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青见方格错领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直接了当地说。

    “你也学过辩证唯物主义，怎么相信这东西？”方格不满地看了士青一眼，说。

    “那……若这火真是帅帅放的，我倒放心了。反正事情已经了结了，以后咱把帅帅看管的严一点就行。我就担心这火不是帅帅放的。如果是这样，那天我见到的不就是鬼吗？一急之下身体才彻底垮了。这已经是第五付草药了。医生说我的脉象太弱。是不是我的魂被鬼勾走了？”

    “你可真能胡说八道。还是高中生呢！如果八月十七帅帅在神仙沟挨打，然后土屋的老头把他救走，这一折腾就得下午五点多钟。这时候仙河镇发往县城的车早过去了。帅帅这天绝对回不了家。这不就好办了。我打个电话问问帅帅这天在不在家不就行了？”

    说着方格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士青忙制止他，说先别打了。让方格回家从侧面了解一下，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了，免得弄的全家不安。方格一想也对，便作罢。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方格又给士青讲了些道理，劝他别信什么人类大劫难之类的事，就告辞回家了。

    西川已要好菜，酒也烫好了，就等方格回来。方格洗洗手，借泼水的功夫又来到鸡舍边细看。突然他发现尼龙网是被人拽开的，忙喊西川。西川过来一看：他压在尼龙网底的砖被人挪开了。方格又仔细寻找。在厕所的一角，他发现了一个方便袋，上面印着：“红星苹果园”字样，里面还有一个剩余的苹果。他看看西川。西川摇摇头，随即叹口气，背着手回到屋内。方格将方便袋和苹果先放回车内，才重新回到屋内。父子俩喝酒吃饭。

    “雷水解，百草坼；雉北飞，羿西归。看来后羿将军真的出山了。”

    一边喝酒，西川一边说。

    “啥意思？”方格吃惊地望着西川，问。

    “这是你子灵祖奶临死时留下的话。这些年来没人明白它的意思，今天再来品味这句话，应该就是指现在发生的事。”西川说。

    “那我子灵祖奶是怎么死的呢？”方格问。

    “听上辈的人说，你策祖爷死后的第三年，也是八月十五。晚上吃完饭，你子灵祖奶做完祭拜后还喝了些酒，便和孩子们在院子里赏月。上辈的人说，其实那天晚上你子灵祖奶就有些反常。她给孩子们讲月亮上并没有嫦娥。嫦娥和后羿都是被奸人害死的。还讲了嫦娥好多事，就像自己亲见似地。讲着讲着就说累了，家人就让她回屋睡觉去了。过了半夜，你子灵祖奶突然醒了，让人把灯点起来。说你策祖爷很寂寞，让她过去给他弹曲子听。又说人死如灯灭。不要张扬，不要铺张，棺材板也不要好的，便宜就行。家里人知道你子灵祖奶不行了，赶忙唤人给她换衣服。你子灵祖奶说箱子底下有一身红衣服，让家里人给她换上。说当初认识你策祖爷时就是穿得这身衣服。等换好衣服，你子灵祖奶又让人把她扶起来，梳头打扮，直到满意后才躺下。躺下后，她闭上眼睛，说了这句：雷水解，百草坼；雉北飞，羿西归。就咽气了……”

    “要真是这样，我子灵祖奶可真不是凡人。”方格说。

    “那还有假？你想想，从清朝光绪年间到现在，咱国家多乱啊！可咱家平安无事，这七只公鸡也平安无事，就这一点已经是奇迹了。”西川叹道。

    “可对鬼神这一套我还是不相信。”

    “全信是迷信，不信是犟孙。反正我想开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打个电话给方程，让他把余下的鸡拿走。后羿将军出山了，我也该享享清福了。”

