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假戏真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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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不好攀

    “小姐。”

    陆漓洛钻入车厢之际,阿力垂首犹豫,却还是抵不住心中好奇与不解,忍不住开口问了这一句:

    “小姐既是想借机与摄政王攀交,为何不同村民留下您的名姓?摄政王不知是小姐您帮那白狼解围,您忙活半天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力也知问这句话已是僭越,所以忐忑问完这句话后,他已将头垂得更低。

    陆漓洛准备踏上车辕的脚就停下,回身笑看着他。

    她当然不会觉得阿力僭越,江湖人本就是随意自由的性子,岂能真正像个奴才一样被世家大族为巩固自己地位而立下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江湖人愿意这样被陆漓洛驱使,已然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陆漓洛当然没有这面子,有面子的人是小白,这些江湖人全都忠实地服从着她的命令。

    她这一笑,也有在笑小白太一板一眼的意思。

    陆漓洛又不是那些迂腐的权贵,自然不会限制下人说话的权利。

    再者,她又几时真拿他们当下人对待过?

    而且阿力已然很讲规矩。

    她费这么大周章自然是为的讨好、攀附摄政王,但阿力用的词却是“攀交”,给陆漓洛留足了颜面。

    别看攀交和攀附只差了一个字,但中华文字之博大精深,一个字便让原本犀利难听的语言稍微缓和好听了下来。

    江湖人平时必不会这么避讳着说话,小白实在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陆漓洛微笑着道:“你知不知道,奎星自从被摄政王接回王府,已经遇过多少次这样的危险了?”

    阿力摇头,“小人不知。”

    陆漓洛就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少说也有五百多次了。”

    阿力瞪大眼。

    陆漓洛继续道:“这五百多次,或虚惊一场,或惊险万分。可奎星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等阿力回答,陆漓洛便已说出答案:“因为有五百多人和我一样,危急关头救下了它。”

    阿力已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陆漓洛护到奎星前面时,它嗷呜嗷呜向陆漓洛求救。

    它是认得陆漓洛,可他们也只不过在陆府见过一次面,并不是很亲近。

    狼是孤傲的动物,即便它被摄政王驯化,但摄政王并没有刻意泯灭它的天性。

    那么它向挡在它身前的人类求助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已经很习惯这种事。

    在陆漓洛之前,已经至少有五百个人这么挺身护卫在它前面。而它又不能轻易攻击人,除了求救,还能让它怎么样呢?

    陆漓洛开口道:“因为奎星是摄政王重要的家人,而不是普通的宠物,所以这五百多人,只要被摄政王查出不是设计故意伤害奎星再假意营救,想以此借机攀附上她的,摄政王最后都差她的下属打赏了。”

    她叹了口气:“虽说或是给钱给地,要么就给官位,但却像咱们商行交易一样,银货两讫,从此陌路。不过咱做生意的,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摄政王岂会跟咱们一样跟你讲仁义?打发你,已然是看得起你。谁敢在摄政王面前蹬鼻子上脸?所以他们根本连摄政王的面都见不着。想借帮助奎星而攀附上摄政王,是永远也不可能的,摄政王聪明着呢。”

    阿力了然地点点头,开口道:“所以,倘若小姐留下姓名,摄政王也只会像对待那五百人一样,也随意差个部下打发小姐,就此了结。小姐已‘帮助’过摄政王一次,自然就不好‘帮助’第二次,小姐这辈子恐怕再难见到摄政王的面。”

    这样想来,摄政王也确实很不容易。

    就因为她处于权利的顶点,是别人可以用来借势、攀附的保障,所以她身边的人或事,就都得被有心人惦记。

    屡次发生这种事,别说陆漓洛,就算换成是普通老百姓也得发火。

    陆漓洛有感而发,叹道:“毕竟这种事摄政王实在经历的太多太多了,换成是我,也会麻木到心烦的程度。说不定,还会让对方今后少‘帮’点忙,未免他再操劳,会让他在床上好好歇一歇,再也不用起来。”

    死人,自然是不会感到劳累的。

    阿力笑了笑,有几分俏皮,他开口道:“但现在小姐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摄政王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小姐这样的人,必然会因为欣赏小姐的风骨,主动找小姐出来。摄政王主动找,自然是和那五百个主动巴结的人不一样。”

    陆漓洛也笑了,小白挑的人果然都很机灵,一点就通。

    “所以你知道,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了吧?”

