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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小不转了手中剑鞘方向到南风,她望着他,话不多说,手刚动剑已出,剑风看似温柔,却是温柔陷阱,出招便要人性命。

    南风亦不多言,悠扬笛音声声动人心弦,听来却使人内力翻涌,纷纷掩耳抵抗。

    两人衣袂翻飞,转眼已飘至半空,双双隔空而立。

    云虞主修轻功,又内力尚浅,双手捂住耳朵依旧不能抵挡南风笛音带来的压迫,徐风毫无功力,倒是无事,见云虞抵御不能,便在她手上又附上自己的双手。哪知此刻南风笛音骤停,原本飘至空中的他不知何时竟已站到云虞面前,不容抗拒的拉开了徐风的手,又从怀中掏出一粒粉色药丸塞进她嘴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众人完全没有从这插曲中反应过来,云虞更是一脸懵逼,还不待她吐出口中药丸,南风便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吞下,微微笑着说:“这药丸仅此一粒,一刻钟内可对我的笛音产生免疫哦。”

    说罢他抖了抖刚翻飞凌乱的衣袍,回身对小不颔首道:“来,我们接着打。”

    话刚落玉笛便已横至唇间,继而一曲“别离赋”便从他笛中传出,此曲起初音若春风和煦,然此春风以内力为附,从玉笛中传出慢慢悠悠间竟化为实物,成薄而锋利的刀片,一片片随着音调的快慢高低时而快速时而缓慢,完全摸不清路子的向着小不的方向而去!其数量更是如风般看不清楚虚实!

    众人目接不暇,完全没想到刚刚那个温柔的站在云虞面前温暖男子此刻出手竟刀刀要人性命!或许这就是宗师同宗师之间的斗争,谁留余地谁便输。

    果然剑宗就是剑宗,小不此刻身形已如同风里的那朵蒲公英,看似悠悠扬扬的踩在风上,实则忽快忽慢,慢的时候就像是在空中舞蹈,而快的时候像是月光下的虚影,叫人看不真切究竟是人还是那风!空中更是传来时散时聚的剑击相撞之音!而那道虚影此刻正一寸寸接近持笛而立的南风,小不左右手换剑比风还快,剑招虚晃之间,已然削掉南风袖袍处一角,那剑气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能靠近他手中玉笛!

    而就在此时笛音忽然变得急促,犹如夏夜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般,瞬间电闪雷鸣,那风狂啸不止,原本薄而锋的万千刀片瞬间便化作一人长宽的大刀,大刀带着闪电的蓝色光芒,在风中铮铮作响,落九天桌椅板凳皆为其力量而颤动起来,只听得音调陡然向上,随即一转,那大刀便如同雷鸣冲破雨夜的束缚般向着小不重重砍去!

    小不原本靠近南风的身体忽而向后疾疾而退,立地已剑尖为引,画地为圆,她瞬间释放强大内力,发丝也随之快速飞舞抖动,那圆圈活了一般以小不为中心形成半圆形金色护盾!

    没有人敢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呼一声,好多内力浅的都退到了远处,捂着耳朵眼也不眨的看着那大刀以千钧之力重重砍向了那个半圆形的金色护盾,谁都不敢多想,谁都知道这并不是结束,真正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只听得锵然一声巨响,那大刀一击而上,护盾光芒骤升,顿时光芒大射,随即那金色有瞬间间熄灭,余下金光也是淡薄不少,云虞细细瞧去,那大刀果真破不得破那护盾,南风指节发白,手指快速转动间音调又是骤变,众人只觉凉风习习,似乎有秋雨纷纷落下,那大刀忽然之间生出许多锯齿来,它来来回回,一下又一下,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据起那金色护盾来,眼看那护盾立马要承受不住,生出许多细线般的裂缝来,就在此时护盾内盘腿而坐的小不陡然睁开双眼,她眼风凌厉如同刀剑,手中碧血剑像是受到了她的感应一般在她手中颤动起来,之见小不忽而一边嘴角上扬,下一瞬间便已剑尖朝上,身体在空中快速转圈,眨眼已冲破护盾,再眨眼她的身体不知何时颠倒过来头朝下,手中剑气如虹,击向那把化身为锯的大刀!

    南风笛音已没有转圜之地,只见那大刀在剑气之下被击的稀碎,纷纷洒洒竟又变成了片片雪花。

    “果然值得我另眼相看。”南风这架打的似乎相当满意,他唇角勾起,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此刻他就像一个裁决者般说道:“我这一曲别离赋,还从没等到过夏天。没料到你竟不用一刻钟的功夫就让我吹响了冬天,那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进去看看雪景吧。”

    听说鬼医桃夭有一绝曲,名叫别离赋,从未有人听他吹过全曲儿,更无人看见这冬天是会有怎样的招式。

    有幸的事,云虞看见了。她抬头,看见落九天的大厅内下起了鹅毛大雪,而南风手中玉笛横沉,自玉笛上传来的曲调哀伤孤独,是那种万年孤独的寂寞,是那种久等不得的绝望。

    她回首,见南风双眼迷离,虽吹着玉笛,却毫无战斗之意,这才发觉这大厅中所有人皆或坐或躺,姿态都不再有变化,唯有他们眼中时而充满希冀,时而愤恨绝望,又暴怒癫痴……是心魔吗?这冬天的曲调竟会让听者陷入幻境之中,掉入心魔,也包括吹笛的人自己,南风他也掉进了幻境里,只是他那样的男子,也有心魔吗?

    云虞征征然的时候忽然有人自她背后拍了她肩膀,她一回头才看见自家师傅脸色难看的站在她背后,她恍然想起自己刚好开堵局的事,心下尴尬又害怕,只得打岔忙捧起道:“哇,师傅你好厉害啊!居然没有心魔!真不愧是我云虞的师傅,厉害!”

    “别打岔,银庄的令牌。”慕容莨觉得,只有收了她在银庄的令牌,断了她的财路才能让她戒赌。

    “师傅……不要哇。”云虞凄凄惨惨戚戚道:“你徒儿没了钱吃啥喝啥……”

    “师傅养你。”慕容莨邪魅一笑,道:“拿来。”

    就这样,云虞在众人皆醉的情况下,亲手断了自己的财路,怪只怪她一时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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