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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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可惜了那花灯

    苍龙点头,“是,这是毒药,但是,能克制娘娘体内的几样剧毒。”

    她凤眸一凛,不肯相信自己体内竟然还有毒,她明明已经康复,只是头痛而已。

    “娘娘不相信自己中毒的话,可以拿银针自己试。”他从腰间一摸,手上多了一枚细细的银针,递上前,“娘娘只需在手臂上刺一下,就可以验证。”

    纨佳放弃尝试,那枚银针,更是看都不敢看,她怕自己再发现更可怕的事。“闻人拓是说过,牡丹给我服用的药丸,有几味烈药。”

    “娘娘毕竟是淮浏人,是皇上的仇敌,皇上的解释不可尽信,说不定是他……”

    纨佳不想听这些,也抵触去想闻人拓深不可测的阴暗面,“苍龙,给我碗。”

    苍龙话语被打断,脸色略一僵,尴尬地收起银针,端了药碗给她,“皇上已经派了巩魅的顶尖高手秘密追踪,不出三个时辰,我们便会被发现,如果娘娘想离开伽神,属下会帮娘娘。”

    “他追踪我做什么?因为我知道了我本应该知道的事?还是,他要杀我?”纨佳一滴不剩地喝下奇苦的药汁,把碗搁回托盘上,“苍龙,带我出去看花灯,猜灯谜。”

    苍龙沉默俯视着她,浓眉皱紧,眼底暗藏的沉重怒色,如层叠的乌云里射出的几缕阳光,纨佳就沐浴在那几缕阳光里,揶揄瞅着他,忍不住莞尔,“苍龙,我可是你的雇主呢,不听我命令,当心我不给钱哦。”

    因这略带调皮的绝美笑颜,苍龙挫败抿唇叹了口气,还是多此一举地劝解,“娘娘应该逃,那座楼阁是囚笼,是冷宫,里面没有幸福。”

    她当然知道,闻人拓承诺给她幸福,可能只是信口一句甜言蜜语。这一世的她只有十九岁,可事实上,她早就过了将喜欢的男人的话奉为真理的年纪。“我是淮浏的长公主,既然是来和亲的,就没有逃的理由。若是逃了,正给了楚太后和闻人拓即刻发兵淮浏的机会,届时生灵涂炭,谁来弥补?!”

    她想得太多,两国交战,和亲只是和缓一时罢了。“这一仗迟早要打。”

    纨佳笑颜清浅,没了温度,“我知道,但我不希望,这一仗是因我而起,我担不起红颜祸水的骂名。”

    苍龙蹲下来,就蹲在她身前,大手小心迟疑地握住她指尖清凉的手,“娘娘,如果……”

    纨佳疑惑仰视着他沉稳的脸,不等他话出口,便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并急切地打断他,“如果有一天,我决定离开闻人拓,我会与金山一起离开的。”她就算死,也要拉着楚太后,巩旭泰,以及他们背后那群帮凶,一起下地狱!而金山,就是她的抡起的杀人利剑

    苍龙就那样蹲着,黯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给她拿狐裘。

    他大手笨拙地给她系好脖子上的狐头围脖盘扣,担心她会冷,他又帮她拉上厚厚的帽子,狐裘帽毛茸茸地,她巴掌大的鹅蛋脸多了几分俏皮慧黠,棕色凤眸剔透晶莹,光彩动人,这样的她,空灵脱俗,像个美丽灵幻的狐妖。

    纨佳垂眸躲开他的视线,宽大的狐裘帽,正好遮挡了脸儿,“苍龙,别这样看着我发呆,你的眼神,会害你没命。”

    他回过神来,拿过自己的黑色披风罩上,又忍不住问一句,“娘娘真的想看花灯?”

    “如果我们不出去,也会害死你。”她太了解闻人拓。

    他横抱起轻若无骨的她,敛住心神,没有再把视线落在她脸上和身上,“娘娘,其实……属下并不怕死。”

    “为我,不值得。”她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如果你带了钱,我还想买些好吃的带回去给小新和你那几个兄弟尝尝。”

    古代庙会,纨佳是第一次见,看着什么都新奇,此处人声鼎沸,的确繁华,那些造型各异却栩栩如生的花灯也不比现代的霓虹差,街头卖艺的杂耍千奇百怪,她忘却了一切,完全融入这样的喧哗,仿佛第一天到了这个世界。

    看了一会儿魔术杂耍,苍龙抱着她走向离着还有半条街的冗长的花灯棚。路上行人交错,熙熙攘攘,她模糊地听到有人叫她,“纨佳……纨佳……蓝儿……”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忽近忽远,透着无法言喻的亲切与惊喜,俨然是在唤自己的姐妹。

