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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两个男人和姜母纠缠在一起,一旁的姜朾吓傻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最无声的张着,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手里紧紧攥着离开时许诺写给姜朾的那张纸条——考清大。

    另一边把姜母按在地上的姜父眼神示意张瘸子带姜朾赶紧走,就在姜朾挣扎之际,一声尖叫打破让这混乱的局面安静下来。

    姜母的脖颈撞在了刀刃上,身体随之抽搐,随后双腿一伸没了动静。

    门外都是看热闹的村民,不知是谁报了警。因为这件事,姜父被判了十五年。至于刘瘸子,听说也判了几年。

    而姜朾的母亲,就是在五月去的。

    这些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白镇因为原生态的环境,被上面开发成了旅游镇。原本村子里大片的土瓦房改建成了小洋楼。

    各户门前也通了油柏路,院子里的花争相开放,掩盖了上一个年代小镇的不堪。姜朾家在靠着白龙山的山脚。这些年房子被姑嫂们占着,姜朾不愿去争。

    顺着白龙山上去,不远处就是姜母的坟茔了,上面杂草丛生,看得出来长久无人打理。姜朾挽起袖子,将碑前的那一方土地打扫干净。

    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火苗在风的作用下窜的老高,看着手里的黄纸越烧越旺,指尖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好久后,山林间响起沙哑的的嗓音:“妈,我来看您了。”

    手中提着的纸钱烧完,借着灰烬中残余的火种点燃手中的白色香烟。一口下去,呛得眼泪直流。低着头用棍子拨弄着那摊灰烬,低着头喃喃自语:“妈,我等到他了,许诺,您还记得他吗?今年我过的挺好的,季临风的钱我还的差不多了,您在那边别担心我,好好的。”

    站起来有些不稳,双腿长时间下蹲有些供血不足。拍了拍裤子:“妈,我明天再来陪您说话。”

    一路遥遥晃晃朝着山下走去。

    姜朾还住在老房子里,现属于姑母一家。每年姜朾都会打一笔钱到姑母家的账户上,一来是给她家的住宿费,酒店离这边实在是太远了,一路舟车,姜朾也懒得去,索性就住在山下,离姜母也近。二来,多的钱是请姑母闲时去山上看看,给姜母上上香。但每年好像除了自己没人去看她。

    山下那处翻新的小楼冒着炊烟,园中的男人躺在摇椅上,身旁放着白酒,喝的起兴,双颊都泛着红光。

    看见从山上回来的姜朾连连起身,手下意识的搓着。“姐,你回来了。”

    刘小宝是姑母的儿子,初中辍学在家,姑母溺爱,又不舍得儿子出去,一直放在身边,谁知这一放就把刘小宝放到23岁了还成了个酒鬼。

    “嗯。”姜朾不想跟这家人有过多的纠缠,轻轻点头准备上楼回房。

    因为旅游业的发展,姑母直接将原本姜朾家的小土房翻成了两层的小洋楼。从院子里搭建了一个楼梯,直接通到二楼。二楼让姑母改成了农家的单间,方便游客居住。

    盖房子的钱是姜朾出的,姑母给她打电话,哭诉生活不易,明里暗里的提示姜朾家的土胚房快要塌了,又连着白龙山,在下面做生意指定不错。并表示钱算是她家借的,到时候挣钱了一定还她。

    姜朾心软,借了。更大的原因是听母亲说那时候她生姜朾难产,姑父也跟着姜父一起去的,钱没带够,是姑父帮了忙。

    后来等姜朾回白镇,姑母却再也没提钱和房子的事。

    “姐,那个你手里有钱吗?我跟朋友约好了出去玩两把牌。”刘小宝叫住准备离去的姜朾。

    “没有。”对酒鬼姜朾向来没有好感,况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刘小宝越来越像在监狱中的父亲。

    “呸,骗鬼呢你,丧门星。”没要到钱的刘小宝出口恶言。被从厨房出来的姑母撞了个正着。

    姑母瞪了刘小宝一眼,怒斥着“你个没大没小的,跟谁说话呢?越来越像你个没出息的爹。”

    一边朝姜朾陪着笑:“姜朾啊,你别往心里去,你表弟他还小,不懂事。”

    姜朾不愿跟这对母子纠缠,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转身上楼。

    “姜朾啊,饭快好了,一会儿下来啊。”看着上楼进房的姜朾,回过头小声朝刘小宝说着:“你招谁不好,不知道她是咱家的财神爷啊。等那件事办成了,多少钱不够你玩。”

