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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嫁给我吧

    江晨月的家里,桌子上也满是丰盛的酒菜,沈东辉、江晨月、韩星和田园园四个人围坐在桌前,也在热热闹闹地吃饭。田园园是个外向而热情的女孩子,有了她,气氛想不活跃都不成。韩星眉开眼笑地捧衬着她,一切以她为中心。沉默寡言的江晨月和沈东辉坐在那里,看起来倒像是今天酒席上的配角。

    沈东辉作为寿星佬儿,衣着光鲜满面红光地坐在正位。那一身新衣服是江晨月送他的生日礼物,一桌酒菜也是江晨月亲手烹制。他幸福得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坐在那里傻笑着。祝福的话他已经听了一箩筐,欢乐的酒他已经喝了不知多少杯,他甚至已经有些醉意了。他不时地看着江晨月,看着她吃菜,看着她喝酒,看着她的一切动作,这个穿着高领毛衣的女人,眉清目秀,丰姿绰约,越看越美,越看越动人。

    事实上,江晨月的心情很平静。于她,没有什么值得欢欣的东西,她只是在尽她的义务和责任。今天是她的未婚夫沈东辉的生日,作为他的未婚妻,她理应关注。她为他买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又亲自操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酒席宴前,她也尽量表现得轻松快乐,让气氛更加融洽和谐。只是,看着韩星和田园园的亲热,她的内心里总像有根刺,不时地扎着她,让她的痛隐隐的,无休无止。田园园是一个强势的女人,有她在,就没有别人的风头,韩星已经完全陷入了她的掌握之中,她看到韩星的眼里全部是温柔的爱恋,他已经完全倾心于她。他的眼里,他的心里,盛满了田园园的一切。

    心底在隐隐的作痛,脸上却是温和的笑容。这时候,她听见田园园又在说,“东辉哥,今天这么快乐的日子,我觉得你该说点什么,对月姐说点什么,你不觉得你该抓住这个机会吗?”

    江晨月回过神来,她看到韩星和田园园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而田园园似乎是在暗示着沈东辉什么,甚至是在催促他说什么。果然沈东辉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收起笑容,庄重地向江晨月说,“晨月,嫁给我好吗?”

    韩星和田园园一边尖叫一边鼓掌,眼光都投向了这位姐姐。江晨月惊呆了,她没想到田园园竟然撺掇沈东辉提这件事,嫁给他?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啊?自订婚以来,她还从来没想过‘嫁’这个字眼。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田园园一个劲地向沈东辉使眼色,暗示他继续攻击。沈东辉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放射出璀璨的光芒。

    “晨月,我们结婚好吗?”他把钻戒递到江晨月面前,热切地看着她。

    江晨月茫然地看着钻戒,又看看沈东辉,又看看韩星和田园园。那两个的胳膊挽在一起,正在同沈东辉一起期盼着自己的答复。

    “姐,把手伸出来呀。”韩星笑着,催促着。

    “月姐,把手伸出来,让东辉哥给你戴上呀。”田园园也笑着喊着。

    “晨月,我当着韩星和园园的面向你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沈东辉激动地说,“你辛苦太久了,该歇息了,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好吗?”

    “哎呀,姐,快伸手呀,你结婚了,我才能考虑自己的婚事呢,要不我都不好意思先和园园结婚呢。”韩星没心没肺地开起玩笑。

    江晨月看着韩星热切的眼神,眼里涌出泪水。他在盼望自己嫁出去呢,自己出嫁了,他也可以结婚了。算了,就算成全他吧,早晚还不是这个结局吗?

    她轻轻伸出手,颤抖着,泪珠扑簌簌地往下落。沈东辉扶住她的手,把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韩星和田园园热烈鼓掌。

    “太好了,太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干一杯吧。”田园园为每个人斟满酒,热情地张罗着。

    江晨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田园园看着大家都干了杯中酒,就说道,“韩星,你不觉得今天晚上该属于姐和东辉哥的吗?咱们就别在这当电灯泡了,快点收拾桌子,然后我们出去,让他们在这好好聊聊,好不好?”

