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站得不够高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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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几个小时的剧本讨论中,温康一直沉默着,在他看来,柳云昭处处都是好的,哪怕有觉得不妥的地方,一想到是柳云昭写的,那不妥也是妥的。

    苏晚和胥文戈和他不同,始终在说话。大多问题都是苏晚在提,胥文戈很少开口,但每一次发问都十分精准,柳云昭也不急不慢,一一作答。

    作为导演,她给了演员应有的尊重。

    “特里克兰德太太始终囿于世俗观念,连小说作者毛姆都说,‘她从骨子里认为,只有依靠别人的钱,才活得真正体面’。”

    苏晚提议,“既然是演义,不如将她性格的世俗之处改掉,塑造为类似现在大火的独立都市女强人人设?”

    胥文戈有些不赞同,衍生游离于原著之外,却来自于原著,苏晚的想法已经将思特里克兰德太太曲解成了另一个样子,很容易引起原著粉的愤怒,认为他们在给这个女人“洗白”。

    “不行。”柳云昭指尖不轻不重地点在桌面上,“女强,什么是女强?”

    “十九二十世纪的英国社会正处于转型时期,妇女的地位提高,但仍处于附属和边缘,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盘下打字店做生意,养活了自己和一双儿女,这难道不算女强吗?”

    “至于女主性格的缺陷和封建之处,我为什么要羞于去表现?她生来就处于那样的社会,她的家庭,她的教育都在告诉她女性的价值就在于做一个好女儿,好妻子,好母亲,这是时代造成的局限。”

    “所以柳小姐的意思是电影不只是在讲述一个女人的故事,你会将视野格局拉大到整个社会?”

    胥文戈听出她的话外之意,作为演员,眼前这个女导演意外地对他胃口,原本只是被自己弟弟烦恼了才答应来帮忙,现在看来,是他一叶障目了。

    这样的现实题材创作,借古讽今,确实很有意义,值得深思。

    “不错。”与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柳云昭继续道,“男人给女人在社会的定位就是附庸,但等到女人真地成为这样的角色,男性又觉得她们浅薄无知、世俗丑陋,男人是不是实在太贪心了些?女主是怎么样就是怎样,我不会去违背原著的人设。”

    温康看着柳云昭一直在说话,给她递了杯温水。

    “还有问题吗?”柳云昭接过水抿了一口。

    “没有。”苏晚和温康皆道。

    胥文戈也摇头,余光却扫向会议室里面的隔间。

    他刚刚听见,那里有声音。

    还有人在这里?

    “胥总。”柳云昭知道他在看什么,便道,“胥总的时间很宝贵,既然已经商讨完了,那胥总就先走吧。”

    这是要他离开的意思。

    胥文戈也猜到她在隐瞒些什么,告别后就就离开了。

    “那我也走了。”苏晚起身,但她还没迈脚,会议室的灯光倏地就灭了。

    “啊!”她瞳孔骤缩,尖叫了一声。

    突然,烛火和荧光棒照亮了房间,轻柔欢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出国前的高中同学推着蛋糕,拿着香槟向她走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苏晚怔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傻了?”柳云昭对着她打了个响指,“回神。”

    “你、你们怎么来了?”苏晚傻愣愣地接过一个女同学递给她的花。

    “是柳小姐邀请我们来的,当初高中明明和大家玩地那么好,现在连回国都不吱一声了哈?”女同学搂住她的肩膀,“还没给你接风呢,现在就连着生日一起给你办了。”

    “为什么?”苏晚又是感动又是惊讶,鼻尖有些酸酸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生日了,从小父母只会记得弟弟们的生日,在她出国以后,就更没有人关心这些了。

    柳云昭为苏晚温柔地带上寿星帽,“女孩子就该被宠着爱着,苏家不给你过生日,我这个导演总要上点心。”

    她领着苏晚到了蛋糕前,“许愿吧。”

    “嗯……”苏晚双眼有些湿润,一闭眼,眼角的泪就流了出来,但她是笑着的,今天有个人告诉她,她也很重要,也应该被捧在手心里护着。

    “我许好了。”她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同学们瞬间起哄,也不知道是谁在谁脸上抹了一道奶油,一下子所有人就打起奶油战来。

    温康用外套挡住柳云昭,两人一起出了门。

    柳云昭看着里面嬉笑怒骂的一群人,眼神柔了柔。

    “导演!”满身奶油的苏晚突然窜出来抱住了她,她将脑袋靠在她的肩窝上,“谢谢。”

