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一夜的交易
孩子是我心中最碰不得的柔软之处,那里痛疼无比,那里是泥泞糊起的墙,一点也不能触碰。
他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精利的眼神俯瞰着,让我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
他又咄咄咄逼人地说:“你真的不再想他们了?”
不是的,我想,我想到我都不敢想,我怕自已会让这种想念折磨而死,会忍不住跑到宫里去哀求他,就让我看一眼,再一眼。
但是看过了,那很多的事情,也不知是不是会改变。
也不知是否能看过,然后,我还能舍得吗?我一直在想,想着日子就那样过去了。
他的影子,他的香味,将我牢牢地笼住。
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低头,手指轻轻地划过我的脸颊,那种像是电过的感觉,还是会让我有些颤抖。
我们不是已经成为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顾米若,你这个大笨蛋。”他轻声地责怪我:“为何还要出现在朕的眼里,朕已经放你离开了,朕已经决定,给于你自由,你为何还要再出现,你知道你不该出现吗?”
我哼哼地在:“我知道,我本为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认识你,对不对?”还都是我的错,所有都是我的错。
“是不该。”他说。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
他说:“你还想着孩子们吗?还会想吗?”
我一手按住心,那里跳得很痛:“你问我会不会想,你不如将孩子给我,等某某年之后,我再来问你这句话,看你如何去回答。”
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肩头:“何必这么痛,是你自已要放弃的,你就必须忍受,正如朕放弃一些东西,朕也呢须学会忍受,再忘掉。”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所有都是我的错,我已经没有想要和你多说些什么了。”我爬起来,我想要离开。
我不是他啊,我终学不来他身上的大气。
才刚刚站稳身子,膝弯后面让人一踢,又倒了下去。
这一次,连带着凤玉致一块儿地扑了上来。
什么也不说,压着我,狠狠的吻像是暴雨一般地袭来,要将我冲得体无完肤的,他吻着我的唇,狠狠地咬吮着。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唇上那热滚的感觉,还有他的味道,就先浮了上来。
那是一种,在午夜的时候会想起的吻,那样的灼热,热得让我无比的害怕起来。
凤玉致,不要这样了,你打算放了我,何必再要吻我。
我使不上劲来推他,他的吻很强势,完全不会给我吸呼的地空间。
几乎以为,会在他的唇中窒息,他却是放开了我。
手指很轻很轻地划过了我的眉,划过了我的眼和鼻尖,然后就是唇。我微微地颤抖,想要推开他
他低头,双手捧着我的脸,然后轻沾我的红唇缠绵得像是三月的小雨一样,那般细,那般认真的亲吻。
“我想问你一件事,凤玉致,你说过的三年之约,你还会记得吗?”
他却笑:“什么三年之约,朕一概不记得。”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守着这么一句可笑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当真,他从来都不曾记得的。
我别开头,使劲儿地推他:“你让我起来,我要回去了。”
他却笑,有力的手将我的双手抓住,按在脑袋上面:“想回去,你是忘了吧,金三王爷把你当成礼物,送到朕的手里,朕付出的可不少啊,多少也是不会想要亏的。”
太伤人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还堂堂的皇上。
他和金三王爷,也不用说什么交易,似乎一个眼神,就能看得懂处彼此在想着什么的,这是二匹心思特别深的狼。
“你们太……太狠了。”
“朕坐拥天下,如果不争,早你就见不到朕了。”
他的手,开始肆无忌惮地穿入我衣服的下摆,抚上了我的身体,我挣扎着,他却咬我:“你是朕的礼物。”
不是他爱的人,只是一个礼物而已。
凤玉致,你怎么可以爱人,又爱到极致,伤人,又伤到极致呢?
“只是一个交易,是不是?”我悲哀地问他。
他说:“是的,朕和金三王爷之间的交易,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以让朕亲自来吗?不过送到朕面前的肥肉,朕若是不咬一口,岂不是显得很没胆儿。”
“禽兽。”还撕我的衣服。
他就笑,压在我的身上说:“顾米若,跟朕回宫吧,你要做一个人质,你不是也可以做得很平淡吗?那你跟朕回宫,朕让你玩个够。”
你以为我这一切,都是在玩吗?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受困于契丹吗?