    韩星听了,觉得有道理,就张罗着收拾桌子。江晨月也不搭理他们,起身回到自己屋里。沈东辉只当是江晨月是因为激动而流泪,又因为多喝了几杯酒而过度兴奋,听从田园园的劝说,跟了江晨月进了她的卧室。

    外面韩星和田园园收拾着锅碗瓢盆;里面,江晨月低头坐在床沿,一声不响。沈东辉坐在她的旁边,凝神看着她,略有醉意地微笑着看着她,他想这辈子他也看不够她。后来,外面没了声响,小两口收拾完出去了,这个空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沈东辉伸手扶住江晨月的肩膀,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这是二人自订婚以来第一次有身体上的接触。江晨月的心里一阵悸动,为何没有幸福的感觉?为什么不能有幸福的感觉?她在心里痛苦地低吟。

    沈东辉浑然不知这一切,此时他幸福得好似来到天堂。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此时就在自己的怀中,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醉?他用嘴唇轻轻吻着爱人的头发,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颈背。这是他三十几年的生命中第一次与女人接触,而这个女人正是他最爱的人。良久,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就像把玩一件稀世奇珍。

    江晨月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他看到她内心的冷漠。她垂下眼帘,心里面轻轻颤抖着,等待着无可避免的下文。今天,她必须接受。沈东辉深情地看着她,慢慢地凑过去,将一个吻轻轻印在她的唇上。

    江晨月浑身一颤,迅速躲开了他。她把头埋在他的肩头,手轻轻搂住他的腰,“东辉,对不起,让我适应一下好吗?”

    沈东辉果然温顺地服从了她,能够把吻印在她的唇上,他已经很满足了。

    “晨月,我爱你,我会爱你一辈子。”沈东辉紧紧拥着她,动情地说。

    江晨月的泪水浸透了他的绒衫,她伏在他的肩头,肩头耸动,无声地哭泣。

    沈东辉走了,带着满足和欢欣走了,临走之前,他跟江晨月商量了结婚的日子。江晨月无论如何不同意冬天结婚,她说她喜欢春天,她希望在一个春意盎然绿草莹莹的日子里结婚。于是最终二人敲定就在明年五一劳动节那天结婚。沈东辉完全顺从江晨月的意志,虽然他恨不得今天结婚才好。然后他又吻了心爱的女人,从额头到两腮,一直吻到脖颈。江晨月没有拒绝,她顺从地让他亲吻,只要不要吻她的嘴。

    沈东辉走了以后,江晨月便扑倒在床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无力,她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心理问题。她绵软地瘫在床上,泪水顺着眼角下流。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我的心底之爱?幻梦终于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吗?韩星是那么热爱田园园,她看得出来,他的心甚至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爱人。自己的傻等空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声一响,韩星回来了。他在厅里转了几个圈,忍不住推门进到江晨月的房里,他看到亲爱的姐姐睁眼仰面躺在床上,倒吓了一跳,一跃扑在床上,伏在江晨月的身边。

    “干嘛呢?想吓唬我?”他有些嬉皮笑脸。

    江晨月看得出他兴奋的心情,这小子一定是在外面跟田园园恩爱过一番了。醋意轻轻上浮,但是她又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这种味道又让她如醉如痴。她翻过身,将头伏在韩星的臂弯,韩星顺势搂住了她。

    “不高兴了?”韩星问。

    “没有。”

    “那为什么这样躺着?”

    “一个人无聊。”江晨月低低地说,把脸往他的胸前靠了靠,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姐,你和东辉哥亲热到什么程度了?”韩星凑到她的耳边问。

    江晨月的脸微微有些红,手在他的腰间捣了一下。韩星却嬉皮笑脸起来,“说说嘛,说说嘛,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告诉你,我和园园吻过了,很深的那种,真的令人陶醉。你呢?是不是早都和东辉哥吻过了?你们那么多在一起的时间,别说你们已经……?”

