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芳带着失望，带着对周林军的厌恶回到了家里。她对保姆说好放保姆几天假的，现在才放了两天假不到，不得不又把保姆叫了回来。她把保姆叫回来后的第二天就回纺织厂上班去了。

    周娴静现在正常都是吃奶粉，赵建芳在厂里上班，中午也不需要天天回家喂奶了。再说了，她现在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回家不来厂里上班了。现在周林军不给他钱，她要靠她的工资来养家。她迟到早退，王艳华不会对她说什么，会理解她的，可她如果经常的旷工，就是王艳华不说她，她也怕其他的领导会说她的，厂里也不是就王艳华一个人是她的领导。她中午不回家，她早上会买好中午要吃的菜。她会把菜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冰箱里，让保姆自己中午在家里烧饭吃。

    周林军在赵建芳从服装厂回家后的几天后还真的回家过一次，他留在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又回服装厂上班去了。周林军临离开家时留下了三千元钱给赵建芳，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他们俩相互都能感觉到对对方失去了往日的热情，更没有了往日有“性”趣的交流，相互间所说的话也很少，除非必须要说的才会说。

    周林军几个月没有回家，在这几个月里，他也没有给过赵建芳钱。这一次，他能给赵建芳留下这三千元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管他是怎么想的，都不出这几种可能：一是可能是他良心发现，觉得真的对赵建芳有愧疚了，所以才留下这三千元钱，是作为补偿的——这种补偿也就是对他精神上的自我救赎罢了；或者就是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三千元钱当回事，他不在乎这点钱，也就是把赵建芳当叫花子打发罢了；还有一种可能，赵建芳确实是他的最爱，但不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他对其他的女人不是不爱，就是没有对赵建芳爱的程度深。他和那些女人上床，是职场需要，逢场作戏罢了，所以他才和赵建芳结了婚，而没有和其他女人结婚。他这一次留钱下来，也和以前的想法一样，没有多想。他几个月没有给赵建芳钱，也是因为他囊中羞涩的缘故，他觉得几个月不留钱给赵建芳了，家里是需要这些钱来开支的。虽然周林军这次留钱下来不出这几种可能，但谁也不能确定他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赵建芳现在并不缺这三千元钱用。虽然周林军几个月没有回家，也已经几个月不给她钱了，但她过得也是很好，并没有捉衿见肘。以前，周林军每个月都按时会给她三千元的零用钱，她自己的工资除去每个月的汽油费和保姆的开支外，还够她买一些衣服和鞋子送给张菲。周林军给她的零用钱，她也就用去了一部分，剩余下来的钱也都被她存在了银行。如果她节约一点点，这些剩余下来的钱还能让她用一段时间，所以周林军现在留不留钱给她，她都不是那么迫切的，她现在真正在乎的是周林军他的人能不能回来，他的心是否还留在她的身上？

    赵建芳她现在的生活不能释然的还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她现在的生活如此的糟糕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所追求的幸福也并非如她所愿。

    以前，她和张红军一起生活时，每天都过得非常的充实，心里也是非常的踏实，并没有担心过什么，她每天都在向生活的目标努力、靠近。她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还能回到从前，她一定不会和张红军离婚的。她现在觉得她这半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背叛了张红军，和张红军离婚。

    她现在每一次帮张菲买了新衣服和鞋子送到张红军家里，张红军还是那样的高姿态。他总要让张菲当着她的面试穿给她看，张菲却总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了一回她买的新衣服和鞋子，以后她就再也看不到张菲穿这些衣服了，这使得她的心里无比的惭愧和心痛。

