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红颜:王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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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第八十四章:大结局

    到了宫里,帘子拉开,她还睡得沉,一手枕在那软软的小枕间,那安睡的容颜,让凤玉致心里软得糊成一团。首发』

    笑了开来,便让侍卫还是如此抬着,自个伸了手时进去,碰碰她的脸,她一缩,咕哝几声又扬扬唇睡着,甚是可爱透了。

    爱一个人,不管她做什么,都是觉得可爱,都是觉得十分的美,不爱一个人,感觉就是矫情,居然还在睡。

    有些时候,人心是很会偏的,尤其是凤玉致这样的人。他爱什么,他会执着,他不爱什么,薄情得让人伤疏,他也只是挑挑眉头,不当成一回事儿。

    她也算是媳妇熬成婆,一步一步走过来了吧。

    他将她滑落的发,轻撩起来,然后伸手去抱她。

    她犹还不肯醒来,当他抱在身上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转脸,往他怀里钻,让他脸上直笑着。

    抱了进去,怕太亮会弄醒她。

    一边示意高公公快些让人去熄了长廊上的灯笼,高公公马上就让人去做,宫女忽急而行,步子轻轻,旋转的红裾如风一般,他一路行来,一路尽是黑。

    但是入得室内,轻放于榻上,她却眨眨眸子,打了个呵欠。

    “有酒味。”他轻笑:“你喝酒了。”

    “你别把这罪名往我身上按,没有的事。”

    “呵呵。”他笑,索性也与她同卧在床榻上,执起她的手,十指相握:“臻王爷怎么说啊。”

    “你真想知道。”她转过脸,认真地看着他。

    他不像是开眼笑,真的好像一脸都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一样。

    她笑了起来:“凤玉致,你这个哥哥还算是对得起你的,你对他不好,可是人家还是拼命地为你守住那边关。”

    “都好。”他说:“你最好,连秦漠都不再为契丹作事了。”

    有些醋火,她算是听出来了,却是笑笑,往他身上挨紧,脸埋在他的衣服里:“你这小气鬼。”

    “朕可以对什么事都大方,唯独情事,那是一点也不能和任何男人分享的。”他轻叹:“你的思想与别人不同,也许朕是因为这些,而慢慢地喜欢你的,朕也会,慢慢地去变成你喜欢的男人。”

    笨蛋,如果她现在心里没有他,那么何必这样依着他啊。

    女人的性,都是这样,比较柔腻的。

    “凤玉致,我记得你会弹那一曲如果没有你,什么时候,你可以弹给我再听听。”

    “等你好了之后。”他说。

    “凤玉致,你有安夜的消息吗?”她又问这些。

    他有些恼了:“你就不能好好地休息吗?总是要问这些,等你好了之后,你不就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来问了吗?你把以后的问题和那些事儿问完,局时你活着你不是无聊透了。”

    她让他说得有些无语,张了张嘴巴,又温和地笑起来:“你这么凶干什么啊?”今天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去臻王爷那儿,可是得到他老人家的首肯的,这回来呢,就开始给她摆脸色看了,有这样小气儿的男人吗?

    他轻叹口气:“米若,朕不是心情不好,朕不喜欢你,一下子把很多的问题目问完,问完了,你是不是以后就不会打算醒来了。”

    她低眉笑笑,拉着他的手,一指一指地摊开,在手心里写着:舍不得你,舍得不得很多很多的人。

    他合起手,将她紧紧地握住:“休息,好好地养着身体。”

    “嗯。”

    她对以后,虽然未知,但是如今就算是死去,却也是觉得甜蜜蜜的了。

    那么大的治疗是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但是她会坚持,因为有希望,有睁望,有渴望。

    这么多年身体饱受着毒素的折磨,爱一个人如此的辛苦,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不想放弃一切,所以她会坚持下去的,她不想让这个男人担心了,他现在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

    有时半夜,还会像猫猫一样,用手指在她的鼻间试拭着,就怕她忽然不会呼吸一样。

    想着这些,心里一痛,转身,紧紧地抱住凤玉致。

    “怎么了?”佳人抱怀送抱,让凤玉致心惊惊,狐疑万分。

    “就是想抱着你,你身上暖。”

    “盖被子。”他拉起盖着她:“还是让朕抱着你吧,好好睡,朕给你唱曲子,等到时你醒来,你想听什么,朕给你唱什么,朕也不会到处再编派事儿了,朕也不会宠这个那个了,你都在朕的身边,那些女人,怎能当得了你的替身。”再也不要了,这些会伤害着米若,其实他又何尝会喜欢那些女人。

    失去过,才会知道要怎么样去珍惜。

    如今再回手心里,自然是要千般去爱惜着。

    之前叫惜妃,可是却依然不太懂得怎么去做,才能将她珍惜着,锦衣玉食并不是她想要的,让他很是惊恐,他除了这些,又什么也给不了她了。

    月上柳梢着,她忽尔想起在芳华宫里的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凤玉致,你记得在芳华宫里的事不,原来人也是胆小鬼,你不敢进去看。”

    “还说,你不也不是不敢,那个男人是杨骅君,让朕给杀了。”

    “我猜也是他了,他三番二次来见我,就觉得十分的突兀。”

    “想勾搭你。”

    她笑:“他有你好看吗?有你专情吗?我会舍了西瓜捡芝麻,才不。”

    “别以为说这些,朕就不会叫你去洗身子洗脸了,就想这样睡着。”

    倒是让他看穿了,她笑笑:“军阵图的事,我得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他无奈地笑:“那么久的事,还提来作什么。”感觉都老了很多,那些事仿若在眼前,然而却是过去很久了。

    如果没有寻回她,此刻的他,是不是还伏在案头上呕心沥血地做着政事,还是又在黑暗的宫里,四处寻着她的影子。

    就是冷宫也不放过,那里有着她的很多回忆,他知道的,他全部都知道的,那天膳食,是他送的,然而她戒心很强,并没有用。

    当时还记得因为这样,有些失落,却是叹息,米若的身边,其实并不需要他,她会过得很好,她会好好地保护自已。

    可是,她依然会生病,他灌了她喝药,她拒绝去相信她看到的是他,就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从未曾发生过一样。

    她和他都一样,其实都是很会藏着自已的人。

    吃了这么多苦头,总算也是有些明白了。

    等他低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微微的热息,喷洒在他的脖子间,睡得很是舒服而坦然。

    这段时间的药,都带着很多的安息静心之物,就是要米若养足精神,再迎接那些将来的事。

    他不舍得,可是他不得不赌,不赌的话米若就活不了多久了。

    他赌,她还是爱他的,所以,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但愿是这样,不然顾米若,上天入地,也不会放过你的。谁叫你这么大胆,将帝王的心就这样勾了去,又想不负责到底,世上岂会有这么好的便宜让你占了去呢。

    过去的她,那容颜记得,现在的她,并不难看,越看越会让他心疼。

    不丑,一点也不丑。

    当初心里,却是转不过劲头来,在一些打击之后,匆匆而逃,很不是滋味地想了很久,又气又恨。

    恨她,躲了这么多年啊,气她,怎的不肯承认呢。

    惊的是,是不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父皇。”猫猫无比哀怨地叫了一声,小脸很是不高兴。

