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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获救

    一个人影出现在老七的面前,似乎是个军人但面相很模糊,看不清楚。只是能感觉到对方一脸的微笑或者坏笑的对自己,好像在说着什么,但却听不见声音。老七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可依然没有效果。

    “你在说什么?”老七对那个军人说道,但那军人依然之前的表情看着自己,似乎他说的话对方也听不清楚。老七有些着急,加大了声音再问了一边,可结果依旧。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一层什么东西,阻隔着他们的对话。

    慢慢的,那名军人的形象开始越发模糊起来,似乎正在远离自己,又似乎在逐渐的淡出自己的视野。

    “先别走,等一下。”

    老七伸手去抓对方,却碰到了一道无形的阻隔。不过,那身影在没有完全消失之时,又逐渐开始清晰起来,或者说向自己走来。

    但让人意外的是,身影的轮廓是个女人的样子。那身影越来越近,最后停在自己眼前,但依然看不清对方的五官。尽管如此,老七的心跳不由的开始加快。

    这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如同初期的无声电影一样,听不到对方的任何声音。老七双手贴在那无形的屏障之上,睁大双眼看着这个近在咫尺、却又触摸不到的身影。那身影缓缓抬起两只手,也和老七一样,将双手贴在屏障之上。尽管双掌相对,但却触摸不到任何信息。

    老七开始有些急躁,双掌拍打着眼前的屏障。对面的身影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一只手慢慢放在老七的脸上,开始轻轻的抚摸。

    老七感受不到她的轻抚。

    “不!把这该死的东西拿开。”老七逐渐暴怒起来。

    又一次,眼前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和之前的军人一样,开始慢慢的淡出视野之外。

    “不!不!你回来、回来!”老七大喊着,双手握拳使劲的击打着那无形的屏障,但依然阻止不了那身影的淡出。慢慢的,那身影成为一个黑点,并最终消失。

    老七依然暴怒的击打着屏障,渐渐的尽然有了一丝杂音出现,并且杂音越来越大。突然,滔天巨浪般的洪水朝着自己袭来,那巨浪打在身上的同时,老七不仅没有感到一丝窒息,反倒是胸口大山般的压力顿时消失,那屏障也瞬间不见了。

    老七再一次醒来时还是被水浇醒的,不过这次是人为的浇醒。他的第一反应是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次不是幻觉,也不是幻听。缓缓睁开眼睛,在蓝天的背景下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几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眼前。

    老七躺在一艘船的甲板上,旁边围着几个人,正在打量着他,另有一些正在旁边经行着劳作。看船上的设施似乎是一艘渔船。

    终于获救了。

    这是老七确认眼前事实的第一个概念,他用胳膊慢慢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对那几个人说谢谢你们救了我。那几个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人低下头来,盯着老七说了一句话,但他说的那句话老七却没听懂。那人再说了几句,老七还是一句没听懂。

    老七试着用英语问道:“你门会说英语吗?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再看那几个人却张着一副亚洲人的面孔,只是皮肤微黑,似乎像是常年经受日晒和海风的吹蚀的结果。脑子里开始搜索自己会什么亚洲语言,可一时竟也想不起来,但他确定的是这些渔民说的语言他是不会的。

    另一个张着大胡子的人对一起的几个人说了句什么,其中一个矮个子扔掉手里的水桶,从旁边拿起个什么。老七一看,竟然是一把步枪,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矮子一枪托砸了下来,老七眼前一黑,在晕过去的一瞬间想到一个词:海盗。

    老七又一次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这时他的感觉只是头疼、头疼的厉害,但眼前却又是一片漆黑。难道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容器里?但随之而来的叫喊和喧闹声,否定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他想起来自己遇到了海盗,难道是那一枪托把眼睛砸坏了?老七下意识的用手去摸自己的眼睛,这才发现双手被绑在了身后。他使劲挣扎了一下,可绳子绑的很紧,没法挣脱。几个人一边叽里哇啦的说着什么一边走了过来,其中有两个人一边一个抓起老七的胳膊将他提了起来。

    老七在两人提着往前走的时才候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没事,而是头上被罩了个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不过他可以从下巴处的缝隙看到自己脚下的一点区域。他们从船上下来,接着上了一块平台,老七从缝隙看着地上,从木质的地板向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土地,他们上岸了。

    一路向前,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嘈杂,甚至还有狗叫和鸡鸣,看来这有一个村子。又走了一段路他们停了下来,老七听到一阵铁链声,之后手上的绳子被人解开,头罩也被突然拿走,紧接着后面有人猛的一推,他向前两步栽倒在了地上。

    押他的其中一人拉上身后的木门,将铁链重新锁好,嘴里嘟囔了一句便离开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房子除了背后是面墙外,其它三面都是小腿粗的树干围成了一圈,上面也是树干做成的,只是上面盖了一些草和树枝之类的充当着顶棚。树干之间的间隙很窄,只有十来公分,显然是防止有人逃出去才这样做的,准确的说这里更像是间土牢。

