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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千手葵信步走在街上的同时,宇智波一和工藤新一正在进行交谈。

    ‘真敏锐。’空在系统空间如此感叹,‘该说不愧是工藤新一嘛,未来的名侦探柯南君。’

    没错,宇智波一从一开始就知道全部,毕竟他和千手葵本质是一个人扮演着的,消息是共通的,千手葵所知道的事情,宇智波一也会知道。

    只是几个小细节就能推断出来,虽然方向走偏了,不过毕竟名柯虽然柯学,但本质还是有点科学的,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理所当然的。

    擅长脑补的工藤新一自动把事情补全了,不仅省了一番功夫,进度条还凭空地涨了一大截。

    ‘lucky!’空如此感叹道。

    ‘任务者,经过这次,已经积攒下来六次的抽取机会,建议在进行接下来的任务之前进行抽取并且填充。’光板依旧一板一眼地说。

    空不太在意地说,‘为什么啊?’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可祂对这件事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太像是随口一问了。

    ‘救下鸣瓢椋这个任务,如果没有一部分的同理心的话,虽然任务成功了,但可能会迎来现实的失败。’

    ‘诶?ai会说这种文学意味太浓的话哦?’

    这次的支线任务:救下鸣瓢椋的倒计时已经还剩两个小时,看起来还算宽裕,不过这是以鸣瓢椋的死亡时间来计算的,在死亡之前,她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凌虐。

    连续杀人犯单挑。

    真名胜山传心,会将被害人绑架,在其家中设置的地下擂台上单挑对打,即便被害者已经失去了意识,仍然会继续实施单方面凌虐的人渣。

    只要鸣瓢椋能够活下来,挽救了鸣瓢椋的性命,任务就算是成功。不管鸣瓢椋到底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只要她还剩一口气,任务就是成功的。

    但遭遇这种经历之后,十四岁的鸣瓢椋又会如何呢?

    所谓‘现实的失败’便是如此。

    ‘任务者你,根本无所谓。’光板一针见血地说,“鸣瓢椋是否受伤,是否精神上崩溃,这些全部对任务者你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空用孩子气的语调抱怨道,‘不要这么说啦,搞得我好像很冷血似的诶。’

    祂用天真烂漫的语气说道,‘我明明是一视同仁地对任何事都觉得无所谓,公平得很的。’

    抱怨的情绪是假装的。

    但光板知道,祂所说的内容是真的。

    诞生于虚空中的非人,洪水滔天,又与祂有何关系。

    因为没有情感。

    祂平等地对待着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人命也好,路边的野草也好,都是平等的,从来就没有优先考虑这一个选项。

    所以空可能会迎来‘现实的失败’这一局面。

    鸣瓢椋的痛苦,鸣瓢绫子的痛苦,鸣瓢秋人的痛苦。

    痛苦依旧会重叠。

    ‘你真的比我更像人类啊。’

    身为ai的光板本质上上人造的产物,在制造的时候,制造者的情感倾向会不自觉地流入其中。

    人造的产物,会比非人更加像人吗?

    ‘抽吧抽吧。’空挥了挥手,‘我本来还想攒个十连呢。’

    光板知道,这不是祂被自己说服的结果。

    而是随心所欲的非人,在此时此刻一个随意的决定。

    ‘抽取进行中……’

    ‘统计完毕,总共四十四枚心之碎片,进行填充准备。’

    ‘填充完毕。’

    ‘四十四吗,真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啊。’空沉吟了一会,“嗯——好像有一种救鸣瓢椋的迫切。”

    祂又突然笑起来。

    ‘好像又没有诶。’

    千手葵继续在街道上漫步,她像往常一样跟商店街的人打招呼,在购买了几份今晚要做的晚饭的食材之后,走了一条她平时不会经过的小路。

    ‘右转。’光板如此提示道,‘经过检测,鸣瓢椋将于五分钟之后,在前面拐角处被单挑迷晕绑架,后在单挑家中的地下擂台上被迫带上指虎,强迫与他对打。’

    ‘请稍微放慢步速。’

    “那个,葵走的路也太僻静了。”莫名感到不安的铃木园子扯了扯毛利兰的袖子。

    观察千手葵和宇智波一这件事,虽然是一时冲动,但既然进行了,那就没有半途而废的说法。

    在商业街的时候,千手葵已经和宇智波一分开,本来应该暂缓观察事宜,但看到千手葵和往常不太一样的一面,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也略略起了好奇心。

    “再说了,我一直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关于葵和宇智波同学到底是不是住一个房子!”