    阿力嘴角的笑意更深,眸中更满是钦佩之情。

    他今年三十有四,见过的人不少,但能得他钦佩的人却只有三个。

    一个是他的授业恩师,一个是小白,这最后一个当然就是陆漓洛。

    他赶忙伸手扶陆漓洛上车,待陆漓洛坐稳,他便跳上车辕,扬鞭催马道:“我们现在得尽快赶去清凉寺,好让摄政王查到小姐身份前,就捐完功德钱。”

    ……

    户部尚书顾元朝在郊县的避暑山庄摆下百花宴,宴请摄政王殷凰,身为郊县父母官的知县霍经略自然要作陪。

    酒宴过后,霍经略还叫来京中最好的戏班望海棠助兴。

    ——这种事以顾元朝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亲自去安排,自然是交给手底下的属官。

    霍经略也是个极会阿谀的人。

    他得知望海棠新来了一个花旦,螓首蛾眉,生得娇艳如花。

    又知摄政王好磨镜,便特意嘱咐戏班多排了几出花旦的戏,迎合摄政王的喜好。

    花旦与正旦不同,多是扮演的热情活泼的姑娘。

    且花旦重腰肢、脚下灵巧为首要,唱腔要清丽,舞姿要曼妙。

    比起那端庄稳重的正旦,还是这灵巧的花旦更能挑逗摄政王的心。

    而且世家大族的千金闺秀大多端庄矜持,虽清丽雅人,但少了几分活力和艳俗,就不如戏台上这灵动的小黄莺抓人心了。

    戏台下,百官注视着这小戏子,看着她舞动着轻盈的娇躯,心里一个比一个蠢动。

    尤其是霍经略,他双目贪婪,喉头滚动,内心更是瘙痒难耐。

    那小女子腰肢看似纤细不盈一握,却又柔韧十足。如若是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被那紧致的腰肢缠着,那将是怎样的快活?

    如果不是顾忌这是献给摄政王的雏儿,他还真想在筵席过后将她带到厢房里好好在床上颠龙倒凤一番。

    女子磨镜虽然不一定破身,但堂堂摄政王岂能享用别人用过的二手货?

    为了仕途,霍经略不得不稍微收收心思,视线绕过侍立的婢女阳月,看向托腮欣赏戏曲的殷凰。

    殷凰此时也在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花旦瞧,双目似刷子,将她上上下下刷了个遍,嘴角还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霍经略并看不懂殷凰的笑容代表着什么意思,但他见摄政王笑得这么赏心悦目,心想她心中必然也是高兴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见了美丽的事物,心情总是会很好的。

    何况摄政王她还好这一口呢?

    霍经略便觉得自己是押对了宝,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地朝殷凰行礼,朗笑道:“不知这出戏,王爷可还满意?”

    殷凰笑意不减,一向懒洋洋的语调里也难得有了愉悦之意。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旦,开口道:“唱得好,跳得也好,赏!”

    台上戏子们全部停下,冲殷凰一拜,道:“草民谢王爷赏!”

    霍经略见殷凰满意,笑得更是开心。

    他赶忙招招手,对那花旦道:“苏小叶,还不快去换身衣服,下来伺候摄政王?”

    苏小叶便是这花旦的名字。

    殷凰脸上的笑意不减,但在霍经略提议时,她眸中闪过如流云般的狠戾之色。

    虽只一瞬不易察觉,但侍奉殷凰多年的心腹阳月岂会看不出王爷有些不高兴?

    她张张嘴,本想回绝霍经略的好意,不让这戏子接近殷凰。

    但还不等她张嘴,更不等那苏小叶起身,就听一个宛如黄莺出谷的清脆声音道:“王爷自有奴家伺候。这唱戏的主角走了,戏还如何唱下去?岂不是要扫了诸位大人的兴?”

    众人纷纷向后望去,就见一个肌肤胜雪、楚楚可人的美丽女子,笑盈盈走来。

    那双七彩琉璃目柔情似水,眉目深情,似有勾人心魄之能。

    众官员只是与她对上一眼便再也舍不得移开,就像心被她勾走似的。

    摄政王殷凰的美,是那种欺霜傲雪、藐视凡尘的美。美中透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透着凛然傲骨的霸气,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

    而这女子的美,是那种足以软化人心的柔弱美。仿佛风雨中一朵饱受摧残的小花,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温暖她,给她最周全的呵护。

    若殷凰是百炼钢,那这女子就是绕指柔。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似乎有着说不清的柔情蜜意,只是对上一眼便让人为她沦陷。

    已有不少官员认出了她。

    应该说,在这京城,如果有男人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大名,那才叫丢人。

    京城第一青楼寻芳阁的头牌花魁,绝色。

    她不仅美得惹人怜爱,也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她与寻常烟花女子不同,不仅能让你体会床笫之间的乐趣,还是文人墨客们的解语花。

    如若不是出身青楼,她简直就是一位大家闺秀中的大家闺秀。

    而且,她远比那些大家闺秀要“金贵”得多。

    这里的金贵,当然指的是纯粹金钱上的金贵。

    没错,大家闺秀贵在她们的出身,贵在她们的涵养,而绝色是真真切切贵在她本人。

    去寻芳阁听她弹一曲《高山流水》,仅只欣赏一盏茶就要花一千两黄金。

    如若想与她享受床笫之欢,更是要花费万金以上才能进了她的房门。

    这简直是天价!

