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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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好快的轻功和剑法,若是对方恋战,他断离身体的,恐怕不是左臂,而是头颅!

    大周皇朝果真藏龙卧虎,那一纸和平盟书,倒是黑汗捡了便宜。

    可事与愿违,他穆萨也有犯错的时候……而且,大错特错。

    他惹了天下最不该惹的人,这些人都是从地狱里爬出的魔,每一个都血腥暴戾,狂躁之时,足可毁天灭地。

    他带着重伤返回军营,前锋将军便急匆匆地上前来报。

    “太子殿下,不好了,大周朝齐康王和安和王率了五千铁骑从左右翼突袭而来……”

    奏报没有结束,一枚弯月飞镖封死了前锋将军咽喉,惊疑瞪大的眼睛凝固在已经全无生息的脸上,穆萨不寒而栗。

    金山和秦景瑞从左右翼突袭,巩魅和夜煞的杀手却从前后夹击,整座黑汗王朝军营,黑衣人铺天盖地,仿佛盛夏之夜的吸血蝙蝠,飞镖忽闪,正紧张备战的士兵无一幸免……

    子夜一场暴雨,冲刷了血腥,旌旗染血,硝烟翻滚,尸骨累累,夜空暗黑腥浓,死亡之气,无边无际……

    穆萨挣扎着从尸堆里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不禁怀疑自己已经死去。曾经的军营,此刻已经成为地狱。

    他华美的中军大帐已经被付之一炬,残烟缭绕,几只黑鸦低飞,在寻找着可以开荤果腹的尸体。

    孤绝颓然地身躯摇摇晃晃,战马棚区已经坍塌,战马也无一幸免。

    黑暗,喧嚣着暴躁绝望的安宁,一声长啸回荡在遍地残尸之上,黑汗王朝,自此成了大周皇朝的属地。

    迷醉神智的黑渊,灵魂飘飘欲坠,残存的意识也被吞没。

    纨佳隐约听到孩子的哭声,声声如利爪扯碎了她残破的心,是她的孩子--她和闻人拓的那对儿可爱美丽的孪生女儿。

    她们有棕色的眸,像她的,细致绝美的深刻五官,像他的。

    稳婆把她们抱到她眼前时,连连赞叹,响亮的哭声活力顽强,霸道地像是她们父亲生气时的怒吼,震慑人心,撼动心魂。

    产后脆弱的她,拥着她们喜极而泣,她们的肌肤粉红地近乎透明,能看到额角脆弱的血脉……

    诊苑楼阁,古老的梅树下,花影婆娑,他轻捻一朵,簪在她的发上,宠溺温柔笑言,“拿一雯练练手,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不至于太生疏。”这个男人,实则比他更倔强,他坚持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他利用着她,却又饮鸩止渴似地爱着她……

    终于,上天厚爱,给了他们两个孩子。

    只是……他会疼爱她们吗?

    一点呼吸,力不从心,她好怕,万一女儿长得太像她,他会因她撒手人寰而憎恨她们……

    各处穴位针刺似地痛,有奇苦的液体滚入咽喉肺腑,她听到他的声音……恍若隔世。

    愤怒的咆哮,比她记忆中的任何一次暴怒都骇人,如狮吼,如滚雷,字字地动山摇,震得她眼泪烫了眼眶,心里酸楚自责,痛不欲生。

    “我不会原谅你!死?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拿我闻人拓当替身,什么该死的上官拓?我和他有这么像么?”

    “慕容纨佳,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御天信里说的那些都是胡言乱语,他凭什么相信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你不过是被摔坏了脑子傻掉了!”

    “你还不解释么?你要睡到什么时候?你胆敢就这样逃避?”

    “我会让那两个丫头给你陪葬……要死就全部干干净净的死,别给我留一点牵念!”

    原来,他都知道了。

    御天的信……他竟去御天那里寻找答案!

    凭他闻人拓,无孔不入的恶魔,天下风吹草动尽在他的掌控,她竟可笑地以为,悄悄去找穆萨可以瞒过他?!

    她错了,她想认错,却不知从何处说起……他这样记仇的人,定会恨她一辈子。

    她睁开眼睛的一瞬,他一定会一掌拍死她。

    他一直都是如此,就算恨透了仇敌,也不允许对方死在别人手里,或病死老死,定要亲手将对方碎尸万段,方能泄恨。

    她该如何面对他?手指轻动,竟摸到圆润地仿佛能沁出水的玉佩。

    他曾说,这是他父皇给他母妃的定情之物,赫连皇族祖传的千年之灵,珍贵无匹,独一无二,随身携带,可提升内力,保身体康泰。

    后来,她发现这东西在索檀雅的枕下,他拿这东西与索檀雅做了诀别。

    那个贪图淮浏后位的女人,致死都不肯放弃这东西。

    后来,她让赫连一雯转还给他……

    再后来……这东西怎么又到了她手上?