    因此,观察日记仍旧进行了下去。

    “太过僻静的路果然会给人不适感啊。”毛利兰说,“果然还是上去跟葵一块走吧,我有点不放心她。”

    能侧身躲子弹的毛利兰无疑无意中给了铃木园子安全感,她们俩正准备小跑上去跟上千手葵。

    却看到千手葵一拐弯进了一个拐角处,随后突然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没有犹豫,听见异常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立马跑了过去,同时摸出了手机手指停在了报警的快捷键上面。

    还没有跑进拐角处,就听到了一个男人惨烈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愈发紧张,攥着手机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两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进了拐角,她们看到了——

    千手葵将一个扎着辫子身穿黑色水手服的女生护在身后,她面无表情,眼神冷冽地踢着一个灰发男人的□□。

    任何男人都承受不了这种痛苦。

    就算是连续杀人犯也是如此。

    他的叫声特别凄惨。

    “臭婆娘。”总算打断了千手葵的连击之后,灰发男人也就是连续杀人犯单挑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他手上戴着指虎,肌肉即便身穿衬衫也无法掩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着十足的力量感。单挑爆发出一阵极快的速度,向千手葵挥舞了第一拳。

    单挑的被害人中有着空手道高手和摔跤手,他的武力值毋庸置疑,而他自己也觉得只是刚才在迷晕鸣瓢椋的时候,千手葵乍然冲出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没有半点肌肉的女高中生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把她的骨头都打断吧。

    不,太轻了,至少也要脑浆迸裂。

    肠道里的食物残渣和脑浆混做一团。

    这样残酷的想法在他心中升腾着,他狰狞着一张脸,率先打向千手葵精致的面庞上。

    却看见千手葵极为流畅地躲过了他的第一拳,然后脸上突然出现了灿烂到不可思议的笑容,“去死吧,人渣。”

    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单挑整个身子被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一时间脑子发晕,短暂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嗯,这是愤怒?虽然很轻微,但是是愤怒吗?真新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空有些雀跃地说道。

    ‘我比我想得更生气呢~’

    略微荡漾上升的语调,在系统空间的空完全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准确地说,是由于宇智波一的正义感产生的愤怒,表现在了千手葵的身上。’光板纠正道。

    ‘没关系,两个都是我啦。’空继续用开心的语调说道,‘可以杀了他吗?’

    祂说这话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用着略带撒娇的口吻,好似浑然不在意自己口中生命的重量。

    没有情绪的非人,感受到了愤怒的情绪,即便十分轻微,也足以影响祂的行动。

    ‘目前千手葵正处在重要人物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的视线底下。’光板没有正面回答。

    武力值比较高的毛利兰在经过单挑的同时,手疾眼快地补了一下刀,单挑承受不住终于晕了过去,而铃木园子则是一边小跑一边举着电话报警。

    “是的,在米花町的商业街附近,麻烦快点赶过来!”

