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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闻师将至

    郇車国王爷府

    司延茵跟着狐狸才从誉院出来,便与大世子来了个顶头碰,

    瞧着詹泰岇盯着她的目光灼灼,着实好不自在,这一切又被狐狸看在眼里,

    嘴边勾起冷笑道:“大哥,多日不见,怎的眼生了我们吗?”

    “嗯?咳......咳!”詹泰岇这才收回目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大哥既纳了妾,怎么到哪里都不带在身旁呢?”

    狐狸世子又开口问道。

    “纳了妾又怎样?就算是我娶了妻,难道也要日日捆绑在一起吗?”

    大世子僵硬的说道。

    “男儿志在当下,岂会被女人吊了胃口?我不像三弟,天天与轮椅为伴,

    我这双腿可好着呢,日行百里夜踏昆仑,才不会儿女情长无所事事。”

    “好一个儿女情长无所事事,燕雀哪知鸿鹄之志,是三弟唐突了,整日里只知与茵儿

    比翼双飞,举案齐眉,不懂得大哥为国为家的一片苦心,更是难成大事之人.......’

    “哼!自己知道便好!”詹泰岇嘴里说着,眼睛却一直瞟着站在一旁的司延茵。

    “茵儿,你先去琴裕阁等我。”

    “是......”

    司延茵向二位世子施了礼,转身离去。

    看着詹泰岇仍旧依依不舍的目送着心上人,狐狸的暗火已然被勾起。

    “大哥,有件事三弟思来想去觉得必须如实告知。”

    “什么事?”

    詹泰岇这才扭过头。

    “我曾问过贤禾那晚之事,她向我坦白,那张纸条和那枚簪子,皆是她设计好引你出去的。”

    “你说什么?”大世子听闻瞪圆了眼睛。

    “回去问问你的妻妾,便知道了。”

    “你....你胡说......”

    “三弟有没有胡说,大哥回去一问贤禾便知,我只是不想让大哥会错了意,

    此事茵儿并不知情,她对大哥也并无半分钟情之意,从头到尾,都知道贤禾利用茵儿设的一个局罢了。”

    “好一个贤禾!居然敢诓骗于我!我要剥了她的皮!”

    大世子怒目圆睁,显然动了怒气。

    “大哥还是细细思虑一番再做决定为好,你既收了贤禾,便是家丑,

    母妃知道此事,也不会追究到底,到时峥隆园沦为王府乃至皇城的笑柄,就算杀了十个贤禾,

    也换不回你大世子的名声。”

    “......你既早已知道此事,当初为何不说?”

    “三弟为何要说?大哥可别忘了,茵儿是我的人,大哥窥觊我的人先不顾兄弟之情,我便还大哥一份厚礼,

    也算礼尚往来。”

    “你......”

    “大哥只需记住,不必再记挂茵儿,一切不过误会一场,与其纠结那些虚妄之事,不如回去好好待你的爱妾,

    别叫她胡乱说错些什么,给大哥的脸上再抹上一层灰来。”

    “好.....詹孑空,你给我记住!”

    詹泰岇气的鼻孔朝天,指着狐狸骂道。

    “三弟自会牢记。”

    “哼!”

    詹泰岇盯着眼前的狐狸,打也打不得,骂又骂不过,气的袖子一甩,转身离去。

    狐狸望着詹泰岇的身影,嘲谑的一笑。

    他还记得那天他勾着贤禾的下巴,告知她要将信件与簪子一事承担到自己身上,

    否则便会叫她全家鸡犬不宁,贤禾颤抖着身子连连点头,只要让她被纳了妾,一切她都不在乎。

    他也笃定,贤禾不敢出尔反尔,就凭她现在万般不得宠,若是再惹恼了王妃,以后的处境便是连下人都不如了。

    狐狸悠哉悠哉的到了琴裕阁,王妃与司延茵正对立而战,不知在聊些什么。

    见詹孑空到了,王妃便笑脸相迎的走了过来,他还没开口问安,便开始嘘寒问暖。

    “最近天凉了,夜里有没有做好保暖?”

    “下人们将棉被又加厚了一层。”

    “多喝些姜汤祛祛寒。”

    “是,母妃。”

    “明儿府里有位重要的客人要来。”

    “不知是哪位?”

    “是国师闻人己.......”

    “一直听闻国师上知参星问道,下懂五行八卦。”

    “是啊,闻国师在朝中可一直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与王爷也是相辅相成。”

    “那明日想必要大摆宴席,招待贵宾才是。’

    “这是自然,闻国师多年来第一次来我王府坐客,一定要炊金爨玉才是。”

    “明天有什么需要孩儿出力的吗?”

