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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第二百三十二章:情仇自此两相连

    那剑游龙穿梭,两剑相碰,擦出火花,染玉通身血红轻盈如燕,淮南子周身飞行,点剑而起。一瞬间房间内骤如闪电,只听里面的桌距都被震碎,地板也是裂了几条缝。

    几个招式下来,萧疏拂剑朝天,雄发指冠,击打着染玉,窗户全都被纷崩震落。真是一道银光在院中发起,万里却是已吞了匈虏的血。

    孟善深知自己不敌萧疏,便运力练着绝声,只见拿剑突然抖动起来,招式更是变换无穷,染玉发散的寒气让人望而生畏,孟善的眼里全是狠厉,看似冷风月无边,那剑锋却是如闪光,萧疏的肩膀被她挑的出了血,萧疏闷哼一声,对面的孟善却突然清醒,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剑再看看萧疏的肩膀流出的血,她呆愣着手却是不自觉的颤抖,染玉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染玉曾经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如今却被她用来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她颤抖着想要扑过去却又是不敢,自己犯下了大错。

    萧疏摇着头按住自己的肩膀笑着说道,“孟善不要怕,你瞧瞧绝声都让你变成什么了。”他慢慢地靠近孟善,像是带有魔障一般地蛊惑着孟善,他眼里带有一丝痛苦,那痛苦绝不会比孟善的少,孟善摇着头,看着萧疏滴着血的肩膀本想要逃跑,可是看见他螨姗的步子和不停留着的血却是连半个步子都踏不开。

    她张开手想要扶着他,看着他步步逼近却是自己不忍心移动让他走过来,孟善眼里噙着泪水看着萧疏摇着头,“阁主,孟善不是故意的,阁主,不要让孟善成为无用之人。孟善想要待在你身边,怎么能失去一身的武力呢,阁主!”

    萧疏毫不留情地走过来,点住孟善的穴道,手慢慢地朝着孟善的头上往下压着,孟善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待萧疏发力,那全身被抽走的功力就如一层皮肤被人拔去,孟善忍不住叫喊着,那痛苦简直比挫骨扬灰更是让人生不如死。

    萧疏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声音里也带着哭泣的腔调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很是不忍心,他别过头小声说着,“孟善,不要恨我!”

    孟善的大半功力已经没有了,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浸湿了,看着自己最后一点功力也在慢慢流失,她仰天痛哭,张开双手大喊着,“阁主……”

    这声音哀婉凄惨,响彻了淮南阁。

    淮南阁这一日注定是不平静的,那边的众人都在热衷地讨论着这一路发生的故事,这一声惨叫却生生的将他们谈论的话题终止,好多人还在疑虑,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应流宁首先跳下桌子,大惊失色道:“是孟姑娘!”

    芙蕖后站起来,也睁大眼睛说道,“确实是孟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芯缓缓站起来,将众人都散去,看着地上站的人说道,“要想知道什么事情,那我们必须去往孟姑娘那里了,只有她能告诉我们。”

    十几个人慌慌张张地穿过一片林子,又经过一条漫长的走廊,一路上树上的叶子在不停的被风吹下来,沙沙的声音更是添了不少诡异。

    长谢阁向来是个人寡的地方,每天就只有孟姑娘出入,才刚回到淮南阁,孟姑娘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应流宁的心思最是急切,火急火撩地驾风御史往长廊那边赶去。

    屋子里,孟善倒在地上,萧疏想要扶着她被他推到一边,她的声音都要嘶哑,指甲深深地锲入在萧疏的胳膊上,“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阁主,求求你,恢复我的功力吧,没有了绝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略带哭腔,翻了一个身子爬着,白色的玄衣一半是萧疏肩膀上的血,一半是地上的污泥。

    萧疏轻轻地将手掌摊开,将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漂浮起来,连同那笔墨纸砚都不放过,眼睛一扫便看见了孟善自己亲笔画的陌上花开图,寥寥几笔结构简单的花型,配上一对色彩斑斓的蝴蝶戏园图,他谨慎地走在它面前,伸手摸着那画,回头看着孟善挣扎着想要起来,他缓缓的揭下那画,后面赫然有着一个暗格,萧疏闭住眼睛,这里果然和他心中想的一样,看来孟善练绝声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他的眼眶里有着星星亮点,只是这泪却只有他看见。

    自己怎么没有早些发现,越是刻意忽略,越是藏着诡念,孟善,是我害了你。

    “孟善,你的心思倒是细腻,只可惜,这绝声绝非好东西,孟家保护了上百年的秘籍,只会造成生灵涂炭,也许将它毁掉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慢慢地将那本外表看起来稀松平常的秘籍拿出来,就连里面的内容也没有翻阅,慢慢地当着孟善的面一张一张地撕碎好让她死心从此不再打绝声的主意。

    孟善拖着身体慢慢地爬过去看着那书籍被撕成条条片片,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她甚少哭泣,现在却是绝望地吼着,“阁主,你不要撕了,孟善绝不会再练,绝不会!”