    她现在每次到张红军家里给张菲送衣服和鞋子，张菲都会很勉强地叫了她一声妈妈，叫得很别扭，她听了也觉得很不是滋味。现在张菲虽然对她的态度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可还是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想想她刚和张红军离婚那段时间，张菲连叫也不叫她一声妈妈。自己亲生的女儿看到自己就好像看到仇人一样。张菲虽然没有开口骂她，可就把她当空气一样，这比骂她还要难受，这都不是她所想要的。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叫起王艳华来，却“妈妈、妈妈”的，总是叫得那么的热情、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欢实，就好像她是王艳华亲生一样，这不能不让她惭愧和心痛，甚至有点嫉妒王艳华。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赵建芳一个人躺在床上，她总会想起这些事。每当他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她恨不能杀了自己。她有时甚至也会真的嫉妒王艳华，嫉妒她们不是母女却亲如母女，嫉妒她们的亲密无间，甚至也会从嫉妒变成对王艳华的恨。她有时理智地想想，这又能怨谁呢？——这都是自己作的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也只能是自作自受了。她就是真的恨王艳华又能怎么办呢？而王艳华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她还帮自己照顾了张菲，应该感谢王艳华才对。有时闲暇的时候，她总能想起以前她和张红军没有离婚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每想到此，她都会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她恨自己，恨自己所犯下的不可饶恕错误，可自己又回不了头了，自己酿下的苦果也只能自己来咽了。

    现在，厄运总是缠绕着赵建芳，赵建芳被这些厄运缠绕得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人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还真的是这样。赵建芳没有想到两个月后，她的又一次厄运降到了她的头上。

    秋天的凉爽使人的心情都不再烦闷，而赵建芳的心情却没有比夏天好上多少——周林军又两个月没有回家了，她现在连电话也懒得打给他，从周林军那次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也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一个凉爽的下午。赵建芳也是没有事做，她在办公室里发了一会呆，又看完了两页报纸，她也不知道她究竟看了哪些内容，再等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她下班的时间了，她想到王艳华的办公室里去找王艳华聊聊天解解愁闷，把还剩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打发了。她正准备出发，她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就响了——电话是王艳华打给她的，说是找她有事，让她到王艳华的办公室里来一下。

    赵建芳走进王艳华的办公室里，她看到了两个穿着检察院制服的男人正襟危坐在王艳华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她的心猛然一沉，她感到要有什么大事要在她身上发生，而且她感到不会是有什么好事情的。她的心跳也开始慢慢加快了。

    还没有等王艳华向赵建芳介绍，这两个穿着制服的人一见到赵建芳，其中一个胖子就对她说道：“你好！你是周林军的妻子赵建芳吗？我们是检察院的，我们今天来找你想调查核实一点关于周林军的材料，只要实事求是地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

    赵建芳战战兢兢地问道：“周林军怎么了？难道他违法犯罪了吗？”

    检察院的这两个人一个是胖子，一个是瘦子，其中那个瘦子接着回答道：“周林军涉嫌贪污受贿，已经被刑拘了，现在在看守所里。公安局的初审已经结束，已经移交我们检察院了。可我们现在认为公安局的材料还不全面，需要做一些更详细调查核实，希望你能积极的配合我们的调查，早点把事情弄清楚，这样我们也能早点起诉，早点了结这件案子。”

    赵建芳哪里见到过什么检察院的人来查案，听到他们自报家门说是检察院的人早就吓得哆嗦了，她忙回答道：“我一定配合你们的调查核实，一定配合你们的调查核实······”她回答完后又接着问道，“他是什么时间被抓起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公安局带人走应该有手续的啊！怎么我会不知道他被抓起来呢？”赵建芳虽然心里是有点害怕，可她还是有点法律常识的。

    胖子回答道：“周林军被公安局带走已经有好多天了，怎么你们家属都没有接到公安局的逮捕手续吗？不可能啊，逮捕他时我们已经签了逮捕令给公安局了，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或许这里面有误会。”

    赵建芳也不去管这些了。她想，或许周林军的父母早就收到公安局的逮捕令了，只是没有把她当周家人罢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只想知道周林军现在被怎么样了。

    瘦子对胖子说：“我问你记录吧，问询结束后我们还要到她家里去看一下。”

    胖子“嗯”了一声后就从文件包里拿出了笔和纸。瘦子负责问话，胖子在一旁负责记录。

    瘦子问道：“据案件查实，周林军有两栋别墅和一套商品套房。一栋别墅是一个叫周玲的女人和周林军两个人是以夫妻的名义住着的，房子的产权人是周玲。另一栋别墅就是你现在住着的这一栋，产权人是你。套房的事他现在还没有老实交代，他说他就没有买过这样的套房，不过这房子的产权人据我们查实是周林军，而且现在是他父母住着。我们现在就想问问你，你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其他的财产了？”

