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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和亲圣旨

    “梅玉,你先别急着哭,这怀宁王没应下自然有他的想法,这事儿强求不得。”雅墨清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道,“至于蔺安晨,自从他进了这王宫,对你的什么心思,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心思?父王叫他来,便是帮着你一道办医馆的,还想着把你们俩撮合到一起呢。这中间能有我什么事?”梅玉边抽泣着边回答。

    “你呀,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怀宁王的身上,自然看不到他对你的心思了。”雅墨清笑着,“你可知你生辰时得的那只小兔子是怎么来的?”

    “小兔子?不是你给我的么?”梅玉一边回忆一边道。

    “是我交予你的没错,但你可是,其实是蔺安晨托我送给你的。”雅墨清轻挑了下眉毛,卖着关子道。

    “什么?是他送我的?”对于雅墨清的说法,梅玉有些吃惊又有些半信半疑。

    雅墨清点了点头,“这还不是最令我惊讶,最惊讶的却是后边的事情。起先我还以为这只小兔子是蔺安晨帮着在外边的市井里寻着买的,后来才得知,原来是蔺安晨自己花了几日的时间在一块璞玉上面细细地雕出来的。”

    “这……”梅玉有些惊讶,她从怀里拿出那只小玉兔子,心中波涛翻涌。她不得不承认,这只小兔子是她这几年下来收到的最为心仪的礼物,她最初见着时便喜欢得不行,还觉得雅墨清深谙她的心思,没想到,这只玉兔子竟然是蔺安晨自己一刀一划雕出来的。

    “你再想想,这些日子里,他是不是有哪些心思是花在你身上的?”雅墨清笑得更欢了,见他二人一个情种已深,一个却浑然不知,她能从中推波助澜一把,心中甚是满意。

    梅玉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来,蔺安晨确是常常出现在自己身边,但至于他做了什么,又为什么做这些事情,她还真是没搞清楚。

    “想不起来也不要紧的,我只同你说,他有这份心,你多留意着点,定会有所察觉的。”

    “可我这里头掂记的是……”梅玉一想起来便心中酸溜溜的。

    雅墨清不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梅玉身旁,抚着她的头。

    梅玉的心思她多少能体会一些,说到底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其实细细想来,拓跋琞从未向自己许过什么诺,但自己却毫无顾忌地、不由自主地一心扑了进去,与梅玉相比,她眼前不过是没有碰上这么直白的拒绝罢了。

    拓跋琞不过说要带她走而已,她却能为此开心了整整一天。她曾经不此一次地警告过自己,不能太过沉迷于拓跋琞给他带来的美好,但却又总是不知不觉地便往他那儿靠近,对于现在这样的自己,她多少有些无可奈何。

    ……

    于阗国的冬雪迎来了尾声,虽然大家都期盼着春暖花开的日子早些到来,但冬雪消融时带来的刺骨寒冷却不由地让人心生畏惧。

    成王的计划一如预料中的一样悄然进行着。张太监办事向来得力,成王从来都不曾忧心。这不,才几日的功夫,王都便传来了同意成王迎娶于阗国玉清公主的消息,成王大喜,迫不及待地请于阗国王召集了王宫里的上上下下前往大殿听宣,这里面自然少不了雅墨清和拓跋琞。

    雪霁天晴,日光昭昭照耀着于阗国王宫的飞檐,在湛蓝的天际勾勒出明朗的曲线。拓跋琞已经许久没有接过王都传来的旨意,今天忽问上殿听宣,多少有些意料之外。

    王都距于阗千里之遥,不过几日的时间便听闻王都有圣意,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成王的意思,毕竟他现在掌管着王都的大小事宜。而在外人看来,眼下成王深得皇帝信任,何事都交由他处置,但拓跋琞知道,如今皇帝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所以今天,无论殿上传出什么旨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成王的意图了。

    拓跋琞坐在殿里思索着,不禁皱了皱眉,自那日拒绝交出一万兵马后,成王竟再无纠缠,平静得有些异常。今日听宣十有**是冲此事而来,若是如此,他又该如何应对?

