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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景灼平常没这么无聊,不是谁都跟程落似的有事儿没事儿欠一把。

    但今天摔得尽兴滑得尽兴,刚才听一群精神小伙吹天侃地,这会儿还有点儿兴奋。

    挺久没有这种畅快的感觉了,要不是晚上滑雪场不开放,他能再去哧溜一会儿。

    “比如?”程落也进了门,唰唰两道给锁严实了,把屋里所有灯打开。

    “没什么比如,我没碰到过。”景灼习惯性先打开电视让屋里有点儿声音,挂起外套进了浴室。

    程落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感受到什么不好,就是站窗台旁看外面有些吓人,黑黢黢的山头,白天游客爆满的滑雪场现在只有大棚亮着盏门灯。

    这胃口景灼一直给他吊着,浴室水声不断,程落站窗台旁抽了会儿烟,没忍住拿出手机搜“酒店尽头房间”。

    网友怎么恐怖怎么编,什么床底黑白照片、三楼窗口有人影、晚上听见隔壁哭声第二天一问前台根本没住人……

    程落关上手机,坐到床边。

    浴室里还是哗哗响着,甚至听不到挤沐浴露或者用草浴花的声音。

    “……勺?”程落朝浴室喊了一声,没人应。

    突然有点儿怪怪的,屋里除了水声再无其他声音,特别静。

    程落走到浴室门口:“景灼。”

    还是没动静。

    这会儿是真有点儿慌了,不说气氛诡异,万一是白天摔那几下没留神脑震荡就麻烦了,他又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一条缝。

    花洒固定在架上,景灼正兜头冲着水,感受到背后一阵若有若无的凉风,洗头的动作顿了顿。

    人说别老神神叨叨吓唬人,不定没吓着别人呢,自己先碰到点儿什么。

    背后凉风好像越来越明显,景灼保持着一手搁在后颈一手抹着额头的姿势,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恐怖片里的画面,没动。

    这也不是个胆儿大的,平常看鬼片内心毫无波澜完全是因为看太多免疫了。诡异的氛围从屏幕里跳到现实,回头的一瞬间景灼突然明白过来鬼片主角好奇心重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跟程落对上眼,他直接嗷一声叫了出来,差点儿今天第十七八次滑倒。

    程落显然也被他吓一跳,愣了愣。

    “干什么!”景灼心脏狂跳,杵了几秒才想起来挡一挡,扯过浴巾围上,“摔弱智了吗!”

    程落松了口气,刚才看景灼动作静止地站在水幕中给他吓不轻,还以为真出怪事儿了,现在看到这样的勺感到很是熟悉和安全:“没事儿,听里头没动静进来看看你。”

    “睡觉还没动静呢,你怎么不爬窗户进来试试我呼吸?”景灼刚开始完全不理解他的点,见他也有点儿心有余悸的表情,才眯了眯眼,“害怕啊?”

    程落清了清嗓子:“没。”

    “那请您关上门,转身,离开。”景灼很无语,“我要是插了门你就得撞碎玻璃进来了是吧?”

    程落关上门出去了,景灼刚把腰上的浴巾摘下来,一阵凉风又吹进来:“能一起洗吗?”

    “出去。”景灼没脾气了。

    “之前又不是没一起洗过。”程落靠在门框上,站了一会儿,“你摔青了。”

    景灼走过来推上门,啪地插上了。

    心情复杂地站回喷头底下,他摸了摸尾椎那儿,还真一阵钝疼。

    洗完澡出去,他拉了椅子坐下,等程落洗完后直接关了屋里的灯,就留了一个床头灯。

    外头本来只有风声,灯一关,突然远远地响起一阵嘶鸣。

    尽头的房间空调一般都不太行,温度开得高,却还不如在浴室放点儿热水暖和,两人在屋里都得披外套。

    “什么玩意儿?”程落挺紧张地走过去看了一眼,拉上窗帘。

    “马。”景灼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很累,“要不你去别的屋跟田世龙他们睡?”

    “留你自己在这儿,不害怕?”程落看了看他。

    脸皮多厚才好意思这么问,景灼捏了捏眉心:“去吧,晚上别来试我呼吸。”

    让他没想到的是,程落还真在屋里转了一圈,打开门出去了。

    景灼懒得管他,可算清净了,躺进被子里关上床头灯。

    屋里黑黢黢地静了几秒,床头灯又被打开了。

    这破地方太他妈黑了!

