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下堂妻的钻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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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第一百九十八章你爱上她了

    “峻清,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峻清你怎么了?”

    顾峻清五指并拢插进发间,将狂乱的心绪按压下去,亲吻林自南的发旋,“等宝宝出生,我一定揍他屁股,让他捣乱。”

    林自南嘟嘟着嘴巴不依道,“不许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世上最娇贵的,谁都不可以动他一下,哼!”

    “南儿,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女孩——我会更疼惜的。”

    “不,一定是儿子,我的吃相,我的习惯,都表现的是儿子的倾向——”

    林自南执着地说着她的儿子梦。

    顾峻清却是一愣怔,他的南儿什么时候变的如此陌生了,冷汗从后背冒出。

    “南儿,何必非要执着与男孩呢,是——妈妈跟奶奶给你压力了?”

    “没有,峻清,我——我就是喜欢男孩子,像你一样的男孩子,那样看到孩子,我也就看到了你,天天守着你,总好过你不在我身边吧!”

    林自南的回答很讨巧讨乖,让顾峻清更加心疼了。

    “南儿,我——以后,会多陪着你的!”所有的语言都化作了对她的拥抱和热吻。

    看他那么心疼自己,林自南甜蜜的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峻清,我想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背着私生子——我。”

    顾峻清眉梢一扬,自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是他讨厌被人胁迫,被人逼迫,面色微微一笑,很快那笑容一晃便消失了:“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

    原本这句话林自南该开心的,此刻她却反倒不安心了。

    两人在一起这些年,她知道顾峻清对自己好,青梅竹马的感情,能抵挡岁月的侵袭,谁知,他却步入了婚姻,而新娘却不是自己,所以,当她知道他娶了另一个女人之后,伤心了好久。不过,那又怎样?她有了他的孩子,没人可以再抢走他的!

    “峻清,你不要误会我——我——我没有要逼你结婚的意思,只是我——我害怕别人在背地里对孩子——指指点点——所以我——”

    “南儿,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不要被别人左右,要相信我!”

    说完顾峻清便沉默了,静静地望着窗外树影摇曳的凤尾竹,默默不语。

    凤尾竹迎着风儿,一晃一晃,把顾峻清的心都晃乱了。

    害怕别人背地里指指点点,那个女人在想要生下孩子的时候,却刚好跟自己办理了离婚手续,她有考虑过孩子的身份,孩子到底在眼里算什么,她为什么不考虑孩子的身份?

    猛然掐灭烟蒂,顾峻清转身离去。

    “峻清,就要吃饭了,你——你要去哪里?”

    林自南望着男人驾车离去的背影,无奈的鼓鼓肚皮,气鼓鼓。

    怡人的夜尚酒吧。

    叶君知踏入豪华的包间时,顾峻清正摇晃着手中璀璨的粉红色液体,迷离的酒水,在鹅黄的灯光照耀下,发出魅惑的味道,闻脚步声,一脸冷漠冰山的容貌的男人,头没抬,只是盯着手中的杯子,挑挑眉,扬扬声:“坐,君知。”

    “峻清,你有心事?”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把你看透了,却还愿意同你一起走下去的人,叶君知就是顾峻清的知心交心朋友,他知道顾峻清从不会主动来酒吧的,而今天却是他主动邀约,而且是酒吧,可见他的心事有多重。

    “哦!五百万她不要?难道她嫌少?”冷笑一声,他干掉了杯中酒,一口闷下去。

    “不,她把尊严和情意看得远远要比钱重要,她不要你的钱,不是你嫌少,而是嫌弃你的无情。”

    顾峻清胸口的痛,也在不断扩散“无情”两个字让他觉得心一阵阵钻疼。

    蹙着眉,掌心敷上去轻柔片刻,疼痛并未减少半分,反而更加疼痛了。

    “她终究是与你无缘了,峻清,记住,若是你不爱她,不能给她幸福的婚姻,就不要再去招惹她了,你们已经是阳关之外,再无纠葛的人了,忘记她吧,忘记她,你就没有烦恼了!”

    叶君知说的入情入理,顾峻清听的仔仔细细。

    “对于林自南你无法做到不去照顾,你背着爱情和报恩的双重责任,你能抛弃林自南去爱霍栀吗?你不能,换做旁人能做到的事,你却做不到,峻清,不要在纠缠了,纠缠下去永远是三方的痛苦,就到这里吧,不要再去伤害她了,你们之间——今生缘已至此,放手吧!”