    赵建芳只知道周林军在外面有女人，周林军自己也承认的。这个自称叫周玲的女人还来找过自己，其他的事她就不知道了。如果检察院的人不说，她还不知道周林军和周玲在外面是以夫妻的名义同居的。她上一次去服装厂时，周林军只说在外面就是逢场作戏罢了，她也不想听，所以她知道的事并不多，就是她想知道，周林军也不会把他所有的事告诉她。

    赵建芳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为了周林军，她抛家弃子，和张红军离婚了，现在却被弄得这样的下场，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现在恨不能拿刀去杀了周林军才能解她的恨。她想，早该逮捕他了，检察院的人为什么现在才来调查材料呢？现在检察院知道的事她也不知道些什么，她现在还能交代揭发些什么呢？——检察院就是问了也是白问。

    赵建芳说道：“我现在恨都恨死他了，我知道的我当然一定会告诉你们的，可连你们知道的事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交代揭发他一些什么呢？他就是有其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

    瘦子又问道：“那你就说说他有没有把他的大笔现金或卡给你保管？”

    周林军以前也就是给她一些零用的钱，从没有给过她卡和大笔的现金，平时家里也没有需要用大钱的地方，而小的开支都是她自己的工资在开支，她哪会见到过什么大笔的现金或卡呢！

    赵建芳对瘦子说道：“他平时回来会用一些小钱，比如女儿的生日买一些小礼物给女儿或者就是买一些菜。再就是平时买一些衣服给女儿，也会帮我买一些衣服，也没有其他的了。他上一次回来给了我三千元钱留着家用，没有留卡或存折什么的。家里的一般生活开支都是我的工资在开支的，也不需要他的钱。”

    瘦子觉得赵建芳回答的问题都不是他们想要知道的材料，他们觉得周林军贪污受贿的钱是绝不会飞了的，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

    瘦子又继续问道：“他真的没有把大笔现金或卡放在家里？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如果知道却帮他隐瞒案情，那可是违法犯罪。那我问你，你开的桑塔纳车是哪来钱买的？”瘦子看来对赵建芳的回答是不满意的，是有所怀疑的，所以他才这样问。

    赵建芳每天都会开着这辆桑塔纳车，她自己倒把车这件事给忘了。周林军当时给她买车时，她本不想要的，她觉得自己买一辆新自行车或摩托车就好了，周林军非坚持帮她买，他说买车这点小钱不算什么。当时她就觉得周林军也就是男人好面子吹吹牛罢了，买轿车怎么是小钱呢？她也没有觉得出周林军的话中有什么问题，可她现在想想，周林军的话可不是在吹牛这么简单，买车可不是什么小钱，看来周林军贪污受贿的钱一定不是个小数字了。

    现在周林军出了事，赵建芳她才觉得周林军帮她买车的钱一定是有问题的。她虽然不想帮周林军隐瞒什么，可她也不想把自己也给牵扯进去。她想，瘦子既然这样问她，看来周林军也没有说车子是用他贪污受贿来的钱买的，他也不会傻到什么事都会说的。

    赵建芳对瘦子说道：“买轿车的钱是我工作这么多年攒下的钱买的，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瘦子对赵建芳的回答是不满意的，他的小眼睛在赵建芳的脸上看了又看，想在赵建芳的脸上捕捉到一点什么。他觉得赵建芳是故意隐瞒了他们，是帮周林军逃脱罪证材料。他觉得赵建芳对周林军贪污受贿的事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在帮周林军隐瞒了很多的事。

    瘦子继续对赵建芳问道：“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帮周林军隐瞒事实是不对的，那是害了他。如果知道什么就早点告诉我们，争取宽大处理，帮周林军减刑，也以便我们早点了结了这个案件。”

    赵建芳看这个瘦子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她也觉得委屈。她是恨不能拿刀杀了周林军的，她怎么还会帮他隐瞒什么呢，除了车子以外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她觉得不被人信任真的很痛苦，她都要崩溃了！

