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炮灰只想完成课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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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牧行方瞧着身形不稳,朝他跌过来的喻以年,脑子还未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抢先一步,长臂一伸将人带入怀里。

    感受到怀中身体的虚弱无力,牧行方不禁皱了皱眉。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扣在喻以年腰间,帮助他站稳。

    十几分钟之前,还在自习室的时候,牧行方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时,对面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人了,桌面上干干净净,书本资料全部带走,一看就是已经离开了。牧行方坐在原地转了转笔,颇觉得有些无趣。

    又待了一会儿,一道题也没做的牧行方笔往桌子上一放,知晓自己已经没了那个心思,索性起身离开。但他在电梯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有电梯上来,烦躁之下,牧行方直接走了旁边的楼梯。

    楼梯走得好好的,突然就有一层没有了亮光,与此同时牧行方也听见不远处有轻微的喘息声传来,压抑着声音,似乎很难受。摸不清楚状况的牧行方打开了手机手电筒,试探着走过去。

    一束白光中,牧行方注意到楼梯拐角站着一个人,低着头,黑暗里略显单薄的身子轻微地发着抖,十分无助的样子。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对方,同时也询问出声。

    没想到转过来的面孔却是先行离开的喻以年,还站不稳般朝自己倒过来。

    这个展开牧行方丝毫没有预料到,不免有些微愣。

    但下意识地行为却替他做出了决定。

    此时牧行方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在自己怀里逐渐站稳的喻以年,心里有好多疑问冒出来,想问他发生了什么,想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他此时却是一句也问不出,只是略显无措的站在原地,攥紧了手机。

    拿在手里的手机依旧忠诚地发着光,为两人之间提供了一个可视空间。

    借着这股光,牧行方仔细打量了一下喻以年的面容。

    这一打量,让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因为喻以年白净的脸上,明显潮红了一片,原本淡色的唇也莫名的有些艳红。

    牧行方一惊,抓着喻以年胳膊的手也渐渐收紧。

    “你......你是不是......”

    说着,牧行方有些纠结地抿了抿唇,眸光飘忽。

    简单做了下心理准备后,他动作十分僵硬地抬起手,缓缓覆上喻以年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一小下,嘴里未尽的话语也随之一点一点蹦出来:

    “......是不是有点发烧了?”

    喻以年揪着牧行方身前的衣服在他怀里站稳,因为有些虚弱还一只手搭在牧行方的肩膀上借着力。

    他此刻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如同溺水的鱼一般大口喘着气,只是仍旧身体发软。

    虽然目前仍旧处在黑暗里,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但被牧行方半拢在怀里的喻以年却莫名觉得安心,恐惧渐渐消散,自己也好像好了很多,黑暗像是被谁阻在外面了一样。

    之前那种黏稠到要把人溺毙的感觉也忽地就变得轻薄了起来,让他得以喘息。

    只是喻以年现在明显地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正常地发着热,头脑发昏,是再次受到刺激后的剧烈反应。即便自己已经经历了许多回,但每一次,都令他十分不舒服。

    喻以年眼眸半阖,神情疲倦,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着。

    感受到自己脸颊被眼前人小心翼翼地触碰,温热在脸颊皮肤上漫开后,耳畔也传来牧行方干干巴巴说出来的话,喻以年耷拉着眼皮,不禁轻轻哼了一声,带着发烧后加重的鼻音,显得有些倦懒,还有些软糯。

    “......哪有人试温度摸脸的。”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抓起自己脸颊上的手放下,同时微微踮起脚尖,置于牧行方肩膀上的手挪放在他脑后,按着牧行方的后脑勺朝自己靠近。

    两人额头轻轻抵在一起。

    “试温度要这样。”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牧行方耳畔炸开,尾音莫名有些上扬,轻飘飘的,不知为何还带着点软,让牧行方觉得说出这句话的人心里有些小得意。

    他耳朵根顿时飘起一片红。

    鼻尖嗅到喻以年身上好闻的味道,牧行方喉结滚动了一下,僵在原地,呼吸屏住,一点也不敢动。

    然而额头传来对面人身上的温度,不正常的烫意让牧行方陡然回神,心底深处的那点旖旎也消散了一干二净。

    他拉开两人距离,声音不免焦急起来:

    “很烫,你发烧了。”

