胳膊,她左手拿剑不稳,剑飞向了空中。眼看那人要起身执剑刺向方攸胸口……

    方攸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事,只见常谡飞身接过她的剑,顺势就插在了那黑衣人胸口,那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了几下,便闭上了眼睛。

    “怎么?没杀过人?”常谡看着方攸瞪得圆鼓鼓的眼睛,冷哼一声道。

    方攸摇摇头,又点点头,“你把他杀死了,怎么追查幕后指使?”

    常谡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我已经知道了幕后指使,还留着他干嘛?”

    “是谁?”方攸本能的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问的有些多,便收住了嘴。

    常谡并未回答她,他盯着她看,她真的是傻,还是玉儿口中所说的真实呢?

    方攸轻咳一声,又来了一个爱盯着人看的,为什么是‘又’,她的脑中忽然出现了卫轻奂,可能是因为他吧。

    常谡收回目光,“回去吧。”

    方攸边呲着牙任常识玉给她的伤口涂药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常识玉。常识玉先是一惊,后又十分生气的道:“我就知道是他!”

    “是谁?你知道给我送信的是谁?”方攸问道。

    常识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你可是不愿说?”方攸猜测道,“难道是七皇子!可是七皇子当时自己也被人追杀,怎么可能再抽身追杀我呢?对了,他找人杀我灭口,然后自己不放心又躲在暗处偷看……”

    常识玉本想阻止方攸再继续推断下去,但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论再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怪不得,七皇子那日和卫轻奂盯着我的眼神那么古怪。”方攸推开常识玉为她涂药的手,苦笑道:“我竟不知我原来有这么重要呢……”

    “但这件事肯定和卫大人无关。”常识玉道,她怕方攸再误会这件事与卫轻奂有关,便解释道。她看到过卫轻奂看方攸的眼神,那是和常谡看方攸时完全不一样的眼神。

    方攸摇摇头,“我知道这件事与他无关,可是……”

    常识玉起身抱住方攸,道:“明日你便回承令司,你越是待在这里一天,越容易招惹到麻烦。”

    “可是……”方攸道,“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常识玉松开她,笑道,“你来的这些天,我已经好了许多,也不再常常感到害怕了。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是有可信之人的。你放心回去吧,得空我便出宫去看你。”

    方攸点了点头,感觉鼻子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