    纨佳心惊地娇躯一震,她忙攀住苍龙的肩,四处搜寻,触目所及,都是陌生的面孔,有人在猜测灯谜的谜底,有人在为杂耍喝彩,还有吆喝叫卖……她分辨不出那个声音存在于她的脑海深处,还是真的有人在唤她。她意外地发现,还有不少黑衣人在人群中穿梭,有个黑衣人不经意地撞上她的视线,眼神愕然……

    苍龙大步流星,很快,便把那群黑衣人甩掉。

    他们已经到了花灯棚下,他脚步略一停,警觉如行走于丛林中的猛兽,突然认定一个安全的方向,又抱着她穿过一片绚丽的花灯。

    在苍龙寻找安全处时,纨佳判断出,那一声轻唤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对方是用真气传音,所以,只有她能听到,苍龙却并没有受到惊扰。会这样诡异功力的人,定是来自淮浏!

    苍龙抱着她走下来很远,那个声音还是如鬼影一样地追寻着,纨佳矛盾地握住拳头,指甲刺得掌心生疼。“苍龙,放我下来,我有些饿了,你去前面那个糕点铺子,给我买几样糕点,记得再选几样小新蛮大他们爱吃的。”

    “娘娘……”苍龙不放心她一个人,刚才他发现几队人正在暗中较劲,他们随时都会打起来。通过他们的轻功和腰牌判断,有丞相府的人,有巩魅地宫的人,还有淮浏人,而秦将军府的护卫也有不少。

    “你放心去,不过一会儿,我不会有事的。”

    苍龙选了一个偏僻的暗处,将她放下来,又帮她拉了拉头上的狐裘帽,不放心地叮嘱道,“站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很快回来。”有那么一刻,他恍惚是在叮嘱自己的女人。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笑着推了他一下,催促道,“你快去呀。”

    苍龙怔了一下,也对她一笑,才转身离开。

    在苍龙进入糕点铺子的一刻,纨佳清楚地嗅到了狐尾百合的香气。

    凭直觉,她准确循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个暗紫色锦袍的清秀女子正朝她走过来,步步婀娜,笑颜明媚,不过片刻,她站在她的面前,两人静默片刻,相互打量。

    那女子看着纨佳,毫不遮掩眼中的赞叹与扼腕。

    纨佳的美是不容于世的,在这混乱的人群中,她仿佛一朵悄悄绽放暗自吐芳的昙花,无惊无动,暗藏这一袭雪白狐裘之中,美得惊心动魄。

    “纨佳,你的脸色不好,可是那个男人害的?”她故意在纨佳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纨佳接下她的挖苦。眼前这张与秦歌韵的脸迥然不同的明秀面容,虽描画精致,却不透血色,是易容的。她的声音,却是她记忆中有些熟悉的柔婉亲切。“我没想到,你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个问题,我没有被闻人拓那些风流韵事气死,你很失望?!”

    “当然不是失望,不过,你当初为这个男人背弃自己的国,活该遭此报应。”她说的并不刻薄。

    “如果一国凭一女子没有誓死效忠而损失惨重,这国大没有存在的必要。”纨佳冷冷讥讽一笑,不着痕迹地查看人群中的动静。她感觉到脊背上盯了一双视线,如芒刺在背,让她浑身不舒服。

    女子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妹妹说的也是,那么……除此之外,我们还能聊什么?我是不是该问你,纨佳,你可是已经想起我了?”不同于扮成秦歌韵时的忧郁阴沉,此刻的她,淹没在人群里,仿佛一位普通的小家碧玉,却又气质出众。

    “我只想起一个名字。”纨佳如实回答,她敏锐发现,远处的花灯下,一个熟悉的俊伟黑影一闪而过,她心尖也随之一颤。

    “哦?”女子诧异于她的回忆,也敏锐地没有放过她眼中的惊慌。

    “靳颜。”纨佳念出这个名字,那些不属于她的回忆,犹如银铃般欢快的姐妹嬉闹的情景,如洪水般袭来,她不禁怀疑,是苍龙的药在发挥奇效。“靳颜姐姐,你回去告诉皇兄,以前的事我已经全部都忘记,而且,现在的我也无武功傍身,我帮不了他。”

    靳颜因为她一声温柔轻唤,思潮起伏,感慨万千,乍有物是人非地苍凉之感。“皇上知道你伤心,他从没有强迫过你做什么。事实上,在你出嫁之后,皇上还曾为你冒死亲临伽神皇宫。”

    说话间,她抬起手来,有些怜爱地抚摸纨佳的脸儿,顺便拂掉她脸上晶莹的泪。

    纨佳颦眉躲开她的手,却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哭,可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落泪。

    “纨佳,那天……皇上是去救你,可他返回时,手臂上多了一道伤口,是被你的发簪划出的。”

    “除了你,没有人能伤得了他。那天晚上,你放弃跟皇上离开……不久,你在随闻人拓外出之后,便遇刺坠崖。你的武功尽得皇上真传,虽不是天下无敌,对付巩旭泰派出的几个刺客却是绰绰有余,可那天你为闻人拓,却只挨刀,一招不发,与其说你是救闻人拓,不如说是自杀!”