    说完，西川哈哈笑起来。

    “这样也好。把鸡处理了以后，你就到我那去住吧！帅帅也真该有人管管了。”方格说。

    “帅帅？……嗯，我还真想他了……”方格若有所思地说。

    …………

    下午，方格给妻子打电话，说他下班后去接帅帅，让她回家做饭。早早地方格就来到学校。学校还没放学，但已有不少家长在等着接孩子。妻子没有听方格的话，下班后习惯地来到学校。因为方格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太多了。她见方格已等在那里，不由会心地笑了。一会放学了。学生们排着整齐的队伍陆续走出来。

    “爸爸！”

    帅帅大叫着，冲出队列向方格跑来。方格和妻子迎上前来。

    “上官局长，今天来接孩子？”

    帅帅的班主任推着自行车走过来，冲方格说。

    “我听说帅帅最近调皮捣蛋，还经常逃学，今天特意来检查一下。”方格笑笑说。

    “你儿子是北大、清华的苗子，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哪里调皮捣蛋了？”

    班主任笑着说。

    “爸爸，我老师作证，我每次考试都是一百分！”帅帅抱着方格的胳膊，得意地说。

    “分数只代表学习成绩，并不代表遵守纪律。我听人说，你跑到外面去，还把头发染成红的，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红毛。是不是？”方格严肃地对帅帅说。

    “女人才染发呢，我又不是女的。还叫红毛，爷爷家的公鸡才叫红毛呢！”

    帅帅笑着说。

    方格心里咯噔一下。是啊，七只公鸡就是红毛没回来，难道士青见到的是红毛公鸡？可公鸡怎么能变成人呢？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你老说上官局长严肃，这不是挺幽默吗？”班主任冲着方格的妻子说。

    “难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班主任和方格一家人告辞，骑车走了。

    “爸爸，咱今天再去吃涮羊肉吧？”帅帅冲方格说。

    “刚吃了涮羊肉怎么又吃？回家妈妈给你做肉丝面吃。”方格的妻子说。

    “你们啥时吃的涮羊肉？”方格问。

    “还不是你这宝贝儿子！十七那天非要吃涮羊肉，我不和他吃。他倒有办法，给他二姑打电话。他二姑请的。”

    “十七？八月十七你们一块吃的涮羊肉？”方格惊疑地问。

    妻子点点头，不解地望着方格。方格一笑。他不愿把心里的话告诉妻子，便说：“他愿吃就吃去吧！把他二姑两口子也叫上。”

    “爸爸万岁！”帅帅高兴地跳起来，喊。

    第二天，方格来到局长办公室，汇报凶杀案的进展情况。自己家的事、老揣饭店失火的事一同向局长作了汇报。

    “你是怎么看的？”局长问。

    “鬼神之类的事我是不信的。我认为很有可能有一个和帅帅长得相仿的孩子被韩老六这伙人控制，或者说韩老六误认为他真是我的儿子，利用这个假冒的帅帅在仙河镇一带招摇撞骗，兴风作浪。我想打掉这个犯罪团伙，看从中能否得到凶杀案的线索。”方格说。

    “既然凶杀案找不到突破口，先打掉韩老六这个犯罪团伙，从中顺藤摸瓜、别开蹊径也许是一条路。”局长说。

    “我认真研究了仙河镇的地形。在仙河镇的东南角有一片槐树林。据说里面有一处黑龙潭公园，是过去油田修建的，现在很少有人去。这正是犯罪分子藏匿的最佳地方。我的方案是：重案组继续侦查凶杀案，我坐阵仙河镇，带派出所的同志侦破韩老六案。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包围那片槐树林？我想请当地驻军帮忙，包围那片槐树林，不让任何人、从任何地方漏网。我带人进去实施抓捕。”

    方格一口气说完，望着局长。

    局长沉思一会，说：“你先到仙河镇去，以侦查饭店失火案为由侦查韩老六的确切住处。我今天就向市局汇报，请市局帮忙协调驻军的问题。对韩老六这伙人不能打草惊蛇，要力求一网打尽。”

