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败名裂的驸马爷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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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位秀姑,是花房老板娘的女儿,花房是京城第一烟花之地,前几日刺杀外国使臣的女子也是来自花房,那女子名叫红岩,论长相,不过普通之姿,在花房一直是当丫鬟使用,刺杀那日却不知为何,错入了外国使臣的房内,那使臣以为她是来伺候自己的花女,对她轻薄了些,做出了些不雅之事,红岩这女子虽在花房长大,却是不堪受辱,竟然直接把使臣打伤了。

    孙无说红岩矮小,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使臣伤成那样,如今红岩虽然死了,但是镇国监那边却还是封了花房,这事闹到了镇国监那边,就跟武院关系不大了,毕竟镇国监谁也惹不起,用现代的某些公司职位来做参照,那镇国监就是总经理,而他们武院充其量算是个车间主任。

    可这道理,花房的秀姑不懂,在她眼中孙无就是大人,是大人就可以救她们花房,孙无打肿脸充胖子,也不能说自己能力不行,哄了哄,没哄好,就来找蒋言帮忙写封情诗。

    花房虽是妓院,但为了侍奉达官贵人,里头的花女不少都投其所好地读过一些书,说来讽刺,在大浩国,文化水平最高的女子,竟来自烟花之地,蒋言吃完了他的感情瓜,也没犹豫,一口就答应了帮他写信,孙无是个粗人,比他父亲性格更加直率,对着蒋言一作揖,道:“那就谢谢蒋大人了。”

    蒋言趁机与他拉近关系,笑着说:“孙大人客气了,我在您父亲手下一年多,对孙大人父子为人都十分敬佩,孙大人要是不介意,往后,我喊你一声大哥,不知成不成?”

    “哈哈哈哈,好,无妨,你喊我大哥,我也喊你声弟弟。”孙无爽快,大笑道:“蒋弟,这事你千万给我办妥了,今后我父亲那儿,我帮你多留神。”

    “好嘞,大哥,你放心,我今晚就写出来,明早让你过目。”

    二人说好明天在同样的地方碰面,蒋言回去的路上,想着家里的笔墨不够了,又特意跑了一趟店里,正巧附近的胭脂店进货了,给她娘也带了些,这样一趟下来,五十铜板就没了,蒋言的俸禄这么多年都是交给她娘保管,每个月只拿些铜板生活,也不知道她娘那里存了多少银子,够不够她今后跑路的盘缠。

    回到家第一件事,倒也不是找她娘,而是进了屋里,去看看那神秘女人还在不在,推开门进去,房内没人,蒋言将信将疑:“这是走了?”

    她娘在做晚饭,厨房就点了一盏灯,显得有些昏暗,蒋言知道她娘节约,也不好说什么,在院里散了会步,想着晚点要怎么样帮孙无写信,没一会,却听到阿牛在院子外头喊她,蒋言踱步出去一看,阿牛胀红着脸,手指向他家的方向,急忙忙道:“阿言,有大人到我家搜家,非要我妹妹和我媳妇出去让他们检查,我爹说我妹妹没出阁,不让他们靠近,他们把我爹打了一顿,你快去看看。”

    蒋言见到他都快急哭了,连忙随着赶去了他家中,还没走近,远远就听到有女子在哭的声音,阿牛红着眼睛道:“是我娘!”

    在他家搜屋的侍卫,蒋言也不认识,但职位应该都比她低,一般来说,街上这种巡逻的侍卫都是下五品,蒋言在武院任职,怎么着也算是个正官,而正官中,最差也是下三品,所以目前来看,蒋言是他们的上司,那些侍卫看到了她身上的官服,连忙行礼,蒋言问道:“这是出了何事?需要到老百姓家中寻找未出阁的闺女?”

    领头的侍卫长应该与蒋言平级,两手抱拳,客客气气道:“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蒋言今日在武院也没收到这种命令,不由地好奇问:“这是谁的命令?”

    “是武院院长林大人亲自下命!”

