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子，问一边眨眼一边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的卫翰，“服不服？”
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卫翰的回复，笙歌白皙的手指一握成拳，快准狠地砸上他的脸颊。
噗——
卫翰的脸被这一拳打得偏过去，一口血吐了出来。
“服……”孱弱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冒出。
“那——”笙歌看了看她毫发无损的指关节，抬眸浅笑，又问：“谁是小贱人？”
卫翰犹豫了几秒，笙歌抓起他的头发提起脑袋就往地上狠狠地撞去。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众人都不忍心去再去看卫翰的情况，却又忍不住去看。
只见他的额头被撞出一个血包，右眼被撞的瞬间肿了起来，眼皮耷拉着，十分狼狈。
“我！我是小贱人！”卫翰生怕再次被笙歌下“毒手”，饶是惨成这样也连忙喊道。
围观的学员们纷纷向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他们脸上的笑意都被卫翰理解成对他的嘲笑。
卫翰抬起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看向军队里的其中一人，用眼神示意那人赶紧对叶笙歌动手！
王小队长不是没有看懂卫少的眼神，可是就算看懂了他也只能装作没看懂。
本来卫少把他们带出来就已经不合规矩了，是卫少跟他说，只是让他们来充场面、不用他们动手的。
可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卫少是不把这位叫叶笙歌的姑娘弄死不罢休啊！
唉！王小队长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一贯风光无限，欺凌霸小的卫少此刻被叶笙歌压着打，说不爽是假的，可毕竟卫翰是少将的独子，要是再这么下去，即使少将会因卫翰私自带他们出来而责罚他，却也少不了对他们的惩罚。
但他们作为军人，是不可以对守法老百姓动手的！
想了想，王小队长还是拨通了少校的电话，将卫翰在威扬武馆发生的事情如数告知。
笙歌不是没有注意到王小队长的小动作，但她没有阻止。
就算是来了大人物又怎样？这件事从头到尾分明就是卫翰的错！
还真当她笙歌在军区无人？
虽然以现在的身份打那个电话会很突兀，也很难解释，但真到了那个时候还是可以打一打的。
她勾唇，笑意浅显微凉，敛眸看着手下满脸血迹的卫翰，问：“那你说，是谁蹂躏死谁？”
卫翰正拼命给王小队长使眼色呢，没注意听笙歌的话，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迟了。
笙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眸光寒冽。
“别，你别！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能把刚才的问题再说一遍吗？我、我一定立马回答你！”卫翰弓着身子蜷缩在地上求饶，就像一只卑劣到尘土里的蝼蚁。
“哼。”笙歌冷笑，抬腿就是一脚，将卫翰直接踢到了门口的走廊边上。
卫翰的头角度刚好地撞上木质台阶，两眼一翻，不知真晕倒还是假晕倒了过去。
“儿子！”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随后，穿着一身军装，肩膀有两杠二星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满脸心疼地蹲下身子把卫翰抱在怀里，轻声呼喊着：“儿子，儿子？”
卫翰实际上就是假装晕倒，此刻听到父亲的声音恨不得马上睁开眼睛哭诉。
但他知道演戏就要演完全套，于是装作被父亲叫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父亲，父亲……”卫翰一看到眼前人，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冲刷了他脸上些许的血水。
卫铮然看着卫翰脸上的伤痕和血迹，怒火中烧。
即便卫翰做了错事，将军队里的人私自带出，但这终究是他的家事，他自然会教训卫翰。
现在一码归一码，把自己的儿子伤得这么重，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叫叶笙歌的丫头！
“不许哭！多大的人了，还是个男子汉，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哭！”卫铮然中气十足地训斥了一句，卫翰立马收起眼泪。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哭也没什么意义了。
“王浩，扶好卫翰。”卫铮然把卫翰扶起来交到王小队长的手中，然后转身对那群军人说道：“第三小队听令，排好队伍，小跑返回军区！”
“是！”军人们的喊声震天响，而后迈着统一的步伐跑出武馆。
做完这一切，卫铮然才把目光放到那个穿着白色华夏武术服的少女身上。
少女整个人都散发着漫不经心的气息。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关节上还沾染着点滴血迹，显然是卫翰的。
她背脊挺直地站在那，恍如一支茕茕孑立的白莲，美好而坚定。
卫铮然肩膀上的标志让笙歌知道，他是一名少将，可是她无所畏惧，坦然地迎上卫铮然的目光。
“就是你打伤了我的儿子？”卫铮然眯起双眼问道，常年处于上位以至于他不怒自威。
“呵呵。”笙歌轻笑一声，眸光潋滟，好似夏日池塘中怒放最妖娆的那一朵红莲，“都什么年代了，打不过还叫家长？”
她视线一转，望着卫翰肆无忌惮地嘲笑道：“卫翰小朋友，不知你今年几岁？”
卫翰被笙歌的这番话臊得无地自容，想着地上要是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就好了。
“叶笙歌！”卫铮然怒喝一声，“回答我的问题！”
一股几乎可以化成实质的威严感扑面而来，让围观的学员们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离卫铮然最近的笙歌却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神色泰然自若。
“是我打伤了他，不过，那又如何？”
“哼哼，好大的口气！”卫铮然冷哼一声，“虽说这不孝子颇多叛逆，但即便是我也没有打过他几回，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利三番两次地打伤我儿？”
“你不打他是你的事，我替天行道教训他是我的事。你不配做父母这件事，怪我喽？”笙歌耸了耸肩，一点都没有被卫铮然的语气给吓住。
“天啊，叶笙歌好帅！嗷嗷嗷怎么办我已经被她圈粉了！”
“要是我被某人的家长这么吼，我肯定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哪还能像叶笙歌一样机智地怼回去啊！”
“就是就是！”
围观学员窃窃私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