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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冲动是魔鬼

    陆离现在分管李思源所在的科室,工作上不可避免地多了接触,有时是开会,有时是需要参加活动,更有时候是推不掉的应酬。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科长就悄悄地通知大家,明天晚上无论如何要空出时间来一起聚一聚。李思源犯了难,从来有聚餐她都是能推则推,这一次看来是推不掉的,她给科长说的时候科长就没有答应,说是每人必到。

    唉!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周末的时候爸妈刚刚回去,没人带孩子啊?思来愁去,还是把孩子送到皮皮家算了,反正都麻烦了那么多次,再多一次,嗯,也只能厚着脸皮再多一次。

    这边刚刚给皮皮妈打了电话,手机就传来了陆离的信息:明天晚上我叫严珂把立力接回家!看来明天晚上陆离也要参加,他的语气不容置否,李思源又只得给皮皮妈打电话回去说明了情况,这个陆离,为什么不早说!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倒是碰见了陆离,上午有检查,他惯例穿了工作服,藏青色的西服搭配再简单不过的条纹衬衫,穿在他身上竟有一种特别的好看,大家伙一众的喊了声陆局,陆离不过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小颖悄悄嘀咕:这就是颜值高、个子高、水平高的三高人员,一般人的工作服就只能是工作服,人家愣生生地把工作服穿出了手工定制的高级西服,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都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我怎么瞧着咱们陆局的皮囊就如此与众不同呢?

    大家伙又开始笑小颖,关关悄悄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八卦,听说陆离有一个儿子!”

    廖妹无不失望地说道:“所以他已经结婚了?唉!希望破灭!”

    “应该没有结婚,好像是私生子!”

    “还有这样的事?”一群八卦妇都伸长了脖子,李思源也伸长了脖子,她想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社保局的小南,你们知道的嘛,就是经常来我们局办事的那个,她认识陆离,有一次小南带女儿去童乐奇玩耍,正好碰见陆离带了孩子去买玩具,买了玩具之后又去了六楼给孩子过生日,小南也是好奇,带着女儿假装上六楼的洗车间,待到她上完洗手间的时候却看到了陆离的对面坐着一位女子,由于那位女子是背对着小南的,加之又有一株植物遮住,所以小南非常遗憾没有看到那位女子的样子。”

    “小南难道不能等等看吗?反正陆局又不认识她,唉,她太缺乏坚持的精神!”

    天啦,这些女人八卦起来太可怕。

    关关戳了一下廖妹的头,“等了的,小南看到他们唱了生日歌,合了影,反正应该是等了好久,最后等得小南的女儿都不耐烦地闹了起来,小南才离开的。”

    “唉!好遗憾,好想知道陆离的儿子是什么样子,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才入得了咱们陆大局长的法眼!”

    李思源的背后差点吓出冷汗,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小南和她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两人彼此都应该照过面,好险,幸好自己当时是背着坐的,这样一想,大冷天的额头竟冒出了汗。

    “思源,你怎么了?你不是一向怕冷,今天竟热出了汗!嗯,这天气不错,要不要去散散步?”

    一众人拖了惊魂未定的李思源出了食堂大门。

    下午李思源更加坚持了不去聚餐的信念,刚一上班就来到了科长办公室说明情况,科长也是非常执着:“人家这次是有备而来,提前很久就请了我们全科室参加,你要不去我都不好向别人交待,再不然,你明天晚上确实不方便参加,我就让他们改时间?”

    这一下可将住了李思源,哪有让人家改时间的道理,这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吗?李思源失败而回。

    晚上回家给立力说的时候,立力倒是欢喜得不睡觉,眼看着都到了十一点才让李思源唬着睡觉,算了,总不过是吃个饭,难道还能扯出什么幺蛾子?

