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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沐轻死了,相府的报复

    韩江快速上前,“公子。”

    “查清楚了吗?”沐垣问。

    韩江颔首,“那叫洛璃的女子来自十三王府,听说早前,十三王爷还想立她为妃,但皇上迟迟不肯下旨,所以事儿也就这么拖着。不过看她如今的姿态,约莫此事早晚会成,否则不会这般嚣张放肆,连咱国公府也敢直闯。”

    沐垣凝眉,“你说,慕容无垠要立她为妃?”

    “是。”韩江道,“最后还是赵家拦阻,皇上才会刁难王爷。”

    沐垣犹豫了一下,“慕容无垠一直不肯立妃,怎么如今突然就改了性子?这洛璃来自何处?”

    “卑职无能,查不出来。”韩江俯首,“此人突然来到京城,早前并无任何痕迹。她身边就带着一个丫鬟,平素也就是四方门和王府,并无其他可疑之处。”

    “是个人,就会有过往和痕迹。”沐垣绷直了身子,“盯着她,务必查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是!”韩江点头,“那大公子的事儿…;…;”

    “是他自己不中用,若他能扛得住,不要担下那些罪名,谁敢动荣国府的大公子?”沐垣眸光幽邃,“如今是他自己找死,还以为天下人都会为他陪葬,殊不知只是他一人的自以为是。”

    “国公爷那里怕是不好交代。”韩江低语。

    再不成器,那也是国公府的儿子,是大公子。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沐垣自有打算,“照我的话去做就是。”

    “是!”韩江行礼。

    国公府的弃之不理,让沐轻抓狂,也让离歌觉察到了异样。

    云重还在养伤,他便将这案子交在离歌身上,毕竟离歌来自十三王府,若是有点什么事,还能让慕容无垠扛一扛。

    “姑娘在怀疑什么?”锦画问。

    离歌站在院中,单手把玩着剑穗,“按理说,就算是沐垣要放弃自己的兄长,也该做到仁至义尽才是,而不会这般绝情。否则来日沐轻一死,沐垣自己也得落个不仁不义的骂名。自己的兄长,哪有弃之不理的道理。”

    “估摸着是做给皇帝看的吧!”锦画道。

    “这也有可能。”离歌蹙眉,“但是沐垣此人城府极深,我只怕他另有所图。”

    锦画不解,“他想干什么?”

    “重言让人来提醒我,说是荣国府的人在调查我。”离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们很快就会找到镜月阁,所以我早就吩咐了重言,妥善安置了一切。他们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估计得从十三王府下手。”

    “那赵温柔的事情,会不会连累姑娘?”锦画担虑。

    “是慕容无垠自己想瞒着,关我什么事。”说这话的时候,离歌眼底的光微微颤动了一下。

    锦画抿唇,“王爷也是真心待姑娘好。”

    “别说了。”离歌起身,“你我是什么人,还需要提醒?我们回来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男女之情吗?如果是这样,何必如此辛苦?温娘子又何必入宫冒险?”

    不就是为了坏朝纲,乱天下;夺玉璧,报血仇吗?

    锦画沉默不语。

    对于沐轻的招供,慕容衡当然是龙颜大怒,直接下了斩立决。可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沐轻就死了,说是畏罪自尽。

    离歌连夜去了刑部大牢,乍见沐轻面色发青,唇角淤血,便知这是中毒身亡。探了探鼻息,而后是颈动脉,确系死亡。

    “谁来看过他?”离歌问。

    狱卒战战兢兢,“没人,就是吃完晚饭之后,没再听到他骂人的声音,咱们觉得奇怪就进来看一眼,谁知道就、就这样了!”

    离歌端起案上没吃完的饭菜,凑到鼻间轻嗅,“那银针来。”

    银针奉上,果然见黑。

    这菜里有毒。

    “白日里就荣国府的三公子来过一趟,并无其他人。”狱卒补充。

    离歌点头,“我知道了。”只不过她总觉得有些异样。

    出了刑部大牢,这事儿只要往上一报,此案就算到此终结。不过离歌很奇怪,到底是谁杀了尚书大人呢?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用沐轻一死,来换取荣国府和丞相府的恩怨难解,倒也是值得的。

    只不过…;…;

    策马回府,进门的那一瞬,离歌突然站住脚步,骇然盯着身边的锦画,“你马上去一趟镜月阁,让重言给丞相府送个消息。务必要快,知道吗?”