    赵建芳对瘦子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周林军在外面还有没有其他的事了，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帮他隐瞒什么的，我现在恨他还来不及呢！”

    瘦子虽然有些疑惑，可他也觉得赵建芳这么多年攒下的钱买一辆车也说得过去，没有什么破绽，而且在周林军的交代材料里，周林军也说，他的事，赵建芳什么也不知道。

    瘦子看了一下胖子，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胖子对瘦子点了点头，然后瘦子和胖子都站了起来，瘦子对胖子说道：“我们今天就先这样吧，等明天再到她家里去看看，晚上我家里还有的私事，我想早一点回去。”胖子“嗯”了一声，然后胖子把记录好的材料让赵建芳签上姓名后合上了。他们和王艳华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离开了。

    胖子在最后临走时对赵建芳说道：“今天我们就先这样吧，我们今天还有其他的事就不去你家了，我们明天去你家里看看。你今天回答的问题我们不是很满意，但愿你今天说的都是真话，说假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今天你先去上班吧，也没有其他的事了。”

    赵建芳从没有和检察院的人有过接触，今天也是因为周林军的事才和检察院的人第一次接触，她的心里对这些人虽然有一点点怯怯的感觉，可她心里清楚，她又没有犯罪，也不用害怕他们，她回答对胖子和瘦子说道：“当然，我当然知道做假证和隐瞒的法律责任，毕竟我也是大学毕业，对法律知识还是知道一点点的。我欢迎你们来调查。”

    等检察院的人走了，赵建芳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和王艳华打招呼，就回了她自己的办公室。

    王艳华看着赵建芳的离开，她的心情也和赵建芳一样的沉重。可她又有一股复杂的感情参杂在心里，她也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种感情。她站在办公室里，没有立即跟着赵建芳去到她的办公室里。她虽然和赵建芳是多少年的闺蜜了，她也同情她的遭遇，可她也觉得这是她自作自受。她觉得这时候也应该让赵建芳冷静冷静，让她静下心来想想她以后应该走的路，应该让她好好的反省一下她自己的过失了。

    王艳华从办公室的门口到办公桌的距离，她在不停地度着方步。她想让赵建芳一个人好好地冷静冷静，可她又担心赵建芳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如果赵建芳真的那样做了，那么她就又会后悔，她的良心会受到一辈子的谴责——她自己反而一点也不冷静。

    王艳华还是没有能够控制得了她自己，她大步地跨进了赵建芳的办公室里，看到赵建芳一个人呆若木鸡似的低着头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就好像她是看守所里犯了罪的犯人被提审坐在审讯官面前一样，目无表情。

    看着赵建芳失魂落魄的样子，确实是可怜，王艳华的眼睛还是湿润了，她对赵建芳说道：“建芳，不要难过了，周林军这样的人就不值得你去为他难过。他被抓起来或许也是好事，这种人就应该有这样的下场。你现在心里难过，是用他的过失和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你何必呢？你的感情不应该为他的错误和过失买单，还是要开开心心地过好你的每一天。”

    赵建芳还是低着头一动没有动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结了冰一样的冷，就好像没有听到王艳华说话一样。

    王艳华看赵建芳坐在椅子上还是没有反应，她知道她已经伤心到了极点，人只有痛苦到了极点才会有这样的外在表现。她情愿赵建芳这时候能大哭一场或者是大声地骂一骂周林军这个坏蛋。人到了伤心痛苦的极点，只有好好地发泄出来，人才不会有事。她又继续对赵建芳说道：“你现在一个人在这里伤心难过有什么用，你现在最应该想的就是你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你现在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还小，你以后怎么生活？周林军和周玲都以夫妻的名义同居生活了，你现在还要想着他，爱着他吗？如果你知道一些什么，就揭发他这个坏蛋，让他多坐几年的牢房；现在不是你应该伤心难过的时候，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就是现实的生活，你自己和你女儿的现实生活······”王艳华的话在不停地在刺激着赵建芳。她的话也想让赵建芳的注意力分散一下，分散一下她的痛苦。同时也让她顾及到她还有两个女儿，只要她能分散一下注意力，顾及到她的女儿，她就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了。