    廉笑笑,夹了些吃的到她碗里:“猫猫,别急,母妃一会就出来了。”

    “便是。”凤玉致笑笑。

    米若洗净脸出来,笑逐颜开:“明夏,谦,猫猫,你们倒是真早。”

    “姨娘。”明夏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

    她有些一恍神,这一声姨娘,倒是有些生份了。

    “明夏,别生份。”她轻声地笑:“快些坐下。”

    “明夏,你姨娘当初可是带着你,弃了父皇而去,死也要救活你,不顾当时怀着廉,还上战场,还要去冒险,九死一生活着回来。”

    明夏依然很是客气地说:“谢谢姨娘。”

    小时候再怎么和她亲,但是没有伴着她长大,毕竟感情是不一样的,米若可以理解,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低头一笑:“明夏,别听你父皇说,快些趁热吃吧。”

    先夹了些早膳给明夏,然后给廉,给猫猫。

    猫猫软软地叫:“娘,你为什么很少看猫猫了。娘,我们回觅香城去好不好,猫猫养的花,都不知道死了没有,猫猫好担心啊。”

    “猫猫你别担心,过二天你就能在宫里看到你家里的原样了,包括你养的花,我向你保证。”廉拍拍胸脯。

    凤玉致笑,这个儿子,性格和行事,都像极了他,但是比他好,因为他是开心着,无忧着长大的。

    曾经小的时候,看到父皇,还有皇后,还有凤夜臻,也是这么和和美美地坐一台,他想,他以后也可以这样的。

    他不会让他的孩子,也受像他一样的苦。

    “娘,漠叔叔说要自已回到觅香城去。”猫猫撇撇小嘴:“那我们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她轻声地说:“猫猫明儿个,替娘送送漠叔叔。”

    她明儿个,还得养着身子,后天就要开始用药,用针了。

    一家人吃了早腾,廉和明夏让宫女带了回去学习她们该学习的,凤玉致去处理政事,猫猫缠着她在花园里看花。

    她甜腻腻地叫:“娘,猫猫告诉你,猫猫在宫里,学了很多东西,不过廉哥哥说,要等娘以后好了之后,再念给娘听。”

    廉年纪小小,理解力却是很强的。

    她有可能活着,也有可能不会,这个世上的事,没有什么绝对的。

    现在谁也不敢去谈这些,也不愿意去碰触这个很是敏感的话。

    她蹲下身,看着猫猫可爱的小脸:“猫猫,娘现在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廉哥哥,也不要告诉父皇,猫猫自已听着,好不好?”

    “好。”她明眸含笑:“这是娘和猫猫的秘密。”

    “对,秘密。猫猫,你姐姐明夏,娘觉得很对不起她,以后不管娘怎么样,不管发生什么事,猫猫都要想着姐姐,让着姐姐,猫猫是懂事的孩子,知道吗?”虽然顾家没有把她当女孩儿来亲着,养着。

    可是仍是感激,如果没有他们,她就活不到现在。

    过去终归是过去了,养育之恩却时真的,姐姐背叛皇上的事,谁也没有说出来,越是感觉姐姐的不幸,就对明夏越是亏欠一样。

    可是这个孩子,如今和她不亲啊。

    猫猫点头:“记住了。”

    “如果娘不能醒过来,猫猫不许哭,娘跟你说过,越是难过的时候,越是要坚强。猫猫要开开心心的,和父皇,和廉哥哥一起过来。”

    猫猫一听,泪就流了下来:“娘,你为什么不要醒过来?”

    她并不想,可是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啊。

    现在看着猫猫的眼泪,就觉得心痛。

    抱抱她:“猫猫别哭,要听话。”

    如果换成凤玉致,她也着实想不出来,他会如何的伤心。

    不敢和他谈这些啊,怕看到他眼里那倾天覆地惊恐。

    抱着猫猫走在花间,母女俩不再说话,猫猫的小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头埋在肩上,泪水吧唧吧唧地油下,小手擦去,依然是一些害怕与惊恐,转过脸来,却又是浮上了一些许斑驳的笑意:“漠叔叔说过,娘是很勇敢,很坚强的人。”

    她轻擦去她脸上的泪:“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她点点头,那乖巧的样子,让她心里多难受。

    这么多年来,多得有猫猫在膝下承欢,若不然那些苦涩黑白惨淡的生活,如何走过去。

    风掠过枝头,一片繁花如烟一般地落了下来。

    凤玉致出来寻人,呆呆地看着那树下母女,那般的亲昵。

    他踏入那画事,笑吟着:“猫猫这么大了,居然还要娘抱,娘会累,来,父皇抱你。”

    她转身,伸手到他的怀里去,趴在他的肩上,轻声地说:“父皇,猫猫以后会孝顺你的。”

    他就笑:“小鬼灵精的。”

    放她下来:“别腻缠着娘了,去学些诗儿,等到时背给你娘听听,咱们的猫猫的可聪明着来着,宫里的哪个公主,有猫猫这么厉害啊。”

    她小脸一红:“父皇你不要这样夸猫猫,不好的。”不好意思地跑走了。

    米若忍不住,向他伸出大拇指:“真厉害,我教猫猫很多东西,可是转眼她又不记得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朕可是皇上啊,风大了,咱们去别外走走吧。”上前一步,去拢紧她的衣服,牵了她的手走。

    “你怕么?”她轻声地问。

    他说:“不怕。”

    “真不怕?”

    “有一点点。”

    “那我们不要赌了,好不好?”她也是有点点的怕。

    他将她按在床上:“不可以,必须赌,朕可不愿意只和你在一个月,要和你过一辈子。”

    其实,害怕的是她。

    御医名医们进来,那些长针匕首的,看得很是骇人。

    凤玉致怎么去寻这些人,不重要,反正他下了心思,她是知道的。

    他端过高公公手里捧着的药,喂她喝着,看着跪在地上的等候着命令的人,恨不得这一碗药的时候,可以很天长地久。

    奈何,叫是要见底的。

    喝完又让她喝了点水,陪着她说些话,她的慢慢地就没有回应了,意识在迷离着。

    让她睡下,他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唇:“顾米若,一定要给朕醒来,如果你不醒来,你就死定了,我不会对自已好,不会对明夏好,不会对廉好,更不会对猫猫好,你所在乎的,朕统统都不要好。”

    很孩子气,可是唯有这样说出来,才会有些底手。

    她像是有些意识一样,唇扬了扬,眼皮子却是紧合的。

    高公公轻声地说:“皇上,让御医施针,暂让顾主子先无痛觉。”

    他退出来,他真的做不到看着那些人怎么在米若身上割,要放掉她身上的毒血,再慢慢地换上去。

    用刀子,割去她脸上那纠结着脸皮,他不敢看啊。

    那些刀子,都是在割在他的心上,很痛的。

    阳光,一点点地移开,白日慢慢地浮上了灯笼的影子,里面所有的都安息下来,他像是胆小鬼一样,只敢守在廊下。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已去挨这些痛,米若,可一定要坚住啊,米若,可一定要醒来。

    “皇上。”高公公走近:“所有的事都进行完了,皇上是否要进去看看。”

    他摇摇头,依旧站得直直的。

    “皇上不必太担心,前些天让御医对那个人试验,今儿个那个人醒过来了。”