    锦画一愣,离歌伏在她耳畔低语两句。

    “记住了吗?”离歌问。

    锦画连连点头,“奴婢记住了。”

    “快去。”离歌抬步往易水阁而去。

    进了门,慕容无垠竟然坐在栏杆处,神情慵懒的瞧着她,“早知道会这么忙,就不该让你去四方门。”

    “四方门得保,还得多亏了王爷。”离歌俯身作揖,“多谢王爷。”

    “真要谢我,就拿你自己来谢吧!”他笑得凉凉的,可眼睛里却发着光。

    离歌觉得,那是狼的眼睛,锐利而通透。他想要什么,他自己很清楚,她也知道。

    只不过他要的,她给不了,也不想给。

    她没有说话,只是直起身子坐在了他身边,“慕容无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他问,“那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改。”

    离歌无语。

    “楚儿,你能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慕容无垠问。

    离歌犹豫了一下,“你问吧!”

    “你现在,还爱着他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离歌,“他找了一个傀儡,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女子做自己的妻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荣国府里,你应该都看见了,那个女人跟从前的你几乎没什么区别。”

    “那又怎样?”离歌深吸一口气,“我还是我,不可能成为别人的替身,也不可能被任何人取代。”

    “怎样?这就意味着他心里还是念着你的。”慕容无垠握住她微颤的手,“你真的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吗?”

    离歌笑得清冽,眸中凄楚,“我家破人亡,都是拜荣国府和丞相府所赐,如果不是他们,皇帝怎么可能杀我全家,让我姐姐备受凌迟之苦。我亲眼所见家人所遭受的痛楚,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他既然喜欢傀儡,那就抱着那张脸过他的一辈子吧!”

    纵然如此,她也不会因为半分喜欢,而选择原谅。

    仇恨只能拿鲜血来熄灭,别无选择。

    “那我呢?”他问。

    “不如这样吧,你我来个约定,尘埃落定之后我若还有命在,你也安然无恙,我跟你走。”离歌抽回手,“天涯海角,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跟着你。”

    慕容无垠低头苦笑,“那我便等着你的尘埃落定。”

    离歌起身离开。

    尘埃落定,谈何容易。

    等到尘埃落定,也许早已是两世人。

    丞相府内,听得沐轻已死的消息,虽然有些诧异,但既然仵作已经验过尸,皇帝早前又有声明在先,说是如果沐轻伏法则不得再追究,不可辱尸。

    院子里,龚如一脸愤恨,“真是便宜他了。”

    秦彦南疾步行来,“我哥呢?”

    龚如道,“何事这么急急忙忙的,你哥跟相爷一道在书房,怎么了?”

    “方才有人来相府送信,说是荣国府作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秦彦南飞奔向书房。

    龚如一听,当下就明白了意思。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下一刻,龚如快速领着人离开,直冲城门,就守在四方城门处。如果消息是假的倒也罢了,如果消息是真的,龚如必定要荣国府一命偿一命。

    等着秦彦北随秦彦南出来之际,院子里早已没了龚如。

    “你还跟她说了什么?”秦彦北问。

    秦彦南摇头,“就说了这些,没说别的。”

    “消息是否属实尚未可知,如果闹出别的事,你担待得起吗?”秦彦北厉喝,“你这样鲁莽会害死人的。”

    “那大嫂她…;…;”秦彦南一愣,他着实没想太多。

    “还不快带人去追!”秦彦北抬步就走。

    以龚如的性子,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四个城门,四辆马车。

    沐垣站在城门楼上,看着那马车缓缓而去。

    “公子,一切照计划行事。”韩江的担虑浮现在脸上。

    毕竟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如果被查出来,皇帝那性子,肯定是要吃人的。皇帝吃人,又不是头一回了。

    “能不能逃出生天,得看他自己的造化。”沐垣双手负后,“我给过他机会了。”

    突然间,西城门外,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顷刻间硝烟弥漫,刺眼的火光瞬时腾上半空,迷雾重重。

    沐垣陡然眯起危险的眸子,“出事了。”

    韩江一愣,“公子,那是柳姨娘的位置。”

    “去看看!”沐垣依旧平静,转身离开城门楼子。

    西城门外有了爆破声,离歌自然坐不住,锦画来报,说是荣国府用了分瓣梅花计,这四出城门的也不知哪辆车里才是真的。

    离歌策马回了四方门,领着人直奔西城门外。

    被炸死的是个女子,死得血肉模糊,浑身血淋淋的。

    “姑娘,不是沐轻。”锦画骇然。

    行凶者早就离开,唯一知道这消息的只有丞相府。

    离歌可以肯定,是丞相府动的手,但是真的沐轻到底在哪?不在西城门外,就该是在另外三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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