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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更加喜欢他

    “殿下不必谢我,我与夷光是自小长大的情分,本来就是该如此的。”晏衡说完便走到一旁,自顾喝茶吃点心。

    夷光送走二皇子后,走到晏衡身旁,轻声与她说:“阿衡不要这般冷淡,若是二皇兄坐上大位了,终究是要与他交好才好。”

    晏衡却是不屑,斜斜又懒懒的躺在楠木椅上,枕着扶手,又将腿高翘在椅背上,一番恣意模样,道:“我向来就是这般爱憎分明的,我说过的,只要沾染了温公府的便是和我势不两立。反正,我此生也无什么大的志向,安安生生的继承了我祖父的家业,凭着我祖父的丹书铁券,这辈子不愁吃喝。往后只,喝酒玩乐,纵马游街的,当个傀儡女候便罢了。”

    夷光知晓她的脾气,也就不多言,晓得再多说晏衡是要恼的。

    只二皇子居然次日又来,晏衡依照礼数,恭敬对待,但是依旧冷淡。可二皇子是个坚毅的,第三日,第四日仍旧过来。

    使得夷光都忍不住对晏衡多说了两句:“我这个二皇兄是个宽厚的人,只性子也是坚毅,认定了便会一条路走到头。我送他出殿的时候,忍不住问他何必如此,他与我说:阿衡是个善良又分明的女子,终会明白知晓我的用意,若是有一天能化解了这段仇恨,便值了。”

    晏衡对此只当听了天大的笑话,她正磕着瓜子喝茶,吐了嘴里的瓜子皮,道:“那便直到黄河之水倒流那日把。”

    夷光叹了口气道:“原本想着,你既无大志,便随你心意过活就好。但我看我这个二哥哥,真的是个良善的人,譬如这次大理寺的案子,已经压了许久了,还是春科时候的案子,到如今已经小半年了,听消息是牵扯甚广便一直推诿着,我父皇也是一番大事化小的意思。如今我二皇兄参政才不过几日,便让素有铁面无私之称的宋珏为监察御史至大理寺协理此案。”

    晏衡听到此事,是有些刮目相看,这般,这二皇子奕祯当真是想有番作为要当明君的模样。不过心里依旧是想着清官难断家务事,世上哪有可以一笔勾销的事情。

    “他往后若是个明君,我便可考虑做个贤臣。他若是个公私不分的,我自顾关上府门,过好我的日子便罢休,若是看我不顺眼了,我就拿我祖父的丹书铁券往门楣上一挂,做个啃老的纨绔。”

    夷光是无法子了,只摇了摇头,知道晏衡才是那个最执拗的,她认定的事情便是撞了南墙也要砸出个洞穿过去。若是劝的多了,便会恼,还会迁怒。

    夷光便也搬了椅子,整个人倚着,与晏衡一起躺在桂树下,看五彩晚霞,夕阳落下,觉得岁月静好。

    只到晚间辰时,来报。徽帝居然醒了,恍如平静的湖面砸下了一块巨石,夷光忽的起身,对着来报的人再确认了一次。听得肯定回答,便急匆匆的往安和殿去。

    晏衡也跟着夷光一起过去,待到安和殿的时候永安长公主与二皇子等皇子女已经到了。晏衡便在殿外候着,正好是晏七当值,便悄悄问了他。

    晏七对着晏衡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是太医属见诸般手段用尽了,仍是毫无起色,当时里面一个年轻的医者的父亲是个江湖郎中,学了些野路子,提出个法子,便孤注一掷的让他试试,居然误打误撞的,徽帝醒了。

    晏七又将晏衡拉的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凑着晏衡神神秘秘的耳语:“陶贵妃有孕,只是胎像不稳。长公主原是打算不管她,若是生下,便去母留子,若是不好就让她一尸两命的。如今看来,这陶贵妃,真是命硬。”

    晏衡听完后,虽心里有些不悦,但也面上不动声色。她在殿门外站着等了一会,便将她招入内。果真,徽帝虽仍大病模样,但终归是个活人样,只好似将一个人劈了两半,一边活动自如,一边却是瘫了似的动弹不如。

    徽帝被二皇子半扶着,喉咙风车似的呼呼响了几声,才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说出几句话:“阿衡啊,而今我与你祖父都是要转不动的老家伙了,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了。而今,阿衡也长成能担事的人了,也是可以做官了的,便先给你个行都司指挥使当磨砺一番。”

    晏衡谢恩。心里也感叹徽帝这般大方,居然给了她从四品的指挥使,这可是协理都司掌管所制下的都司掌印、都司检书及其他管巡捕、军器、漕运、京操、备御等事务的实权武官。

    颇让晏衡一番心惊。

    出殿的时候,永安安慰了夷光一番。永安虽不满陶贵妃,但看到徽帝如今这番模样,这个时候也到底也不忍驳了徽帝的意见,虽是心疼夷光可怜,也只能安慰她一番。

    “而今虽是绕过她一命,到底是看在她孕有皇子的份上,陶家的将军刚刚立下军功,且她如今被废了妃位,也该再不敢怎样了。”

    永安长公主握着夷光的手,轻轻拍了她的手,柔声说道。夷光到此番境况怎能不明白,是没有她斟酌的余地的,她夷光不过是被告知决定的那个。

    “夷光明白,而今父皇龙体最重。”夷光浅笑盈盈道,模样温婉又柔和。

    待到夷光走到她的宫殿内,遣散宫人。晏衡将她攥的紧紧的手指掰开,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血痕。

    “阿衡,我不甘心。”夷光低头道。

    “我知道。”晏衡也心有不甘,对夷光说:“你想怎么做,便去做吧。”

    徽帝醒来,虽是不能算好了,仍需要二皇子协理朝政,但总算是给所有人一个安心。这便,洛京城无需这般防备,如此,晏衡也能出宫了。

    晏衡出宫的时候,已经是夜了,快到子时。

    晏衡兴冲冲的先到了别院,却发现穆修已经睡了。她悄摸摸的去了穆修的房间,不敢点灯,只就着夜色看他,月华如洗,使得他原本苍白的肤色,有了一丝羊脂玉般的光华。

    晏衡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般喜欢看他。或许,离开才几日,因为思念的原因,更加喜欢他了。只这样就着月色悄悄看他,就心里欢喜。

    看了好一会,才罢。她将从夷光处要来的墨条放在书桌上,然后离开回候府。

    只她刚走,穆修便睁开眼,眼眸温和且清醒。他起身,拿起书桌上的墨条,轻嗅墨香,忍不住的勾起嘴角,眼角唇边沾染微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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