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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

    “抬起头。”晏之栖抬起女人的下巴看了看,点头,“很好,她这个样子也不需要伪装,已经很像了。”

    “……”厉荔默默地看着纪雨痕,“我觉得雨痕看起来比她……唔……”

    “毕竟是差了五年,自然会有差别。”晏之栖靠在柜子上,抬了抬眼,“可以说她去整容了,刚好可以为她这段时间没出现找理由,出国整容,不是很好吗?”

    整你大爷!

    纪雨痕就那么怨念地看着晏之栖。

    晏之栖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文件莫名其妙地被曝光也不会拉你入局的。再说了纪小姐,如果真要说起来这还是厉荔干的蠢事,如果不是她要求签的文件,纪小姐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纪雨痕:“……”

    纪雨痕在思考片刻后果断地把目光转向厉荔,沉默。

    厉荔默默地跟她对视片刻后,不自在地干咳一声,转头,“对不起。”

    “雨痕平时生活很低调,几乎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她,这也是为什么她自杀的消息仍只是流言而很少有人当真的原因。”晏之栖扳过她的脸,认真开口,“因此你不必经常假装,只需要偶尔出现,让那些女人死心而已。”

    纪雨痕茫然地看着她,“偶尔?”

    晏之栖点头,虽然在笑,纪雨痕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嫌恶,“就像今晚的饭局。”

    “……我为什么没看见厉行?”纪雨痕小声开口,晏之栖拍了拍她的脸,敛去了眼里的嫌恶,竟带着几分恶意,“因为他还不知道我们把你这个五年前的纪雨痕给弄回来了。毕竟我们这是在为厉大小姐干的蠢事做补救啊。”

    纪雨痕:“……”

    你就不怕我突然出场吓着你老板?

    ……

    厉行端着杯红酒看着坐在对面的几个人,抿唇。

    “厉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爸今晚胃病到了,来不了,他说我来也是一样,这杯我敬……”女人举酒看着他,含笑。

    厉行抬眸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

    女人有些讪讪,喝了酒也就坐下了,迎来同桌其他人或明或暗的嘲讽目光。

    女人冷哼一声,都是一样的心思,有什么好看的。

    “……厉先生,最近听说了些关于厉太太的事儿,说是厉太太……当然也只是听说而已,毕竟都是些流言蜚语的。”年轻男人似是不经意地开口,温和道,“也不知道厉太太最近怎么样了?怎么也不见出来大家聚聚?”

    厉行右手一颤,放下酒杯,声音猛地冷清,“她很好。”

    “怎么今晚也不见厉……”

    “这姓周的句句专挑我哥的痛脚踩,之栖,还不让……你们在干什么?”

    “嗯?”晏之栖疑惑地抬起一边眉毛,挥了挥手里的几张纸,“纪小……雨痕说她紧张,我给她讲讲。”

    “……我腿软,我就在门口站着让他们看一眼行不行?”纪雨痕哆哆嗦嗦地开口。

    厉荔诡异地看着她不停发抖的腿,“这……”

    “不行。”晏之栖温和地反驳她,“你这样会让厉行下不了台的。”

    我管他下不下得了台……纪雨痕哀鸣,“我真不行。”

    这边两个女人给纪雨痕施压,那边厉行已经地厉荔口中“姓周的”左一句“厉太太”有一句“厉太太”弄得寒了脸色,在场的人明显有些畏惧,那姓周的身边的女人已经颇为尴尬地拉了拉他的衣服,“哥……”

    “周先生这么关心雨痕……关心我嫂子,难不成是对她有意思?”厉荔实在忍不下去了,声音森冷。

    这些人简直是为了钱不要脸了。

    男人被她打断,声音微顿,“咳……不敢,不敢,只是曾经和厉太太聊过几句颇为投缘,有些关心罢了。”

    “我怎么不知道雨痕和你聊过……如果周先生真这么关心,那正好,她就在隔壁,我马上让她过来,让周先生亲自和她聊聊。”

    厉荔算是被这人气疯了,一直当着厉行的面提纪雨痕的死,这些人都不要脸了,她又何必给他脸呢。

    众人齐齐沉默,抬头看着男人。

    厉行端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厉荔,若有所思地晃着杯子里猩红的液体。

    “这个……”男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用了……就不必麻烦厉太太了,不必麻烦了。”

    “怎么就不必麻烦了?周先生这么关心厉太太,厉太太一定很开心不是?”

    也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声音要多讽刺有多讽刺,结果厉荔和男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厉荔脸色变得难看也是情有可原,她刚才也就吓吓那姓周的,压根儿就没想放纪雨痕出来丢人现眼,纪雨痕那样子……还真有点拿不出手。

    房间里顿时陷入僵局,只有厉行一个人照常喝他的酒。

    厉行放下酒杯,抬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众人和自作自受的厉荔,起身。

    “哥,你去哪儿!”厉荔转身开口,忿忿咬牙,她来给他解围,他倒好,竟然想丢下她……

    “隔壁除了她还有谁?”男人开口。

    “嗯?”厉荔疑惑地看他,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之栖在陪她。”

    众人目送着厉行出门。

    “……你到底抖什么?”晏之栖看着她不停哆嗦的手,连带着手里的筷子也在抖,实在想不出说什么话了,“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了?”

    “……”纪雨痕抹了把脸,“我紧张。”

    温热的触感,纪雨痕低头看着抓住她手腕的手,木然地扭头看向背后,“啊!”

    晏之栖倒是很适应地抬头看向她背后,微笑,“厉行,厉荔过去把你换过来了?”

    “我来带她过去。”放开纪雨痕的手腕,厉行站直身子,淡淡开口,“没必要紧张,用的到你的机会不多。”

    “她这个样子……恐怕会被人拆穿。”晏之栖含蓄地提醒他,“要不让她露个脸就成?”

    “不行。”厉行取下被纪雨痕紧紧攥在手里的筷子,“跟我走。”

    “可是……”晏之栖有些担忧,却只能看着纪雨痕委屈地跟在厉行身后出门。

    “厉行,你为什么……就这么急着让她出现在人前呢?”

    厉行感觉到身后女人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垂眸。

    纪雨痕的出现让他一直自我欺骗着,让他觉得纪雨痕并没有死,可刚才那个人一直的提醒几乎要毁掉他的自我欺骗。

    为什么这么着急?

    厉行不仅要骗别人,更要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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