    快下班的时候科长给每个人发来了消息,6点钟,味缕!味缕,就是那家只卖羊肉的餐厅,听说老板每年只在冬天营业,其余时间亲自去草原养羊,所以他们家的羊肉特别好吃,也特别贵,连好多外地人都慕名而去,而且至少要提前半个月才有位置,看来人家果然是费了心思,诚意十足地邀请整个科室。大家伙琢磨着时间还早,下班后不如从鹭鸣岛公园走路穿过去,走过去差不多6点钟的样子,正赶上约定的时间。

    味缕座落在昌明河西侧,看着并不起眼,乍一看还以为就是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进入小院却又是另一番天地,室内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放着二十几个蒙古包,每个蒙古包都是人满为患,旁边还有等着候场的顾客,院子的左右正面各是一幢三层小楼,应该是包间,每层楼都灯火通明,服务员忙着穿梭于各个包间,时不时有一声请注意,碳来了这些提示语言,引领员引着一众人来到了正面的三楼包间,包间很大,有着浓浓的蒙古风情,房间两壁悬挂着牧人的马鞭、弓箭、猎枪以及嚼辔之类的用具,还有一些仿动物皮毛的挂饰。室内暖意浓浓,却并不是空调的暖,房间四角的铜火炉正在烧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松木的清新味,大餐桌足以容纳二十客,每客座位上都配有一个铜涮锅。从包间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昌明河的夜景灯光闪烁,暗影浮动,果然是个好位置。

    股室里的5位女性挨着坐在了一起,旁边便是祖哥和赵宁,赵宁的旁边便是科长,科长旁边是陆离的位置,只是陆离还未到,陆离旁边便是今晚作东的天歌集团,天歌集团出席了7位人员,大家都翘首以盼等待着陆离。

    这等人的过程真是无聊又漫长,好不容易等来了陆离,天歌集团的一众人忙着站起来招呼,接下来正式开始介绍了,首先是天歌集团的石董事长,接着便是什么凡总经理,张副总经理,再接着是项目负责人和总策划师,两位都是赵总,还有什么财务室的小黄,办公室的小张,看这阵势,好像诚意十足啊。

    石董一再强调这是私人聚会,希望大家能够尽兴云云,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天歌集团最近有很多项目在局里对接,说是私人聚会,呵呵,那就是私人聚会吧,反正违法的事大家都不敢做,顶多就是对接的时候我方做得详细一点、耐心一点。

    寒暄完毕之后便是开场敬酒,凡总经理亲自给每一位人员倒酒,同事们或多或少有一些酒量,李思源却是一点酒量也没有,当下婉拒了,没想到石董事长打趣道:“难不成今晚没有感受到我们的热情?”李思源只得接了一杯据说是比啤酒还低的果子酒,不过举杯的时候,李思源却端了面前的茶,果子酒端端儿的放在那里。

    其中一位赵总有些不依:“这可不行,是不是这位妹妹嫌弃没有倒满?”

    李思源慌着解释:“不是不是,非常感谢你们,不过我真的不会喝酒,请你理解!”

    科长忙着打圆场:“赵总,我们这位妹妹真的不会喝酒,这样,大家都随意,有需要我就给你说好不好?”

    这个赵总可是有些坚持:“那这样,我把这位妹妹的酒倒过来我喝,剩一点意思意思,这样总可以吧?”

    明明是问句,赵总却拿了李思源的果子酒倒了一小半在自己的杯子里,然后递给了李思源:“这样可以吧?”

    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李思源只得硬着头皮接了酒杯,一喝才发现入口难受极了,极辣的感觉直冲喉咙,辣得她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什么比啤酒还低,什么口感绵长柔和,果味醇厚,统统都是骗人的,李思源咽不下去,又不敢吐出来,憋得脸都红了,一个不小心就呛了,这下吐了一些酒出来,幸好她挨着墙角,不然可就丢人了,关关赶忙挟了一块清酿圆子压味。

    开场酒没过多久气氛便热络起来,大家推杯换盏,一时席间热闹非凡,个个都像翩翩的蝴蝶各处飞舞,天歌集团的人员一一过来敬酒,李思源是打定主意一茶到底,任谁来敬酒都用茶代替,且不主动,有人来敬酒喝了茶便是,至于回敬这个说法,在她身上没用!

    到了赵总敬酒的时候,他还记着先前那一茬,还在劝说李思源喝点啤酒,李思源只得艰难地拒绝,赵总大概喝得有些过分尽兴,竟然有些强迫地意味:“这位妹妹,你看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喝了酒,你怎么能一个人这样?是不是今天我们招待不周?”