    “我们院长?”蒋言怔了怔,这么大的事,她可一点都不知情。

    那领头侍卫也是好意,提醒说:“大人,上面有令,让我们挨家挨户地搜人,大人官职比下官大,稍后,大人的家自然会另派人搜查。”

    敢情,她家也要去?这事,看来真的有点严重。

    附近的老百姓家里也有侍卫在搜,阿牛看到乡亲父老都一样,也不闹了,反而劝蒋言回家瞧瞧,蒋言在附近几家都转了,发现这些侍卫只搜女人,且只要有些姿色的女子都要被盘问两句,恶趣味地想着,莫非是宫里哪位娘娘跑了?

    没一会功夫,她家也来人了,竟是孙无,孙无是特意转了一大圈过来搜她的家,把她悄悄拉到一旁解释说,昨晚她们抓住的女子或有同党,院长下令了,要把城里的可疑女子都带去问话。

    蒋言不由地想起了昨天出现在她家的女人,小声问:“这不过是个花女打伤了一个客人,怎么还牵扯出来了同党?”

    孙无道:“这事,我也不清楚,我听说,这花女很有可能是奸细。”

    “奸细?”蒋言一怔,好家伙,不会是卖国了吧?若是昨晚的女人是个卖国贼,那她包庇她,岂不是要满门抄斩?

    孙无见她愣神,以为她在担心搜家之事,笑说:“蒋弟不用担心,你屋里就你和你娘亲二人,我也不进屋了,拿你娘亲的身份楔子出来瞧瞧就成了。”

    蒋大娘也被请了出来,在院里站着,蒋言进屋拿楔子,不曾想一进去,发现屋里有人,竟又是那个神秘女子,此刻正悠闲地坐在桌前吃糕点,她面前摆了一碟花花绿绿的点心,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蒋言被她神出鬼没的本领吓了一大跳,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在这?”

    那女子抬头看她,不慌不忙地反问说:“我可曾说过我要走?”

    外头全是来抓她的人,蒋言可不想被连累,咬了咬牙,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本想开口让她先躲着,却被那女子轻易躲开,蒋言感觉自己方才抓她手腕的手间麻麻的,也不知道为何,不去想太多,急道:“外头那么多人找你,你还不快走?”

    “蒋大人说笑,外头人找的人是女子,与我何干?”

    “你...”蒋言不料她不肯承认,一下竟是无言以对。

    “我也有身份楔子,蒋大人无需紧张。”

    蒋言:“...”

    “你有身份楔子,那你躲在我家?”蒋言轻骂道:“我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小文书,你哪里都不去,偏偏跑到我院子来,这不是连累我吗?”

    那人盯了她片刻,似乎出神,过了半响,问道:“你竟是如此胆小?”

    蒋言懒得辩解,反而承认了,低声道:“我不止贪生怕死,我还好色,全京城有谁不知我好色爱翻姑娘家的围墙?你别以为我是好心才收留你,我是因为瞧出你是女人,对你有别的想法才留你,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看在我昨晚收留你的份上,你现在出去认罪还来得及,别连累我。”

    蒋言说这番话的时候,离那女子近,呼吸都似乎能喷到那女子的脸上,但那女子听完竟是完全没有反应,堂屋内一时肃静,过了一会,那女子起身,微微颔首:“蒋大人为人坦诚,着实让人佩服。”

    蒋言看着她开门出去,心里无端涌起一丝烦躁,她承认自己不想惹祸上身,若是这女子真是孙无要抓的人,岂不是要让她和她娘一起被抓?但...那女子,毕竟是个女子。

    不能心软,蒋言心道,在这个世道,哪怕是对同性也不能心软,再说了,她昨晚收留她,也是仁至义尽,今日必定明哲保身才是真理。

    她在屋里待了片刻,听着外头没起冲突,觉得有些奇怪,才假装刚找到东西的焦急模样,拿着蒋大娘的文书楔子出去了,外头那女人确实没被抓,许是外头的火把太亮,蒋言借机一打量,今晨她在这女子身上见到的破绽哪里还能见到,这女人方才在屋里还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现在一出来,整个后背驼着,脸上的黄皮从脖子蔓延到了手指,浑身看着又猥琐又丑陋。