    其实暗里做了很多的事,不想告诉米若的。

    他一喜:“真的。”

    问完之后,又有些叹息。轻声地说:“她虽然是天下最丑的女子,可是米若的身体,千疮百洞,哪有她来得好。”

    “但是天下的女子,哪有顾主子来得坚强勇猛。”

    他淡淡一笑:“高公公,这句话,朕倒是爱听,是啊,天下的女子,又有得几个能比得上朕的米若如此的坚强。她答应过我,她一定会努力醒地来的。”

    什么时间是最难熬的,当然,很多人的答案都会不一样,对于凤玉致来说,等待的时间,那是最难最难熬过来的。

    一盏花的功夫,一柱香的功夫,一倾沙漏的功夫,慢慢地汇集成了一天,一天,又一天。

    等着,只能等着,看着她的沉静。

    心里就越发的担心,很多害怕的事,都压下,不敢多想一下。

    她依然沉静地睡着,如不是那鼻间犹有微弱的呼吸,他一定会崩溃。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的彷徨,如此的害怕。

    哪怕是那时候,疼惜他如亲娘的皇后过世,告诉他,不要因为年纪小,不要因为没有人再亲惜她,就可以放弃。

    父于虽然疼惜他,可是有些东西,却是淡淡的如水一样。

    直至他成年之后,他知道,不管这个世上,谁怎么爱惜谁,都比不上自已爱惜自已。

    是的,唯有爱着自已,那才是对自已最好的保护。

    他一直相信着,也一直不曾放弃过。

    遇上的那些女子,个个都心怀着心思,各自看着笑欢颜,实则是怎么样呢?只怕她们的算盘打得不少,还企图想要瞒过他。

    他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就知道好多人事,包括当时的顾米若。

    这一个顾将军用来糊弄天下人眼睛的女儿,实则就是南大人的女儿,为保得一命,居然用女儿去交换,着实是令他唾弃不已。

    听说那个小女孩长大了,如今是独当一面的女子。

    安夜在边境成长,有时写信回宫,略得片字提及那顾米若,说她是风一样的女孩,说她能力好,他总是将信再丢回给公公,让公公再转交给安夜的母妃。

    那时就充满了好奇,甚至开始贪婪地想,这可是一步好棋啊,如果下得好,对他来说,何不是冲出了现在的局势和困境。

    顾大将军拥兵自重,甚至是屡次不听令,而凤夜臻也要到边关去了,父皇告诉他,兄弟之间不管有再多的事,都不能杀戳,不管怎么样,遇上什么事,唯有亲兄弟,才能真正地帮上忙。他给了他掌天下的政权,他说把兵权交与臻王,让他在边关,为他执守着,父皇说,他会是一个好皇上的。

    可是看着他的离去,他依然没有流泪。

    那个女孩的性格,却是打听得清楚了。

    登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回到京城,他一身明黄龙袍,一脸春风得意,可是眼底,却是淡淡地冷。这些人,多少是来看人笑话的呢?这些人,是带着什么心思而来的呢。

    他看到在人群中的她,这么一个秀美的小姑娘,居然能独当一面,当真是不容易,他笑,就只看着她笑。

    看着她低下了脸,看着她脸微红。

    再接着,便是私会。

    他问她,想不想做他身边的女人,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她点头,他说,想。

    那时的他,还不是喜欢她的啊,只是想利用她而已,而他自知,他容貌出众,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个世上,能有得多少女人逃得过他的眼光的柔柔一笑。

    直到军阵图的消息,她几乎让她姐姐和林织秀弄死。

    他冷然地看着她们,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她不醒来,你们就死定了,朕不会对你们留情的,朕要的是军阵图,可不是一个死人。”

    那二个女人,其实心里想着的,却是各不同的。

    女人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心性便会变化,林织秀着实是真的想弄死顾米若,好保全了臻王爷,又好她交差。

    自以为是的女人,还有馥妃,似乎也是生了异心,对他也有偏见了。

    但是这女人,胆小怕事。

    在宫里,他冷然地说:“顾米若若是有什么事,你便陪着她罢。”吓得她花颜失色,却心里暗自庆幸,给顾米若下了药,让她失了记忆,这般如果她醒来,也不会记得她怎么伤家过她的,如果加以一些诱惑,或许还能够说出军阵图来,那多好。

    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戏子,演得多好啊,几乎朕就要以为是真的,真想为她而喝采。可是死里逃生出来的顾米,竟然真的不同了。

    她很淡定,她眉宇间那些感情的执着,还有对一些事的宽容,微笑,都变了。甚至她看到朕,也是不认识的。

    多奇怪啊,忍不住就想要了解她更多,是不是在作戏,是想逃过这些吗?

    令朕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喜欢上安夜。

    一个多让人啼笑皆非的结果,她居然喜欢安夜,怎么可能呢?不过好像是认真的了,她淡定,她冷静,她甚至教她姐姐,怎么得到朕的宠爱,当真以为朕真是一般的男子,会顺着你的路而走,那就且顺着,看你如何得意。

    放她回到臻王府,林织秀那女人还想欺负她,她却不是如从前一般了,看来,她真的变了,朕接受这个消息。

    把她送到边关,让她熟悉的地方,可能会回复过来。

    她胆子腻是大,用着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风筝,飞了过去。

    朕几乎想为她而喝采了,朕发现,朕开始欣赏她了。

    还有她在训练地方,那笑颜,也是如花一样,多开心,多天真。

    不管她怎么变,身体却是变不了的,她身上还有着朕下的蛊,必须朕的血来解,晚上到她住的地方去,她是病得糊涂了。

    手覆在她的额上,听着她的喃喃低语,冷得可以啊,这个女人,真想拥住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着。

    第二天让她喝了药,便没有什么事了。

    朕想,把这个女人收拢着吧,也该是收拢起来了,别让臻王夺了去。

    他对她,可也是越来越不同的看法了呢,朕是不会让他满意了去的,在城墙上,让顾米若知道朕的反应。那小脸上的羞与惊,真可爱。

    这重生的顾米若,朕喜欢。

    岁月,一点一点地过去啊,原来喜欢,就是那样来的。

    可能是他看着她,而她却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心思,依然笑得灿烂,依然坚持,执着。

    回到京城等待着她的自投罗网,发生了一些事,安夜说,不会再和她在一起了,请朕一定要好好地爱惜着米若。

    安夜倒还是有些眼力的,从朕的眼里,看到了朕的掠夺之心。

    是的,如果不去掠夺,那么这个世上,有什么才是你的。天上是不会掉馅饼下来的,如果当不自已争取更多,只怕早就死在太后歹毒的手里。

    爱一个人,有些害怕,因为从来没有爱过,回头想想,这个顾米若就是七月初七那天,特意遇上了三次的女人,可不是偶然,而是朕特意的,原来这样,也是天命了。

    她不是一个因为爱,而改变很多的女人。

    她并不爱朕,为了她姐姐的女儿,她逼不得已才来求朕,让她留下来。然后她心里打算着,用爱来惩罚朕。

    他岂会让她如愿啊,不过,他又能好得了几分,算计着她的爱,算计着自已该付出几分,多累人的一件事啊。

    如果那时,可以坦然放下更多,那多好,现在也就不必在这里,守着米若醒来了。

    米若,快些醒来吧,对不起,真的好爱好爱你。

    你想要什么生活,朕都知道了,只要你醒来,你好好地活着,那就可以了。

    朕这么多年来,真的从来没有把你放下的,你越是看着朕轻淡,那是把你往心里藏得越深。

    你不喜欢朕有很多的女人,朕再也不故意在你的眼前显摆了,也不会故意让女人的唇印,留在朕身上。

    不知不觉,天色晓白,她一脸纱布,依然睡得安祥。

    手腕间,也是绑着纱布的,他起身,有些疲累地拧来淡巾子,轻轻地拭净她的手指。

    指尖,微微地动了一下下。

    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心喜,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手指。

