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曾经的很多年里他也听到过。
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恶心。
大学毕业那年看到也大概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竟然就私心地想要将小姑娘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那时候她还那么小。
他怎么……
怎么可以有那样龌龊的心思和想法。
盛修远对于他这件事也并没有多好奇，只是拧着眸站了起来，“遗嘱的事情我不会管的，”他语调停顿了一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站起身，临转身之前还是看了男人一眼。
“戴煜珩，如果放在之前我肯定会让你想方设法都把她留在你身边，可你既然都说她都为了别的男人宁愿跟你闹到自杀的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如果放得下，就给她自由好了。”
他的面色很淡，可就在临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身后骤然响起了男人那温温和和却带着冷淡的声音。
“盛修远。”
那嗓音很哑，却还是有些喃喃失了声，“你说如果那年薄恒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我如果没有过去的话，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盛修远的脚步骤然停顿了一下，沉默了好半晌。
“没有如果。”
下一秒，耳畔就响起了男人那近乎于自嘲的轻笑，低低哑哑中打字和说不出的冷漠意味，“是啊，没有如果。”
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注定他会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遇到那个小姑娘，看着她穿着小洋裙站在他面前，乖乖巧巧地喊他。
“戴叔叔。”
而这一声戴叔叔，就差了整整十三年。
他日日夜夜地等了十三年，盼了十三年，想了十三年，爱了十三年，可等到真正把小姑娘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却舍不得了。
舍不得看她日日以泪洗面。
梦里都在恨他。
盛修远回到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抱着抱枕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小女人，顿时直接就附身将她从身后抱住了。
“在想什么？”
他的下巴那时候，就抵在她的肩膀上。
纪漫兮侧眸看着他那温温淡淡的英俊脸庞，呼吸紧绷的同时还是若有所思地喃喃了一声，“你爱我吗？”
他捉住了她的手，不遗余力。
“爱。”
纪漫兮整个人几乎是窝在了他怀里，可还是固执的抬起头盯着他的眉眼，问地很是认真，“有多爱？”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男人抬了起来。
“比过往每一分，都爱。”
那唇角带着浅浅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脸颊，连带着将她整个人都顺势捞到了他的推上，自然而然到不能再想当然。
纪漫兮眼睑微微垂下，视线都有些懒怠了。
“戴煜珩他……”
她抿了抿唇，想到了刚才在楼下看到两个人谈话的场景，到底语调还是低了起来，“当初韩栋飞出事，跟他有关系吗？”
她说的是韩栋飞出车祸的事情。
“意外。”
男人捉着她的手在掌心里细细把玩，连带着十指穿插而过最后紧紧扣在了自己的怀里，“这么low的行为，戴煜珩不会这么做的。”
她下意识看着他，“真的？”
“嗯。”
“那……”她没理会自己被抓着不放的手，细长的眼眸认认真真的落在了他的瞳仁里，“他今天过来找你，只是因为遗嘱的事情？”
“算是。”
男人点头，“不过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纪漫兮迟疑了一下，顿时脸蛋都有些微微不高兴了起来，“可他喜欢了薄然那么多年，身边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
要是没在一起，还真是蛮遗憾的。
毕竟……
“盛太太。”
纪漫兮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但是耳畔那熟悉的声音骤然带着几分危险响了起来，她下意识就抬起了头，“嗯？”
“呵。”
她的下巴被挑了起来，“当着你老公的面儿这个关心别的男人，”温热的呼吸凑到了她的脸颊，“你现在很危险。”
“我只是有点担心。”
她皱了皱眉，嗓音都软了许多，“薄然那丫头本来就是急性子，要是真的两个人闹到了这一步，那不管怎么闹就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因为想地入神，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已经回不了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年龄在那里放着，”盛修远扣着她腰肢的手微微往自己怀里揽了揽，食指下意识摸到了她毛衣的纽扣上，“十岁的时候你父亲的好朋友对你就一直藏着那点男女之间的心思，直到你成年，你能心安理得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
纪漫兮听地认真，连带着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地被他的话带跑了，“可你不是说，真爱是不分年龄的。”
盛修远盯着她懵懂的脸庞，顿时就重新捏住了她的下巴。
“真要就这件事跟我长篇大论？”
“唔……”她这会儿终于发现了他眼神里那点儿不同寻常的意思，顿时就冷哼着想要从他怀里逃开，“那我不提了。”
顿了顿，直接滚到了被子里。
“我饿了。”
可能是房间里的温度太过于暖和，以至于那个时候，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毛衣已经不翼而飞。
而……
那时候的盛修远垂眸看着她，眸色渐暗。
“乖，”他抬手扯了扯自己领口紧绷着的衬衫扣，竟然有些痞里痞气地幽幽笑了一声，“哥哥这就喂饱你。”
纪漫兮脑袋懵了一下，下意识看着他。
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腰肢已经被顺顺利利地掐住，连带着耳畔是那噙着低低却又暗哑的笑，“宝贝，来不及了。”
“……”
她说的饿，和他说的，之同一个意思吗？
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