    只是要她伺候一晚,竟抵边关将士们数个月的军饷。

    这样的女子本该遭万人唾弃。但非但没人唾弃,绝色姑娘还受万人追捧——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们的追捧。

    这世道就是这么奇怪,真正的艺术很可能面临无伯乐知遇、一文不值的境地。可这种卖弄风骚的女子,却永远不缺给她砸银子的“捧哏”。

    在大周,没银子与绝色姑娘见上一面不丢人,但如果说没听说过绝色姑娘的大名,那就是一件丢人丢到家的事。

    今日参加百花宴的官员,除了霍经略这种小官,四品以上官员谁没有为了听绝色姑娘抚琴一曲而上寻芳阁掷钱千金的?

    所以绝色一出现,很多官员都认出她来了。

    他们的心也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而跳动起来。

    没想到竟然能在寻芳阁以外的地方,不用花钱就能见到绝色姑娘的面,这是走了什么桃花运?

    然而这桃花运岂非是冲他们来的?

    整个京城,据说唯一临幸过绝色姑娘的,只有摄政王殷凰。

    毕竟也只有殷凰有这财力,能敲得动绝色姑娘的房门,也只有殷凰的的确确进去过绝色的房门。

    所以这姑娘,也是殷凰的独宠。今日她不惜在百花宴露脸,自然是为了殷凰来的。

    绝色走到殷凰面前,福了一礼,盈盈一笑道:“还是说,比起奴家,王爷更想让那花旦伺候?”

    殷凰唇角勾起,举扇抬起绝色的下巴,揶揄道:“吃醋?”

    “可不的嘛。”绝色竟然大大方方承认,“王爷金枝玉叶,其他人笨手笨脚的,哪懂得如何伺候好王爷。”

    她明明在说“醋话”,但语调非但没有因吃醋而不满的音色,反而存着对殷凰万分的恭敬。

    只是她声音太过动听,太过特别。被她悦耳如歌的声音捕获,其他男子的一颗心早已酥了,谁还能在意她音色里暗藏的是醋意,还是恭敬呢?

    殷凰哈哈大笑一声,复又看向霍经略,眉头一挑,道:“霍大人,你可听清了?”

    霍经略干笑几声,讪讪道:“是是是,王爷有绝色姑娘相伴,其他的庸脂俗粉又哪里能入得了王爷的眼?又哪里需要这些笨手笨脚的戏子伺候呢。”

    殷凰又懒洋洋地挥挥手中折扇,一指戏台,道:“继续唱。”

    又用扇子轻轻拍了拍绝色的腰,道:“学着点,回头,唱给本王听。”

    绝色嫣然一笑,正想娇滴滴地答应,忽然察觉到一人急匆匆往这边走,还是熟人的气息,又把话收了回去,十分巧妙地往后退了几步。

    “王爷!”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神色匆匆地走进。

    这人正是殷凰的心腹之一,王府长史,徐元直。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聪慧过人,是殷凰的军师。

    由于绝色已让出地方,徐元直便刚好可以近前到殷凰身侧,行了一礼,急声道:“王爷,奎爷受伤了!”

    奎爷,自然指的就是奎星。

    正因为殷凰从没有将奎星当成一只狼,而是当成了家人看待,摄政王府上下对奎星都是尊称为奎爷的。

    听说它受伤,殷凰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

    随着她笑容的消失,周围官吏们突然感觉到一种冷入骨髓的寒意,就好像在凛冬寒夜里忽然一脚踏入已结冰的湖水里,冻彻心扉。

    徐元直表情凝重自不必说,殷凰身侧的阳月和绝色,脸色也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不仅难看,眸中更是难掩的愤怒!

    场面也一下安静下来,戏班不敢再唱下去,众官员也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他们都知道,奎星在殷凰心里的地位。

    还不等殷凰问怎么回事,徐元直便开口道:“启禀王爷,奎爷是中了捕兽夹,身上还有被农具打伤的痕迹。臣已让兽医为奎爷诊治,伤势无大碍。奎爷回来很是焦躁,看来是急着带人去找犯人。”

    犯人!

    霍经略一听,脸色已惨白,更是吓得跌坐在地上。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奎星在他管辖的地界上受了伤,他便有不可推脱的责任。现在更是被人打伤的,只怕不光是他头顶的乌纱帽保不住,可能脑袋都要和脖子分家!

    这位摄政王本就行事跋扈,别说曾经那些伤害过奎星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就连管理不力的官员也被摄政王一起连坐了!

    殷凰霍然站起,满目寒霜,不发一语,而是大步流星往院子外走去。

    徐元直、阳月和绝色也急忙跟上。

    其他人面面相觑,自然也没有了看戏的心情,也跟了上去。

    霍经略更是从地上爬起,赶忙小跑追上殷凰,调查原委。

    作者有话要说:  殷凰是百炼钢

    绝色是绕指柔

    我们洛洛是刚柔并济狗中狗

    狗中狗,棋局诡秘盘上走,屠戮万人方为王

    王中王,火腿肠,一节更比六节强

    三百年,九芝堂,治肾亏,不含糖

    果冻我选喜之郎,伊利奶粉美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