    “米若,外面的天色白了,雾也开始散了,别这么懒,快些醒来啊。”

    “皇上。”高公公在外面轻声地叫:“该上早朝了。”

    他笑笑:“你听到了没有,朕要去上早朝了,那你再睡会吧,一会朕回来,你也就该醒了,别睡得太多,你之前朕已经允许你睡得多了。”

    她的指尖,还是动了动,却是没有醒过来。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忽尔又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回来拉起她的手,轻轻地一咬:“笨蛋顾米若,快醒来,朕等着你。”

    离开一会会,每次都希望回来的时候,她能醒过来。

    二天的时候,像是过了二十年一样。

    “凤玉致,喂喂鸡。”

    “为什么要我喂,我可是皇上。”他别扭,一脸不情愿地坐在小椅上,和那呱呱叫的母鸡大眼瞪小眼。

    可是没有人理他,他不情愿,站起来又坐下去,砰的一声,将小椅子给坐坏了。

    顾米若从窗上抬头看,摇了摇头,又垂下去。

    他冷冷地一哼,骂骂咧咧:“这是什么椅子,也敢和朕作对,是什么树做的,朕把它给砍光了。”

    依然很静,没人理他。

    过了一会儿,他自个进了小屋,拿着锤子出来,咚咚地在弄着。

    再过了一会儿,他进了小屋,坐在那女人身边,看着她正在绣着小花儿,轻声地说:“鸡喂了,椅子也修好了。”

    女人谈不上有多漂亮,可是看着极其的温柔,如水一样。

    粉润润的双颊,如上了胭脂一般,十分的健康而好看。

    他看得有些痴,怎么她越老,越是好看啊,这可不是好的结果。

    伸手过去摸她的脸,很光滑,不是花容月貌,可是底子不错,去掉那些纠结着的肌肉和毒素,依然可以灵秀动人。

    那个天下第一的名医,果然不是盖的。

    她抬头看他,轻声地说:“无聊了。”

    “嗯。你总是让朕干一些小事,不好。”

    “呵,还不好,是你说不要丫头,不要长工的,你又喜欢吃鸡肉,要不然为什么要养鸡啊,吃起鸡蛋来,你可是凶猛得紧,谁也不能和你抢。”

    他笑,靠在她的身上:“那你知道朕这些缺点,你还不包容着朕,宠着朕吗?你不宠朕,谁宠朕。”

    她笑着放下针,一指戳过去:“你的政事忙完了,倒是轻松,一定又是让廉参与去做了,你说说,廉多久不曾来看过我了。”

    “米若。”他轻声地说:“朕不是想和你多呆着吗?来,朕摸摸。”一手摸上她的肚子:“会动了。”

    “呵呵,是啊,都七个月了,这小衣服,做了二个月也没有做成,都是你,一个劲儿地打忧着我。”

    “走走,要不然生孩子,会多痛苦。”

    这很小的院子,没走一盏茶的时间,就什么都逛完了。

    她抬头,看着那桂花挂满了枝头。

    二年过去了我,终于熬过了那一段时间。

    一醒来的时候,看到凤玉致如鬼一般的样子,吓了她一跳,那还是他吗?他可是极其讲究一些东西,爱美成痴了呢。

    可真的是他,看着她醒来,也不说话,只是拉起她的手,轻轻地亲吻着,啼,让她知道,他真的很担心很担心她。

    她会和死神,一直拼斗着,不会放弃。也不会逃开,不会到现代,只留在这里,她喜欢这里,她爱他。

    康复的日子倒是挺幸福的,他亲手照料着她好起来,几乎就要以为这样的生活在天堂,而不是在云端,云端是不踏实的,然而她康复的时候,却是如此的踏实。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她没说走,他也没说什么。

    但是当她真的好得没有任何担忧的时候,他就把她送出了宫,有时二天出来,有时三天出来看她,反正也不是很远。

    等到她再度怀了孩子的时候,就变成天天来了。

    上午去宫里处理政事,下午就回来,有些事索性就让高公公搬到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来处置。

    契丹内战不断,自也不会来多打忧,凤玉致乐得清闲,一直沾沾自喜地跟她说,当初把纯纯那宫女嫁过去,可谓真是一步好棋啊。

    这一个孩子,他很用心,不管什么事,什么感受,他都和她一起感受着,似乎要把前二个孩子所遗漏的,统统都补回来。

    他扶着她到屋后,然后扶上了小船,再踏下去,解开那绳索,顺着小河随意地划,一片淡淡的夕阳波光,照出一片浓浓的红意。

    “米若,你相信有下辈子吗?”

    “信。”她笑:“不过下辈子,你可能找不到我了。也可能不再是属于我。”

    他就抱紧她的腰:“没关系,不管是不是有下辈子,只要这辈子,朕把你爱个够就好了。”

    划了一会,晚风越发的凉。

    他说:“回去吧,该做饭吃了。”

    她择着青菜,他杀着鸡,拔毛,一刀下去,鲜血流出,再泡水,再拔毛,做起来是俐落极了。

    皇上做起这些事,可是一点也不比谁逊色。

    很**份的事,他却愿意去做,不假谁人之手来照顾她,哪怕是她好了,他依然很坚持他自已下厨。

    猫猫开门,欢喜地叫着:“爹,娘,我回来了。”

    “丫头,快来帮爹爹烧火。”他扬声叫着。

    猫猫拉下小脸:“娘,我才回来。”

    “去吧,去吧,你爹现在可喜欢奴役人来着,你没看他今天还叫娘给他绣龙。”不过才找着线,他又说不要了,太麻烦。

    男人的心,有些婆婆妈妈,依然可爱得不得了。

    “娘,你要给猫猫生个弟弟,还是生个妹妹啊?”猫猫托着小脸,很好奇地看着。

    凤玉致装起一碗鸡汤,尝了尝味道:“弟弟也好,妹妹也好,不过还是生个女儿吧,要是是个王子,可又得往宫里送去,你娘又不会舍得的,但是如果养在这,要是长大了说父皇不曾给他公平还有一些权势,要有什么想法,可不好。”

    米若低头看肚子:“应该不会吧。”

    “难说。”

    “你非得吓得我不敢生吗?”