“你真可恶。”
“可恶的在后头呢,你该乖乖地呆在你该呆的地方的,或许有一天,朕还是会想起你,可是如今……。”他拉下我挣扎的手:“你要是不介意让众人看到,朕倒也不介意。”
我们明明都没再有什么关系了,为什么还会上床。
理由简单得很,这是他和他之间的交易,多伤人啊。
我不说话了,然后他抱了我起来,进去。
几个公公在黑暗的小道引了路,步子极轻在地前面走着,而那前厅,还犹能听到那些高谈阔论,近了,也能看到灯火如此的璀璨。
身体软得,像是水一样,听到他与我的心跳,都是一致的快。
躺在床上衣服一件件被脱下,凤玉致的热情,引导着那些薰香来将我彻底催迷糊。
如果你爱我啊,是不是真的要靠这些。
你已经不在乎我了,我们却还躺在一张床上,做着这世上最亲昵的事儿。
咬紧着唇,不让呻吟泄了出来。
今夜的我,不过是别人送他的一个玩具而已了。
他喜欢,他就玩玩,就这样而已,已无关情爱。
没有情的**,变得有些难以忍受起来。如果我有力气,我一定和他厮斗,不让他侵犯。
下半夜的烛火,在风中十分的飘摇,就像我的心一样。
他睡着了,倦缩在我的身边,也不像以前的他,总是给我一个背影,他脸贴在我的背上,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像婴儿一样的睡姿,喜欢依着人,而且脸容如此的放松,睡得那般的甜,那般的熟,长长睫毛在此刻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可爱。
我想恨他,无奈,恨无比而起。
身体里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浮了上来。
我动了动,身后的他,却将我抱得紧紧的。
我坐起身,将他的手拉开,下床差点二脚酸软就倒在地上,该死的凤玉致,也太贪心了。
至少,也要在乎一些我的承受力吧,只是如果你不爱了,那便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考虑了。
以往的温柔消失不见,还期待什么呢,他压根没有给过我期待的机会。
这个世上,谁离了谁,不能过活。
我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穿上,然后走到床边去,抓住他的脚,狠狠地往脚板心里一掐,就出去了。
他缩回去,但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眉头动了动,似乎带着一些笑意般。
跑出外面的时候,一排的侍卫挡着我的路:“没有皇上的命令,不许擅自出入。”
又用权势来相压,恨透了他这样。无可奈何地倚坐在窗边,看着天色一点点地染白,我也打起瞌睡来了。
忍不住地下沉,下沉,再下沉。
不过我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床上。
掀被下去,这房里空无一人。
出了去也只是宫女来来往往,看到我行个礼,也不说话就匆匆地去做这事。
外面一定闹得很凶,我甚至听到了吵骂的声音。
回首望了望,看到纯纯公主一张哭红了的脸,头发也有些凌乱,粉脸上,脖子上还有着摭不去的吻痕,那禽兽金三王爷居然还端坐在高位,目光十分的沉敛,对着二王爷说:“本王府里的小妾,你看中哪个,送你便是,只不过这公主,本王要了,除非你愿意穿本王穿过的破鞋。”
“你……。”带着气愤,无奈和受伤的声音,是气势比较弱的二王爷。
凤玉致,好一个凤玉致啊。
想必在宫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如芒在背的了,就凭你这些手段,你当真是适合做一个皇上。就凭你亲自来契丹,太后你现在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我该对你佩服的,笑笑,只是无比的苦涩。
最后的条件,很简单。
他们内部的事,他们自已解释,然而纯纯公主要嫁的对象,却是改了,变成了金三王爷。
而我成了金三王爷的交换条件之一,侍候了凤玉致,还得跟着他。
他们之间不用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相互的明白。
这一战,却着着实实是凤玉致胜了一筹,挑破了三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换回来了我。
但是我自认为,他不过是没有拒绝多了个我而已。
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法宝。
他带来了妃子,他很宠爱,居说现在就在边关。