    纨佳不想听这些,她心口憋闷,透不上气。可奇怪的是,她的头没有痛,只除了有关靳颜的事,也没有再多想起什么。

    “靳颜,你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慕容纨佳。”

    “可是,纨佳,为何你要为闻人拓而死呢?你知道皇上听闻你坠崖的消息之后,有多难过吗?若非还有淮浏的未来压在他肩上,恐怕他会变成一个废人!你必须记住,皇上是最疼惜你的人,而闻人拓,是你的敌人。”靳颜说着,察觉到四周情况不对劲儿,忙上前来握住她的手,“皇上命我完成的任务失败,我也没有机会对你讲述以前那些美好,但我们姐妹一场,我原是不想伤你的,可你……真的不该……”

    纨佳笑了笑,笑颜却惨淡苍白,映在远处花灯的艳红光氲中,仿佛染了血。“能伤我的,并不是你。”而是她自己,她若不在乎闻人拓,也便不会那样痛苦。同样的,若是,慕容袭不在乎她,就不会矛盾地让她和亲之后,再来救他,史书上说,他是一个残暴的帝王,应该杀伐决断不留余地,为何他还要来救她?她尝试努力回忆,记忆却仿佛被咒语封藏,再也寻不到痕迹。

    靳颜忽然就拥抱了她,娇小身型的她踮着脚尖,她的动作,率性真诚,仿佛一个小孩抱着一个比她大了一点的孩子。“纨佳,你要好好的,我此次回淮浏,怕是……”

    在她松开自己之后,纨佳忽然不舍,她忙抓住她的手,“等一下。”

    靳颜疑惑,并没有马上转身离开,虽然她知道,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纨佳咬破了自己的手,从怀中取出丝帕,认认真真写了几个字,这次,她没有用简笔,而且字迹优美的不可思议。“如果皇兄真的疼爱我,把这个给他,这是我求他的,他看到这个说不定会放过你。”

    如果靳颜还能回来,便说明,慕容袭让她嫁来,确实逼于无奈。如果靳颜死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纠缠于这两国争斗。

    但是,靳颜并没有机会走出这条路,纨佳目送她走远,走远,然后……那抹艳丽的倩影突然就倒下去,四周的人惊叫,躲避,有的则好奇地围拢上前查看……

    纨佳仿佛被人捅了一刀,震惊失语,夺眶而出的泪挂在眼睫上,半晌才缓过神。

    她正想冲过去,就听到远处有人叫她,是苍龙的声音——隔着人群,他大声说,“蓝儿,跑!快跑!”

    他怎么会叫她蓝儿呢?纨佳来不及细究他这声特别的称谓,就被拥挤的人群挤撞地差点摔倒,她茫然无措地站稳,环顾四周,整个庙会突然成了一场灾难。她不知道该跑去哪,她打定主意回去楼阁,并没有想刻意躲开闻人拓。她在挤挤撞撞的人群里踮起脚尖,看向刚才那片花灯,那边火光命令,有花灯起火……

    情况不对劲儿,远处有打斗声,房顶上还有黑衣人在飞,刀光剑影向着不同的方向,真气光刃碰撞,比烟花炸开还耀目,激得房顶上瓦砾飞溅到人群中,有人在哭嚷尖叫……

    纨佳不安地朝着花灯那边移动,听到嘈杂的尖叫中,有孩子在哇哇哭着叫娘亲,她循声望去,那片起火的花灯篷下,的确有个三四岁的孩子在哭,行径的人只顾了跑,那边却并没有闻人拓的踪影。

    眼见着花灯篷要坍塌下去的一刻,纨佳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进去,抱住那个孩子,有健硕的长臂从背后袭来,将她和孩子一并抱住,凌厉强大的掌风将坍塌的篷顶打到了一侧,三人顺利脱险,飞了出去……

    短短一幕,历经生死,仿佛一场噩梦。刚一落地,她就听到闻人拓劈头盖脸的咆哮,“你不要命了?!”

    纨佳惊魂未定地抱着孩子转身,一见闻人拓完好无损,惊魂未定的她,才松了一口气,“恒,你……你刚才去哪了?为什么出现又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

    闻人拓胸膛起伏,呵斥出口的话全被噎住,他烦躁如猛兽似地,燥怒低哮,“该死的傻瓜!”他突然又把她扯进怀中,连同她怀中陌生的孩子一并抱紧。“以后不准做这种危险的事!”