    “要是生个皇子,你就又得进宫几年。”

    她拧眉:“这样多麻烦啊。”

    “嗯,的确是,所以宁愿生个女儿啊,不当公主娇宠着,就在咱们的手心里疼爱着。”

    猫猫眨巴着眼看了笑,长大了,也想要和爹爹和娘这样幸福,也要找一个人这么爱她,那多好啊。

    可是这世间,多难找到自已的另一半。

    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一定,就会懂自已,爱自已。

    但是她知道,不管什么事,要开心以对,那就不管什么事,也会很轻松的了。

    她没有廉哥哥那么聪明,没有明夏姐姐那么聪慧,画出来的画,美得像是真的一样,她很笨,可是她很幸福啊。

    用过晚饭,她和娘便喜欢在院子里听,听父皇弹琴。

    他弹得真不是一般的好,娘偶尔,还会唱唱。

    廉哥哥说,爹和娘很不容易,现在过属于他们的日子。

    的确是不容易,谁也不容易。

    如果当初,谁逃开了一步步,那就没有这么一个家了。

    天阶月色如洗,米若痴痴地看着凤玉致,忽尔想起一些事,伏在他的肩上。

    他抱住她的腰。

    二人什么也不说,如果谁有一天先走了,那么再也无憾了。

    伤心,只是活着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好好地爱你。无伤,深深地爱过,生老病死必是一个过程,只是一个过程,谁也逃不掉。

    把风景都看透了,我爱你,那是一辈子的事,你爱我,更是我最在乎的事。

    盛世的皇上,从第一任皇后逝后,后位从缺,也并不曾再选秀。

    惠贵妃娘娘为他生下一个公主,自此便没有再有女人为他涎下龙涎。

    猫猫八岁那年,多了一个妹妹。

    臻王篇

    如果说我是一个无情的人,那便是错了。

    如果说我是一个心狠的人,那便也是错了。

    人初初的时候,总是洁净无邪,我犹还记得我小时候,总是喜欢吃糖的,母妃不让我多吃,说这样牙会不好看。

    我母妃,是一个好的母妃,但是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她在后宫的各种手段,我知道,慢慢地,我沉默,我只是看着,我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想要做皇后,她想要我做太子。

    父皇跟我说,臻儿,你不能做太子。

    我便好奇地问他:“为什么?是不是臻儿有什么不好,还是臻儿太笨?”

    他摇摇头,眼里有些悲哀:“你是杨家的后人,如果让你做太子,那么凤氏一族,必会遭杀,有些东西,不能再重来了,杨家不能独霸,不能盖过皇家,臻儿你很聪明,你也很孝顺,可是父皇不能让你做太子,以后也不能让你做皇上,你的弟弟玉致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的母妃,母后,毕为你母妃所伤,朕不是不知,只是有些事,朕要装作不知。”

    我依在父皇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无奈。

    其实我和父皇的感情极好,什么事儿,他都会告诉我。

    他叫我把一些东西藏起来,好好地练武,将来统兵天下,执守边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我每每,最不忍看到的就是父皇眼里流露出来的悲哀。

    他在强撑着,他身体很不好,他甚至不能让母后知道。

    他总是跟我说,他得撑到凤玉致能独挡一面。

    有一天他真的倒下了,我却没有哭。

    他说,男儿有泪,不能哭。

    我开始去边关,做着父皇交待的一切,我母后不管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改变心意。

    在那里,岁月也是如此的孤单。

    不是父皇不疼我,只是一开始,我注定就是被弃下的。

    无所谓,我对天下,真的不怎么执着。

    就像父皇一样,他得到了天下,可是他一点也不快乐,他心爱的女子,很早就离开他了,不管是谁,也没有解开他的心结。

    后宫三千佳丽,看着是麻木,还不如那个已死的人。母后在宫里明争暗斗,为的是争权夺势,要为杨家稳固根固,父皇最不想看到的,也就是这些。

    我喜欢一个女子,与众不同的女子。

    她和男孩儿一样,甚至是比很多男人都强多了。

    是顾大将军的女儿,叫顾米若。

    这个顾大将军私心眼里特别多,还以为谁也不知,安知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顾米若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认的顾清若才是他的亲儿子,想瞒着人,也要看有没有本事的。

    仗着权大,并不把本王看在眼里。

    你的兵权,还不是属于本王的。不出三年,本王会让你心悦诚服。

    那个顾米若,也让本王心里暗暗地称奇,真的是没有把自个当女孩儿。

    刚开始我是很欣赏她,后来慢慢地,眼神儿落在她身上多了。

    她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发现了,狠狠地一睑我。

    大抵是因为我骂过她,所以对我有偏见吧。

    我失败过,我也胜利过,慢慢地在沙场里,累积着自已的经验。

    她亦也是,有好几次和她并肩作战。

    看着那惊险,真想拧下她的脑袋,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可是她却不屑于本王救她,好,本王和她扛上了。

    我和她比试,那一战,她输得惨烈。

    顾大将军发现我越来越是厉害,国防军防备心越来越是强,挑拔顾米若来和本王作对。

    一来嘛,她是女孩儿,而且也算是小辈,总不好计较。

    可是她的身手,可不像是女孩儿的,一个不小心,我还会被她伤了。

    皇上一直在寻着军阵图,意思夺得军心,将本王杀了。

    他恨太后,可是入了骨子。

    想要让太后生不如死,那便是杀了太后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了,那么有本事,他就找出军阵图来,和本王对抗。

    那军阵图,在老匹夫顾大将军的手里。

    这个贪心的人,坐佣在边关几乎要自立为王了。

    怪不得父皇最担心的,便是他的造反。我的到来,我的壮大,和身份,权势,让他害怕了。

    他得到军阵图,并没有想过要交给皇上,而是想自已拥有。

    可偏偏,他一手培养出来的顾米若,却是偷了他的军阵图。

    那天她几乎要死去,被打得那么的惨,血夹在雨中看了令人觉得心寒。

    侍卫来通知我的时候,我赶紧回去。

    她也聪明,抱着我的脚,要我救她。

    我怎么会不救你呢,顾米若,哪怕你和皇上达成什么东西,我也会救你的,因为心底深处,有一抹不舍。

    你想毁了本王,可是依然不会杀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心里有你。

    若不然就凭你的身手,你还真的是伤不了我的。

    后来的种种事吧,并不想说。

    你嫁给我,只是一个阴谋,我了解,可是我也愿意。

    因为心里有些喜欢你,宁愿你将这些喜欢磨个干净,也不要心里牵挂着,这样我迟早会死在你的手里。

    可是很不值的啊,曾经你问过我,为什么当初没有碰你。

    我知道,如果当时我碰了你,一切的结果都不是这样的,但是我碰你,你会死。

    即使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愿意你死去,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

    你好强,我好强,我们之间,才会势如水火不相融。

    你在京城的一切,我不管,不理,不闻,不问。

    好感消失,你想干什以,干什么去,行,我不再喜欢你,这样的你本王也不会喜欢。

    我放手了,如是,那是我最不该做的事。

    我做了,放开你的手,你到了别的男人的怀里,你的重生,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来我并没有放下,原来我还是如此,喜欢你。

    只是我不擅言词,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正如你所说,属于我们的缘份,真的过去了。

    一年一年过去,现在知道坚持过来,真好。

    冬雪沉厚,壶里放着温热的酒,一个人踏雪,也很不错。

    米若,你幸福,那么于我的情爱,也可以作一个告别的。

    你在生命里经过,变得很绚烂,让本王学会了很多。

    如果再遇上本王喜欢的女子,本王便知道怎么去爱,也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知道你生了一个女儿,好,很好啊,今夜,可以再多喝一点。边关冷寒,无酒,怎生能过得去。

