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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

    厉行的办公室。

    进办公室的第一眼晏之栖就看见了男人拿着纪雨痕从前的照片,微顿,“在想什么?”

    “……没什么。”指尖仔细地摩挲着照片上的人,厉行沉眸,低声开口,“你认为纪雨痕是个什么样的人?”

    晏之栖抱着文件,伸手关上门,“什么样的人哪……”靠近男人,她放下文件,轻声开口,“狡猾,冷漠,艳丽,懂得取舍……那你认为现在那个呢?”

    厉行抚摸照片的手指一顿,蜷缩起来。

    晏之栖看着他的动作笑了起来,“似乎有点儿单纯过头了……或许该说,是蠢过头了。”

    “说实话,我对于她就是纪雨痕的前身而深表怀疑,她们看起来很像,但性格又截然不同,她们有共同点,也有相反之处,说是同一个人……有些牵强。”

    “她没有说谎。”厉行笃定开口,低头揉着眉心,冥冥之中,他已认定了那人就是纪雨痕。

    “你不用这么说,我又不会动她。”抬起右膝跪在桌上,晏之栖伸手捧起男人的脸,面容柔和,“不只是你,还有席晔,更何况还有厉荔,厉荔不想我动她,我当然不会动她,我可不会不自量力。”

    厉行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不想厉荔知道你在厉家动过的那些手脚,就最好离她远一点儿。”

    晏之栖“嗤”地一声,从男人身边退了下来,“她去见席晔了,厉行,席晔可能会把真相告诉她了,你就不担心吗?”

    “不会。”把照片放下,厉行淡淡开口。

    席晔最多只会警告她,但绝不会告诉她真相。

    “你就这么肯定?”晏之栖微怔,“真相究竟是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席晔不会说?”

    “与你无关,出去。”

    晏之栖按了按头,“那好,我马上出去,那么厉行,你最好守好你的纪雨痕,这回她如果再死了,可不会再有个纪雨痕了。”

    女人转身出去,回过身轻轻关上门,目光不经意掠过室内,微顿。

    寂静室内,男人伸手拿过照片,轻轻抚摸着,眼中带着些许冰冷和一丝鬼魅的温情。

    女人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可怜虫罢了。

    ……

    纪雨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很奇怪,她对席晔充满了戒备,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身边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换了一个,黑色的衣裙,端着杯咖啡斜睨她一眼,“你醒了。”

    纪雨痕:“……厉荔,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该在哪儿?”厉荔淡淡开口,“看不出来,你对席晔挺放心的啊,在人家面前都睡着了,我来的时候你把脑袋搁人家腿上,睡得挺香啊。”

    “……”

    “席晔是等我到的时候才走的。”厉荔撇过头不愿看她,垂头看着杯中的液体,“看来他很关心你。”

    “实际上我也并不了解席晔这个人,我只从之栖他们口中听说过她。”厉荔忧虑地蹙眉,“我怀疑过他和雨痕的关系,或许是……”话音微止,她抬头看向纪雨痕,“但肯定不是,你没看见他看你的眼神,简直就像……”

    “像什么?”纪雨痕好奇地接口,“你说啊。”

    厉荔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应该是我看错了。”

    纪雨痕:“……”

    你逗我?!

    “他跟你说了什么?”厉荔换了个话题,“之栖说看见他跟你说了什么,而且你们见了两次面,他一定说了什么,跟……雨痕有关吗?”

    “席晔说离……”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纪雨痕看着迫切地看着她的女人,慌忙摇头,“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厉荔那么帮她哥,难保她不会告诉厉行。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厉荔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纪雨痕……他一定和你说了雨痕的事,你告诉我!”

    “厉荔。”女声柔和,来者双手抚上厉荔的肩膀,“冷静点儿。”

    纪雨痕寻声看向来者,有些茫然,“之栖,你怎么……”

    怎么也来了?

    “厉行有些不放心。晏之栖开口,“厉荔,席晔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说出来的,你问了也没用,冷静。”

    纪雨痕看着晏之栖给厉荔顺毛,微松了口气。

    她真的不想骗厉荔,毕竟厉荔当初在她几乎流落街头的时候收留过她,但席晔说的话她又觉得真的不能讲。

    跟着厉荔和晏之栖站起来,纪雨痕伸手摸手机想看看时间,却不经意间摸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狐疑地把那东西拿出一点儿看了看,纪雨痕顿时僵在原地。

    走在前面的两人发现纪雨痕没跟上来,回过头来看,“怎么了?”纪雨痕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一下子就把东西塞进包里,“没什么。”

    是录音笔。

    纪雨痕想,这大概是席晔送她的第二份“礼物”吧。

    偷偷看了看前面的两人,纪雨痕把手伸进包里,轻轻地抚摸着录音笔。

    席晔想做什么……

    纪雨痕最终还是听了录音,却生生地被录音内容给吓得从头冷到了脚。

    “厉行!厉行……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你就是个疯子……”

    “席晔……席晔……帮我……”

    “席晔……你在哪儿……你不是说过会帮我的吗……”

    “……你要替我报仇,要向厉行报仇。”

    最初女人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泣音,一遍遍地叫着厉行和席晔的名字,直到最后那一句时,带着沉沉的死气,声音微弱低低的,几不可闻。

    如果说这些有些吓人但也不至于让纪雨痕吓成这样,之所以让纪雨痕吓成这样的,不过一个原因。

    因为录音里是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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