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情债难还清

前世情债难还清 > 第三十五章.闻故事再生情思(下)

第三十五章.闻故事再生情思(下)

    莫思聪说:“我老了,不兴趣。叫两个来陪你们吃酒便了。明日,我还得开门看病呢?我还是先走吧!”

    蔡大憨嚷嚷:“不行!不行!有道是同甘共苦齐进退,谁也不要离开。”

    这时,林俊山也激起思情之心,说:“都别走。同来同去。”又喊:“小二哥,过来!”

    小二走近来问:“林爷,何事需要小的去做?请吩咐。”

    林俊山拿出一包银子,从里面取出十两,说:“这十两银子给你做脚皮钱。你拿这包银子去醉仙院,邀请两个姑娘来吃酒。要斯文的,不能粗鲁的。”

    这醉仙院的姑娘全部是卖艺的,以技艺和美丽名闻京城。老板是一个群体,兼设育婴堂。无钱人家愿意将女婴女童子送给育婴堂的,老板送给一些钱补贴;然后把孩子们养起来,五岁时就教给各类乐器,演唱,武术、杂技。

    女孩子们长到十三岁就开始上台演出,节日时,也有叫八岁、十岁的孩子们表演。生意火红二十余年。近年来,人多起来,女子多数长大,生意又不太好,所以加设可以被邀请出外表演,同时,让这些女孩子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选择男人出嫁。

    小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说:“要的!这就去!”接了银子快步跑出去。这十两银子相当他半年的工钱,何时有这么好的运气。

    过了约两刻钟,小二领来三个女子款款上楼。三个女子笑容满脸,一个手提二胡,一个手抱琵琶,一个手拿长箫。其中手提二胡姑娘未到桌边,就大声说:“原来是林爷相邀!幸会,幸会!”她根本不认识林俊山,这些年来,只是闻其名而已。

    这个女子错认蔡大憨是林俊山,走到蔡大憨身边坐下,说:“林爷我叫何香香。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别看蔡大憨刚从狱里出来,他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长期统领屠宰的两千多人,练就一身雄风和一双有神的眼睛。出狱时,林俊山给他换上一身极其体面的衣服,看上去很像是大员外。

    另两个女子站着微笑,等着招呼;莫思聪不敢越头也不敢抬头。

    林俊山见她们站着不动,眼光巡视过去,在左边那个手抱琵琶的姑娘眼光停下,心里“砰砰”震了几下;那个抱琵琶的女子的眼光也恰好射过来,两道眼光在半途相遇,这个女子就像钢铁遇到磁石一样,慢慢走到林俊山身边坐下;剩余的那个拿长箫的女子也自然走到莫思聪身边坐下。

    这阵子气氛浓烈起来了,三个女个个斟酒举杯,敬三个男人。莫思聪起初还有些不习惯,过了一会儿也自在一些。

    姑娘们敬了第二杯酒后,林俊山问身边的女子:“姑娘,如何称呼?”

    她答:“小女子叫柔柔。”

    林俊山说:“我问的是姑娘在家的名字。”

    她答:“在家小名......叫单红云。”

    林俊山说:“来,我们饮一杯。我是跟单红云姑娘饮酒的。”

    莫思聪身边的那个女子,在敬第三杯酒时,对他说:“我叫丝丝。大爷请喝酒。”

    莫思聪被动应付,说:“呵呵!请喝酒!”

    三杯酒后,何香香说:“三位大爷,我们来弹奏一曲,助助兴。如何?”

    三个男人都说:“可以。”

    莫思聪却又客气地说:“愿意聆听。”

    三个女子一曲奏毕,三个男人都鼓掌赞扬,整个二楼的客人也都鼓掌赞叹。

    气氛太好啦!美酒、美女、优曲,他们的心都融和了。接下去,无话不谈,越谈越有劲越高兴。

    林俊山对身边的单红云说:“我已经十年不听曲了。今日算是再次开荤了。”

    单红云说:“原来大爷以前就风流满京城了!我酒已醉了,却不知大爷高姓大名。可否赐教?”

    林俊山微笑地说:“这就是你的疏忽了。酒醉了才问姓名,不怕遗忘了吗?”

    单红云迷了凤眼,略微转首看着他,说:“只要大爷开金口,小女子必终身难忘。”

    林俊山故意逗她说:“醉酒的人说话不算数,恐怕这名字也不算是名呢。”

    单红云知道林俊山故意逗自己玩,说:“大爷男子汉,金口既开,便是字字铿锵。”

    林俊山说:“男人酒醉时,言出无心。胡说八道的太多了。”

    单红云说:“酒醉心头定,口醉脑清醒。借酒办大事的男人比比皆是。”

    林俊山说:“逗你玩的。我叫林俊山。”

    此语一出,坐在蔡大憨身边的何香香“啊”的一声,眼睛睁得圆圆的。过了一会儿才说:“您才是林俊山!林大善人!”

    莫思聪笑着说:“不然,你以为谁是林俊山?”