    狠狠一句,不见刀光剑影,却足以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的薄情寡义,如此愧疚,就这样被他揭穿,鲜血淋漓的。可悲的是,他竟无法反驳,任叶君知形容得再不堪,抛弃她,不要她,要她打掉宝宝是他,是他,还是他……

    看到顾峻清痛苦的表情,叶君知终是不忍,咬咬唇角,靠向沙发倚背,“看清现实吧,她是个好女人,只是你——已经无法拥有。”

    “可是,君知,为什么忘记她就那么难,我们在一起没有快乐,只有痛苦的回忆,我这几天来,脑海里总是晃动着她的影子和她那张脸,我——”

    顾峻清再也说不下去了,抬手他又拿起一杯酒,想要一饮而尽,下一个瞬间,却被一双大手制止住了。

    他想要推开那双手,根本推不动,索性,也放弃了挣扎,声音平淡道:“她会恨我吗?”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林自南怀了你的孩子,你也应该给她一个名分才对的——”

    顾忘川粗鲁的打断她,“还轮不到你来替我操心!!”

    “我告诉你,从来就只有我不要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放弃我的道理!我更不接受任何人的暗示,该给她名分的时候,我会给,但是威胁我,断然没有如此道理。”

    他将自己的霸道,直言不讳。

    “峻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可笑,像一个耍赖皮的男孩,要了棉花糖,还要棒棒糖,人不可以太贪心的,你选择了甲,便不要再去想着乙了,明明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却早已经没了回头路,适可而止吧,不要再把伤害扩大化了。”

    叶君知的冷静,成功地激怒了顾峻清,他如蛰伏的豹子,手指关节握的嘎巴嘎巴响。

    倏地,他残忍的一笑,“你就这么想要我离开?”

    叶君知点头,很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他又俯下身,盯着叶君知,刻意压低的嗓音,充斥淡淡的嘲讽,“君知,那个女人不是说爱我吗?那好,让她证明给我看啊!”

    “怎么,这句话,也是在骗我?只是为了骗我?像当年那样爬上我的床只是为了顾太太这个名分?”顾峻清嗤笑一声,心底却愤怒的直冒火。

    该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说的话不可信!可是……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脑海里始终都在不停回放,时间定格在她说这句话时痛苦的脸上,想忘都忘不掉!

    所以,他推了晚上的应酬又回来了!结果,他问出来的,只是一句欺骗吗?

    如果是,那好,霍栀,你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峻清,你过分了!你如此肆意的拿她的爱当筹码,当乐子,你还要用什么更残忍的事来羞辱她呢!她的好,你——配不上!”

    “够了!”大手一挥,桌上的杯子直直地坠落在地上,晶莹的液体和支离破碎的玻璃,像天女散花般,美丽却无情。

    “峻清,你的痛苦来源于你深深地爱上了她,你在爱她的世界里挣扎,嘴上说不爱,心里却有她在扎根,脑子里却要挣扎,拼命地想要逃离她,所以你才会拼命地折磨她,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就是这样的道理。”

    “不,不,我没有爱过她,从来没有!”

    咆哮地吼出一声后,包间里静极了,像风雨过后的理智回归。

    第一百九十九章画廊

    霍栀忙忙碌碌,把全副的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画作中,为书籍做插画,编辑十分满意,最近,她有意识地开始创作画幅,拿到清城的艺扉画廊去卖。

    清晨被画廊老板打来电话声吵醒,一番轻柔的絮絮叨叨后,约好在艺扉画廊见上一面。

    画廊不大,布局恰如其分,散发着浓浓的文艺范儿。

    画廊的老板是一对小夫妻,女孩子全身上下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瀑布般乌黑的头发长及腰间,江南水乡般的裙子,晕染着几朵水墨画,好似从南方某个雨巷里走出来,一位撑着油纸伞的姑娘。

    画廊正中入眼的便是霍栀的那副画作,她深感惭愧,画的那般不入流,居然也能在大雅之堂,不禁羞赧一笑。

    画挂在画廊里,有人买,虽然价格不高,但那也是一种成就感。

    这日,客人较少,画廊里间的老板走出来,笑吟吟地叫她,“霍小姐第一次见面,真是——十分有眼缘,霍小姐气质果然独特。”

    “过讲了,王画师!”她想了又想,原本该称呼他为王老板的,但是老板这个称呼多少会沾染铜臭的味道。

    “霍小姐,有人要买你那副画。”老板娘脱口而出,“霍小姐,作画很长时间了吧,若没有一些功利,是断然画不出如此优秀的创意和构思的。”

    “谢谢二位赏识,画——卖了就是。”霍栀留恋在画作旁,想起了当日作画的时光,这幅画有一段时日了。

    “可是,买画人要见画家。”老板娘笑笑说。

    画家?这个词对她来说太神圣了,套在她身上,她突然不适应。

    霍栀笑了笑,“记得有位画家说,吃了鸡蛋,何必非要看看那只下蛋的鸡。”