    的确,只有她是个例外,有些事终是逃避不了,李思源正准备端起杯子的时候,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陆离接了过去:“赵总,就不要为难这位妹妹了,我来代她!”

    众人皆吃了一惊,要知道这是陆离这人从来就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护短而已?

    陆离都发话了,那位赵总自然也就没什么说的,难得陆离主动地敬他酒,他自然有些受宠若惊,为难李思源的事情也算是过了,李思源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更紧张了,她突然反应过来,陆离喝的酒杯是她的,这下可好了,她简直是如坐针毡,趁着间隙偷偷瞄了在座的各位,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大家都没在乎这点细节,于是她掩饰性地吃了一些旁边服务员炙烤的羊腿。

    酒过三巡,天歌的石董正举杯敬酒时,陆离的电话响了,石董忙着说道:“陆局,您先接电话吧!”

    一席人全都坐下等待陆离接电话,陆离看了看电话号码,没有回避直接接通了电话,他的语气似有一丝不快:“怎么了?”

    一时间大家都屏息静气,简短的对话之后却听得陆离忽又轻快地说道:“好,让他接电话。”

    有五六秒的时间,陆离非常温柔地答应道:“嗳,宝贝,玩得开心吗?”

    一桌人全都面面相觑,股室的人明明一副八卦脸却又装出无比严肃的样子互相递着眼神,刚才热闹的氛围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静悄悄的等待,众人皆猜测是不是陆离的官配,只有官配才配得上陆离那一声温柔的宝贝吧!

    李思源脸上阵阵发烫,她不知道是刚刚喝了一点酒的缘故还是害怕的的缘故,她用脚趾头都猜到了肯定是立力在和他通话,所有的人都不相信那个高冷的陆离会温柔成这样,李思源装作看不见,只看着桌上那翻滚的涮锅。

    陆离的通话非常详尽,嘘寒问暖事无巨细,说了一会儿便道:“好,我让你妈妈接电话!”

    众人面面相觑,让你妈妈接电话,这是什么说法,比刚才那吃了一惊更让人震惊,众人对视之后皆明白,不是官配,难道是传说中的私生子,更爆的是孩子的妈妈便在这一桌?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连天歌集团的人也不例外,李思源的后脊梁一阵阵发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锅里,陆离,不要,不要让我接电话!

    不,她不能抬头,沉默了几秒之后,旁边的关关轻轻捅了一下李思源,李思源不得不侧过头,陆离拿着电话的手一直停留在她旁边,一桌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她,尤其是刚才那个赵总,嘴里似乎还在吃什么东西没有咽下去,恐怕他现在有些难以下咽,陆离轻轻说道:“接一下电话!”

    如果说刚才脸上是阵阵发烫,那么现在便是持续性发烧,李思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陆离晃了晃手中的电话,关关直接将电话塞在了李思源手里,李思源只得艰难地接了电话走出包间,她没有看到对面赵总终于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东西。

    待得李思源回到包间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席间又恢复了热闹,只不过,再没有人敢向李思源提到喝酒这个话题,每个人向李思源敬酒的时候都是恭恭敬敬,包括股室的人亦是如此。

    李思源什么也不能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真相,她坐在那里觉得脸颊烧得厉害,头脑阵阵发晕,眼睛也像睁不开一样,这是什么状况,是生病了吗?不对啊,没一点生病的征兆啊,算了,去卫生间洗个脸清醒清醒吧!

    就在起身离开的时候,李思源一下就晕倒了,好在关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晕倒前,李思源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困成这样,就单纯地想……睡觉!

    这下众人皆手忙脚乱,有掐人中的,有询问是否需要打120的,还有将手放在鼻端看是否有呼吸的,忙乎了半天,陆离沉声道:“她应该是醉了。”

    众人这才从慌乱中平复下来,但见李思源除了面色绯红之外,无任何反应,呼吸也非常之平稳,众人皆佩服陆离临危不乱的状态。

    此时关关已经快要抱不住了,咬牙说道:“祖哥,要不你去开车,我和廖妹将思源扶出来。”祖哥刚要动身,旁边的宁哥一把按住了,使了一个眼色:“你刚刚喝了酒,不宜开车,要不,陆局,还是你送一送思源吧!”