    何香香倒也坦率,说:“我以为身边的这位大爷才是林俊山呢!不知这位大爷是谁?”她看着蔡大憨。

    蔡大憨乐了,太乐了,他说:“不打紧,正好。上错花轿嫁对郎。你就跟老子吧!我叫蔡大憨!原来是杀猪的大将军。”众人大笑一阵子。

    莫思聪到这时,胆子也大了,说:“原来,也有姑娘认错郎的。倒不如将错就错,跟了他吧!这蔡大憨老爷也是相貌堂堂的,福相十足。”

    何香香反驳说:“知错就得改。哪有姑娘家随便错跟人的。”

    丝丝说:“我们姐妹今日出来,都被柔柔全得了!”

    单红云说:“姐姐说笑了。我柔柔得到什么呢?等下曲终人散,还不是和姐妹们一起回去。”

    丝丝说:“我们没有想叫你回去。你就跟林爷走吧!”

    单红云说:“丝丝姐说什么呢!还不知林爷是不是瞧得起我呢?怎就乱拉红线?”男人吃酒胆大,女人吃酒胆更大,这话不就是公然问林俊山要不要她吗?

    林俊山只是苦笑,但是,心里熄灭十年的干柴,却已经重新喷出火星。

    蔡大憨说:“林兄弟!人家姑娘问你啦!快说一说。答应了吧!”莫思聪、丝丝、何香香都嚷嚷“答应了吧!”

    林俊山拿起酒,说:“今天高兴!大家喝酒!”自个儿张口一饮而尽。他心里已经有一些喜欢单红云了,只是他的经历太多,不会随便敞开心扉。

    林俊山既然自饮一杯,人人都再饮一杯酒。

    何香香说:“今天很好,我又有一个姐妹,名花找到好主儿。我独自奏上一曲,以示高兴。”她拉开弓玄,抖动手指,奏一曲“高山流水”。大家都听得入迷,二楼的客人也都静无声息。

    一曲奏毕,二楼所有的客人都鼓掌,掌声彼伏此起,一阵又一阵。何香香激动得直流泪;丝丝和单红云也为她高兴而流泪。

    掌声停下,莫思聪说:“真是高山流水,子期知音!”

    林俊山说:“闻曲而知意。香香姑娘真是在觅知音。我看身边的人便可成知音。”

    何香香则报予苦笑,说:“小女子岂敢奢望,步入滚滚红尘,飘于茫茫江海,认命随缘了!”

    单红云已经看出何香香原来也喜欢林俊山,便说:“香香姐姐何必自悲?我们都是同命运的人啊!”

    林俊山说:“香香姑娘技艺风华绝世,必定有很多迷恋的英杰。来!我敬你一杯!”

    蔡大憨也举酒,喊:“我也敬!今后对我好一些。我有酒就邀请你香香吃!”单红云、丝丝、莫思聪也陪敬酒。

    这杯喝毕,单红云站起,点头行礼说:“我也为大家奏一曲。以示谢意。”琵琶快速“噔噔”响起来,使人亢奋。说:“我刚才偶尔想起,遂作‘颂竹.唱榕树’,今先给大家,助兴吧了,请指点。”

    接下来,自弹自唱:“翠竹兄,何青青,天下谁人不识君。气冲天,节鲜明,直立挺胸人钦敬。时常唱,白头吟,相知何必计时命。”

    又唱:“大榕树,根远深,狂风来袭白走奔。大榕树,枝干粗,抱住稳稳全无事。大榕树,叶宽广,总能轻松把雨挡。天热更是好乘凉。”

    歌声时而委婉,时而坚强有力,时而催人奋进。林俊山怎会听不出歌词里的意思?这明明是在鼓励自己挺胸站起,既然相识了,就不用计较谁活在世间的长短,既然要跟着你了,一刻一时便是够足,何必一定希望到白头。我知道你根深叶茂,能为我遮风挡雨,又能够乘凉,跟了你,我是满意的。

    林俊山本来在家乡就读了不少书,这些年来跟庙祝高立果也学了不少,还时常受司马雪诗的感染,他的知识和理解能力,都不是以前可比的。他听了单红云的歌后,进入了“洗牌式”的快速思考。难于消受美人恩啊!这变着法的劝解、鼓励、信任、称赞,使林俊山激动不已。他再次动起情思......

    单红云唱毕,一个荏苒行礼,整个二楼久久鸦雀无声。蔡大憨发现单红云已经弹唱完坐下,看看大家,心想,怎么没有人故掌叫好?他却不懂得,这是因为歌曲、歌声、词义太好了,把人们带入那真实的境地,致使大家忘记了故掌。

    蔡大憨真是“憨”,嚷嚷:“怎不鼓掌?鼓掌啊!”自己带头“啪啪”鼓掌起来。这时,整个二楼的客人才反应过来,掌声雷动。

    当有曲终人散的时候,三个男人深情地送走三个女子;三个女子依依不舍地离开,真是:三步一回头,盼望再聚首。此刻遇知音,何必长相守。

    结算餐饮银子时,林俊山对小二说:“谢谢小二哥!”

    小二笑笑地说:“甭客气,今后有这种事就呼我去做。我打着林爷的旗号,无往而不胜!”

    天色已晚,这天,蔡大憨住林俊山家。隔天,林俊山通知王家声,一起给蔡大憨洗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