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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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明知故问。”

    纨佳注意到树梢上一抹金影靠近,顿时恢复镇静,“要我的龙椅倒也简单,叫他自己来拿。”

    牡丹夸张地抠了下耳朵,阴冷讥讽,“慕容纨佳,你这话……说得可太绝情了!”她不是爱闻人拓吗?“女王陛下是不想要你心爱的两个男人了?”

    纨佳不答,反而笑了,倏忽之间,唇角明媚的笑消失,她阴沉吐出一个字,“杀!”

    只是,树冠上藏匿的金山以及一众巩魅地宫杀手尚未出招,原是静躺在地上的闻人拓,突然腾身而起,犹如鹰隼击空,死神突袭……

    “恒!”纨佳因为他安然无恙而惊喜,却又不禁捏一把冷汗,却是为围拢他和慕容袭四周的敌方阵营的杀手们--这群人恐怕不知,他们惹到了一个比死神更可怕的邪魔。

    他于半空单腿横扫,光刃刺目,杀气四射……强大的光刃,横扫开去,不过一闪而逝。

    顷刻间,那群手持弯刀看似强悍无敌的杀手,顷刻间横躺成一片,血腥弥漫,断臂残肢,惨不忍睹,倒是唯有牡丹怔然立在原地,只是,当她感觉到身体的剧痛时,为时已晚……

    树上,金山纵身落地,高大的身躯震得地面隐约一晃似地,牡丹发髻高绾的头颅,便从脖颈上滚落下来,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凝固在圆润的脸上,片刻后,残躯才歪倒在地上。

    本是跪在地上的李炎裕突然惊跳起来,失声唤了一声,“牡丹……”

    纨佳瞧着他那样子,不禁唏嘘一叹。

    互相利用的两人,正如闻人拓当初利用她,天长日久,情愫难收。

    李炎裕若非要辩解,他与牡丹之间并没有什么,也全无说服力,他脸上的悲恸太沉重。

    牡丹,亦是个可怜的女子,前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稳cao胜券,不过眨眼,就身首异處。

    闻人拓担心地上前来,把纨佳拉进怀中,以伟岸的身躯,挡住地上恐怖的一幕。

    苍龙忙指挥着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的杀手们收拾营帐,换地方宿营。

    行径慕容袭身边时,闻人拓伸腿踢了他一脚,“别装了,起来。李炎裕早就把她身上那些毒药调包。”

    “让我多趟一会儿不成么?!”慕容袭睡眼惺忪,慵懒地在草地上翻了个身,不羁地叹道,“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呢!”

    “义父,血沾到衣服了。”御威不满地嘟着小嘴儿抱怨,“你在林子里说的,一会儿有事躲远点,就是指的这件事么?!”

    纨佳环顾四周,见一群杀手甚至包括苍龙在内,都恢复了平静,她这才恍然惊悟,身在迷局之中的人,竟然只有她这个女王陛下。

    她想不通,也猜不透,这一路上可是不曾见闻人拓与牡丹说过几句话,除了她,便只有李炎裕与牡丹接触最多,若是李炎裕调包了毒药,她倒是可以相信,但是……

    “恒,你何时看出她不是任墨萱的?”

    闻人拓扶着她朝马车走,迟疑,思忖,斟酌,犹豫,想尽量地避开可能刺伤她的词汇,却又避无可避。

    心里思潮起伏,俊颜却沉静无波,眸光幽深地闪过一丝尴尬,他沉重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没有看出她不是任墨萱,我只看出她是牡丹。”

    纨佳脸色微僵,强颜笑道,“哦,原来如此。”

    牡丹跟在他身边多年,如影随形,他又岂会不了解她的习惯和一举一动呢?

    看到任墨萱时,他正拥着她在怀,却从任墨轩身上看到昔日曾守护身边的爱将的影子,是何等心情?

    回忆,不必通过某一个按键开启,就铺天盖地的袭来,往昔纠缠,必是铭心刻骨。

    她不想猜疑,也无心多言其他。安慰或者感慨,都不恰当,聪明如她,还是沉默更好些。只是,沉默可以做到,心里那股烦闷却压抑不住。

    敏锐察觉她的异样,不由侧首看她,正见低垂的睫羽掩住清淡的愁容,他心痛得一缩,大手握紧她的柔夷,“纨佳,我……”

    “恒,她已经死了,就让一切随风而逝吧。”而活着的人,去计较已故之人的过去,太愚蠢。

    他的过去,对她来说,早已不是迷,而是晦暗不明的渊。

    四面仇敌的他,用杀戮、血腥铺展开来一条复仇之路,那条路上,自是不乏与他共同进退的兄弟以及美人……有很多很多隐晦或被谣传为传奇的秘密,她害怕知晓更多,更避讳去探究。