    还来不及想,小役便传来消息,说成王已到达大殿,催促着怀宁王赶紧过去。

    怀宁王应了声,拎起外衫便往外走了出去。

    一到殿上,怀宁王果真见一行人正跪地准备接旨,其中竟有雅墨清的身影,拓跋琞不禁心中一振。殿上人多,拓跋琞不好就此过去问清楚,于是径直向殿前走去,到了人群的最前头,拱了拱手,向成王行了个礼后,跪下听宣。

    成王立于一侧,示意张太监将圣旨念出来。张太监躬着腰从成王手里接过圣旨后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大魏皇帝召:大魏与于阗国乃向来之睦邻,友好之邦交。大魏有王子拓跋灿忠贞英勇,于阗国有公主雅墨清温柔贤良,朕顺天意之合,谋两国百世之好,遂授二人和亲之奏请,即日迎于阗公主玉清赴王都完婚。钦此。”

    旨意一下,拓跋心头一紧,琞立即站起身来,不可思说地质问:“什么?!”

    张太监不急不缓道:“怀宁王且慢起身,还有一道旨意是给您的。”张太监拿出另一张手谕,恭敬地交到拓跋琞手上:“皇上手谕,着怀宁王拓跋琞为本次和亲之‘送亲使’,护送玉清公主入王都完婚。手谕在此,王爷请过目。”

    拓跋琞心中慌乱至极,接过手谕打开便看。里边盖的是皇帝的印玺,但却是成王的笔迹。拓跋琞明白,这一切皆是成王的计策,他如此处心积虑地将雅墨清搅进来,便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又一道桎梏。

    “和亲一事本王从未听皇帝和于阗国王提过,这突如其来旨意本王甚是怀疑。”拓跋琞推开张太监手里的手谕,不愿接旨。

    “王弟这是何意?难不成眼前这些都是假的?如此,便请于阗国王特来证明如何?于阗国王已将玉清公主收为女儿,本王亦大魏皇室血脉,如此不屑两国之联姻,难不成怀宁王是想造反不成?!”成王一振怒吼,吓得堂上本来窃窃私语的人都安静下来。

    “王兄这是在做什么?不过问一句话罢了,真的便是真的,何故这般气恼?莫非是心虚了才如此?”拓跋琞冷冷道。

    “心虚?王弟这话从何说起?这大殿之上心虚的人或许有,但绝对不是本王。”成王说着,目光移向于阗国王,示意他将此事圆下去。

    于阗国王自知以雅墨清欺瞒成王在先,如果这时候无法顺利地把问题圆了,接下来成王可能恼羞成怒,将火气全然倒到于阗国,于是赶紧站出来道:“怀宁王息怒,这玉清公主与成王的婚事确是寡人提及,成王仍大魏当世之英杰,与玉清公主佳偶天成,乃玉清的福气。”

    于阗国王站出来作实此事,拓跋琞便没了再反驳的理由,雅墨清跪于原地,一直泪光莹莹地看着拓跋琞,此情此景,雅墨清即便有一千个震惊、一万个不愿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怀宁王,希望他想出办法搭救自己。

    拓跋琞看着她,心中万般不是滋味。昨日,他还情意绵绵地说要一并将她带走,今日怎就一道圣旨让她成了成王的妃子?成了自己的嫂嫂?

    拓跋琞无法接受,推开张太监再次递上来的手谕,冷冷道:“本王有戍边之责在身,不便回王都,这使者,本王不当!”说完,拓跋琞甩手离开了大殿,径直离开了。

    马棚里,拓跋琞一跃上了马,马匹嘶鸣一声,拓跋琞掉转马头准备出城而去。

    司马南泽突然出现在拓跋琞面前,拦住了他:“王爷干什么去?!”

    “让开!本王今日就将新仇旧恨与他一并算了!!”拓跋琞气愤愤不平,扬鞭准备冲出王宫。

    “你这样会害了她的!”司马南泽一声大喊,拓跋琞即刻勒马停下,望着司马南泽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