纯纯公主和金三王爷的婚事,很快就举行,正如金三王爷所要的,他现在不管是在契丹人心,还是在朝中,都是尊贵无比了。
他的婚事,全契丹人都知道。
但是婚事的那一天,契丹二王爷,还有大王爷并没有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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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朕在你心里是什么
紧接着凤玉致就要回到盛世了,最后的一晚纯纯公主哭得很伤心,跪在地上哀求着说:“皇上,请你不要把我留在契丹这个野狼一样的地方,好吗?纯纯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在宫里为奴,一辈子为奴,也不想留在契丹。”
“金三王爷待你不好么?”凤玉致淡淡地说,连头也不抬起来看一看,十分的冷静:“记住你的身份,以后你借着这身份,你可以在契丹扬眉吐气了。”“我不想。”纯纯脸色苍白,直摇着头。
“有你不喜欢的权利么,滚下去,朕不想见到你。有些事,不会有你后悔的余地。”他无情了起来,俊脸含着薄冰:“以后想想你的身份,再看看你有没有资格与朕说话。”
“皇上……奴婢着实是不堪凌虐。”纯纯公主难受地说了出来:“奴婢回去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一辈子侍候皇上。”
“忍着,这是你自已选择的路,如今你的身份,是盛世的纯纯公主,不是宫里的宫女,做什么事,都得以盛世为出发,朕不必你侍候。”
纯纯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无比哀怨地看着他。
双眼,饱含着痛疼与悲哀。
队伍终究是走了,轰轰动动,和契丹的亲事让契丹对盛世颇有好感,夹道欢送着队伍。
不了解一个人,当真是只能看着表面的东西。
明里是送公主来和亲,契丹皇上也选定了敦厚老实的二王爷,但是一切只是他们美好的愿望而已,还要看看契丹三王爷,愿不愿意这美好的事发生,他在乎权利,他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岂能让契丹的王位,拱手让给二王爷。而凤玉致,他的心思,我不猜测。
坐在马车上有些松了一口气,我终究是自由了啊,自由真好。
再也不会让人束缚了,离开契丹回到盛世,总是好的。
可奈何了清若,从凤玉致到了契丹之后,我却再也没有看到他了。
身上有种痛,噬心入骨,我初时以为是什么,也没有多在意,但是看着指尖慢慢地变黑,苦涩地一笑。
凤玉致以为这一仗,他全羸了吧,打得漂亮还打得极致。
金三王爷,岂会是一个只会跟着事情而走的人啊。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人说:“休息一下,一会过了这些山头,再过一个城,就很快到边关了。”
然后有人过来:“请顾小姐去侍候皇上。”
下了红色的马车,便跟着人过去。
红帐,红马车,呵呵,这身份自然不必我多去说什么了。
走了过去,侍卫们已经搭好了帐篷,而凤玉致自然是被供在帐里的。
进去,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然后奉了上去。
每天这些事,他很乐意总是让我过来。
奉上茶的时候,他却抓住了我细瘦的手腕,茶杯落在地上,没有破碎但是茶却泼了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他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不知道。”
“不知道?”他提高了声音,一把抬起我的下巴,与我对视着。
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中,满满是惊讶。
“皇上,只不过是一个交换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公主,不必这般放在心上。指尖黑了,就是黑了。”看到他这样,我心里生起一股子痛快的感觉。
凤玉致,你以为只有你能算计别人吗?
看你八风吹不动,我还以为你没有七情六欲了呢?
“你很高兴,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越发的生气了,眯起一双桃花眼,神色十分的恼火。
我轻淡地说:“反正我苦着一张脸,也是得承受这些事实,我还是笑着吧,安知还能笑多久?”