    林子里血腥之气愈浓,她忍不住回眸,正看到有杀手在挖坑,其他人则仿佛是清理垃圾一样地,拖着残尸堆积坑边,碧绿的草地,都被浸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草叶上沾染的液体,在篝火的火焰里跳动闪耀,触目惊心。

    她胸口闷得透不过气,颦眉从闻人拓手中抽出手,不适地按住心口,疾步远离背后那片血地,仿佛背后有厉鬼在追似地……

    闻人拓怅然叹了口气,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纨佳,告诉我,你没有生气。”

    她有什么理由生气?已经来到车前的脚步停顿,她驻足,给他一个清浅的微笑,巧妙转移话题。

    “刚才是你吃醋吧?苍龙不过是注意到她在毯子上撒了毒粉,才把我拉开的。”

    他疾步上前,幽深地鹰眸锁住她的背影,烦躁地争辩,“我不只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也没有吃醋。他及时保护你,我应该感谢他。”

    “哦?”她挑眉,蹙邪瞅着他,“那是因为什么才生气或吃醋?”承认吃醋而已,有这么难么?

    闻人拓当然看到了她摆好的台阶。既然她不追究他与牡丹曾经的过往,他再计较她对苍龙的信任,显得太小肚鸡肠,更何况,她与苍龙本就没什么。

    “那些都不重要了。”

    只不过,曾经,他是她唯一信任的人,她用看神祗一样的眼神轻轻一眼,他便心满意足,如今,经历过这么多的伤害之后,他失去了命令她那样做的资格。可他无法抑制心里那股复杂又奇怪的、近乎妒忌的陌生情绪。

    纨佳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就见闻人拓转身去要收拾营地,“恒,把威儿叫过来。”

    他看了眼帮忙捡残尸的御威,摇头失笑,“不用担心他会吓坏,他见过的死尸,比你见得多很多。男子汉,也该多些历练。”

    纨佳咋舌,不敢想象等孩子出生之后,这个可怕的男人会如何教导自己的亲骨肉。

    杀手们习惯了血雨腥风,清理完尸体,食欲并未受损,纨佳却食不下咽。

    金山闻讯返回之时,如苍龙所言,果真带回来叫花鸡给她。

    焖熟的鸡肉酥软入口即化,在车厢夜明珠的映照下,足以称得上荒野之内最上等最地道的美味,她看在眼里,脑子里却尽是那个埋葬了尸体的大坑,胃里空空如也,还是扶着趴在车窗上吐得脸色苍白……

    闻人拓端来水,她频繁漱口,莫名其妙地觉得口中粘腥。

    他靠在车厢上坐着,把她揽在怀中,心里怨怪,却又不忍苛责。“胆小鬼,你不怕这样会伤了孩子么?不过死了几个该死之人,竟又如此!”上次邢氏和两个混蛋死在那座石室里,她连番噩梦,彻夜难眠,似乎才刚刚好转。“你这样,如何扶养两个孩子?嗯?”

    下颌被铁钳似地大手捏得剧痛,她拗不过他,只得睁开眼睛,口中却被他塞进一勺切得细碎的果粒,酸甜的味道,让她紧皱的黛眉舒展,粉白地唇瓣轻抿,咀嚼,惶恐的凤眸渐趋平静,清晰映出他俊逸冷酷的面容……

    他俯首在她唇瓣上轻吻,“没事了!我陪着你,还有……他们。”他手温柔按在她的腹部,“为了孩子,你该练练胆气。”

    她环住他的腰际,埋首他胸前,不肯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恒……”她声音含混低柔,沉闷地叫人心疼。

    “又怎么了?怪我说你胆小鬼么?”他宠溺抚弄着她倾散背后的冗长卷发,被丝滑的触感俘获了神智,她长发倾散一侧,因为斜倚在他怀中,修长的脖颈和细美的锁骨,正旖旎展于他眼帘内,“那你就继续做你的胆小鬼好了,怕的时候就到我怀里,这样就不怕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仿佛哄孩子似地,生怕大一点会惊碎了她的心。

    “你说,牡丹为什么会得到了穆萨的信任?穆萨又为何会给她那么多杀手统领?牡丹在你身边那么久,知道的事情太多,我怕……”

    “原来,你是在担心我?”

    “我才没有!”

    “承认担心我又不是什么糗事,害羞什么?!”修长的手指描画过她红嫩的耳廓,薄唇仿佛品尝最美味的糕点,啃吻着在她白腻如雪的脖颈上,他手轻易滑入华美的凤袍内,掌握她因为身孕而愈加傲人的丰盈,“蓝,我想你……我承认,的确是吃醋!”