    狐狸世子问道。

    “我也是早上才从总管那得到口信,明日本应你大哥跟在王爷身旁招待,

    但介于近些日子他的所作所为,又加上他不学无术,便决定换成你陪伴在你父王身旁。”

    “换成我?这......”

    “你二哥在关鬓城还赶不回来,就算他在又能怎样,你总不能事事被他牵着鼻子,压上一头。

    就算你大哥现在不成气候,也轮不到他一个野种!”

    王妃一提到詹修贤,不由得嫌弃的两眼直翻。

    “是,母妃,我这便回去准备。”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明日叫茵儿也陪在你身侧,再挑几个机灵有眼力的丫鬟去前厅伺候。”

    “是,王妃......”司延茵点了点头。

    “詹修贤,你一介武夫,到头来也只是守卫边疆,惨死沙场罢了,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王妃得意的扯起了嘴角,别看我两个儿子,一个天资愚笨,一个脚不能行,照样把你将的死死的,

    任你再胡乱扑腾,也无济于事!

    从琴裕阁回来,狐狸便一直阴沉着脸,吓得司延茵跟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咳咳咳.....世子?”

    “什么事?”

    “那个国师,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能坐上国师之位?”

    “真好奇他的本事,他若是也能给我算上一卦便好了......”

    “你想让他给你算上一卦?怕是卖了十个你也请不动他。”

    “我只是说笑,世子何必嘲讽我.....”

    司延茵不乐意的撇了撇嘴。

    “你若真的想,我定找机会让他给你算上一算,如何?”

    狐狸伸长胳膊趁机握住了她的手。

    “我还不知,世子有这般面子请的动国师?”

    司延茵害羞的躲闪一边。

    “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两人回到誉院,詹孑空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天都没有出门。

    连端进去的饭菜都丝毫没动。

    “看来,国师这次来王府,狐狸世子甚是重视啊。”

    司延茵趴在树下,望着书房紧闭的大门,有时真希望他不要这么累,

    平平凡凡的日子过下去也未必无趣,只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粗茶淡饭,琴瑟萧萧也未必不是件美事。

    “等等!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司延茵坐直身子,拍了拍额头。

    “我被这只狐狸灌了什么**药?”

    打从他平乱回来,便越大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目光视线离不开他两丈远便罢了,夜里也时常梦见与他共处,现在为了他,居然思念起过平凡人的日子来,

    不可谓邪了门,不行,不能被这只狐狸给迷惑了,要知道,他心思甚密,十句话半句真,装瘸都可装十几年,

    城府比皇宫里的枯井还深,绝不能随意被他摆布才是!

    “茵儿......”

    正心思着如何挽回局面,书房里却传来了呼唤声。

    “来了!”

    司延茵想都没想赶忙站起身,屁颠屁颠的奔向书房,将刚才心里琢磨的事全部抛诸脑后了。

    “世子,什么事?”司延茵慌慌忙忙的推了门。

    “关上门,过来.....”狐狸朝她勾了勾手指。

    “哦......”

    司延茵转身关上门,乖巧的走到了书桌旁。

    “想你了,想瞧瞧你。”

    狐狸站起身来,趁她还没反应,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

    “啊!”司延茵吓得差点呼喊出声。

    “嘘!”

    狐狸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你把全院子的人都叫来,可就热闹了。”

    司延茵的头埋在他的胸前,羞的脸蛋通红,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一点力气也没有,

    本想试图挣扎一番欲拒还迎,下一刻却沉溺于他身上好闻的荼芜香气,索性闭上眼睛,醉在其中。

    詹孑空也没想到她会这般听话,既然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不由得愉悦的偷笑起来。

    司延茵本枕着他的肩头忘乎所以,却感觉到了头下的肩正颤抖的厉害,

    抬起眉眼一瞧,狐狸正笑的乐不可支。

    气的眼睛一瞪,用力推开他。

    “你在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

    说话之人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司延茵自觉自己被戏弄了,气的转身变要跑出屋子,狐狸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重新禁锢在怀中:“没笑你,也没戏弄你,别动气。”

    “我瞧你把我叫进屋子来,就是想戏耍我一番.....”

    怀里的人十分委屈,一想起刚才自己那副样子被他尽数瞧了去,她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我真的是念着你了,才把你叫进来,坐了一天,腿都麻了......”

    “活该,谁叫你装瘸来着......”

    “我若不装瘸,你以为如今我还会好端端的站在这吗?

    怕是还没认识你那会,就入土三分了......”

    “别瞎说!”

    司延茵憋着气轻捶了一下他的肩:“什么入土三分,竟说这些胡话。”

    “以后都不会了,我有了你,不会再想那些丧气的事了。”

    狐狸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只是一个吻,与那日夜里那个吻一样,冰冷却有着魔力,

    像是一把钥匙,探进她心锁的洞里,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摇晃着那扇封闭的门,

    试图挣脱枷锁,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