    方格同意。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到重案组布置了一下，就驱车向红星苹果园而来。

    走进苹果园，方格一眼就看见地上放着的方便袋和自己家的一模一样。

    查曲迎出来。

    “同志，你有事？”查曲问。

    “我来向你打听一个人。”说着，方格从口袋里掏出帅帅的照片，递给查曲。问：“麻烦你认一下，最近见过这孩子吗？”

    查曲接过照片一看，说：“见过见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是昨天？前天？对，是前天上午，这孩子从这里路过。可能口渴了，站在门口向里张望，我就洗了几个苹果给他吃。临走还给他捎了几个。自家种的，不值几个钱。这孩子可好了，就吃了我几个苹果，还一个劲地向我道谢，临走还给我鞠了一躬。”

    说罢，查曲哈哈笑起来。

    “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到哪个方向去了？”

    “是从北来的，往南去了。怎么，这孩子犯事了？”

    “不是。这是我的孩子。这次考试考的不好，我就说了他几句，自己就从学校偷着跑了。这不，到现在还没找见呢！”

    “哎哟，你看看你看看，早知是你家的孩子，我就把他留住了。这，这可怎么好？”

    查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再去找找。如果你再见到他，一定把他留住，给我打电话。”说着，方格掏出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查曲。说：“必有重谢！必有重谢！”说完，便驱车走了。

    来到仙河镇派出所时已是中午。吃完午饭，方格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传达了局里的意见：饭店失火案不是天然气泄露失火，而是人为纵火。重大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叫红毛的孩子。说着，方格拿出帅帅的照片，让大家辨认，看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大家都摇头说没有。方格吩咐：派出所除留必要的人员值班外，其余的人全部编成组，分派到仙河镇各村去，全力查找红毛的线索。若发现红毛，马上给他打电话，等他赶到后才可以实施抓捕。于是大家分头行动。一张大网悄悄向红毛展开，而红毛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一连几天都没有红毛的消息，就像红毛知道方格要来，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这天方格带着司机小于来到神仙沟，想到饭店打听一下看有没有线索。来到老揣饭店的遗址，这里一片狼藉。忽然他想起揣士青的话：那天红毛被打后，是被土屋的老头背走的。那这个老头一定认识红毛，也许知道红毛的情况。

    方格来到一家“老河口鲜鱼汤”店。没到吃饭时间，饭店里冷冷清清。服务员见来了客人，忙招呼他俩坐下。两人要了二斤鲫鱼汤、一斤饼，便坐在那里抽烟。服务员把茶水、小菜端上来。

    “小姐，我问一下，咱们附近有个叫土屋的地方吗？”方格问服务员。

    服务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说的是土屋吧？在北边。有个老头在那里种菜，我们都叫他戚老头。不知你问的是不是这个地方？”

    “不是。我说的是咱附近有叫土屋的村吗？”方格故意问。

    “没有。我来这里好几年了，附近的村庄都知道，肯定没有土屋村。”服务员肯定地说。

    “那是我的朋友和我说错了。”方格说。

    服务员走了。

    来到土屋。戚北独自在院子里喝茶。见方格和小于进来，便招呼他俩坐下。

    “大爷，我们是公安局的。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个人。”坐下，方格开门见山地说。

    戚北一听，脸上一愣，问：“红毛在外面又闯祸了？”

    “红毛？”方格一听，心也提起来，忙从口袋里掏出帅帅的照片，递给他，说：“是他吗？”

    戚北接过照片仔细看着，嘴里嘟囔着：“是他。这样多俊啊！干么把头发染成红的呢！”

    “你了解他吗？”

    方格一听戚北确认帅帅就是红毛，头嗡地一下大了，下意识地问。

    “那天我去饭店给人家送菜，回来的路上见他被人打昏了，就把他背回来了。从此他就在我这里住。后来他又把路来领来，和我一块住。这两个孩子虽然淘气，但都是好孩子。”