    安夜篇

    我没有跟她说过,我真的很喜欢她。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她了。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像风的女孩,不管再痛,她也不会在很多人的面前流泪,我偷偷地看着她,我看到她躲起来,哭着。

    我走近她,把我的帕子给她。

    她看我一眼,很凶地朝我叫:“你走开。”

    “你要擦擦血。”

    “我就不擦,你也要来说我吗?”那么高的地方,我根本就不上去的。”她哭,抱着膝哭:“可是爹爹说,明天我上不去,会罚我捧着大坛香蹲马步,那大坛香很重的,而且很烫,如果烫伤了手,我的手就会一辈子像男人的那样粗大了。”

    我走近她,贴着墙壁和她坐在一起。

    有些窃喜,她并没有推开我。

    “安夜,如果我是你,多好。”她轻声地说:“你在顾府里,什么也不用做,也不用学什么,没有人强迫你,你说我是不是我爹亲生的啊,为什么姐姐可以不用做这些,而爹爹却要我做着这些,美名其日,是为我好,是对我有着很大的期望,安夜,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些。”

    我不知要怎么安慰她,只是看着她膝间的伤口,轻声地说:“米若你不要哭,先把这个血擦一擦,要不然会痛很久的。”

    “这些伤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不过也只有你才会关心我一下的。”她接过我的手帕,轻轻地擦了起来,微微地痛,让她拧起了眉头。

    “安夜。”她叫了起来:“好痛。”

    “我帮你吹吹。”我低头,轻轻地吹着。

    我还是第一次听她叫痛呢,在我的面前,我如此的窃喜啊,是不是我和她之间,不再是那种只能偷摸摸看着的了。

    她并不喜欢那些刀枪,她看的书,都是那些兵书,那些打打杀杀的。

    我知道她也喜欢诗诗之类的,也喜欢画画。

    我便说:“米若,你不要怕痛,你喜欢画画,那么我就努力地学,学到最好最好,这样你想画的时候,我就可以随时教你,好不好?”

    她说:“真的吗?”

    “嗯,当然是真的。”

    “安夜,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她又问。

    可是这一次,我回答不出来了,为什么对一个人好,那是没有理由的。

    “安夜,我知道也很多人笑你,不过没关系,我是不会笑你的。”她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心里一暖,柔柔地看着她。

    她又说:“安夜,我不想明天捧着香坛蹲马步,这样的手真的会烫得很粗,以后再也不会好了,你现在能不能陪我去爬墙头。”

    “好。”我轻声地说着。

    只要她愿意,我当然会陪着她的。

    我们二人,跑到黑黑的高墙下,十分的平滑,几乎没有任何抓的。

    她解下腰间的绳子,在另一头扎上石头,转了几圈,然后猛地甩了上去。

    我看着她爬,才抓着,那绳子的却是给拉了下来,石头险险地打在她头上,她在地上一个翻滚闪了开来。

    爬起来,想了想然后走到墙角,摸了一根铁棒子出来,绑上,甩上去。黑夜里那铁棒子打着墙的声音,十分的清楚。

    我看着她爬,小小的身子抓着绳子,很是吃力地往上爬上去。

    爬着却是没有力气,又摔了下来,那么高的墙啊,纵使她反应那么快,摔下来还是原地打滚以减少身体被撞的痛,却也是闷闷地哼叫了一声。

    “米若。”我心里十分难受地叫:“别爬了,休息一会会。”

    “我不会叫痛的,你别害怕。”

    “我不是害怕,米若,休息一下才有力气,这样才能爬上去的。”

    她与我坐在地上,靠着墙,气喘吁吁地休息。

    一会儿又站起来:“安夜,你坐远一点,我一定会爬上去的,我可不想让人笑话我,我也不会让爹爹骂我的。”

    她搓着双手,又开始往上爬着。

    借着远处,那黯淡的火,她吃力地爬,我在下面看着,生所她这一摔下来,就是万劫不复。

    还是第一次,为一个人这样担心。

    这样的墙对于一些将士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啊,却要做着这些,无可奈何的是,这些还不是她想做的。

    她只是想被人宠爱,也做一个女孩儿,安安静静的。

    可是她不允,她和我一样,我们的命运,都是由不得自已。

    这一次,她终于爬上去了,她站在墙头上,叫我的名字:“安夜,安夜,安夜,我爬上来了,我真的爬上来了。”

    我在墙下仰头望着她笑,是的,你爬上去了。

    “安夜,这里的星星,真美,你等着,我还要爬下去,我还要再爬,这样明天就不会再出什么状况。”

    再爬还是摔了几次,她依然咬着牙,快到天亮的时候,她就能像猴子一样爬上爬下了。

    微微地晨曦,她对着我笑。

    那一张脸,还摔得那样的乌青,可是那笑颜,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下来,揉着膝说,真痛。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裤管,看到那乌青青的膝盖,心里痛得不得紧。

    “米若,我回去拿药酒来,给你揉揉,很快就好了。”

    她却摇头:“现在不用,等我爬上去,等我爹爹再让我做完事先,你再帮我好了,不然的话,还是会有新伤的,揉了也是白揉。”

    我无由来的为这些话而悸动着,也许我喜欢她,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为她的坚强,为她一次一次摔倒,而又重新站起来。

    我们都再长大了,后来我母妃做尽一切,只为了让我回到宫里。

    我回了去,但是那个宫,令我很不开心。

    很多的事,这不可以做,那不可以做。我看着我的父皇,我感觉他就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感情的。

    他不爱我的母妃,自然不会多宠我一下下。

    那二个极其出色的哥哥,夺走了他所有的宠爱。

    一个是武功极其好的凤玉臻,也是四哥,还有就是七哥凤玉致,文采极好,谋略极好。

    可是四哥还是略胜一些的,因为四哥的母妃,可是现在的皇后娘娘。

    我还没有进宫的时候,米若就告诉我,宫里可不是养强人的地方,你越是强,就会越会成为别人的目标,安夜,不管谁欺负你,都要忍着。

    这性格,也许不好,可是我想活着。我听说四哥上面的几个哥哥,都是让皇后娘娘害死的。

    不过宫里可不敢明目张胆地说这些事,要是让皇后娘娘听到,可是会杀头的。而凤玉致七哥能活下来,是因为他聪明至极,皇上十分的疼爱他。

    果然在宫里,如果你强,那你就必须出色到让人保护你,如果你不强,千万不要出头。

    皇后娘娘让我去过几次,试探过几次,甚至有一次一个宫女还将汤倒在我身上,我也不敢出声,只是低头轻轻地拭着。

    她很满意,然后就问我,最喜欢什么。

    我说画画,她也很满意这个答案,真的请了师傅来,中规中矩地教我画画,那师傅,总是偶尔,刺我一下,教我画那些江山大图,我不是很喜欢,他不在,我就画那些小花小草,画那些景致人物,因为米若会喜欢这些的。

    于是就平平安安地过了这么多年,我深藏的爱意,也不为人知道。

    米若最后嫁给了臻王爷,我找过她,我问她:“米若,你真的要嫁?”