    因为脖颈间的****,因为他被逼无奈地承认,她赧然轻笑出声,略坐起身来,主动环住他的脖颈,“那就陪我,不准下马车。”

    “荣幸之至!”大手利落地勾开她腰间的束带,他拥着她侧身躺下来,仿佛揭开花蕾未绽放的花瓣,层层掀开衣衫……

    纨佳却反而惊慌失措,忙揪住衣袍,双颊嫣红似火,不准他继续,“丑!不准看!”

    他眸中灿亮的光,烧灼成了邪肆的焰,大掌霸道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臂定于头上方,丝滑的锦袍因为她的挣扎恰从丰润的娇躯上滑开,她的惊呼被他牢牢吻住,“我的蓝,难道你想让他们听到吗?”

    她的窘态娇美楚楚,反而软腻了他的心。

    他避开她的腹部,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霸道地困住她所有的惊慌,强硬地攻击着她的脆弱。

    他不想这样束住她,也已然无法再绑缚,地位调换,他是王,她是皇,如今他已经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也不知道如何对待她。

    每一次面对她,心中的渴望却更深一分。

    强悍的占有欲,从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而是渐渐强烈到让他失控的地步。

    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感觉到她温润的抚慰,他的耐xing与温柔尽失,只剩一次又一次温柔狂野的探索,和近乎凌虐的甜蜜折磨。

    欲潮汹涌的时刻,她不再甘心于他的逼迫,开始释放自己所有的热情,缠着他起身,跨骑在他的腰上,妖娆轻缓地扭动,跟着他一起沉沦……

    欲*望灭顶的那刻,他望着她同样充满悸动的双眸,身心俱震,他忍不住狂肆而深重地吻她,激情……却并未就此停息。

    车轮辘辘,碾轧着沧桑无尽、清洗如镜的青石板路,百姓们夹道跪地,恭迎女王回朝,整条街黑压压地满是人,却静无声响,因此,车轮声,马蹄声显得尤其响亮刺耳。

    百姓若是爱戴她,该当欢天喜地喜笑颜开才对,这宁静,太过诡异。

    纨佳看着街旁的人群,没有放下车帘,忽听得前方的小巷子里,隐约传来孩子的嬉闹着唱童谣的声音,那声音忽近忽远,在街道上幽幽传开,跪在地上的百姓越是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尊跪地木雕。

    “天逆乱,凶星绽,

    有女子,美于色,

    疏于德,薄于贤,

    朝堂之下乱缘孽,

    锦绣松銮山贫劫

    一草一木皆谴责,

    山河有怨难诉说,

    亡灵腹中藏黑血。”

    她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全都听在了耳朵里,也对于百姓的小心翼翼与沉默豁然明了。

    松銮山大旱,每年都会发生。

    两年前,北部大旱时,松銮山曾寸草不生,饿殍遍野,身为淮浏帝的慕容袭因此才不得不想方设法,安度危机,加之伽神迫人的气势,才有了她这位长公主与伽神帝闻人拓的和亲。

    如今,大旱又来,而她,竟然莫名其妙落得如此罪名。

    “亡灵腹中藏黑血”,如今是天怒人怨了吗?偏偏是在在孩子即将到预产期之时。

    听到那歌谣,在最前面的闻人拓猝然拉住马缰绳,脸色阴沉地看向那条巷子,那几个孩子不知死活地依然在拍手大唱着,声声纯真烂漫,不懂言辞何意的他们,之当做游戏的节奏唱出,却句句刺耳刺心。

    他与慕容袭相视一眼,给御威递了个眼色。

    队伍停下来,御威飞身下马,奔进巷子里。

    十岁的他,因有内力护体,仿佛天生神力,一手一个抓住两个七八岁的孩子走出来,怒声命令,“跪下!”

    本是跪在路旁的孩子的父母惶恐哭喊饶命,就见一双黑色翘尖龙靴,一抹金色绣凤锦袍,映入眼帘内,那金贵无匹的质地,惊得他们煞然失声。

    闻人拓沉声开口,“陛下与本王都不喜欢夺人命,童言无忌,不予计较,你们也不必太紧张,全都免礼平身吧!”

    两个被吓哭却又不敢哭出声的孩子,孩子的父母,以及包括路旁的众人,突然间齐齐呼出一口气,纷纷起身,却还是低着头,无人敢多看美若天仙的夫妻二人。

    纨佳打量过将孩子护在怀中的一位母亲,惶恐的容颜,无措而惊恐,仿佛面临的是蛇蝎猛兽,浑身颤抖着,吓得她怀中的孩子也面如土色。

    “大嫂,你来回答好了,刚才的歌谣,是何时传开的?”轻柔温婉的声音,略带威严。

    见女人不语,纨佳无奈地轻叹,“本女王,真就这样面目可憎么?”

