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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三层的楼房猝然倒塌,黑暗尽头延展处,一个门悄然浮现。

    [【画家的墓室】已开启,通关条件:顺利通过密室]

    卡牌上刷新出新的密室任务。至此,进入游戏的六个人里,只剩下了谢烛和付洋。劫后余生的谢烛慢慢挣脱了付洋的怀抱,他深深吐出口气,然后决定直接抱大腿——

    付洋大佬,这个密室靠你了!!

    坐在地上的付洋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没有动,他抬头看到了谢烛期待信任的目光,然后勾起笑,声音温柔地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放心吧。”

    ——放心吧,你出不来这个密室的。因为,这是我精心为你设计的……永生之地。

    *

    这次的密室是解谜性质的密室,就像真正的密室逃脱一样,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和屠杀。谢烛松了口气,摸索着找到了墙壁上的按钮,然后摁亮了灯。

    明亮到要闪瞎眼的红光亮起来,在小房间里一闪一暗,诡异的吓人。谢烛慌乱得捂着眼关掉灯,密室里重新陷入黑暗。在黏稠浓郁的黑色里,谢烛敏感地捕捉到了一声短促的笑。

    ……妈的,我知道你在嘲笑我。

    被看扁的谢烛表示很不爽,可能因为大佬在旁边陪着,他也放松了警惕——

    谢烛横了付洋一眼,气恼道:“行了,我知道你在笑话我,不用装了。”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亲昵,“要笑就大声笑吧!”

    “可是我不舍得笑话你啊,”付洋含笑的声音仿佛也滴了让人上瘾的罂.粟.花汁,甜腻动人的让人怀疑这竟然是从付洋嘴里说出来的,“我最爱你了,怎么舍得笑话你。”

    谢烛有点遭不住:这个哥温柔起来简直就是人间凶器啊。他正打算说话,就看见了卡牌上新刷新的一条任务:

    【寻找画家墓室的钥匙】

    他们所在的这个密室名为【画家的墓室规格是最普通的密室配置:一个房间连着一个房间,只有不断地寻找线索,才能打开下一扇门。

    第一个房间是一个大概二三十平米的空间,可惜太暗了,看不起具体的布局,要不是付洋点了根蜡烛……

    嗯?他哪来的蜡烛?

    付洋看着谢烛满是问号的脸,边点蜡烛边解释,“从上个密室拿的,以防万一。”

    有了灯光,整个的布局瞬间一目了然。这似乎是一个小型画室,离门最近的是一个木质的画板,上面夹着的纸张零零散散,没有床,在另一扇门的一旁,放着个二层抽屉。这个房间狭小的可怜,从内而外泛出颓败和令人窒息绝望的寂寞。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自己的画室和墓室相连在一起?

    谢烛压下心底的疑惑,不敢再耽误时间,快速搜查着这间画室。

    由于只有一根蜡烛,所以他和付洋不得不一个人负责拿着蜡烛照明,另一个人负责检查线索。

    首先是那个抽屉,谢烛拉了一下,然后失望地发现,这两个抽屉都已经被牢牢锁死。他转开目光,视线定在画板上。倾斜的木头平面上,用小黄夹子夹着几张美术纸。

    大概搞艺术的人都是敏感而感性的,谢烛翻了翻那几张画纸,上面画着几笔素描,明明是浅淡的笔触,却也栩栩如生。在一幅普普通通的苹果静物写生背后,印着一层字迹。

    谢烛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甚至还举着蜡烛凑近了辨认——可惜印得太浅,看不出来。

    “用铅笔。”付洋从背后环住了他,右手递过来一支铅笔。他握住谢烛的手,然后引着他轻轻把写的痕迹拓在一张白纸上。

    【眼睛不仅是窗户,还是一个储存记忆的小匣子】

    “这什么意思,”谢烛忍不住抱怨,“也太文绉绉的了吧。”

    “别着急,”付洋的气息从后面喷洒在谢烛的脖颈上,形成一小团薄雾,温热得让谢烛瞬间僵立住了。“时间还长呢。”

    “呃、嗯,”谢烛有点尴尬,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付洋啊,你往后点行吗?”现在这个距离也太近了……

    “啊?”付洋愣了片刻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被逗得笑了起来:“不是吧,你也会害羞啊?”

    ……?什么叫“我也会害羞”?谢烛不由得想起来当时李娜说的话:“你好不容易才追上人家”。

    不,是,吧 。

    难道原主是个脸皮很厚的情场高手?

    可付洋的补刀还不止于此,“咱们是情侣啊,以后是要生活在一起的,有反应不正常嘛。”

    谢烛:……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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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看谢烛实在是不自在,付洋还是退了出去,在两人之间隔出点距离。可即使拉开了距离,付洋的眼神却比之前的更加疯狂病态。

    ——你在嫌弃我、你想抛下我。

    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了,阿烛。炽热的情感从沉黑的地狱喷薄而出,又似缠绕在诡艳白骨上的彼岸花,一片片、一根根的犹如死神的抚摸,爬上谢烛毫无知觉的后背。

    谢烛还不知道他信任的付洋已经开始往有病的道路上狂奔,他还在卖力地寻找着打开密室的线索。

    只见他慢慢扭动着画板的角度,在木板转到一个诡异的角度时——

    咔哒。

    不知道触发到了哪里的机关,血红色的光突然自动打开,就像鬼片里为了烘托氛围一样。谢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想找付洋,这一回头可是把他三魂吓出了七魄——

    他一回头,差点和一个已经腐烂的头颅面对面来个亲密接触。

    卧!槽!这他妈是个什么?!!

    巨大的冲击让谢烛双腿发软,差点因为后仰过度而栽倒。

    在红光的掩映下,泛着绿癍、已经露出白色骨头的这颗头格外有震慑的作用。两个眼眶处已经变白,幽深得像是两潭死水。

    谢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悬着细线被高高吊起来的头颅上,所以更没有心思注意到,在他害怕恐惧的那个瞬间、付洋高高扬起的病态笑意。

    你看吧。你根本保护不了自己,你胆子这么小,离开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在谢烛吓得脸色苍白的那时,付洋真的想冲过去抱着安慰他说,别怕。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其实付洋一直都觉得自己有病,就像现在,看见谢烛吓得想哭时,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很让人上瘾的感觉。

    他想让谢烛害怕、想让谢烛可以过来如同真正的情侣一般蛮横地要求他保护他、想让谢烛……永远离不开他。

    付洋死死地看着和头骨距离极近的谢烛,极致的美和丑冲击着他的神经,然后所有的快感涌上每条末梢。一根根、一条条。他目光缱绻又温柔,可身体却绷得像根蓄势待发的箭弦。

    阿烛。

    阿烛。

    我现在面临着无上的抉择和烦恼。

    你说,我该不该遵从我的内心去做这样过分的事?

    “你到底爱我吗?”

    “求求你……爱我吧。”

    电光火石间,谢烛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抬起眼。

    在猩红和昏黄下,付洋的目光就是一只夺食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