    可……她怎么配得到这东西?

    他说,你的幸福我来给……那会儿她为他捉去了体内肆虐的几只毒蛊。

    他说,这东西早该是你的……那会儿她成为他的女人。

    他说,皇后总是忘记,这身体,这一切,都是朕的……那会儿她已经回到慕容袭身边,他闯入敌营,竟只为说这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他还曾骂她,慕容纨佳,你这个蠢女人……那会儿他们亲热,他看到她为了练轻功而摔得满身淤青,沉怒痛苦。而她练轻功,不过是怕再遇到刺客,他独自迎敌遇到危险。她只想尽快追上他的脚步,保护他。

    红尘如战场,千古轮回,生生死死,雨落尽芳华,月不解风情,她携前世怨念而来,至今,她与他,竟不经意间,生命相融,灵魂痴缠,难解难分。

    经历这么多,为什么他不肯相信,她对他的情意是真的?

    咽下一口气,如此简单轻易,生若尽欢,死亦无惧,可……她却做不到。

    于是,只能……拼了气力,睁开双眸,尽管她仍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绯红珍珠纱帐,婆娑飘渺如梦,帐顶之上,天窗外白云映在纨佳如洗的天空里,明媚地令人晕眩。

    “醒了,醒了……醒了!”金晗柔凄怆的声音悲喜交加,“拓儿,袭儿,益淳……我就说,抱了孩子过来一定会唤回她的!”

    视线内,几张美丽的面容逐渐清晰,纨佳惊慌地动了一下,却因为长久卧床而手脚脊背麻痛,她刻意避开了那双能灼伤她的鹰眸,不适低吟,“水……”

    “水来了,水来了!”小新哭着忙把水杯递给坐在床沿的金晗柔手上。

    金晗柔忙擦了泪,亲手端水为她喝,“慢点,别呛着。”

    慕容袭就近扶着她坐起来,并垫了软垫在她背后,“赫连皇族的玉佩,果真是有灵力的,咽气三个时辰,昏睡了两个月,竟还能活过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多亏了师父医术高明。”李炎裕疲惫地感喟一叹,明显松了一口气。

    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她抬眸,正看到慕容袭温柔的笑颜,她早已不是他的纨佳,他却仍是如年幼时疼宠她一般,宽容地说道,“好好静养,其他事……”他警告地转头看了眼闻人拓,才道,“都微不足道,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她泪花潸然而下,自知错得离谱,不敢恳求原谅,只要求看两个女儿。

    孩子被抱过来,她手上却无力,只能侧躺着,将孩子放在身侧,心疼地贪看着。

    近四个月的娃娃,在床上难以安静,踢腿挥手,摇头晃脑,宽大的两个围枕,将姐妹俩困住,也辅助她们端端坐着,两个小家伙咿咿呀呀地揪着母亲的长发和丝袍,似有说不完的话……

    纨佳狼狈地泪流不止,不曾注意到,殿内众人早已经褪去,床边只余了一身黑色四爪龙袍的俊伟身影。

    窗外大雪纷飞,殿内温馨如春日,平静的气氛,凄凉尴尬,仿佛山雨欲来,风已满殿。

    他打破僵局,“还分得清哪个大,哪个小吗?”冷酷的声音在宏大的宫殿里发出嘲讽的回声。

    纨佳听得一怔,却仍是没有勇气抬头与他对视。

    她眼睫低垂,疼惜凝视着两个女儿,说道,“很好认,喜儿眉毛下面有一点朱砂痣,将来必会才情横溢,欢儿唇角有一粒,将来是个贪吃鬼,有口福可享。”

    喜儿?欢儿?这是她给女儿取的名字么?喜欢。

    “萦梦,萦心。”

    “什么?”她疑惑抬眸,视线仅触到他胸前刺绣的龙首,忙又都低下螓首。

    “赫连萦梦,赫连萦心,是我给她们取的名字。”

    “我以为你会给她们取什么端懿,静怡之类的名字。”

    他在床沿坐下,手伸向两个女儿,从她们小手上抢救出她的长发和丝袍,“不管是端懿,还是静怡,再美再好不在人心上,必会痛苦,女人一辈子,拴牢了心爱男子的心,方能幸福。只是不知,将来是哪两个倒霉鬼会娶到她们。”

    他是在教训她么?呐呐张口,她终于无力地只能回一个字,“哦。”

    “既刚醒,就多休息吧。”言毕,他长臂绝然一伸,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女儿转身就走。

    她惊慌地伸手,身子一侧,差点从床榻滚下去,指尖仅碰到了他袍子。

    清凉的温度绕过了柔夷,蔓延过手臂,刺到了心底去,尚未愈合的伤口,滚出腥浓的液体,痛得她张口欲言,却失声似哑。

    殿门关上,廊下的慕容袭、金晗柔等人有些错愕地瞪着抱着两个孩子出来的男人,仿佛在看青面獠牙的魔鬼。

    金晗柔忍不住责怪,“拓儿,怎么不让蓝儿和萦梦萦心多待会儿?她昏睡这么久,定然思念女儿。”

    俊逸的面容,一丝暴怒一闪而逝,“她该多休息。”

    “女儿在身边,她才能安心休息呀,你这样把孩子抱出来,太残忍!”