    老七试了试这些树干,都很结实,没有工具根本是弄不断的。他向左右看看,两边还并排连着几间同样的土牢,而且里面都有人,看这些人的状态,一个个面黄肌瘦、神情萎靡的样子,应该是被关了很久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嗯、嗯”的几声,老七回过头仔细一看,原来黑暗的角落里还有两个人,一大一小。慢慢走到跟前,才发现靠墙坐着一个老头,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老七缓缓蹲下身子,那老人正警惕的看着他。

    “别担心,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老七安抚着老人说:“你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老人看了他一会,摇了摇头。老七看老人神情有点呆滞,看样子问不出什么来,转过身向旁边土牢里的人问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人听懂他的话了没有,倒是回答他了。可也是说了几句他没听懂的话,不过那人说的话和那些海盗的语言差不多。老七看看那人,又想了一下那些海盗的模样。这些人鼻宽唇厚,个子不高而皮肤黝黑,心想这些海盗应该是东南亚人。由此简单的判断,自己深处的地方也应该在东南亚某地了。

    这时身后的老人又啊了一声,老七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结果那老人双手连比带划,嘴里却啊、啊的叫着。原来是个哑巴,可自己又看不懂他在比划什么,那孩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老人,突然“爷、爷、爷爷”的叫着,一边咧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嘴里的哈喇子也流了出来。原来这是个傻孩子。老七叹了口气,可怜的爷孙啊。

    他看老人怀里的孩子,试着向他问道:“他是你爷爷吗?他在说什么?”傻孩子没有看他,继续一边嘿嘿的笑着拍手,一边“爷爷、爷爷”的叫着。突然,老七想到了什么,那傻孩子说的话他能听懂,那是汉语。

    而他刚才顺着孩子问的那句话也是汉语。我会汉语?我怎么不知道?

    失忆的人可能会忘记很多关于自己的事,但是有些生活技能却依然保留着,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但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就会顺其自然的体现出来。

    看来这爷孙两和周围被关起来的人不一样,他们是怎么被抓起来的、抓他们来干什么?有些海盗在没有的得到充足的物资或金钱后铤而走险绑架一些人质,然后要挟他们的政府来缴纳赎金,否则就会撕票。关在这里的人的状态已近有一段时间了,看样子要政府索要赎金并没那么简单。老七躺在地上思索着自己如何逃离这里,要是政府不来解救他们、或缴纳赎金,他们极有可能会被杀死在着的。

    那军人是谁、那女人又是谁?难道这仅仅是一个梦吗?为何梦里的自己会反应如此剧烈。难道这是我脑子里残留的记忆吗?老七这样问自己。不管怎么样,这个梦,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第二天早晨,一个海盗拿着一些食物和一条裤子从牢门外扔了进来,说了一句什么又走了。老七猜想是让他穿上那条裤子,因为自己除了一件用桌布改做的斗篷披在身上外,基本还是**的。不一会,那个送裤子的海盗和砸了老七一枪托的矮子海盗来到了门前,一边开门一边喊叫着,老七看到旁边土牢里的人质都被带了出去,那个哑巴老人一边对着孙子啊啊的比划着什么,一边磨蹭着走了出去,又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老七正犹豫着要干什么,那个矮子海盗拿着根木棍上来就是一棍,嘴里还在叫骂着。这些海盗虽然穿着破烂,但却是全副武装。在他们被押解的时候旁边都有人看守着,老七估计了一下形势,贸然反抗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只能忍受着跟了出去。

    那个傻孩子看到爷爷离开了自己,哇哇的哭着要跑出来,让矮子海盗一脚踢翻在地。哑巴老人也啊啊的叫着往回跑,可让跟出来的的矮子海盗几棍子打在身上。老七一看这样的打法老人受不了几下,那傻孩子也会跟着遭罪,在那海盗还要打的时候一把将哑巴老人拉了过来,一边向着海盗做着妥协的手势,一边推着哑巴老人继续往前走着。那矮子海盗又骂着什么,然后又打了老七一棍,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旁边几个持枪看守的海盗也跟着哈哈的大笑起来。老七压着自己的怒气,装作害怕的样子低着头不看他们。

    被带出的人质每个人又被戴上了一副脚镣,然后被分成了两组。老七在的这组被留在离土牢不远的地方,另一组被带到了这个小村的另一头。说是村子,其实看规模更像是个营地。

    原来他们是被带出来干活的。主要是进行营地围墙的修建和加固,他们被迫要做的是搬运木料,将一些木料搬到不远的外围。那里的围墙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缺口处血迹斑斑,暂时用带有倒刺的铁丝围着,还站着几个海盗负责防御和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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