    这易容术高超,纵然孙无见多识广也没识别出来,反而对着蒋言喊道:“你有远方亲戚来了,也不说一声,回头等我忙完了,请你和你表哥出去吃个酒。”

    “表哥?呵呵。”蒋言干笑,缓步走到那女子身边,嘴里还有剩下一段话没来得及说出来,突然感到肩膀处一沉,半转头,竟是那女子伸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这一拍,蒋言眼圈瞬间红了,连孙无都看出来了不对,问道:“蒋弟这是...”

    女子手还抚在她肩膀上未离开,蒋言痛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也不敢与孙无对视,转着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女子反而语调平和道:“择日不如撞日,若是大人今晚有空,不如草民来做东,请大人和表弟出去饮个酒?”

    “好,哈哈哈。”孙无把手里的两份身份楔子分别还给她和蒋大娘,大笑道:“不过今日可能不行,公务繁忙,兄弟这情我受了,不如明日吧,明日我一定赴约,再说了,蒋弟今夜也要忙。”说完,对蒋言挤了挤眼。

    蒋言当然知道他是提醒自己写信的事,硬着头皮回笑道:“大哥放心。”

    待人走完,蒋大娘盯着那女子打量了几眼,问蒋言说:“这是你亲娘那头的亲戚?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蒋言解释不清,肩膀还被那女子按着,也不敢把孙无喊回来,含糊道:“她下午才到。”

    蒋大娘叹了口气,没讲二话,收了外头晾着的衣服又回了厨房,人都走了,蒋言这才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力量消失了,转头看向那女子,皱眉道:“你还不走?”

    那女人充耳不闻她的问话,反而问她:“方才那人有事求你?”

    蒋言吃了一惊,深察这女子的敏锐,那女子本来是望着院外,见她沉默,突然又回头看了过来,蒋言连忙退了一步,急忙道:“你别动手!”

    那女子见到她两手紧握,动作不伦不类,大感兴味:“你在武院,学的本领都是这些?”

    蒋言听出来了她话里的嘲讽,反击道:“你嘲笑我有何用,只要我大喊一声,你就会被...啊!”

    话没讲完,蒋言顿时就感觉小腿一痛,也瞧不见那女人是怎么动脚的,蒋言本想像方才一样忍住,无奈她整个身体的力量都扛不住这脚上的痛楚,身体支撑不住,人也不行了,“啪”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你!”蒋言半坐在地上两手抱腿,瞬间疼的泪水都出来了,这是生理反应!蒋言不承认自己被痛哭了,咬牙切齿道:“你怎地欺负我?”

    那女子轻笑了一声,这笑声悦耳,与她平时刻意压低声线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听着确实心情不错的样子:“你这般毛头小子如此无礼,我替你娘教训教训你。”

    蒋言现在就恨不得孙无立刻回头把这女人抓走,怒骂道:“你教训我?你才多大?我是毛头小子?呵,你能教训我?我娘跟你熟吗?”

    刚巧蒋大娘从厨房出来洗碗,看到她坐在地上,惊道:“阿言,怎不带你表哥进屋里坐?”

    蒋言有苦难言,满脸愁容地望向她娘,才喊了一句“娘”,就感觉脖颈处的衣领一紧,有人从后方把她直挺挺地拉了起来。

    “婶婶不用担心,我这就带他回房。”

    “你!”蒋言被气得话都说不利索,本想喊她娘去找外头的侍卫帮忙,那女人的手指却不知道在她身上哪处用了力,蒋言顿感嗓子不舒服,黏糊糊的,像是几千只蚂蚁在爬。

    ···我这回真是引贼入室了,蒋言想,这世道中,哪怕是同性也有一定的危险,今晨,她就不该心软收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贪生怕死的媳妇想卖我,可怎么办?

    先打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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