    “好孩子？你知道他们在外面做的事吗？”小于厉声问。

    “他们在外面做的事我都知道。可同志你再想想，两个流浪社会的孩子，要吃没吃、要喝没喝，他不偷点摸点怎么活？”

    “偷点摸点？偷点摸点能惊动我们局长亲自破案？”小于依然高声说。

    “小同志，我十三岁参加革命，跟着**出生入死。身上大伤小伤三十九处，为的就是让今天的孩子过上幸福生活。可现在这两个孩子落到这个地步，倒底是谁的责任呢？我们能单纯地埋怨孩子吗？”

    戚北见小于趾高气扬的样子，生气地说。小于一听戚北是个老革命，顿时无言以对。

    “老同志，别生气！你还知道红毛什么情况？”方格忙插话，解脱小于的窘境。

    “我也是听路来说的。说红毛的爸爸是个公安局长。他爸爸逼这孩子每次考试都得考第一。这孩子受不了，就逃学出来了……”

    戚北说着，方格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这不又是帅帅吗？有一次帅帅考试得了第二名，回来就被他训斥一顿。可帅帅每天都回家，这可不假啊！莫非妻子有意欺骗自己？

    “他一直住在你这里吗？”方格问。

    “要是天天住在这里就好了。这两个调皮鬼，我一看不见就偷着跑出去了。这不，又有好几天没回来了。”戚北笑着说。

    正说着方格的手机响了。原来民警在迪厅发现了红毛。方格马上安排民警过去，要他们千万不要惊动红毛，一切等他过去再说。说着就往外走。

    戚北一把拉住方格，说：“同志，看在我是一名老党员的份上，不要难为这两个孩子。他们还小啊！”

    “放心吧，老同志，我们不会难为他们的。”方格见小于走远了，对戚北说：“我就是红毛的爸爸，这你总放心了吧？”说完，快步而去。

    戚北听了方格的话，一下子呆在那里。望着方格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一阵眩晕，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自从黑鱼老怪不让橙毛他们去仙河镇以后，红毛都是在夜里乘橙毛他们睡熟后，利用隐身术去偷些东西回来让他们吃。

    这天，橙毛对红毛说：“你不是找韩老六算账吗？今天咱们找他去咋样？”

    “外面危险，师父不让咱们出去。”红毛说。

    “你怎么光听他的话？这老头子鬼心眼太多，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设圈套害我们？”

    橙毛说。

    “你怎么这样说师父？要不是他，咱现在还是公鸡呢！”红毛生气地说。

    “你以为他好心啊？你太笨了！”黄毛也凑上来说。

    “红毛，黑老头不是说外面危险吗？你告诉他，咱不怕危险。咱打败了韩老六，就抓紧给他找三色珠。”平时不说话，但一肚子心眼的青毛凑上来说。

    “对，不打败韩老六，怎么找三色珠？”紫毛也鼓动红毛说。

    红毛一想，青毛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好几天没喝酒了，直馋的心慌。今天就出去一趟，快去快回，不让师父发现就是了。于是红毛点头同意。

    一行人来到仙河镇，正巧碰上路来。原来那天路来并没回土屋，而是带着钱回到家，让他爸爸去把他两个哥哥买回来。谁知他爸爸见了钱后非但不去买他的两个哥哥，反而把他痛打一顿，怪钱太少，让他再出去“挣钱”。无奈，路来只好又返回仙河镇。红毛用隐身术到路边一商店里偷了一些钱，八人便到饭店吃喝起来。酒足饭饱后，又来到了龙卷风迪厅。服务生恭敬地领他们来到包间。红毛见大厅里没有韩老六，便让路来在大厅里等着，一发现韩老六到来立即向他报告。自己和橙毛他们在包间里喝起酒来。一会路来进来说韩老六来了，还带着十几个人。红毛在橙毛、路来等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小六子，你好啊？”红毛来到韩老六面前，说。