    萧疏摇着头,脸上没有其他表情,看着旁边点燃的红烛,他轻轻地将那剩下的一半全都放在那蓝色的火苗上,对着神情呆滞的嘴角不知是不是因为绝望过度反而勾出一抹弧度女子说着,“孟善,淮南阁是不许练这些魔道之物的,今日我便撕了它,我不会对外说,淮南阁的人是瞒不了了,你还和从前一样留在淮南阁,我会照顾你一辈……”他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还有巫木和芙蕖他们,他们都会帮助你的。”

    长谢阁里寂静无声,夜色象是一只温和的野猫悄悄从山梁上滑下来照着这片山头,把所有的声音一起装进这山谷。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那清凉的晚风吹拂着应流宁等一干人等的面颊,平日里会感到阵阵清凉,今天却是止不住地让人发抖。

    赵豫章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众人神色再加上听到刚才那一声喊叫,他也不由心猿意马起来,问着在路上一直不吭声的应流宁,“应师叔,我师父她,不会出事吧?”

    应流宁显然是没有听见,倒是芙蕖安慰着她道,“豫章不要乱想了,你师父她武功那么厉害,平常人怎么会近得了她的身。”她虽对着别人说着宽慰的话,自己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谁知道刚才这话到底是她给赵豫章说的还是别的什么人?

    孟善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发抖,身子一直在缩着,萧疏抱着她神情严肃,月光打在两人身上,却是极为的不真切。

    众人走进房子里看到的便是这一切,孟善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猛地抬头正对着那些人睁大的眼睛,她满是泪痕的瘦削的脸绽放出平日吝啬给别人的笑,那笑透着悲欢离合后的无奈和绝望,还有排除一切肮脏的单纯的笑。

    云芯自然是想都没有想到这平日冷漠狠绝的孟善会变成这副样子,推开众人站到前面看着她凌乱的头发有气无力的样子开口问着,“阁主,孟姑娘这是怎么了?”

    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久久未动的萧疏,只见他慢慢地将孟善扶起来,叹了一声气这才说道,“孟善偷练绝声,乃是邪术之最,我已经废除了她的武功,销毁了绝声,今夜的事情,只有你们知道,除此之外,无论谁提及,便说孟善染疾没了一身武功。”他加重了后面的几个字,审视着看向众人,“听明白没有?”

    众人一颤,孟善被萧疏废了武功?还有绝声,那个不是早已经流失在江湖了么?看着那一地的碎纸再看着被烧的早已成为灰烬的纸,众人一阵疑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里失去光彩的孟善,众人一阵心疼,孟善向来是以武力称雄武林,现在没有了武功防身,只怕待在淮南阁是她最好的地方,否则跑到哪里一旦走露半点消息都会被人追杀。

    她没有了武功?应流宁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像是小孩子般笑得欢快的孟善,孟善心心念念的便是要为孟家人报仇,如今大仇未报,自己却是弄成这副样子,难怪她受不了?

    “孟姑娘,你没有事吧?”应流宁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探问着,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冷冷地转身不理会自己,或许心情好了只会丢出两个字没事来敷衍着自己。可是现在孟善一把抓住应流宁,四下打量着他,语气欢快又带着撒娇的感觉,绝美的脸庞挂着孩子般的稚气感,她满是流光的眼睛扫了身后的人笑着说道,“我很厉害的,你们谁都打不过我的。”

    应流宁忍不住哭出了声,翻手将孟善的手抓住,把了她的脉搏,果然那已经是如同常人的气息,平平稳稳,没有半丝真气。他心里一阵发疼,喉咙一阵酸,紧紧握着孟善的手,“孟姑娘,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流宁啊!你不认识我么?”

