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生于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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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大哥你学的哪门独家秘笈啊?!江湖上怎地没有听说过炎摄大哥你的名号呐?”云虞见身后男子依旧是冷冷清清,脸上连多一分的表情都没有,便实在僵不住脸上的笑了,溜须拍马道:“炎摄大哥你这么厉害不应该没有名号才对呀!”

    “你不记得我了?”炎摄似乎是很失望,明明没有丝毫期待,这突入而来的失望令云虞一个冷不丁的激灵,只见他又是冷冷清清的看了云虞好一阵子,半晌才道:“宗师喜雨是我教出来的,听说他混的不错,可惜成了皇室的狗腿。”

    喜雨?那个四大宗师之一的喜公公的名字居然叫喜雨。云虞感受到来自内心深处的瑟瑟发抖,这信息量有点儿大啊!李焕那货的情报组织简直有严重漏洞,居然没晓得这江湖上还有这样一个阎罗,眼看着脚下就是悦来客栈的,云虞心下惊喜,幸而袖兜里揣着不少从黔南带过来的干花瓣,本想着泡澡用的,如今没想到竟成为救自己性命的一线生机,悦来客栈是一个四合院,中间是敞天的花园,建了几个供顾客休憩的凉亭,云虞记得自己出门时就看见楚然同李柏坐在凉亭里下棋。她笑嘻嘻的回头冲炎摄道:“这大漠干旱,炎摄大哥你定是从未见过花雨吧?我给你下一场花雨可好?”

    炎摄似乎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计谋,将双手背到身后,缓缓道了声好。

    彼时有风吹起,云虞借着那风将装着花瓣的花包掏出挥洒在悦来客栈上空,风吹散蕊黄的花瓣的同时也吹掉了云虞的面巾。

    云虞慌忙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心惊之间忘了心法口诀也忘了气沉丹田,就那样从半空中同花瓣一起往下去了……她心中又忧又喜,这样掉下去顶多摔了胳膊腿,反正有鬼医在,也总比被那冷漠男人抓到的好。

    彼时黑色的飞鸟掠过天空,炎摄站在空中中,看夕阳将白云燃成火红又烧成黛青色的灰烬,耳边女子跌下去的声音哗哗作响,女子那两弯似蹙非蹙的笼烟眉此刻微微下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也缓缓闭上,红晕生两靥之俏,娇衣比起花漾,红唇点点,娇喘微微……他心道,果然是她,等了她半生,终是能离她近一些了。

    这次,你应是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云起起。

    一个凉凉的怀抱伴随着一双冰凉的手环住了云虞的身体,她心惊睁眼,便看到炎摄那双毫无暖意的脸,他竟然就那样接住了自己,环抱姿势那样暧昧。

    当着悦来客栈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南风。

    她条件反射的将头唔进炎摄怀里,就算她早已经做好不再同他有任何瓜葛的准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面对他,不想用这张云起起的脸去面对南风,就算说她逃避她也认了,毕竟十多年的事谁也不可能用两年光阴去释怀,她曾经问过自己,恨他吗,应当是不恨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是觉得,南风这个男人,不能再爱了……太伤人了,太痛了。就这样时间一晃两年,当自己用云虞的身份同他说话时,自己那时真的觉得没什么了,觉得往日种种皆是虚妄,她那一刻无比坚信,觉得自己可以重新来过的。

    可是刚刚,她条件反射的将头唔进了一个陌生坏男人的怀里,仅仅是因为不想叫他看见自己这张云起起的脸,仅仅是因为这个,她心跳加速,快要不能呼吸。

    这一瞬间她开始晃神,开始怀疑自己这两年的种种行径,为什么能够没日没夜的练功,去学习那令人乏味的道德经,去重新练习琴棋书画……是因为恨吗?可是自己不恨他。有一个更让人恐惧的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了,她狠狠的摇头,她太害怕了,那种刻骨铭心燃尽灵魂的痛苦每时每刻都没能忘掉过,她怎么可能还爱他?不可能!

    这种慌乱像是再次感受到那种剔骨的恐惧,云虞浑身颤抖,忽然有一只冰凉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脑袋,轻轻拍打起来,她听见炎摄声音淡漠,说着令人眩晕的话:“在下炎摄,这是我未婚妻,有些调皮了些,打扰各位了,我们这就离开。”

    不想他居然说出这种胡诌的话,云虞想要反抗却不知何时被他点了哑穴,动弹言语皆是不能够。

    李柏有些坐不住了,眼前这人从未见过听过,可却能释放来自宗师的压力,他怀里抱着的不正是云虞云姑娘?他有些不懂,莫名其妙的的感觉肆意横生。

    楚然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李柏的肩膀示意他做稳当些,却对自家宫主道了句家常话:“宫主,你觉得刚刚这招棋是你胜的机会大?还是我?”

    “那自然是我。”南风甚至未曾看一眼棋盘便道:“这白玉棋是我的,金丝楠木的棋盘也是我的,输也是我赢,赢也是我赢。”

    李柏完全没听懂,当下最重要的难道是这棋和棋盘的主人是谁吗?云姑娘很明显是被人挟持住了,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吗……

    “那在下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炎摄似乎是不会笑,即使这般礼节性言语也是面无表情的说出来的:“几位继续,炎摄告辞。”

    炎摄轻功极好,一瞬的功夫便已上了房顶,李柏忍不住喊:“哎,云姑娘你——”

    只是一瞬的功夫云虞便被炎摄抱着距离悦来客栈很远了,也没能听见李柏后来说了什么。

    李柏说:“宫主,云姑娘很明显是被挟持了。”

    “我看不像。”南风似乎是气了:“她都巴不得给脸唔进人衣服里。”

    “宫主,这炎摄……”楚然幽幽道:“他终于肯现身了……”

    “炎沙镇这一带不大,很好查。”南风一个一个手了桌上棋子,若有所思道:“你们刚刚有没有看见炎摄的手长得并不好看,比起我这修长的手,差远了。”

    ……

    就连楚然此刻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自家老大为何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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