    “霍小姐,我们透过您的画面布局和深意,能读出霍小姐的淡薄性格,所以我们才特意约霍小姐谈一谈,希望霍小姐能答应我们这个——额外的要求。”

    “好,我答应!”有人因为画抬举自己,赏识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见一面又何妨,她不是古板刻板,脾气古怪的名家作画人,没有那么别别扭扭的执拗。

    “好!”一口应允下来,老板娘欢快的如同一个蹦豆子,那种少女的生动与晶莹剔透之态,登时就流泻出来,这样的女孩子,让人是不能拒绝的。

    可爱的老板娘大步走在前面,一只手牵着霍栀的手,像儿时的小伙伴,巧笑嫣然,动作轻柔,乖乖跟老板娘走出去,远远的,看见一个青年男子的背影,伫立在她那副画前,是她大学时画的那副,穿长裙的她的背影,长发,戴草帽。

    这幅画很稚嫩,隐藏着无数青春的只能,那段青涩的岁月,都在画面上静静流淌,那年那时那景忽然让她惆怅了,若是当初没有那样选择,会是什么结局呢?

    她皱着眉,脑袋突然有点晕,依稀觉得,她脚步有些不受控制,缓缓朝那个人走去,一直走到那人背后,她竟莫名有种冲动,手差点伸了出去,想要捂住这个人的眼睛……

    还好,她及时醒悟了,轻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红,“先生,您好。”

    那人回过头来,灿然一笑。

    她倒退一步,竟然是他……

    “您好。”那人含笑颔首。

    如果说,世界上真有倾城之容,那眼前这人就是了,这样的容颜在白天比在夜晚更加夺目耀眼。

    这个人,她见过,有个几面之缘,五官完美得如雕塑一般的男子。

    “在下江沅。”他伸出手来,“我们见过。”

    “是。我——霍栀。”她伸手和他轻轻一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江沅的手竟然有些抖。

    “这幅画我很喜欢,不知道霍小姐是否有意向出让?”他的目光重新投到那副画上,看得出来,倒是真心欣赏。

    他的赞赏过于浓重,这让霍栀有些尴尬,并非妄自菲薄,而是这幅画真有些拿不出手,“江先生,其实您可以再看看别的画,这幅画……”她笑了下,老老实实地说,“这幅画不过是我练习之作,拙劣了些。”

    画毕她局促地揉搓着衣角,有些不安,练习的拙作受到如此多的赞誉,她觉得甚是羞愧,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好好画的,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画有些矫情,也有些随意。

    江沅却莞尔一笑,“霍小姐过谦了。在我看来,画的价值不在于技法如何,关键在于共鸣,有共鸣了,这幅画在观者来说,就价值无限,没有共鸣,再如何名贵,它也只是一副价格昂贵的画而已。”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无法可说,只是仍然不明白,“先生,可否让我知道,您的共鸣点在哪里?”

    江沅看着画,如同痴了一般,“我想要收藏它,收藏一段时光。”

    莫非,他在这幅画里看到了他曾经的少年时期?他的眸光很深,看起来是深受触动,她眼里的江沅向来是潇洒不羁的,何曾见过他如此的深情几许?

    霍栀不再坚持了,咬咬唇,白莲般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绯红:“好吧,您喜欢,便带走吧,老板娘,把画取下来,我想亲自为江先生包好。”

    她想亲自为江沅包好这幅画,毕竟知音难觅,能在她这样一副画里找到共鸣的人,也算是知音了吧?

    “霍小姐,这幅画作里的女孩子,是——你本人吧!”江沅眼睛依然没有离开那副画,深沉的嗓音滑落她耳朵。

    时光!刚才江沅也说,他要收藏一段时光!所以,这幅画叫时光吗?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为画作取名叫时光呢?他说出时光的瞬间,就勾起她的无限想法,那段时光,那段故事,那个人,如今却零落成泥碾作尘,而香味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开口就说画里的人是她!江沅还是第一人,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过画里那般打扮,画的又是背影,他怎么知道是她?若不是她就是本人,她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幅画的创作者了!

    “霍小姐——一段时间不见,你似乎——胖了!劳逸结合,久坐或者久站对身体不好。”江沅目光里的温柔能燃着一片草原。

    霍栀低着头,突如其来的温暖,融化她全身冰冷的血液。旁人永远都不会理解,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全部的心情都压抑住,只想着,如何才能抑制住自己的难过和冲动。

    可事实是,她变得纤细敏感的心,却禁不住任何一个人带给她的任何一丝暖。

    她抬头,看到江沅灼灼的注视着她,一双微淡的眸子,说不出的平静。让人望了,再烦躁不安的心,都会悄然安抚。

    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眸,沙哑着声音说,“谢谢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