    “小红毛，忘了挨打的滋味了吧？你不是找我吗？我今天来了，你想怎样？”

    韩老六顺势坐在旁边一凳子上，端起桌子上一杯葡萄酒，头也不抬地说。

    “我问你，为啥打我？”

    韩老六一口将酒喝完，把酒杯用力摔在地上，哈哈大笑。

    “我韩老六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只见韩老六一挥手，他带来的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将红毛他们包围，个个从腰里抽出明晃晃的砍刀，凶狠狠地望着红毛。红毛一见明晃晃的砍刀，心里害怕起来。再看橙毛、黄毛、绿毛、青毛、兰毛、紫毛六人，也是浑身不住地哆嗦，吓得脸色苍白。路来一见这阵势，见红毛心怯，心想：若让韩老六占了上风，自己还有命吗？

    “韩老六，你敢在我们老大面前动刀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老大，你不是会隐身术吗？先露一手给这些小子们瞧瞧！”路来忙说。

    路来的话提醒了红毛。我会隐身术，怕他们干啥？师父明明告诉我不要怕任何人，只有他们怕我！可事到临头自己还是这样不争气。想到这里，他不由在心里默念起隐身口诀，身体很快隐形。韩老六等人惊得目瞪口呆。他来到韩老六背后，见韩老六的腰里还有一把砍刀，便快速拔出来。韩老六一愣，红毛已将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红毛也随之现身。

    “小六子，咋样？怕我了吧？”红毛得意地说。

    “红毛老弟，有话好说。都是自家兄弟嘛！”韩老六皮笑肉不笑地说。

    “自家兄弟？你打我的时候咋不说自家兄弟？”

    “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嘛！误会！”

    就在这时迪厅的门突然被撞开，方格领着警察冲了进来。

    “都不许动！我是警察！都抱头靠墙蹲下！”

    音乐停止。方格手持手枪，大声说。

    迪厅里的人按照方格的要求纷纷抱头蹲下，慢慢向墙壁移动。韩老六的人忙把砍刀往地上一扔，混杂在人群中抱头蹲下。

    “快过来！”红毛低声说。

    橙毛、黄毛、绿毛、青毛、兰毛、紫毛忙凑到红毛身旁蹲下。

    “排成队，抓紧前面人的衣服。”红毛低声说。

    橙毛他们马上照办。红毛拿出伏羲苇管，放在脚下，默念起口诀……

    随着人群向墙壁靠拢，大厅显现出来。方格由初进来时眼睛的不适应，这时也看清楚了。他一眼就发现了红毛他们。他持枪就要过来。就在这时，红毛他们“哧溜”一声乘苇管窜了出来。方格和红毛打过正面。他看的清清楚楚：红毛和帅帅长得一摸一样。别说查曲、戚北、士青他们分辨不出来，就是自己也很难将两人分清。就在他这一惊诧间，红毛他们像一道彩虹飞快地向南而去。

    方格追出来。凭感觉红毛他们确实向槐树林而去。于是他一边给局长打电话，一边返身回来，组织干警抓捕韩老六一伙人。局长告诉他，部队早将槐树林包围，让他务必将红毛抓获。方格见抓捕韩老六的工作已近尾声，便和司机小于驱车向槐树林赶来。

    来到槐树林。他下了车，掏出枪就往槐树林里追。一股冷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在通往黑龙潭的林间小道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蛇。紧随他身后的小于更是吓得大叫。他再仔细看：刺槐树上也缠绕着各色各样的蛇。蛇吐着长长地舌头，摇头晃脑，怒视着方格他们，吓得小于不住地往方格身后躲。这时部队那边打来电话，说槐树上爬满了蛇，部队无法进去搜查，请示方格怎么办？方格给局长打电话，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局长无奈，只好下令收队。

    在路上，方格一遍一遍地问自己：“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