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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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大闹相府(一)

    陡然间,空气凝结成冰,明明还是艳阳高照的四月天,却让人不由得打起了寒颤,宰相府门口,那悬挂在威风凛凛狮子上的红绸,像旌旗般飞扬,迎风飘飞,竟让人感觉到战场才有的杀气,是的,杀气,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气。

    “狗洞?”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那是一种近乎冰冻的口吻,仿佛只要她愿意,周围的事物,可以瞬间成冰,春风吹过,却带着往日没有的刺骨冰寒。

    仰着头,看着那鎏金的牌匾,夕颜一声冷哼,带着绝对的不屑和嘲讽,不仅仅针对眼前的那个门卫,而是整个宰相府,那是对琉璃第一大家族的轻蔑,**,从小处可见,长久以往,这宰相府必定会在这琉璃的朝堂上消亡。

    收回视线,夕颜像如鬼魅一般移到夏夜白的身后,紧贴着他的背,方才紧握住他的手突然抬起,五指扣住他的手臂,方才还耀武扬威被夕颜的那双眸子骇住,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冰冷而又嗜血,他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招魂的黑白无常,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脊梁上直窜而上,整个后背的的寒毛唰的立起,吓得直往后退,夕颜哪里容得他跑,推着夏夜白,快步上前,‘啪啪’,捉着夏夜白的手,对着那个人就是狠狠地两巴掌。

    动手的同时,脚上也不闲着,顶了一下夏夜白的膝盖,那家丁已经推到了台阶,娇小的身形移动,快如闪电,转眼已到了夏夜白的右手边,一只手就把夏夜白抱了起来,身轻如燕,快速的旋转,夏夜白叫了一声,在对方满脸错愕的神色下,抬了抬头,背对着夕颜,邪笑着抬腿,眼见自己的脚尖踢上那人的下巴,眼底的笑意愈盛,只听一声惨叫,那人整个身子向后倒在台阶上,侧过身子,咳嗽了几声,满嘴的黄牙站着鲜红的血迹,掉了一地的台阶。

    一连串的动作,优美流畅,只在雷霆之间,众人反应回来的时候,夏夜白还被夕颜抱着,双手紧搂着她的脖子,喘着粗气,急促的呼吸尚未平稳下来,满脸的慌张无辜,若不是台阶上那鼻青脸肿,脑袋还在流血的家丁,他们几乎会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这真的是他们的弱不禁风,温婉善良的四小姐吗?

    冷眼扫了一眼四周,余下的几个家丁像是见鬼了一般,定在原地,哪里还敢动弹分班,恨不得化成空气,随着这四月的刺骨冷风一齐消失在这相府门口。

    “说,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的?”

    如果说只是拦住小白不让他进相府,那她还可以理解为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想用欺负小白的方式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王府的那些下人不也如此吗?但那所谓的傻子与狗不得入内,还有那狗洞,不单单羞辱了小白,更是折毁了她的颜面,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这莫夕颜前身还算得宠,不过是守门的下人,借他们十个胆子,也未必敢这样做,必定是背后有人撑腰。

    这些人要惩罚,他们身后的那人,她更加不会轻易放过,敢在她的头上动土,无论是谁,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颜颜。”

    夏夜白轻轻叫了一声,面色苍白,睫毛扑闪,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慌乱惊恐,水汪汪,盯着夕颜,嘴巴紧抿,委屈的声音带着哭腔,就是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没事的。”

    声音轻而柔,仿若哄着受惊过度的小孩,萦绕在相府上空的杀气顷刻间随风消散。

    夕颜冷笑一声,放下手上的夏夜白。

    “自己的主子被欺负了,你们该干什么,还要我开口吗?”

    冰冷的声音含着势不可挡的尖锐,身后跟着的那四个壮丁顿时回过神来,身为下人,主子受到欺负,要十倍,百倍把主子受到的欺辱从那人身上讨要回来。

    这几个人都是见识过夕颜手段的,至今右手的伤还未痊愈,哪里敢不听她的话,他们不动手打人,那受到教训的就会使自己,一个个纷纷出列,对着倒在台阶上的那人又是踢,又是打的,一点情面也不留,往日里,就是借他们几个狗胆子,也断然不敢在相府的地盘撒野。

    “别打死,给我留口气。”

    仿若家财万贯的贵妇突来兴致,和商家讨价还价,随意的不能再随意。

    “是,王妃。”

    四人齐齐的应了一声,在大腿几处不足以致命的地方,狠狠地补上了几脚,这才作罢,四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冲上门口,对着那发愣的几个家丁就是一阵穷追猛打,那人虽是罪魁祸首,不过这些人要是放过,王妃定然不会满意,果然,夕颜见自己带来的家丁朝另外一个门卫动手,嘴角几不可见的扬起,眼底是星星点点的笑意,那些人,虽没主动参与,不过态度,真让人想不讨厌都难。

    “小姐。”

    这真的是那个柔软的四小姐吗?怎生如此的强悍,那身手,快狠准,丝毫不拖泥带水,却不知道是何招式,在相府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四小姐习过功夫啊,那气势,那份狠绝,简直让人望而生畏,即使是相爷,也未曾让他如此。

    再有,弱不禁风的她哪里来的力气,能轻易把那王爷抱起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觉得难以置信,死而复生,怎么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些日子那礼部尚书携牙齿被打光的儿子气冲冲的来相府告状,相爷说什么也不相信,甚至为此斥责了那礼部尚书,今日所见,想来那事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电光火石间,夕颜的脑海陡然想到什么,嘴角忍不住上扬,冷眼瞥过,丝毫未将那管事放在眼里:“父亲可在府上?”

    她怎能忘记,相爷有四女,至今膝下无子,至今却直娶了两房夫人,就连她也不得不佩服这莫言安,有女无子,即使权倾朝野,也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至少,这威胁不足以让当今皇帝像他开刀,甚至会因此得到上位者的怜悯,四女,配的都是大官之子,通过联姻,完全可以巩固地位,能够爬上今日的高位,哪个不希望有儿子能继承今日荣华,继续光大门楣,这莫言安,想来绝对不会例外,只是这老狐狸藏得比较深而已。

    眉梢微挑,夕颜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小白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了,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年代,想要闯出一番天地,必须有所依傍,这相府,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相互利用的关系,那是最好,抛弃的时候,丝毫不用留情。

    “住手。”

    夕颜叫了一声,那握着拳头的手,僵在半空,令行禁止,没有丝毫的拖沓。

    “地上的人还有那牌子给我带进去。”

    夕颜指了指狗洞旁的牌子和躺在台阶上,鼻青脸肿,满脸的血渍,狼狈不堪,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前面带路,我要见父亲。”

    牵起夏夜白的手,夕颜盯着站在一旁发呆的管事,冷声道。

    山雨欲来,宰相府,今日注定难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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