    第二百三十三章:往事不堪回首中

    孟善奇怪地打量着他,看他这副样子很是可爱,轻轻摸去他的眼泪,放开他的手退后几步笑着看着萧疏,“我是很厉害的,你们谁都打不过我。”

    她在诺大的殿里跑着,撑着身后的丝带笑着,那银铃般的笑声却又如绝望,直让人心疼。

    她那齐腰的长发随着舞姿的律动而飘散,她在月色下翩翩起舞,白纱衣也是随风飘动,这一身的白及月光的照耀使孟善仿若一个仙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样神秘,那样纯洁。

    众人一阵心凉,萧疏退出去,人全都散去,芙蕖慢慢地走过来抚摸着孟善柔软的发,待看到门外再也没有什么人时,她终于忍不住早已想流出的泪看着一脸无知的孟善搂住她哭到,“孟姑娘,为什么你的命这么苦,阁主他怎么忍心废了你一身的武力?为什么?”

    只可惜这些孟善全然不知晓,她仍然是微抿着嘴浅浅地向她笑着,学着芙蕖的1样子搂着她的脖子,指着外面的天色说道,“天黑了,我们该睡了。”

    然而没有睡着的在这个夜色中还有许多人,赵豫章躲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在青云决结束的时候,阁主便让自己留意孟善,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他,他便真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孟善每逢正午时分便会有一阵的眩晕,需要躺在床上休息,每到酉时便会在床上打坐修炼……这些他都跟萧疏说了。可是现在她的师父却因为他这样做丧失了功力,难道不该怨他么?

    云芯坐在桌边没有睡下,她思来想去,看着孟善那个状态倒不像是装的,只是在这个淮南阁里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终于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为何半分都高兴不起来,就算是这样,淮南阁的人的心都在她身上,阁主是这样,应流宁是这样,芙蕖何不是这样呢?

    离着长谢阁最远的尚青阁却是一众男弟子住的地方,那些师弟都已睡熟,他们1还不知情,应流宁独自一人坐在窗口,看着长谢阁的那个方向,手中拿着一壶酒,心中似有无数话想要倾诉,却不知找谁来说。孟姑娘变成这样,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倘若孟姑娘就此忘了过去的前尘往事,那些痛苦的记忆,他是愿意带着孟善一走了之的,天大地大,除了淮南阁,只要她愿意,他便愿意为她走遍世上每一个角落。

    夜色渐深,树上的猫头鹰却是睁着极大的1眼睛审视这个天下,萧疏立在窗前,手紧紧地捏着,他想着孟善清醒前最后说的一句话,她说,萧疏,你会后悔的,只要你不杀了我,你便会后悔的。

    他亲手废除了她的武功,狠心决绝,却也是无奈之举,绝声只会让孟善更加走入邪道,倘若能救得了她,让她恨自己又有何方?忘了也好,孟善,你本该就是无忧无虑的,这五年来,你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家族仇恨将你压的气都喘不过来。现在你便放下吧,从此,你的事情,便有我来照顾。

    消息走的很快,第二天,整个淮南阁便知道了孟护法武功尽失发疯的消息,长谢阁从此是个禁地,即便从前这里就没有很多人来这里,但现在这里却成了淮南阁一个不能说的地方。

    芙蕖慢慢地给只穿着素衣的孟善穿衣,给她洗脸,梳头发,看着孟善美丽而又憔悴的脸暗自流泪,孟善看着铜镜里面映出的人儿嘻嘻笑着,“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头去……”

    孟善将桌子上的珠钗全都戴在头上,闪闪发光,她摇着头,那金钗叮当响,“芙蕖,你看我戴上好看么?”

    芙蕖赶紧抹了泪水,对着孟善笑着,“好看好看,孟姑娘戴上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孟善心满意足地笑着,轻轻哼着歌,看着外面的好天气,她恳求地看着芙蕖,“芙蕖,天气这么好,你便带我出去走走如何?”

    芙蕖为难地看着她,再看着长谢阁门口守着的人,她好好的对着孟善说着,“孟姑娘,阁主吩咐了你不能随便外出,咱们就在院子里面散散步就好,可以么?”