    “残忍?太后您言重了,相较于她对我做得,我只不过是关切她的身体而已。”

    两个月,他每天生不如死,怨她,恨她,却比以前更爱她。

    她,他们,都无法体会他度日如年的心境,他恐惧会失去她,害怕她长眠不醒。

    可她呢?却安稳地睡着,不理会他的痛,不理会女儿的哭。

    现在她醒了,没事儿人似地,一句解释都不肯给他,她残忍地不看他,不理他,仿佛是他错了!

    站在床前的一刻,他妒忌两个女儿可以掳去她的心和爱,强烈的爱与恨,让他窒闷的透不上气。

    除了冲动地,负气地,抱走两个女儿,惩罚她的绝情,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平息胸腔里濒临爆发的怒火。

    上官拓,那个神秘的名字,他不知从何而来,所谓前世今生,对他来讲都是模糊的概念。

    当看到她亲口叫穆萨“恒,上官拓……”他方才惊醒,原来,他不过是她心上人的替身。

    她的爱,他无法否认,她为他所做的一切,真真切切,她的情,铭心刻骨,可他无法接受被当做替身的事实。

    诊苑楼阁的小院中,他拥她在怀时,她仰视着他的面容,总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忧郁重重,原来,她一直一直……在念着她的上官拓!

    他犹记得在边境慈泉城,他不知她孕了双胞胎,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她气怒沉静,说,“孩子的父亲姓裴,单名一个恒字,是一个对我深爱不移的男子,可惜……他已经死了,为我而死,死在一场车祸里。我当初……之所以爱上你,是因为他,你和他太相像。至今我看清了,爱人是不可以替代的。”说完,她笨拙地转动轮椅,背对着他,才有勇气说出那句话,“闻人拓,我们结束了。”

    后来,他们和好如初,她竟又说那些甜言蜜语,可此刻,修复的伤裂开来,伤势比以往更重更痛,她要他如何再爱她?

    江山多娇,政通人和,辞旧迎新之际,大周皇朝正迎来第一个辉煌。

    战事一结束,各处河流便开凿,使南水北流,凤安城亦是五水绕城,各处码头,驿站异域客商往来频频,商贸繁华,文人墨客云集,短短两个月,凤安城俨然成了富甲天下的不夜城。

    宫里,却气氛诡异,连鸟雀都因为女王陛下与辅政王之间的古怪,而不敢在宫苑的雪地里久留。

    纨佳醒来之后,在李炎裕的悉心调治下,不过三日,便可下床走动。

    她却发现,女儿并不在伊芙宫内。

    宫苑里的雪罩梅花,梅花似雪,她站在廊下静赏许久,不由凄怆失笑。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便是这样来的吧。

    可怜她两个孩子的母亲,竟尽不到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只能在这里寂寥发呆。

    白泽自后给她披上貂皮披风,“小新一早去了辅政王府去看两位小公主,陛下放心,乳娘一直照顾周全,辅政王也很疼爱她们,她们不会受委屈的。”

    “我并不担心她们受委屈,只是想念她们。”闻人拓是好父亲,她一直都知道。

    红珊瑚点缀的白貂边锦帽罩住发髻和额头,她鹅蛋脸越显娇小精致,那双澄澈忧郁的凤眸,琉璃似地幽深斑斓,白泽呼吸一窒,恍惚失魂。

    听到宫门那边细微的脚步声,他敏锐地一愣,迅速后退两步,先跪下去,“给一雯郡主请安。”

    “咦?白泽,你怎么没有去打猎?”话虽这样说,她唇角眉梢的惊喜却若隐若现。

    “末将当值。”白泽言简意赅,兀自起身。

    赫连一雯唤了声皇嫂,见纨佳笑得温柔忧郁,不禁心疼。

    她亲昵上前来,挽住她的手臂,“毒鸩他们和我哥,还有逍遥王,齐康王,瑞贤王,都去西郊山里打猎呢,御威那小子也跟着去了,刚来了消息,说是我哥抓了两只小白狐,说是要给萦梦和萦心当宠物!”