    “回女王陛下,拙荆鲁钝胆怯,不敢回话。”孩子的父亲忙道,“童谣已经传扬有一个月,是从北边传过来的。”

    “一个月?!”纨佳挑眉叹了口气,她的名声就这样被毁坏殆尽了!“看样子,我是错过了很多好戏呀。”

    一个月前,正是身为丞相的任兆梁北巡旱情之时,后来牡丹易容任墨萱出现在边境街头……黑汗王朝,果真是有备而来。

    可笑的是,人家都打到家门前了,她这里还大腹便便地站在街头听童谣?!

    细想来,她不禁摇头自嘲一笑,“恒,我们走吧。”

    闻人拓握紧她的手。

    他深知,她心思敏感,无知小儿的一首童谣,恐怕会让她联想到大周皇朝的末日。

    “蓝,别担心,不是不过大事。”

    “我知道。”纨佳扬起唇角,心中却苦涩酸甜,难以形容,仿佛是当初在巩魅地宫看“绿牡丹”的心情。

    这群百姓一如当初的他,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子上供着,他利用她挑起战争,他们则享受了她带来的和平,唯一的区别是,当她失去的利用的价值,他将她弃于街头,他们则仍勉强维系着可怜的恭敬。

    一首童谣,的确不是大事,当初她能在紧要关头力挽狂澜,抓紧他的心,现在,她也有信心化解眼前的危机,就算她不能,还有他,还有奇章子,还有慕容袭、金山、苍龙,他们不会放任刚建成的大周王朝衰败。

    黑汗穆萨,妄想倾覆天下,掀起暴乱,想得太简单。

    “我若就此惶恐忐忑,便不配做你闻人拓的女人了。”

    沉静淡然的笑颜,令天地黯然失色。凤袍潇洒一旋,一抹淡雅脱俗的兰香仿佛滴入水中的颜料,从空气里惊艳绽开。

    然后……马车继续前行,唱童谣的孩子,与孩子的父母,怔愣立在原地,仍是惊魂未定。

    确定一家子毫发无损之后,他们才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御书房,宏大的殿门被两个护卫自外面带上。

    镂空的盘龙花纹被透过门窗的阳光映到了殿中央,阳光,总是如此无孔不入,正如那些刺耳的声音。

    纨佳在龙椅上坐下,就见任兆梁和奇章子正立在那片光影里,一个褚色官袍,一个白衣白发胜雪,两人背光而立,面容晦暗不明,神秘莫测,仿佛地狱里的黑白无常。

    任兆梁是助她平乱天下的功臣,丰功伟绩,人尽皆知。

    奇章子是她苦心得来的奇才,更是她的继父,地位无人能及。

    闻人拓不过离开一个时辰,她心里那股烦乱的情绪便压不住,她也才发现,自己竟变得如此依赖他。腹中两个孩子也似闹起了情绪,一个踢,一个踹,让她如坐针毡。

    查看粮草,巡视军营,追查童谣,了解旱情……他要做的事很多,但是连日赶路,又照顾她这个孕妇,晚上她双腿时常抽筋,他亲手给她按摩,从后背到双脚,耐心温柔,半夜不眠,他一直没有多少时间歇息。

    事情只有尽快解决,他才能有空喘息。

    所以,她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呆在伊芙宫里,听毒鸩,白泽等人呈奏过大致情况,她便召见了奇章子和任兆梁。

    既坐不住,她干脆站起身来,扶过身前的翘首龙案,在小新的搀扶下走下台阶。

    “国师,亡灵腹中藏黑血是怎么回事?任由这种歌谣肆虐也就罢了,至今松銮山的旱情丝毫没有缓解,你作何解释?”

    任兆梁忙俯首说道,“陛下息怒,这不是国师的错,国师一直在忙于其他朝政,带太后去寺庙祈福,对于此事并不熟悉,是臣负责此事的,臣已经派人挖井取水。”

    奇章子沉静看着地面,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纨佳凤眸冷眯,视线冷厉一扫奇章子,“丞相的意思是,我的继父玩忽职守,只与太后贪图玩乐,不曾在意民生大计?而北部大旱这样严重的事,他都不曾尽心去做?”

    任兆梁忙堆上笑来,“臣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臣外出忙碌,不曾注意到朝堂内的动静,国师想必也是非常忙碌的,太后为民祈福,也是好事。”

    “既然如此,闲事不多追究。”纨佳不是没有察觉两人的微妙,她沉重叹了口气,“丞相,你说派人挖井取水,如今可有进展?”

    “臣惶恐,因为……唉!”沉重的一声叹息之后,任兆梁垂首摇头。

    “你叹气是何意?”

    “松銮山山脚下唯一的一条河流,河水枯竭,河床之上,干枯的裂纹形成了奇怪的字迹--妖女祸国,而部分鱼虾在裂纹中死后暴晒竟变成蓝色,食用过暴晒鱼干的百姓竟一夜暴毙,死后体内血液呈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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