    她苦涩地一笑:“不得不嫁。”

    我知道她心里装的是谁,她不说,我也不问她。

    她嫁过去,可是过得并不好,但是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帮她呢?四哥的事,不容人插手半分。

    后来几乎死去,让我无比的震惊,那个坚强勇敢无比的小姑娘,居然会变成了这样。

    她像是没有斗志一样,我最后去看她的时间,她苦涩的笑,那如死水一样的眼睛,她说,安夜,能回到过去,也真是一种幸福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啊。

    真的差点死去,醒来后的米若,却是变了。

    我去臻王府里看她,她变得很娇弱,如小花儿一样,只要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让风给吹倒。

    很不可思议的是,她似乎变得对我很温和起来。

    我舍不得她,我总是去看她,总是去给她送这个哪个,我怕她在臻王府里受苦,臻王的小妾并不是吃素的,看起来柔弱,下起手来,却是歹毒得紧。

    我怕她缺衣少穿的,我一去,她的眼睛,就会变得十分的灿亮,我也喜欢看,米若,你是不是对我,也不同起来了。

    可是,我们真的还可以吗?

    而今你虽然让四哥给休了,我也明白一些东西,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只在乎你会怎么看。

    四哥那人有着极强的占有欲,而且不允许别人说什么的。

    真要折腾你,我就怕你过得不好。

    然而,你却不怕他,你和他对峙着。

    我带着你出去散心,正是七月初七啊。

    你依在我的肩头上,你静静地看着,你眼里那些知足和淡淡的笑意,我心里狂喜着,可是我不敢说。我更不敢惊吓着了你,我给你画画,你说真好看,你说要去给我买东西吃。

    我看着你走远,眼神跟着你去,看你和皇上,居然又扯在一起,有些惊慌。

    不过你还是回来了,你真的忘了他。

    你坐在我的身边陪着我,与我一起。

    你眼里的情竟,自不必说,我却不敢说出来。

    再之后,你离开了,我真不舍,却又无奈。

    我向皇兄请示,想要再回到边关去,他看出了一些东西,淡淡地说:“凤安夜,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皇上,安夜也这么大了,想在边关,为皇上做些事儿。”

    他沉吟片刻:“你要去边关,你有什么能耐,你为朕能做些什么?”

    “安夜愿倾尽全力。”

    “你仔细想过没有,你也是一个王爷,你去得边关,于你不是好事。”他说。

    我倒是没有认真地想过,可是往后,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

    我说:“我什么苦都可以吃,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只是想去边关,分得皇兄一些担忧,安夜也是盛世的王爷,必也要为百姓做些什么。”说出这些,都有些心虚了。

    米若在那儿,我就想到那儿而去,就这样而已。

    可是为了达到目的,往往很多的话,说出来都是很漂亮的。

    皇兄允了,让我去。

    再见到米若,她在学马,差点摔下来,看到我就笑着。

    有些东西,不必明着说出来,从契丹回来之后,我们之间就真的懂了。

    现在的米若,是喜欢我的,她的眼里有我,她的心里有我。

    她为了我,居然飞下望夫山,我执着地等了一夜,米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会活着的,因为我在等着你。

    可是有件事,我却不敢告诉她。

    我说我要离开,我给她写的那些信,都是假的。

    皇兄跟我说:“你可以在这里,但是你必须骗着所有的人,朕是为你好,你不臻王爷,朕不必跟你打着马虎眼,你有二个选择,第一,真正地离开,第二是假装地离开。”

    我不得不骗你啊,我知道你想我,我也在想着你。

    你这里的天空,就是我的天空。

    我却是要写信骗你,告诉你我在京城,告诉你那里有什么景物。

    我看着你的成功,看着你的骄傲,你的兴奋。

    这就是重生的你啊,真好,你开心起来,就像是世上所有烦恼的事儿,都没有了。就连四哥,也看呆了。

    四哥,也是一直暗里喜欢着你的。

    可是窃喜,你是如此,一心一意地喜欢着我,等着与我相见的日子。

    局你回京,我也回京,这一段日子,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是先你一步回去的,那时候和皇上一块儿回去,只是在人群中,你并没有看到我而已,清若知道我的,但是我和他说好,不要告诉你,我告诉他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会疼爱你一辈子。

    我是跪着发誓,我是认真的。

    回到京城也就才二天的时候,太后传了我过去。

    我毕恭毕敬地过去,太后半躺在榻上,轻声地说:“如今天气如此的冷,安夜却是时常不在宫中,是不是还常出去画画儿。”

    “是的。”我轻声地就着。

    “得注意些,外面的气候,总是个说不准的。”她轻叹着,打了个喷嚏:“就连哀家,也着了风寒。”

    “太后娘娘多保重一些。”

    “无妨,这天气总是变得快,一下子晴天,可是转眼间,又阴了,一会儿又刮起了风。”她摇摇头:“便如这宫里的人心,也是变得极快。”

    我沉默,我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太后通常话里,都是带着话的。

    从七哥当上皇上之后,太后就时常这样阴阳怪气的,不过在皇上的面前,却不会这样的。

    “安夜,你倒是乖巧,如得臻王爷也有你般多好,打仗有什么好啊,手握着兵权,有什么好啊,总是在刀尖上过活的事,一个不小心,就连身家性命也没得了,倒不如像你一样,这样还能在哀家的身边,让哀家多看看,哪怕是病了,也有人嘘寒问暖啊。”

    “太后娘娘,皇兄是个顶天立地男儿。”

    “有什么用,不听话。”她叹息着。

    她身边的宫女就轻声地安慰:“太后娘娘,你身体不舒服,可别劳气。”

    令宫女端了药上来,小心地侍候着太后喝下。

    太后又道:“今儿个不是御医煎了些防风寒的药吗?送碗上来让安淮王喝一喝,这大冷之天,可别也惹上风寒,不好。”

    “太后娘娘,安夜的身体,还好,谢谢太后娘娘关心。”我很规矩地说着。

    她招招手,让我过去,然后拍着我的手说:“安夜啊,别觉得生份,以后叫哀家母后吧,你四哥大抵是不会回到母后身边的了,皇上毕竟对哀家有偏见,也不会这般侍候着哀家,却是你,极是乖巧,母后这么老了,也知道有些事,如果现在不关心着,以后可也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我心里一热,米若也是时常说这些话儿的。

    那宫女端上来的防风寒之药,我仰头就喝下。

    太后拉着我说了好些话儿,然后有些累了,才让我退下。

    出了宫,外面的雪寒,冷得不得了。

    我裹紧衣服往我走的地方去,米若就要回来了啊。

    过了年,又是开春,米若真的要回来了,我欣喜若狂,我给她画了好多画儿,我知道她借着回来喝姐姐的满月酒,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儿。

    皇兄让我过去,我一路上,想着很多的话,要怎以开口才好呢?我要娶米若,我要和米若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有些兴奋,走路也是轻飘飘的。

    到了华阳宫里,他屏退左右,看着我,有些悲哀,看得我心里难受。

    “皇上。”我轻声地叫。

    他长叹:“安夜,朕一直把你当弟弟。”

    “安夜知道,谢谢皇上一直这么照顾着臣弟。”

    他重重地一叹:“也许是朕害了你。”

    这话,让我害怕起来:“皇上……。”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在仁和宫里,喝的防伤寒药,是碗毒药。”