    景灼躺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决定找点儿助眠的东西。

    人家助眠都看as|mr解压视频,他一打开收藏,一水儿的恐怖片,古今中外横贯东西。

    正准备找点儿正常的助眠视频,床头柜上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亮。

    景灼扭头看过去,刚看清是一个小显示屏亮了,屋里突然闹铃声震天响。

    这肯定是哪个不要脸的退房前干的缺德事儿。

    被这大半夜突然的动静惊出一身冷汗,景灼赶忙拿过闹钟,把它捂被子里摸索半天才找到停止键。

    滋儿哇乱响的屋里瞬间静了。

    这么大动静,走廊里甚至都没有一个开门出来骂的。

    非常诡异。

    景灼拉开床头柜抽屉把闹钟放进去,突然有点儿后悔刚才让程落走。

    要不也去跟田世龙他们挤挤……

    正寻思,他坐起来,看到了门缝透过来的光。

    不是走廊常亮的那种白色灯光,而是一种亮度非常高的橙色光。

    景灼下床冻了个激灵,贴到门上听着动静。

    耳朵刚贴到门板上,敲门声响了。

    “谁?”八成是程落,或者这个点儿……什么奇怪的服务?

    “我。”程落的声音传来。

    景灼浑身绷着的紧张在听见这声音的瞬间松下来,给他开了门:“折腾什么?”

    程落搬着个小太阳取暖器进来:“睡一晚上肯定感冒。”

    “你睡哪边?”他问。

    “都行。”景灼说,“靠窗吧。”

    程落把小太阳放到靠窗的那边。

    再回床上,被子里被烤得干燥,暖烘烘的,屋里的阴冷一扫而空。

    景灼把小太阳挪到他那头:“太烤了。”

    程落笑着躺下来:“怕我冷就直说呗。”

    “想多了。”景灼趴下,脸一开始朝着他,迅速换了个方向对着窗。

    小太阳把床烘暖后就关了,这东西是去前台借的,本来搁在大棚取暖用。现在一般用不着这种取暖器了,晃眼,上次程落过年去姥姥家带着程猫,猫蹲这玩意儿跟前把胡子烤焦了。

    不过现在有个小太阳还是很幸福的,屋里的阴冷被驱散,再安静下来的时候就跟刚才的气氛不一样了。

    两人自从确定固炮关系后就没再同床睡过,现在就这么正直而纯洁地躺在一起,有点儿尴尬。

    其实今天跟程落玩儿得挺开心,这种开心不只是滑雪摔屁股墩儿有意思,而是这么些天,老太太生病到去世给他带来的阴霾终于被雪场的风吹散了一些。

    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跟程落常出来玩。

    冒出来这个想法的时候景灼吓了一跳。

    旁边躺着的这个人是他的炮|友、床|伴,是最不该觉得他除了床上之外有可取之处的。

    更不应该想“下次”,何况还是场所在床下的“下次”。

    偏离轨道的危险程度甚至让景灼想赶紧来一炮把方向扳回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往程落那边靠了靠。

    程落扭过头,景灼贴到了他背上:“……冷。”

    “再开会儿?”程落伸手要开小太阳。

    “不用。”景灼把他的胳膊扒拉回来,手在他胳膊上多停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非常结实,摸着手感很好,也不知道天天蹲医院的人怎么能保持身材的。

    程落肯定知道他什么意思了,然而就是无动于衷,翻了个身面对着景灼,不上手。

    两人在黑暗中对了会儿眼。

    正以为今天是不是摔哪儿给他摔不|举了,程落抬手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勺,你什么时候回市区?”

    景灼愣了愣,没想到深山小宾馆x柴x火的好时机他会问这个:“守完年就走。”

    他突然特别怕程落问“我怎么办”或者“不打算多留段时间吗”之类的。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越来越分不清程落的话的真假,越来越容易被撩拨。

    害怕这样的自己,让他对这段炮|友关系感到不安全。

    好在程落只是“哦”了一声。

    脑子里一团乱麻,景灼选择用简单粗暴的强调正宗炮|友关系的方法解决。他把被子往旁边踢了踢,一翻身骨碌到程落身上,垂眸看着他。

    程落一条胳膊搁到头底下垫着,笑了一声,抬手捏捏他的脸:“嗯?”

    “……你还行不行了?”景灼把他的手拿开,底下动了动腿,都能试着了。

    “今天不行。”程落却好像上下|身不是一个神经系统的似的,捏了捏景灼的后颈,把他扳倒,被子盖严实,“你还青着,来一次明天甭上讲台了。”

    景灼自己都没想到这层,愣了愣,下一秒被程落更惊人的举动整懵了。

    程落收了收胳膊,把他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轻声说:“别动。”

    低沉带点儿哑的声音贴着额头传来,浑身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像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一样离谱。

    景灼本来也没要动,整个人已经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程哥的奇怪服♂务: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