    那个喜欢养珍奇异兽的男人,已经把他的辅政王府弄成了动物园,官员们投其所好,因他不收别的礼,专送些蛇狼虎豹给他,再添两只小白狐,一点不奇怪。

    “他们这么清闲?”

    “百官们都被准了年假回家团圆,他们闲来无事,聚在一起,今儿打猎,明儿比武,热闹地不得了。听御威说,前儿个,玩得尽兴,有人竟还提议,去红玉画舫喝酒,说是红玉画舫里的红荷,舞姿更胜皇嫂,一定能让几位王爷大开眼界。我哥勃然大怒,狠揍了那家伙一顿,红玉画舫随后就从熙河水面上消失了。”

    赫连一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一路聊着,便随着纨佳沿着九曲回廊来到后花园。

    纨佳只默然听着,不着痕迹看了眼白泽。

    白泽垂眼回她一个眼神,主仆二人默契地无半分声响。

    见她又寂寥赏景,白泽不禁暗觉心酸。

    从前院流到后院的细流,泛着袅袅白雾,为这白雪繁花的盛景,添了几分仙境的味道。

    赫连一雯啧啧赞叹不已,自从纨佳生病,她来了之后也只在前院呆着,此刻一见,不禁暗叹入了桃花源。俏丽的紫薇红的身影仿佛蝴蝶一般,蹦蹦跳跳去了前面,忍不住走到假山旁的水流旁去触水……

    白泽凝眉提醒,“郡主小心,雪融了,石面很滑!”

    见白泽担心地走过去,护在一雯身后,纨佳若有所思,抿唇一笑。

    曾几何时,那个跟在闻人拓身后,热衷沙场,桀骜不驯的小丫头,竟也出落成婀娜聘婷的小美人了?倒是她教她的那几段舞也帮了大忙,让赫连一雯原来粗枝大叶的举动,多了几分柔美之气。

    “这里的水是从宫里的热泉引过来的。”

    “难怪,花还开着呢。定是因为地暖的缘故!”

    “郡主第一次见?伽神皇宫里原来应该有这样的景色才对。”

    “我哥那个人,只在他的兽园和息杞宫舍得花大价钱,却也没有这样奢侈。想来以前的逍遥王爱皇嫂至深,如此一年四季活在花海暖气里,人怎么能不美?”

    “郡主……”

    “白泽,我真羡慕皇嫂,倒是不奢望有一个男子能像逍遥王待皇嫂这般,但求交心相待就好。”

    “……”白泽微低着头,星眸静默无波,映出那张失了活泼的小脸,无言以对。

    “这热泉的水能喝么?”赫连一雯又聪明地转移话题。

    白泽迟疑了片刻,才道,“不能,沐浴到是可以,还能治病养身。”

    纨佳瞧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恬淡聊着,兀自退到远处赏景。

    眼帘内,男子英俊逼人,女孩明秀娇美,竟是一幅赏心悦目天作之合的美图。

    “白泽,一雯还没有去看过热泉呢,我这里不必人陪,一会儿带她去瞧瞧吧。”

    赫连一雯惊喜地转头看纨佳,双眸闪光,“皇嫂,一起去吧,我哥没有派人看守这里,您也该出门去走走?”

    “我走路还是吃力,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再歇息两日便出门。”

    她伸手,弹掉细流边牡丹上的积雪,花颜无双,花枝却弯着,仿佛不知该如何直面众人,以至硕大的花朵窘迫低垂。

    他们大概都知道,她不是原来的慕容纨佳,而是异世来的孤魂野鬼,与这里格格不入,曾经的爱情不属于她了,亲情和友情还能维系吗?这座伊芙宫,她早已没有资格拥有。

    年关将近,各地进贡的礼品相继呈上,纨佳最好奇的是,改称鞍州的黑汗王朝,和御天掌管的宁州会进贡何物。

    大殿之上,几位王爷都在,另外还有国师奇章子,和新被封为丞相的白辕。

    一箱一箱的贡礼抬上殿来,小太监拿着详单呈递,纨佳端坐在龙椅上,伸手接过,直接翻到宁州那几页。

    大片的水果名称跃然纸上,竟是御天亲手所写,她不禁轻笑出声,笑颜惊艳动人,不经意间,却红了眼眶,白纸上字字映入眼帘,痛了心扉。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她不是他的妃,他不是她的皇,岁月婆娑,人事更迭,那个男人却仍是浪漫不羁,将一车一车的水果封存好运过沙漠,只为给她一尝。

    另外还贡上,“快乐四两,健康六两,阖家欢乐十两”,她的泪倏然夺眶而出,厚厚的册子按在心口,从无声的啜泣,渐渐成了嚎啕大哭。

    俊美的男人们在丹陛之下疑惑地面面相觑,唯有闻人拓脸色铁青,眸光阴鹜,不曾往龙椅上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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