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我结婚吧!虞惟笙岑星

请和我结婚吧!虞惟笙岑星 > 75 危!

75 危!

    虞惟笙在回住处的路上给岑星打了个电话。

    他坐在车后座,因为酒精的作用人有些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明明觉得困倦,情绪中却又有一种奇妙的亢奋。

    去见岑星父母时他,穿得和这几天办公事时一样,西装革履衬衫领带。喝多了,规整的服装便成了束缚。终于可以放松,他靠在后座沙发上仰着头扯开领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这过程中,他一直举着手机,贴在耳边。手机那一头很静,但虞惟笙知道,岑星在听。他脑子糊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到正在和他的小朋友通话,挺开心的。

    “星星,星星。”他闭着眼,轻声唤。

    岑星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敲了两下手机。

    虞惟笙笑出声来,问:“是不是想应一声,没憋出来?”

    这种话,若换做平日,他心里有数却也不会说出口。岑星听着肯定不好受。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虞惟笙剩余的那点理智认为自己应该补救,又说道:“不急。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我等得起。星星以后多说点给我听。”

    岑星在手机上敲了两下。

    “啊,对了,”虞惟笙闭着眼,把衬衫领口解开了一颗,“说到后天……好像是个大日子。”

    电话另一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你知道是什么日子么?嗯?”虞惟笙笑着问。

    岑星当然知道。后天,是他的生日。虽不是足岁,可也有着不同的重大意义。从那天起,他就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了。

    虞惟笙见过他的学籍卡,那上面有他的具体的出生日期。岑星不确定虞惟笙当时有没有留意,又会不会记住。犹犹豫豫,一直拖到现在也没好意思主动提。

    在一些小事上,他总会有奇怪的纠结。比如,若是虞惟笙知道他的生日,他特地提醒,会不会有一点傻。要是虞惟笙不知道,主动说出口,又怪怪的。当知道虞惟笙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无法陪伴在自己身边时,他就更说不出口了。

    工作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怕虞惟笙会因为脱不开身而自责。他帮不上虞惟笙什么,至少能做到不添麻烦。

    真的忍住没说以后,他心中有许多失落和惋惜,但还有一点点小骄傲。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很成熟,很理智。不止年龄,心态上也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了。

    他想在虞惟笙到家以后对他掏出身份证,告诉他,我成年了,我要开始期待下一次的发.情期了。

    想象一下,真是害羞又激动。

    没想到,虞惟笙会突然主动提起。

    虞惟笙说话时声音中透着一丝沙哑困倦,像是已经十分疲乏,可语调却带着明显的愉悦。

    岑星把手指按在手机的收音口上,想了一会儿,又松开,没有像之前那样敲击手机,而是张开嘴,努力地逼迫自己发出声音。

    他现在确定自己可以出声了。今天依旧不顺利,是因为他昨天偷偷的把通话录下来了。重听过后,他被自己古怪的发音吓到,羞耻万分。可虞惟笙很开心,他又觉得还能再努力尝试一下。

    而且,只是单纯应答,也没什么标不标准。

    岑星鼓起勇气,深呼吸,小声而短促地“嗯”了一下。

    耳边传来了虞惟笙的笑声。

    “你好可爱,”他的声音中透着有别于以往的温柔和宠爱,“宝贝你现在要是在我面前多好。”

    虞惟笙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岑星红着脸,努力抿住嘴唇,心扑通扑通跳。

    “我应该把你一起带过来,”虞惟笙又说,“我想你了。星星,我想你了。学校有什么好去的,不去了,跟着我吧。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养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岑星有点呆滞。虞惟笙今天好像特别不一样,他以前从来不曾说过那么奇怪的话。有一点点无理取闹,还有一点点像是在撒娇。

    “好不好,你说好不好?”虞惟笙继续追问,“我们不念书了。在家也不能待在一起,好烦。你说好不好?”

    岑星心想,好像不太好。但是他又想虞惟笙高兴。纠结了一会儿,突然为自己不能轻易说话松了口气。

    为了掩饰,他又啪啪啪拍手机。

    虞惟笙还是笑,被敷衍得满足。岑星也跟着笑。他想,他现在算不算是在哄虞惟笙呢。这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与恋人相处时该做的事,他果然是真的长大了。

    “我好想陪你一起过生日,”虞惟笙又说,“星星,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过?我抱着你过,我想看着你变成大人。”

    岑星脸一红。他这句话,有好多种理解方式。或许是想陪他度过生日零点,又或许是在说想陪着他度过之后的许多许多年。

    虞惟笙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却依旧没有停下:“……我想把你变成大人。”

    这句话,应该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岑星涨红了脸,再次吸气,努力地回应:“嗯。”