    孟善的神情一下子沮丧起来,面色恍然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清冷发着呆,将胳膊环在膝盖上一动不动,无论芙蕖怎么样叫着自己都不答应。

    “怎么了?”一沉稳的声音赫然响起,芙蕖回头一看,是萧疏拿着做好的饭菜过来,这几天来每天都是如此。

    “阁主……”芙蕖走过来看着萧疏,小声地说着,“孟姑娘想要出去散散心,她已经一连几天没有出去这个院子了。”

    孟善听到一些动静,抬起头来,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萧疏,萧疏怔怔地看着她,将饭盒放到桌子上,招手让她过来。

    孟善笑嘻嘻地过来,将手伸出去揽着萧疏的腰身,头蹭着萧疏的身子,声音软软地说着,“阁主,你怎么现在才来,孟善都快要饿死了。”

    芙蕖见状,欠身说着,“属下告退。”她出门时看着孟善惹人怜爱,孟善对萧疏的感情,江湖上的人虽然有些不清楚,难道淮南阁的人还不知道么?她叹了一声气缓缓走出。

    萧疏见着芙蕖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将手搭在孟善的头上,轻轻地抚摸这顺着她的头发,“孟善,你不要怨我,我知道你不是真疯,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孟善却是像没有听到似的,赶紧打开饭盒,看着里面很是可口的饭菜,萧疏叹一声气坐在桌子边一勺一勺地给孟善喂着。

    “孟善,你不要担心,你还是淮南阁的护法,没有人会小瞧你,只要你待在淮南阁一天,我便护着你一天。”

    “阁主,我们出去好不好?”孟善瞧着外面的天气对着萧疏说着。萧疏看着她的眼睛,沉吟一会儿这才说好,“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孟善的武功被废后,最开始的时候身子还是虚弱,现在的脸色比起从前已经好多了。孟善看着长谢阁外面有人正在动土不知干什么,便好奇地问着,“阁主,这是做什么?”

    萧疏微微一笑,“你不是喜欢槐花么,我便将这槐花送到你面前。”

    两人走在整个淮南阁,孟善穿着一玄色衣服,轻薄而又素美,脸上更是褪了从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给人以淡雅的感觉。

    淮南阁的人经萧疏吩咐过不刻意去看孟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低着头叫着她孟姑娘,她虽不知道是为何,却还是淡淡地点着头。

    淮南阁的孟善得了失心疯这个消息不仅在淮南传出,最终便在整个武林全都传出,有人惋惜,自然有人暗中得意幸灾乐祸。只是这个消息却是让武林翻了一番,多数人还是不相信的,认为这是淮南阁出的一个幌子,背后肯定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至于是什么,他们现在还说不清。

    这天刚吃过午饭,伺候的人都走了以后,孟善想要在外面的躺椅休息着便敲着旁边的石桌独自哼唱着,偶尔拿起一杯茶慢慢地品尝着。

    阳光太过刺眼,她轻轻地将一块绸布盖在眼睛上,从槐花树上映下的星星点点照在她的身上多了几分温暖,她将茶壶拿起来准备喝着摇了摇却是发现并没有什么声音叹了一声气,随后声音提高了一点,“流夏,帮我沏一壶茶。”

    外面守候着的人闻声进来将茶壶接去,走到厨房帮她重新砌了一壶茶,轻轻地递到她手里,孟善接过说一声谢谢,那人笑着,“不用谢!”

    孟善的手突然僵住,将遮住自己眼睛的布摘下,看见云芯似笑非笑的脸,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身紫色布衣裙,挽着一个新婚少妇的发髻炎炎地看着她,没有等孟善开口说话,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倒着茶笑道,“孟善,你或许能骗得了旁人,可是骗不了我。你孟善是什么人,即便武功废了又如何,阁主并没有打断你的经脉,大不了还可以再练,一开始我也被你唬过去了,可是孟善,我不晓得你在计划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让阁主永远留在你身边么,孟善,你不要傻了,萧疏若是想娶你,怎么会等到现在?”

    孟善脸上的笑容不变,仍然是那副明媚动人的娇柔,云芯伸出手摸着她的脸,“你可知萧疏为何这几日来的次数少了?难道你自己没有发觉么?”

    孟善双手举着杯子像是不在意她说的话似的,云芯却是不管喝了一口茶绕有兴趣地说着,“林家的那位小姐林琦遇来了淮南阁,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她眼角偷瞄着孟善的神色,却见她神色淡定倒是真的有些神志不清,云芯不甘地说着,“也对,你整日就在这长谢阁待着,阁主说是保护你,淮南阁谁不知道他就是在可怜你。”

    云芯媚眼一瞧着孟善,闪过一丝讥讽,“曾经的孟善是最不屑与别人同情的,如今竟然落得这个下场。顺便告诉你一声,这林琦遇好像要在淮南阁住上个几天,这感情的事情啊,要是产生也就是几天的事情,孟善啊,你要是再不看清楚自己的状况,我可就帮不了你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