“顾米若。”他一字一字冷叫我的名字。
“我明明是顾惜儿啊,是契丹王爷送给你的一个女人,皇上,你不要叫错名字了,顾米若死了。”
他用劲儿一抓我的手腕,痛得我想甩开他的手。
他却扯着我,到了桌子边,那放着几样新鲜的水果,还有一把刀子,他拿出刀子划破我的指尖,黑血一滴一滴地流了出来。
他还嫌不够,低头,将我的手指含吮着,再吐出吮出来的血,直到黑血转了红,他才止住。
“你何必。”
“不关你事,朕觉得有必要的,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事管朕。御医,御医。”他扔下我,暴走着大叫。
极快的功夫御医就来了,给我看了诊说:“幸得发现得早,如果再潜伏二天,那么药石也无效了。”
“是什么毒?”我很好奇地问。
凤玉致却冷冷地说:“与你无关,来人啊,把她带到马车里去。”
小气鬼,真的是太小气了。
这一片山,看起来甚是荒凉无比,契丹占着这里,倒是很有利的地形。
不过宫女给我送薰香来,这这要以让我轻松一些,于是又睡着了。
在床上,闻着那被子的味道,这些味道有些熟悉,应是凤玉致用过的东西,在床上辗转地翻着身,抬起指尖看,几个指尖的色泽似乎更退了些。
门推开,我望过去,原来是凤玉致端着药进来了。
苦涩的味道让风一吹,满屋子都是。
我放下手,装睡。
他说:“吃药。”
“不吃。”
“要剁了你的指尖吗?”他阴阳怪气起来:“敢不吃试试看。”
我想笑,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起来了,就像是小孩儿一样,但是又极其喜欢这样的感觉。
很别扭,又隐隐中,带着一些期待,有这样感觉的人,不止是我一个,就连凤玉致也是,他虽然城府极深,然而他的眼里并没有把这一种情绪压下去。
我坐起来有些不情愿地下床,再端起那碗苦涩的药,一饮而尽。
着实是难受,苦得我想吐。
袖子被扯了下,然后手心里被塞入一样东西。
等我摊开手心看的时候,原来是梅子,放入喉中,甜甜的,十分的解苦。
偏头看他,他粗气地说:“看什么看?”
“看你好看。”
“找死。”他凶恶地叫着。
“其实我真的想着三年之约,你说过给你三年,我还真等着。”嘴里的梅子,十分的甘甜,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几分苦涩的。
当真的人,只有我自已而已。
他不说什么,一手抱着我的腰,然后脸靠在我的背上,轻轻地蹭着。
如此的温存,让心里柔软如水一般。
他执起我的手,看着我的指尖,一手轻碰他划破的地方,引来一些痛让我颤抖着一缩。
他抓紧:“朕真恨你。”
“恨我烧了军阵图。”
“你从来不为朕多想什么,朕真想问你,在你心里,究竟朕是你的谁?”
我也轻叹,我以为他不在乎我的,凤玉致总是这样,他藏得太深,没有能让谁看到过。
“顾米若,回到朕的身边,与朕一起吧,你这么多年的放逐,是否也想清了更多的事。”低哑的声音,如小提琴一般的迷惑人心。
我回首,望着他如玉般的容颜:“放逐?你要怎以样的一个想清,我想,我们之间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别说你给我二年,三年的时间,你就算是给我十年,二十年,我也不喜欢看到你脖子上有别人唇红,不喜欢你身上都是别人的香味,你会说我自私,那我问你一句,如果我也是如此,和你在一起,也和别的男人一起,带着吻痕与味道与你欢笑,你承受得了?”
“朕掐死你。”他恼了,吼着:“你想都别想。”
自私的人啊,你是帝王,你要我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想。但是换了角度,你又死活不肯,什么样的男人。
“那你还要求我这么多。”
“你是女人,朕是皇上。”
这个就是理由,天经地义的理由。
我轻声地说:“如果你不是皇上,那多好,会不会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个。”
“你值么?”他挑起眉,冷哼地问。
然后一手戳我左胸:“你这心里,装了多少人?”
不管装多少人,总也是有你的位置。
我们最大的问题,不是爱与不爱,而是一个能容忍的尺度。
沉默,静静的沉默,叹息,无尽的是叹息。
他双手,轻轻地抱上我的腰,在我耳边低声地说:“凤夜臻来契丹的那夜,你和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心中一惊,我早知他是一个藏得很深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怀疑。他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凤夜臻呢。
“你在乎吗?”我看着烛火下相融在一起的影子,分不出是我,还是他。
他说:“朕当然在乎,朕早就想问。”
“没有。”我说。
他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朕不喜欢你与凤夜臻,你们很多方面太相同。”
外面砰然作响的门声,公公急急地说:“启禀皇上,大事不好,整个镶城都被围困了起来。”
“该死的金三王爷。”凤玉致站了起来:“真是狼子野心,反口咬人。”
“皇上。”外面的公公还在等着指示。
他站起来:“发信号,全军严戒。”
回头看着我:“你好生呆在这,哪儿都不许去,回来朕再与你算未完的帐,也别想着趁乱逃跑,你再出现在朕的面前,就别指望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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