    廖妹正要说陆局不也喝了酒吗?但见赵宁一个眼神,成功的将这句话咽了下去。众人通透明白,一致推荐陆离送李思源回家,更有热心者如天歌的赵总,已经很迅速地将代驾约了过来。

    关关此时也非常有底气地说道:“陆局,我真的抱不动了,你来换换我吧!”

    “陆局,你快去换关关,她抱得快要掉下去了!”

    陆离递了车钥匙给代驾,从关关手里接过了李思源,双手横抱着向外走去,众人又道:“陆局慢走!”

    廖妹拿了李思源的包正待追上去,赵宁拉住了她,这次廖妹有些着急道:“我只是去送包!”

    “就是不需要你送。”

    “啊?那思源进不了屋怎么办?”

    “啊什么啊,快去吃你点的菜,不要瞎操心,还有陆局不知道怎么办的?”赵宁拍了拍廖妹的肩头。

    汽车在公路上缓缓行驶,此刻陆离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就在刚刚,快要到李思源家里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包并不在身边,很显然还在关关她们那里,他尝试着打了电话,无人接听,返回去的话很有可能他们已经离开味缕了,他纠结于送李思源回家和带到自己家,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算了,还是将她带到小岛算了,万一严珂在西溪花园可就说不清了。

    陆离很少在小岛这边住,所以两居室也只有主卧有寝具。陆离将李思源放在了床上,脱了鞋子,想了想,还是将她厚厚的外套脱了,李思源睡得很沉,看得出来是真醉得不轻,这酒量,实在是,也好,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好。

    陆离冲了澡又审阅了电脑里还未处理的一些资料,做完这一切都快12点了,正准备在卧室拿一床毛毯时,他听得李思源似在哭,陆离赶忙过去,却见李思源似在梦魇,表情非常痛苦地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像在哭,身体跟着左翻右翻,似要挣脱这梦境,陆离想着妈妈告诉他的,只要拉着做梦人的手,拍着她的背,梦魇一下就会消失,所以他忙着坐在床边,一边拉了她的手一边拍着她的背说道:“好了,没事没事。”

    李思源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追着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她想要停却停不下来,非常疲惫,想要呼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迷糊中她看到谢浩然拉起了她的手,轻轻拍着她,安慰她,那一刻,她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也能够呼喊:“浩然,别离开我。”她的浩然,终没有离开她,又回来了,这一刻的幸福难言于表,李思源干脆紧紧抱住了谢浩然,她不要她的浩然离开。

    陆离有些哭笑不得,他尝试着将李思源的手松开,无奈这小女生看着瘦瘦弱弱,这会儿力气却大得惊人,怎么掰也掰不开她的双手,一边抱得紧紧的,一边还不住用头靠着陆离,把这陆离紧张得简直不知所措。

    李思源倒是一如既往的呼呼大睡,只是苦了陆离,坐着动也不敢动,没过多久都觉得自己快要石化了,他尝试着掰开李思源的双手,却还是无果,这一动,李思源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陆离简直要疯了,他觉得手脚僵硬得都不似自己,努力给李思源盖好被子,寻思一个自己稍显舒服的状态,最后他将双脚放在床上,身体靠在床头上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陆离凌晨时分醒了,他觉得浑身上下连脚趾头都散发着一股莫名的燥热,努力地动了动脚趾头才发现这燥热的来源——之前李思明的手环在他的腰上,此刻两只手松开了,一只手放在他的腰后,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腹部……下方,这……这……这该死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下腹部传来一阵灼热,然后就很羞耻地拉开了李思源的那只手。

    床头的小地灯散发着朦胧而又柔美的光线,映着床上人儿皎好的面容,甚至……轮廓分明,那阵灼热从腹部直击头顶,他的大脑不受支配地俯下身去,准确地撅住了李思源的嘴唇。

    她的嘴唇出乎意料的柔软,像天鹅绒,不,比天鹅绒还柔腻,他暂时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只一味沉醉其中,明明他是很讨厌酒气的,此刻却觉得宿醉的她是这样醇香宜人,恨不能将她全部融化掉,最好连骨头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