    “切,”被训斥后的刘小宝转身躺在摇椅上,手里端着酒杯在阳光下抿着杯中的白酒。

    这边楼上的姜朾走进卫生间快速的冲了个澡,床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季临风。

    “喂,你在哪?”电话那边明显是在机场,大厅中播报这航班信息。

    “你不是猜到了还问。”姜朾单手用浴巾擦头发。

    “不是说了,以后回去我都陪着你。”季临风不满,剑眉微皱。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在机场格外显眼,又带着口罩和黑色的鸭舌帽,一双星眸被掩在阴影处。

    远处有两三个女孩在偷偷拍照,其中两个还推搡着另一个上前怂恿她来要微信。

    “等我到了再跟你联系。”挂断电话,快步离开,在机场被发现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登上飞机,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子。看了身旁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有些狐疑……

    “季临风?”女孩试探开口,对此你可以永远相信一个脑残粉的眼光。

    季临风被叫的虎躯一怔,原本靠在椅背上完全放松的背瞬间挺直。

    因为最近拍戏的原因,整个人晒的皮肤有些暗沉。手指放在口罩外做一个嘘声的动作。

    “真的是你!”女孩惊奇,但还是记得压低声音。季临风将下压的口罩抬起,将那双星眸露出来,微微点了点头。

    ——

    “姜朾,下来吃饭了。”刚挂断季临风的电话,楼下传来姑父的声音。相比于以前一家人爱答不理的态度,这次回来明显改变。

    “姜朾啊,你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啊?”姑母朝姜朾碗中加了块五花肉。

    “大概一周左右。”没弄清这一家子的意思,姜朾不敢顺便接话。

    “那个,也没啥大事,就是葬你妈的那个地儿镇上领导过来问好几次了,想着白龙山不是咱这的旅游标志吗,半上腰上有个坟不是不好看嘛。”

    姜朾没有接话,等着姑妈的下一句。

    “那个啥,镇上说了,同意迁坟的话给的钱不少呢,你看这些年我也不容易,小宝也老大不小了,什么都需要钱。”看着姜朾不说话,近些年吃的愈发显得油腻的女人还准备接着开口,却被一旁的姑父的咳嗽声打断。

    女人嫌弃的瞪了眼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瘦的只剩个壳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被姜朾打断,“我不同意。”

    放下白瓷碗,筷子啪的拍在桌上,起身离开饭桌。

    女人一看姜朾如此态度索性不装了,朝着上楼的姜朾说“同意不同意可由不得你个野种。你不同意,那小宝结婚的钱你来掏。”

    姜朾理都没理她,啪一声关上房门。女人随即恶狠狠的瞪了眼男人:“没用的东西,咳咳咳,早晚咳死得了。”

    “就是。”刘小宝学着母亲的神情冲着父亲说道。

    ——

    许诺收到顾景澜的电话是在一场手术之后。

    这次的患者肝门胆囊癌切除手术,因为患者岁数较大,且患者身体状况并不好,容易手术中诱发其他症状,手术难度很大。

    “喂,有事儿”许诺的声音透着疲倦。

    顾景澜在办公室翻了个大白眼,无情发问:“姜朾回白镇了。”

    “白镇?”

    “不是吧大哥,她老家!!!”顾景澜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到底是谁追媳妇儿?

    “我知道了,最近收了个患者手术难度挺高的,抽不出时间。”

    “手机是干嘛的啊?”果然,男人,都是借口。顾景澜无情吐槽。

    “她,没同意我微信。”许诺无奈。

    ……为什么感觉瞬间舒爽?顾景澜深知这个表弟,长得帅,家里有钱,无不良嗜好,更主要的是智商高,就这么个家长喜欢同龄人嫉妒的男人,却被人连微信都给拒了。莫名酸爽啊。

    被挂断电话的许诺再次开始了申请好友之路。

    徐涛瞅着在医院走廊上低头摆弄手机的好友,上去对着屁股就是友情一脚。勾搭上许诺的肩膀,露出招牌大白牙:“咋啦,这么失落,手术不是挺成功的嘛。”

    许诺斜眼瞅了眼徐涛,“好像手机坏了。”

    “什么意思,不是今年才换的?搁那买的华南北。”

    “加人微信没人回。”许诺正言,丝毫看不出开完笑的痕迹。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医院长廊上传出一阵爆笑,徐涛捧着有些发疼的肚子,病房里探出脑袋,好奇的瞅着那个笑弯了腰的白大褂医生。

    徐涛看着一旁郁闷的好友“姜朾?”

    “嗯。”回过神来的许诺瞅着还来不及合拢嘴的好友。“好笑吗?”语调慵懒,带着些许勾人。

    “不好笑。”徐涛迅速调整。

    “帮我带一周的班。”说完大褂一拖,交给了傻眼的徐涛。

    “这周的夜班一三是我,二四六是他,白天我还上白班。”这就意味着整整一个星期不带合眼的?“许哥,我错了。你别要我的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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