    她心口堵得厉害,听到他又命令一遍,才呐呐开口,“哦,我知道了。”

    “我要爹爹和娘亲,娘亲……”被他们挤在中间的孩子不满意被忽略!

    纨佳忙推开闻人拓,把仍在落泪的孩子放在地上,又蹲下来,温柔给孩子擦泪,这才发现他的小衣裳竟然是名贵的云锦做成的,一顶貂皮小帽子,也该外精致,想来,这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带着他的下人怕是早就趁乱跑了。

    这小子唇红齿白,小脸粉嘟嘟的,硕大的一双星眸,挂满了泪珠儿,映着远处的火光,美得叫人惊叹,她的心儿都融化了。

    “小乖乖,不哭,我是上天给你派来的姨母哦,我会用很神奇的魔法,帮你找到娘亲的。”见孩子好奇地止了泪,忽闪着大眼望着自己,她松了一口气,“你爹爹叫什么名字,可知道?”

    “秦景瑞。”

    闻人拓听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竖起剑眉,不过,他倒是第一次见这女人有这样灵慧慈爱的一面,可他不满意她这样忽略自己,他们才刚刚经历生死,她应该安安静静呆在他怀里。“纨佳,把孩子交给戎波……”

    纨佳嗔怒白了他一眼,只当没听到他的命令,她两只细白温热的手,握住孩子冰冷的小手,帮他呵气暖着,“小乖乖,听姨母的话,你现在和姨母一起大声叫秦景瑞三个字,你爹和你娘亲就会出现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猜测,那位年轻的秦将军和他的夫人是怎样的一对儿璧人,竟然生出这样美若仙童的儿子。

    然后,她就和孩子一起喊,“秦景瑞,秦景瑞……”

    混乱的人群里,几个人冲过来,领首的一个年轻男子方正的俊颜焦躁,虎背熊腰,格外健壮挺拔,正是秦景瑞,而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几个护卫,还有一个哭成泪人儿的清秀女子。

    “爹,娘……”孩子从纨佳身边奔过去,小小的身体,因为穿得太厚,像个滚动的可爱圆球。

    那女子一见孩子忙冲过来,“翔儿,你吓死娘亲了!”

    “翔儿,你乱跑什么?”秦景瑞又疼又怒地呵斥爱子。

    纨佳看着这一家三口重逢的温馨一幕,清澈的凤眸笑弯弯,瞳仁里星辉斑斓,所有的烦恼都忘了。

    闻人拓却脸色铁青,伸手环住她的肩,不允许她再多管闲事。

    秦景瑞护着爱妻爱子在身边,戒备看向闻人拓和纨佳,却并没有下跪请安。

    闻人拓也并没有开口斥他不敬,他站在纨佳身侧,溶于混乱的背景里,仿佛不存在了似地,却分明杀气阴森,仿佛阎罗,叫人不寒而栗。

    纨佳却巧妙地上前几步,请拍秦翔的小脊背,“秦夫人,以后小心照顾孩子。”

    听到纨佳的声音,那女子疑惑看着近在咫尺纨佳,一时间被她惊人的美貌掳住了心魂,反而是她怀中的秦翔,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是这个漂亮的姨母是上天派来的,她救了翔儿,刚才那些花灯全被烧了。”

    “是……是吗?”秦夫人惊魂未定地抱紧了爱子,有看了眼火势狂猛的花灯棚,恍然大悟地忙感激地对纨佳俯首道谢,“多谢姑娘救了我家翔儿!不知姑娘尊姓,不如到寒舍一叙,也好让我们夫妻报答姑娘对翔儿的救命之恩。”

    纨佳看了眼一直盯着闻人拓的秦景瑞,心中那个执念还是蠢蠢欲动,秦景茹已经被她说服背叛巩旭泰,若是秦景瑞改变立场,她的计划将易如反掌的实现……打定主意,她大大方方地微笑说道,“秦夫人不必客气,我姓完颜,名纨佳,慕容纨佳。不过,真正救了小公子的,是我家夫君闻人拓,不是纨佳。”

    秦夫人听到闻人拓三字,惊吓过度似地,抱着儿子又往秦景瑞怀中靠了一下。

    秦景瑞怜爱伸手,将她和儿子一并护在怀中。

    纨佳话说明白,适时退后两步,返回闻人拓身边,精准而温柔地抓到他紧握成拳的大手,小鸟依人的亲密半倚在他宽厚的臂膀上,“恒,刚才可吓死我了!多亏你及时出手,要不然我和小公子怕是被砸死在花灯棚下了。”她转头幽幽望着那即将噼噼啪啪燃着的花灯棚,夸张地扼腕长叹,“唉……可惜了那些精致的花灯都被烧毁了,我还没有看几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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