    但是刚刚还和自己说着话的喻以年此时却没有出声,头微微低着,颜色靡艳的唇微微张开,吐露出灼热的温度,任由牧行方抓着他的肩膀,好像已经烧得昏昏沉沉了一般。

    牧行方眸中现出忧色。

    然而不过两秒,那忧色便被一抹坚定所取代。

    他将喻以年后腰轻轻抵在楼梯扶手上,一只手护在喻以年的后背处,而后快速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捡起喻以年先前散落一地的资料,一一整理好替他拿着。再回过头来将垂着眸,神情难受的喻以年揽进怀里,让他能够依靠着自己慢慢行走。

    喻以年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烫,像是吞吃过一团火焰那般难受。

    因为大脑不清楚,动作有些失衡,他难免走得跌跌撞撞,有时还会踉跄一下,差点跌倒。但每当这时,都会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一条有力又结实的胳膊,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拦住,避免自己与大地亲密接触。随后自己便会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再一步一步地带着自己走。

    迷糊中的喻以年觉得,这个动作莫名得令人安心。

    趋利避害仿佛是生物的本能,一产生这个想法,他便也像是找到了依靠,顺势倚在那人怀里,借着他的力量慢慢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喻以年觉得自己从那个温热的怀抱里被放开,转而被安坐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

    他有些不满地抬起头,却在触及牧行方的目光时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已经到了自己的宿舍了。

    喻以年手底下按着床铺,思绪只清醒了一瞬,又很快因着高烧,大脑再次陷入一片浆糊状态。

    朦胧间,他听见有人在轻声询问自己,一字一句,很耐心的样子。

    喻以年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抬起迷蒙的眸子朝声源看去,勉力辨认出对方所说的话:

    “......有没有退烧药?”

    喻以年偏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指尖指了指一旁的抽屉,声音低弱。

    “那边可能有。”

    牧行方将喻以年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又按照他的指示去拿药。两分钟过后,牧行方将一枚白色药片和一杯温水递到喻以年手中,轻声哄着他吃下。

    他站在旁边,看着喻以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吞下药片,小口喝着水。纤长的睫毛低垂,掩住了因发热而变得雾蒙蒙的眸子。

    整个人坐在那里,异常的乖软,让牧行方的心里忍不住下陷了一小块。

    他从喻以年手里接过空掉的玻璃杯,还没来得及再嘱咐些什么,门口便传来刚回来的胡成咋咋呼呼的话语:

    “这是咋啦?”

    “发生了啥?”

    胡成扶着门框,看着室内一坐一站的两人,满脸的震惊愕然。

    牧行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当胡成走进去,看见坐在床边的喻以年不正常的状态时,又瞬间把刚才冒出来的那些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家伙,怎么整成这样?”

    牧行方站在一旁,看着胡成手搭在喻以年肩膀上,身体贴近,一个劲地嘘寒问暖,忽地有些不爽。

    但他又没有理由阻止,只能任由烦躁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他发烧了,刚吃过药。”

    半晌牧行方憋出来一句话,代替迷糊不清的喻以年回答,意在提醒胡成,别再逮着人家问个不停了。

    胡成闻言“哦”了一声,又回转身子盯着喻以年瞧。

    牧行方见此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烦躁的情绪顿时上到了顶峰,压着性子又蹦出一句:“让他早点睡觉吧,别吵着他。”

    “我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步履匆匆。

    身形周围气场沉沉,好像裹挟着一丝怒气,又像是在逃离什么,将胡成看得微愣。

    自牧行方走后,胡成又问了喻以年几句话,见他只是无意识地“嗯”了几句,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效回答后,胡成也便明白过来,喻以年这是烧得不轻。

    他便也不再打扰喻以年,让对方赶紧休息。

    待喻以年躺下后,胡成自觉放轻了声音,将宿舍门关上,隔绝外面传过来的杂音,同时宿舍里的灯也全部关掉,只开着他自己的一盏小台灯。

    过了很久,将至破晓时分,一直昏睡着的喻以年悠然转醒。

    身上出了点汗,感觉有些粘腻,但是头脑却是异常清晰,像是刚刚吃过薄荷糖一般清爽。

    喻以年抬手搭在自己额头上,触及上面微凉的感觉后,放下心来。

    看来是退烧了。

    与此同时,昨晚的景象也在他脑海里一帧帧地播放起来。

    迷糊状态下自己对牧行方说的话做的事,喻以年都不太能记清了,他的记忆结束于跌入牧行方怀抱里的那一刻,此后都像是覆着层薄膜,看不甚清,只是偶尔能浮现出牧行方带着关切的面容。

    喻以年盯着那边已经泛起蒙蒙亮的窗户,眸中情绪莫名。

    还没再思考什么,困倦便再次侵袭了他的大脑,他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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