    果然不亏是柯学世界的人,报警速度都是一流的。

    “没事吧,葵,发生了什么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关切地问道。

    “没事啦。好像是诱拐犯,刚才我看到他拿着手帕想要捂人。”千手葵略略弯了腰,和惊魂未定的鸣瓢椋平视,“没事吧,还能走路吗?可以把重量压在我身上。”

    她向鸣瓢椋伸了一下手,用握手的动作将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还、还好。”鸣瓢椋看了一下单挑倒在地上,此时终于放下心来长呼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人突然出现,想要绑架我。”

    毛利兰安抚地摸了摸鸣瓢椋的背,“没事了,他已经昏迷过去了。”

    在后面头等位看到毛利兰补刀全过程的铃木园子也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有四个人呢,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她比了比自己压根没有到肌肉,刻意用搞怪的声音说道,想让年龄最小的鸣瓢椋安下心来。

    鸣瓢椋点点头,“谢谢大家!”又眼睛亮亮地看向千手葵,“姐姐你好厉害,我都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就飞出去了。”

    千手葵正蹲在地上把她刚刚动作太猛,甩得一地都是的食材捡起来,“啊,摔烂了,好可惜。”

    “那个,那个——啊找到了。”千手葵把一堆食材中间极为突兀的麻绳拿出来,“总而言之,先把这个家伙绑起来吧。”

    “一般情况下,买食材的同时不会买那么大一截粗粗的麻绳的吧。”铃木园子迟疑地吐槽道。

    “但是,要是葵的话,完全能理解呢。”毛利兰说道。

    被这样轻松氛围感染到的鸣瓢椋忍不住笑了一下。

    x

    和侦探的交谈还没有结束,宇智波一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千手葵的电话,告了一声失礼,便走到一边接通电话,电话中不是千手葵那极富辨识度的朝气蓬勃的声音,而是一阵打斗声,随后就是一声声男人的惨叫声。

    宇智波一按下了免提键,男人那怒火冲天的“臭婆娘”便随之传了出来。

    工藤新一脸色微变。

    “走。”只有一个字,工藤新一却敏锐地感受到了宇智波一的怒火,像潜藏在海水底下无边无际的冰。

    “为了防止突发事件,我和葵都有在彼此手机装定位软件。”

    其实是光板可以显示位置,但为了合理化,空选择了智能机时代的合理借口,却看到工藤新一脸色古怪了起来。

    ……什么人会彼此在各自的手机里装定位软件啊!

    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工藤新一主线任务推进到35%’

    宇智波一淡淡地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工藤新一下意识把自己的吐槽咽了回去,表情却依旧古怪。

    同样是柯学世界的,工藤新一这位侦探,报警速度却没有铃木园子那么快,但比起正常人,速度还算快,报警简洁明了,地点事件说得清楚又简短。

    一路上他们都开着免提,听到千手葵那句“去死吧,人渣。”明明没有在现场,工藤新一却觉得场面感十足。

    ……武力值和兰是一个等级的吗。

    不,可能比兰还强。

    并且在这句话之后,又是一声□□重重地碰撞到墙面的声音,工藤新一敏锐地感觉到了宇智波一的愤怒下降了一些。

    这个人,在生气什么啊。

    不,好像比起生气,更像是担心。

    工藤新一也能稍微共情一下宇智波一,毛利兰的武力值也很高,即便相信对方,但担心还是无法控制的。

    所以工藤新一礼貌地上升了一个百分点。

    “啊,电话还连通着呢,差点忘了。”不再是隔着布料显得略微模糊不清的声音,说到一半,千手葵的声音变得清晰许多。

    “现在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不要担心啦。但是可能要去做笔录,晚饭怎么办啊,我食材刚才都摔烂了。”

    明明经历了一场惊险的案子,但千手葵却依旧和宇智波一聊着极为平常的话。

    “笨蛋。”宇智波一不客气道,“现在还管什么食材啊?你没受伤吧?”

    “没有啦,连掉一根头发也没有的。”

    木着脸听他们不自觉秀恩爱的工藤新一摆出来半月眼,再次礼貌地波动了一个百分比。

    说起来,报警好像是园子报的。

    所以说,遇到这种事情,千手葵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宇智波一,而不是报警吗。

    估计第一个快捷键就是这家伙的电话吧。

    推理能力十分优秀的侦探找糖吃的能力也非常强。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到鸣瓢秋人出场是我没想到的!!

    爆字数了,先放4k给大家看看

    晚点还有一更(不用特意等!早上起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