    “生日快乐。”柳云昭的思绪从回忆重新回到现实,她回抱住了苏晚。

    去而复返的胥文戈从远处看着那个被苏晚蹭了一身奶油,却毫不嫌弃,眼神格外宠溺的女人,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这个柳小姐,看着冷漠强势,实际上倒是意外的善良。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回来的胥文戈收回目光,又静悄悄地离开了。

    一旁看着两个女人拥抱的温康突然觉得柳云昭对女人的态度比男人好很多,像是苏晚,又像是王姐。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别感到有些遗憾。

    ……

    一个女作家举办的茶话会上,来宾大多都是作家、评论家、编辑和出版商,打扮地光鲜亮丽的众人中,一个不施粉黛,看起来格外清纯的妇人格外亮眼,这个人就是思特里克兰德太太。

    她实际上不是朴素的人,相反,她十分虚荣,在作家圈子里混着,也不过是附庸风雅,但她显然表现地很好,不仅不让人讨厌,反而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

    “cut——”柳云昭在场外叫了停。

    “有什么不对吗?”思特里克兰德太太,也就是苏晚问。

    “是不太对。”柳云昭指着剧本上的第一幕,“你觉得女主现在的心态是怎样的?”

    “她应该很想融入大家。”苏晚有些不确定。

    “换个思路,女主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想融入作家圈子。这些作家对于她来说,只是装点自己生活的消遣品,他们的奇怪打扮高谈阔论让她觉得很有趣,但并没有对她自身产生影响。”

    柳云昭耐心地为苏晚解释着每段戏她应该拿出的情感和状态。

    苏晚越听越惊讶,眼神从不可置信到近乎崇拜的星星眼。

    她以前只知道柳云昭是最佳新人演员,但没想到柳云昭对人物已经拿捏到了这样精准的地步。

    她不由得有些可惜,如果柳云昭没有得病,以她的能力,怕是能够在演艺圈成为胥文戈那样的存在,甚至比他站地更高。

    苏晚拿出当初在学校听老师讲授课程的架势高度集中起注意力,但视线却止不住落在柳云昭脸上。

    导演好漂亮啊,而且那么温柔,那么耐心……

    苏晚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热。

    一直观戏的温康见到两人亲密的姿态有些吃味,这个苏大小姐也真是的,靠那么近干什么,都要贴到柳云昭身上去了。

    “老李,你刚刚不是觉得镜头有些问题吗?不如上去问问导演。”温康撺掇着拍摄组的组长。

    ……

    晚上,柳云昭在客厅一直反复看今天的镜头,并且不断记下需要修改的地方。

    温康打开浴室门,映照着暖光的灼热水汽一下子倾泻涌出。

    他穿着拖鞋走出,头发湿漉漉地,穿着的短衣短裤也因为未擦干的水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性感的肌肉线条。

    柳云昭听见他嘴里一直小声地念着东西,便问他,“还在背台词?”

    “嗯。”温康发丝上有水珠滚落到下颚线,又沿着喉结没入衣领。

    “跟我来。”柳云昭舔了舔唇瓣,起身往书房走去,“我帮你背。”她对着他招了招手。

    柳云昭把长书桌上的所有东西扫到了地上,她让温康脱光了躺在上面,又拿起沾了墨的毛笔,从青年的锁骨处开始,书写着明天他的台词。

    温康刚刚洗了澡,身上烫的厉害,毛刺裹着冰凉墨汁扫过他的皮肤,引起他身体细小的战栗,“唔……”

    柳云昭笔墨横姿,落笔如云烟,一撇一捺都带着墨香,这样正经端庄的东西写在青年冷白的皮肤上,一下子就变得色.气起来。

    胸膛,腹肌,大腿,他成了画布,任由柳云昭去涂抹出她想要的色彩。

    房间里的柜子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地上也是纸张横陈,明明是知识的殿堂,却成了靡乱的调.情之所,这样的反差让温康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把我写的台词背出来。”柳云昭的笔尖已经落到了他的小腿,每一个字都仿佛烙在他身上的吻痕。

    “好、好的,太太,我会去找、找你的丈夫,将您的话带给他……”

    温康磕磕绊绊地背着,双手却紧紧攥着桌沿,力道大地几乎要将木头给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