    江晨月又羞又恼又恨,一把推开韩星,翻身躺过去,韩星却并不生气,又凑过来从背后搂住她,“干嘛?你瞧你,早晚是人家的媳妇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羞什么嘛。”

    江晨月真不知该用什么词怎么形容她此时的感受和心情,爱,不能说出口,不爱,也不能说出口。而最深爱的人此时却在用最令她心痛的方式炫耀他的爱情,刺痛她的伤口,撕裂她的伤疤。

    她突然转过身来,紧紧搂住韩星,泪如雨下,“韩星,我心里难受,陪陪我,不要走,好吗?”

    韩星一下子收起嬉笑的神情,有点惊讶有点意外地看着她,“姐,你到底怎么啦?”

    江晨月在他的怀里使劲摇头,“我没怎么,就是想你了,你都好久没和姐亲亲热热地呆在一起了。”

    “哦,”韩星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最近我确实没怎么在家,可是我以为你喜欢单独和东辉哥在家,不然我也不必非得和园园出去。要不以后我多带她回家来?”

    “算了,不必了。”江晨月低低地说。

    韩星只当是姐姐以为自己重色轻姐,忽略了她的感受。连忙使出浑身解数哄她开心,他把她搂在怀里,一连亲了几下她的额头,嘴里甜甜地说,“姐,我错了,好不好?之前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原谅我好吗?我们一起长大,姐对我的付出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是无可替代的。今后,不管姐你对我有什么要求,我一定立马就去办,能办必须办,不能办想办法办,总之,我一切以姐你为核心,永远跟着你走,你就是我前进的方向,指路的明灯,行吗?”

    江晨月贴在他的胸前,有些想笑了,在他面前,她永远也做不到真伤心,真生气。

    “那我问你,要是我和田园园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虽然是个老掉牙的话题,但江晨月就是想问。

    “当然我姐呀。”韩星立刻回答。

    “虚伪。”江晨月嘴上说着,心里却很受用。

    “不是,园园她会游泳,哈哈。”韩星兀自大笑。

    江晨月的心略有些发凉,又问,“韩星,如果因为什么事,我一定要你因为我放弃田园园,你做得到吗?”

    韩星这回没有立刻回答,半晌,嬉笑着说,“瞧你,怎么会问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呢?你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冲突,没有任何矛盾,你是我姐,她是我女朋友,又不是情敌。毫不相关嘛。”

    不是情敌吗?根本就是。江晨月在心里说。

    “我就是想知道,假设都可以成立。假设就是在什么特殊当口,如果你不放弃她,我就会怎么样,你会不会选择放弃她?”

    韩星不作声,半晌,叹了口气,“姐,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如果真是为了你,我连我自己也可以舍弃,更何况她?”

    江晨月流泪微笑了,紧紧搂住韩星。“好了,姐没白疼你,谢谢。”

    韩星却不再嬉皮笑脸,心情低落阴郁起来,把江晨月拥在怀里,不再说话。江晨月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安静详和地躺在韩星的怀里,永远如此才好。

    许久,韩星突然问,“姐,你不喜欢园园吗?”

    江晨月心里一动,“没有啊,怎么会?”

    “那或许是她敏感?她说她觉得你好像是不喜欢她,呵呵,我还说她神经呢。”

    江晨月一惊,自己真的表现出来什么了吗?是的,田园园越好,她就会在心里越抵触。韩星越是爱田园园,她就越受不了,不自觉地她竟然有与田园园‘争宠’的心态。大家都以为她是从小照顾韩星习惯了,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是在和田园园较劲。那个田园园真不简单,她觉察到自己的对抗了。

    “你喜欢的我都会喜欢,是她敏感吧?要不哪天她再来我好好表现表现?”江晨月言不由衷地说。

    “不用,那就不必了。我可不想让姐为我费心,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韩星伸手将被子扯过来,盖在江晨月身上“冷了吧?现在好些了吗?”

    江晨月没说话,手却紧紧搂着韩星不放手。她知道自己此时很无耻,很无赖,但是她就想无耻一次,无赖一次,给她无赖、给她无耻的机会不多了。

    韩星没再说话,他不知道姐姐心里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该尽量满足她的心愿,永远他都是她最亲近的人,这一点勿庸置疑。

    月光把一片清辉洒进室内,洒在这一对相拥而眠的姐弟身上,月亮在偷偷地笑,江晨月的心在偷偷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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