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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宴席之变

    第二天一大早,司延茵便急匆匆的去往宴厅,瞧起来比狐狸世子还要兴奋,

    今日宴请闻人己是有望让世子翻身的好机会,一定不可怠慢。

    宴会定在中午,先请国师在东院看戏,再挪到宴厅用膳。

    远远看着东院的戏快唱完了,却还是没等到狐狸到来。

    “怎么回事?”眼见着王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王妃也不住的朝门口张望着。

    “久闻国师盛名,今日有幸一见,因晚辈有事姗姗来迟,还请国师见谅。”

    这熟悉的声音,却是今日本不应赶回来的詹修贤。

    司延茵扭头望去,见他一身戎装还来不及脱去,站在一旁昂首挺胸气势逼人。

    真是半分低调都不会的人......

    “这位是......?”

    司延茵瞧着闻国师的后脑扫转了一转,目光落在了詹修贤身上。

    “晚辈詹修贤,亲王府二世子。”

    不等王爷开口,詹修贤便自我介绍道。

    “哦,原来是二世子,真是幸会。”

    闻人己的语气没带丝毫情绪。

    “今日我大哥和三弟都有事不得前来,我得到消息便匆匆赶回,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国师勿见怪。”

    此话一出,一旁的王爷和王妃顿时黑了脸。

    “哪有,我此事来王府也是拜访王爷,哪里会有怠慢一说?既都是自家人,自然不分亲疏才是。”

    王妃本看着詹修贤前来,心中已很不是滋味,再听他一番挑唆之言,更一团怒火:“这厮真是长本事了,

    编排自己的兄弟不算,还敢当众给他老子小鞋穿?”

    王爷的脸青一会白一会,王妃更是一口银牙快咬碎了。

    司延茵虽疑惑詹孑空没来却等来詹修贤,却也再无心思留在这里,只等着戏台散去便回誉院去,

    她跟着来本就是照顾狐狸的,狐狸世子不在她留在这里也无意义。

    瞧着戏已接近尾声,司延茵本想趁着他们寒暄之际转身偷偷溜出去,却被詹修贤给逮了个正着,

    “你,说的就是你,还不过来伺候?”他在她背后命令道。

    糟了,早知道今天会换成下人衣裳,也不必如此显眼。

    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朝詹修贤走去。

    “茵儿?你怎么在这?”詹修贤似乎刚刚并没有认出她来。

    “我是来等着伺候三世子的.......”

    司延茵小声解释着。

    “那正好,三弟今天染病不会来了,你留下来伴我左右吧?”

    “世子病了?”司延茵瞪大了眼睛,今儿早上还好好的呢.......

    “嗯,你不必担忧,并不是大病,我回来之后已经去瞧过他了。”

    詹修贤安慰道:

    “今日你便跟在我身侧吧,誉院总得有个人留在这才行。”

    “是......”

    司延茵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病了呢?

    宴席期间她一直跟在詹修贤身旁,看着他将王爷王妃冷落一旁,只围着国师阿谀逢迎,

    这本应是大世子的一贯作风,怎得二世子也......

    她心中本盛不下这些事,一心只惦记着狐狸的病。

    一个时辰后宴席散去,国师被请到王爷的暖阁里,她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究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还吹的这般及时?”

    王妃在门外拦住了二世子,阴阳怪气的质问道。

    “没有母妃,孩儿怕是赶不上这场盛宴。”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妃知他话里有话。

    “孩儿还有事,先行告退......”

    詹修贤却没接她的话,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你!真是个不懂规矩野种......”

    王妃愤愤的瞪着他离去。

    “不过这空儿究竟怎么了?忙了一上午也没来得及过去问问,不行,我得去誉院瞧瞧!”

    王妃带着丫鬟来到誉院。

    此刻司延茵前脚才刚踏进狐狸的寝室。

    “空儿,空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没去宴会?”

    王妃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司延茵听到后不悦的皱起眉,却也不好发作。

    “母妃......咳咳.....咳咳!孩儿今早忽感身子不适,没来得及派下人去告知母妃,便晕倒了。”

    “这么严重?有没有请大夫过来瞧瞧?”

    “禀王妃,已经请了大夫,说是查不出什么问题。”

    “查不出?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会查不出问题?”

    “母妃,孩儿没事。”

    “你瞧瞧你的脸,都白成什么样了?怎的还能叫没事?

    若不是你二哥忽然赶去宴席,今日这场面还真没法圆.......”

    “二哥回来了?”詹孑空似乎很意外。

    “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

    “空儿,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你与母妃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母妃的?”王妃上前握住他冰冷的手:

    “你们都先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

    司延茵带头退了下去,将房门关紧。

    半晌,王妃冷着一张脸开门走了出来。

    “茵儿!”

    “是......”司延茵走上前去。

    “近些日子多加照顾空儿,另外务必格外留意他的饮食。”

    “是,王妃......”

    留意他的饮食?这是何意?

    待王妃走后,司延茵便进了狐狸的屋子,瞧他正枕着胳膊躺在榻上,脸色也好了许多。

    “身子好些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猜猜?”狐狸勾起嘴角,戏谑的问道。

    “我猜不着,刚刚王妃那番嘱咐,是告着我你这病是被人毒了,但我却觉得,

    世子不去毒别人便不错了......”

    “小机灵鬼,还是只有你最了解我。”

    “世子为何装病不去参加宴席?”司延茵十分不解,能见到国师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他究竟又在搞什么把戏?

    “我没有装病,我是真的中毒了......”

    “中毒?谁下的毒?”

    “我自己。”

    “什么?”

    “过来!”狐狸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过来。

    司延茵也不扭捏,很自然的坐到了他身边。

    “我自小便食不得杏仁,每当吃了杏仁粉便会浑身起疹子,

    今早你刚走,我便在粥里下了轻微的杏仁粉,装成了被人下毒,

    又派人去找二哥,讲我突发怪病,不能去赴宴,让他尽早赶回,不能被大哥占了先机。

    我知道他心中有疑,刚回府必定会闲来探望我,我又暗示他,我是中杏仁粉之毒,

    让他猜忌是母妃与大哥想阻止我去赴宴,怕我挡了大哥之路才出此下策,因为只有与我熟悉之人,

    才会知道我的弱处,二哥心中不平,去了宴会必然会针锋相对略显失态,而宴会过后,母妃也定会来兴师问罪,

    我再将此事推到二哥身上,也是顺理成章,他急功近利想要拉拢国师,今日也是众所周知,自此母妃对他忌惮便会加深一层,

    而他对我的信任也会添加几分。”

    司延茵听完他的解释,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竟能狠下心令自己中毒,还引出这么多的算计。

    “可是国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借机引荐一下自己,却把二世子推了出去又是何意?”

    “拉拢人脉不可急于一时,我如今腹背受敌,太过彰显自己并不是好事。”

    狐狸眯起双眼。

    “也是,二世子盯你盯得太牢了些,王妃对世子倒是变了许多,也越发关心了一些。”

    “关心?你真的你以为她是良心发现,才开始对我有所转变?”詹孑空自嘲一笑。

    “难道不是吗?”司延茵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在拉拢我,让我能够与他们一同对付詹修贤,在她眼中,大哥好歹与我是亲兄弟,

    虽然我们自幼关系不近,但血浓于水,又见我在南境之乱中替大哥解了围,这才对我另眼相看。

    虽说近来她明面上亲近我却疏远了大哥,实际上不过是想安抚住我的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