    王艳华在不停地说着，也不知道赵建芳听进去了多少了没有，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她听到王艳华在说到她两个女儿的时候，她的头有气无力地抬了一下，看了看王艳华，虽然还是没有说话，可看得出，她还是会顾及到她的两个女儿的。张菲虽然跟着张红军和王艳华一起生活，赵建芳不用担心什么，可在她的心里，她还是爱着张菲的，她还是放不下她。

    王艳华是个直性子，她看赵建芳不开口说话，她有点急了，她甚至觉得赵建芳也和周林军同样的可恶。她的脸上充满了血色，红红的，看上去很是激动。她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然后提高了音量对赵建芳大声地说道：“真的是让人没有办法说你，你说你也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你和周林军这个坏蛋这么长的时间是怎么过的，怎么对他一点点都不了解呢？不知道你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人渣的？刚刚检察院的人在这里，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渣的事还是有意帮他隐瞒？周林军这个人渣既然这样的对你，你再不揭发他帮他隐瞒，你就是傻子！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现在都为你着急，恨不能替你去杀了他这个人渣······”王艳华越说越激动，她真的恨不能拿个刀现在就去杀了周林军，这才能解她的恨。

    赵建芳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得特别的伤心，就好像要把她这些年受到的委屈都一起哭出来似的。虽然办公室的门窗关着，可有几个路过办公室门前的女工还是听到了哭声，他们从窗户的玻璃外面向里面张望，看到王艳华站在赵建芳的办公室里，他们也就都离开了。

    赵建芳哭了一会就停了下来，她对王艳华说道：“我也是瞎了眼了，也不知道怎么会相信上这种人，被他骗了？只怨我当初的一时的冲动，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现在真的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的无知愚蠢，恨我怎么就会轻信他这种人的甜言蜜语了呢？”她哭着诉说着她的后悔她的恨，还不时地捶胸顿足，跟个孩子撒娇似的。

    王艳华听了赵建芳的这些话，看她捶胸顿足的，王艳华是又要生气又要发笑。她看赵建芳也发泄出来了，她也就放心多了。她现在也找不到什么最想说的话要对赵建芳说，也就勉强地对赵建芳说道：“也是，人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句老话你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的呢？现在被弄成这样，你就是想后悔也找不到卖后悔药的地方了，只能走好以后的路了！不过，人吃一堑长一智，你还不晚，你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还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她们可是你的宝贝，她们才是你的财富，她们······”

    上白天班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路上下班的工人叽叽喳喳的从赵建芳办公室门前的路上经过。王艳华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她也该下班了。她早上就和张红军说好，今天要早点下班的，因为张菲昨天在学校讲故事比赛上拿了冠军，他们说好今天晚上多买几个菜回家庆祝的。张红军现在已经也该去接张菲放学了，她现在要去菜场买菜。

    王艳华昨天晚上知道张菲得了讲故事比赛冠军这个消息后，她原准备今天下午告诉赵建芳这个好消息，让赵建芳晚上也来一起为张菲庆祝的，现在被周林军这件事差点给弄忘记了。她忙对赵建芳说道：“建芳，张菲昨天在学校里讲故事比赛拿了第一名，今天晚上你也一起到我家为张菲庆祝吧？带着保姆和娴静一起来。”

    这对赵建芳来说，确实是一件值得她高兴的事，可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为张菲庆祝呢？这件事和周林军现在的这件事放在一起，她就再也没有心情去为张菲庆祝了。赵建芳听了王艳华告诉她张菲这件事后，她对王艳华说道：“艳华，我今天也没有心情再去为张菲庆祝了，我就是去了，心情和脸色也不好，我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大家一起不开心，煞了风景，还是你们一家开开心心地庆祝吧！”赵建芳说着就收拾起她的包，她也要下班了。

    王艳华也理解赵建芳此时的心情，她也不会勉强赵建芳一起去为张菲庆祝的。她又看了看时间，然后对赵建芳说道：“我也要赶着去买菜回家烧菜，我就不勉强你去为张菲庆祝了，我走了。”王艳华说着就跨出了赵建芳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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