    他徐缓地说着,我听得,像是如五雷轰顶一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一定是皇兄骗我的,因为他对米若也是有私心的。

    “太后已知你私下里在边关,怕你壮大起来,分走臻王爷的兵权,她以为朕要用你,以后朕与你朕手,除了臻王爷,她先下手了。御医已经招了,正在刑房里,安夜,你能活着的时间,并不多了。”

    我跌落在地上,望着那缓着的艳丽花朵。

    感觉像是从云端里摔落了下来一样,一点也不痛,可是我无法去接受这么一个事实。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越发的沉默,就越发的悲哀。

    我合上双眼:“皇上哥哥,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我初到宫里来的时候,也是唤他哥哥的啊,他怎么可以这样骗我,我没有想要和他争过什么皇位。

    他低头,垂下眸子,我不到他眼里藏着什么样的神思。

    他只是说:“安夜,对不起,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怎生的来的保护,这压根就没有可能的。”

    我爬起来,往宫里跑去。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米若就要快来见我了,一定是皇上的私心。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他总是不择手段,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太后对我没有什么深仇旧恨的,虽然手段毒辣,可是我却是一个没有威胁力的人,她怎会想要害死我呢?

    我不相信这一切,可是当天晚上,我心绞痛起来。

    第二天吐了很多的血,御医来了,他告诉我,我身上的毒发作了,潜伏了好些时间,心情一激动,就诱发了毒素。

    那个残恶的女人,怎生这样。

    我闭上眼睛,我多不想去相信,我和米若才是开始呢。

    她到京城的时候,哪也没有去,就是住的客栈。

    我去见她的时候,下着雨。

    我不知说什么为好,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那几天我痛得难受,我只有忍着,然后让御医给我煎了好些止痛的药,再出宫去看她。

    她在窗边看着我的时候,我忽然想跑开。索性就当作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哪怕是现在伤她,也不要以后伤她。

    可是,我真的走不了,看着她笑着出来,跑向我,看着她的泪,我不忍。

    米若,你这么好,我怎么配得上你呢。我的秘密,迟早都会揭穿的。

    而我怎么舍得你为我心疼呢?米若,怎么办,怎么办。

    你在客栈里生病了,我细心地照顾着你,我打起笑容来,要让你每一天都开心。

    把我最好的,都送给你。

    我们约好,在那儿等。

    可是我不会去的,米若,真的,我宁愿让你失望,让你一时的心疼,也胜过于让你一世的心痛,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请你可以原谅我,我自私到,我不愿意让你为我分担一些东西。

    皇兄很喜欢你,只有他才可以保护你。

    虽然四哥也可以保护你,但是不可能的,太后那么毒辣,米若,你根本就不是对手啊,她害死了你姐姐,可是他害不你,因为皇上会保护着你。

    你进宫,我也进宫,你去你姐姐那儿,我便去皇兄那儿。

    我站在窗前,看到了你的画。

    那是皇兄画的,画得比我画的还要有神韵,那就是你眼里的淡定与笑意,而我却画不来。

    我回过头,看着皇兄:“你会爱她吗?”

    “朕会保护她。”他就是这样说。

    “皇上哥哥,你知道我这一辈子,也就是一个无所求的人,像是蝼蚁一样,匆匆来,也会匆匆去,唯一在乎的,就是米若。皇上哥哥,你可以答应我,好好地保护着她,好好地爱她吗?她真的是一个很值得用心去爱的女孩,你们爱的,可能只是表面,可能带着利益,我并不想去把我的哥哥们都想得那么差劲,可是事实你们也是如此,争争斗斗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当人快要死的时候,还有什么好在乎的?皇上哥哥我可以离开米若,可以让她绝望,你做什么,我都不管,我知道你对她志在必得,我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求你,好好地爱米若。”

    心里一边说,一边的流泪。

    我还是第一次这般的伤痛,在我母妃离开我的时候,都不曾得来得这么的酸涩苦痛啊。

    那一夜,我看着你让人带着离去。

    我也跟在你们的身后,四哥跟着你,我看着你笑,我多想去阻止你,可是我阻止不了。

    我跑开了,我到我们约定的地方,等了一晚上,一早上,假装我们相遇了,然后我们离开了。

    然后我们的一辈子,就这样过完了。

    公公过来,请我和馥妃一块儿过去。

    我进了宫,天色像是喝饱了血一样,竟然带着绯色之意。

    撞开了那门,看到了睡在床上。

    米若,我是很心痛,可是我却要装作狠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你知道我的对不起的时候,请你不要悲伤啊,我是如此的爱你,我不愿意让你为我流一滴伤感的泪。

    我假装离开,我在山脚下,天天望着山顶上的你。

    我知道你病了,可是我不能去看你。

    我疯狂地知道,我半夜就去爬山,总到你的窗边去看着你,然后又流着泪离开,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看你,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就怕是你发现。

    我知道你下山,故意装作喝醉,从你身边过,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

    看着你好起来,这样我就放心了。

    皇兄虽然心狠,可对你,也是放不下心的。

    我离你并不远,只是没有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我不愿意离你太远啊,我就要离去,我想在我最后的时光里,多看看你。

    清若进宫,揍了我一顿。

    打得我心里痛快着,真的,早就该打我了,我怎么可以伤了你呢?你的泪都是因为我而流下,多珍贵,我凤安夜便是死,也是知足了。

    假若多给我二年,或是一年的时间,我也不会放手,我会倾尽一切去争,哪怕是和你一起死,我也不怕的,皇兄再怎么有手段又如何,我们都是不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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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大结局

    人。

    奈何,就只有几个月,你放不下很多的事,我不舍得让你心痛。

    我将要走的时候,我让宫女给我梳洗得干干净净的去见你。

    就在那湖边,我们那么点头而笑。

    你走后,我回去,那一次,我想,我再也不会醒来了。

    窗外的风,吹来了笑声。

    让我想起在边关,你开心的笑。

    米若,如果有来生,我仍是愿意守候在你的身边。

    我将死去,但愿老天爷可以把我的健康,延续在你身上。

    你就当我永远地消失,离去,没有任何的消息,这可能会是你心里淡淡的一个结。

    也许你以后会知道,没有什么的,米若,我走的时候,此刻心里是如此的安祥。

    我不恨谁,我不想恨谁,我只是有些遗憾,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可是我又有些庆幸,幸好我没有说,要是说出来了,你知道之后,会是如何难受。

    米若啊,我真的好喜欢你。

    请你一定要好好地爱你自已,珍惜你自已,一定会有人,把你放在手心里疼爱的。!

    他日想起我,坟头青草葱葱。

    我也已经离去多时,就不必再为我伤感了。

    此时的天空,越来越暗,此时的笑声,越来越浓。

    我看到我母妃了,米若,那么我们就再见吧。

    眼皮沉重,属于我凤安夜的记忆,便是到这里为止。(!≈

    一方清静,一壶好茶,米若将坟头上的杂草拔干净,看了看那写着字,咬咬唇还是有些难过。

    凤玉致擦净手:“米若,我们回去了吧,快要下雨了。”

    “嗯。”她轻声地一笑:“回去吧。”

    他们牵手离开,风吹着天边的云,像一个人的笑脸,静静地看着,如此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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