    之后很久,虞惟笙都没有发出声音。岑星把电话放在枕头边上,等着等着,睡着了。

    虞惟笙是被司机叫醒的。

    他这次过来,不是独自一人。随行人员在出行前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出门都有车接车送。今天是办私事,他去时自己叫了车。回程醉醺醺的,怕不安全,便找了人来接。

    开车的是他的助理之一,平日里老实本分,话极少。

    虞惟笙下车时酒还没醒,等回到酒店房间洗了个澡,躺在了床上才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有点失态。

    他太困了,没来得及想明白就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再一次见到那位助理,虞惟笙才感觉到尴尬。

    他平日里没什么花边新闻。身边试图靠近的人很多,他滴水不漏。岳霄偷偷告诉过他,说他风评颇佳,是公司里许多人的梦中情a。虞惟笙一笑置之。

    如今,他看着助理面对他时略显闪烁的诡异眼神,心里免不了咋舌。

    昨天在车里究竟对岑星说了些什么,他大概是记得的。旁人肯定能明显听出来,他正和一个还在念书的小朋友不清不楚,言语间极不正经。他不知道这个看似沉默的小助理到底口风紧不紧,之后会不会出现奇怪的传言。毕竟,他以往从未有过类似的花边新闻。

    车开到半路时,虞惟笙收到了岑星发来的消息,问方不方便视频。之后不等他回答,视频申请就弹了出来。

    接通以后,画面里出现的岑星面颊已经是红扑扑的了。

    他对着镜头打手语,说早上好。虞惟笙连午饭都吃过了,笑着连连摇头。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又熬夜了,”他问,“吃过饭了吗?”

    岑星先摇头,再点头,又摇头。接着他对虞惟笙比划,表示自己没有熬夜,只是半夜又醒了,睡不着,今天才会睡过头了。早饭已经吃过了。

    比划完毕,他对着镜头甜甜的笑。

    想到他失眠的理由,虞惟笙顿时心虚起来。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我昨天有点糊涂,乱说话了。”

    岑星立刻呆住,皱起眉头,有些困惑地看他。

    “我昨天跟你爸妈吃饭,被你爸灌了点酒,醉了,”他解释,“你生日也是他们告诉我的。说想陪你过生日,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岑星又看了会儿屏幕,接着缓缓垂下视线,点了点头。

    “但我这次应该是来不及赶回来了,只能之后再替你补,”虞惟笙十分歉意地看着他,“对不起。是我之前疏忽了。”

    岑星还是没有看他,只是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接着又抬起手来。

    他告诉虞惟笙,没关系的,一开始不说就是不想打扰到虞惟笙的工作。他能理解。

    他越是表现得很乖,虞惟笙越是觉得歉疚。

    “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什么都可以。”

    岑星看了他一眼,咬住了下嘴唇,半晌后又把头低下,之后没有任何表示。

    虞惟笙更心虚了。岑星最想要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除了那以外的,别的。只要我能买到的能做到的,都可以。”

    岑星想了好一会儿,却只是摇了摇头。

    手机视频画面太小,并不是特别清晰。虞惟笙觉得岑星的眼眶看起来红红的,又像是要哭了。可惜看不分明。

    “怎么啦?”虞惟笙问。

    岑星再次摇头,又对他笑了一下,飞快地打了个再见的手势,主动切断了视频。

    虞惟笙愣了一会儿,给他发消息。

    “星星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

    发完后,过了大约五分钟,始终没有回复。虞惟笙皱起眉来,主动发去了一个视频申请,才刚响起,竟被拒绝了。

    他惊讶地看着手机,一时间无法接受。

    他抬起头来,恰好,在前排的后视镜上与开车的助理四目相对。助理立刻移开了视线,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若无其事的表情。

    虞惟笙叹了口气。他又看了眼手机,说道:“小刘啊,你还没结婚对吧?”

    助理立刻点头。

    “那,有对象吗?”虞惟笙又问。

    助理沉默了半秒,又点了点头。

    “唉,”虞惟笙叹气,“会闹矛盾吗?”

    助理终于开口了:“……这肯定会嘛。习惯就好。”

    “这也能习惯吗?”虞惟笙说。

    “呃……”助理想了一会儿,“生日嘛,毕竟是大日子。会闹别扭也正常。”

    虞惟笙心想,这小子,还真的都听进去了。

    “那怎么办呢……”他小声嘟囔。

    在随口闲聊的同时,他又给岑星发了一条消息,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回去陪他才不高兴。

    助理没吭声,从后视镜里对他露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

    虞惟笙刚要开口,手机振了一下。岑星回复了。

    ——您不讲信用,说话不算话。

    虞惟笙后知后觉。岑星是听了他昨晚的胡言乱语,有了期待。见他随口推翻,才不高兴了。他刚想解释几句,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虞总,到了。”

    还有正事要忙,虞惟笙无奈,快速回复了一句。

    ——我现在有事,晚点再和你说。

    他想,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岑星那么乖,从不跟他怄气,肯定很快就会像往常那样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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