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杨素娟约好见面很顺利，靳天龙打完电话没多久，杨素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约定中午在市建委外面的一家餐厅，边吃边聊。

    离中午还早，靳天龙不敢在外面停留太久，怕被单位上的人发现，会引来麻烦，便带着王海刚回到了自己家，两人为中午与杨素娟的见面时说些什么商量了一下。

    按照王海刚的想法，是把令狐秋玉的事和盘托出，直接向杨素娟询问当年令狐秋玉的那个情人到底是谁，她是否知道这个人现在的情况，可靳天龙想了又想，担心如果杨素娟现在还和那个人保持着联系，会无意中把自己调查他的事泄露出去。

    如果不把实话告诉杨素娟，靳天龙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话题引到令狐秋玉还有她的这个情人上来，考虑了半天都没结果，看到墙上的钟指向了十一点，靳天龙这才决定，见机行事，看到杨素娟以后再作打算。

    靳天龙和王海刚到了餐厅，找了个离门很近的座位坐下来，一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餐厅里的人不多，这倒正中靳天龙的下怀，他可不愿意当着很多人的面，向杨素娟询问当年的旧事。

    不一会，餐厅外进来了一位精神抖擞的中年妇女，靳天龙立刻就认出，这位就是杨素娟，因为她和那份知青档案上虽然是年轻时候的相片，可依然差别不大。

    果然，当靳天龙上前询问时，中年妇女爽快地就承认自己正是他们要找的杨素娟，靳天龙把杨素娟带到自己的桌边坐下，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小菜，又问杨素娟需不需要来点酒，杨素娟笑了，说：“下午还要上班呢，酒就免了。”

    看到靳天龙和王海刚的年龄都不大，不像是知青，杨素娟有点意外，便好奇地问了起来：“你们二位不像是知青呀？”

    靳天龙笑了起来，对杨素娟说：“您眼光真厉害，我们确实不是知青，不过我们跟您当年的一位一起插队的知青是亲戚，她叫令狐秋玉，当年在坪东插队时的名字是令狐向红。”

    “哦，你们是向红的亲戚？她现在怎么样了？回城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了，几十年过去了，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漂亮吧？”杨素娟惊喜地问。

    几乎就在杨素娟开口询问的同时，靳天龙已经有了主意，他不愿意让杨素娟知道令狐秋玉太多的事情，但如果不告诉杨素娟令狐秋玉已经死亡的消息，恐怕杨素娟多问之下，会露出马脚，所以靳天龙决定以令狐秋玉亲戚的身份，告诉杨素娟令狐秋玉已经死亡的事，但留下遗嘱，希望能够找到旧情人。

    靳天龙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在杨素娟问起来的时候，可以回避很多自己不愿意回答的情况，同时也可以利用令狐秋玉的死讯，激起杨素娟的同情，使她能够尽可能地把她掌握的情况告诉自己。

    打定主意后，靳天龙装出很难过的样子告诉杨素娟：“杨姐，恕我冒昧，称您是姐了，我是令狐秋玉的小表弟，他是秋玉姐的大表弟，秋玉姐回城后改回了原来的名字，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让杨素娟极为震惊，连忙追问：“向红死了？哦，应该叫秋玉，她怎么死的？”

    王海刚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与靳天龙相处了这段时间形成的默契，让他领悟了靳天龙的用意，所以王海刚不说话，让靳天龙继续说。

    靳天龙脸上流露出一副十分伤心的表情，半垂着头，缓缓地说：“秋玉姐是被人杀死的，现在还没破案，我们也是这段时间才从外地赶来，主要是因为秋玉姐临死之前留下遗言，想找到曾经与她在当知青时谈过恋爱的人，好像有东西要送给他吧，我们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个人，所以才会找到你，想请你告诉我们她这个初恋男友的情况。”

    “天！秋玉被人杀死了？怎么会这样？”杨素娟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想来，就算令狐秋玉去世了，大概也是因为疾病方面的原因，毕竟令狐秋玉比自己还小几岁。

    “唉，只能说秋玉姐红颜薄命，她一直热衷于收藏一些古玩珍品，估计是被人发现了她藏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所以才会下这种毒手吧，而且秋玉姐也一直没有再结婚，她被人杀害了，我们也是不敢相信。”靳天龙沉痛地说，脸上悲伤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王海刚听到靳天龙这样说，又看到他脸上竟然是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心里暗暗好笑，可又不能让杨素娟发现自己的异样，便也跟着靳天龙做出伤心的样子，不过他的演技可没靳天龙的好，看上去，他的伤心比靳天龙的又假了几分，还好杨素娟一点也没注意王海刚，专心在听靳天龙说话。

    杨素娟听完了靳天龙的解释，不由也跟着伤感起来，回想起在坪东与令狐秋玉相处时的情景，眼角禁不住湿润了，长叹一口气，为令狐秋玉坎坷的命运感到悲哀。

    沉默了半天以后，杨素娟才开口：“秋玉这一生也真是不幸，我和她一直没有联系过，还以为回城后她和徐虎生活在一起，过得幸福美满，原来他们分手了，而秋玉一直没结婚，真是可怜。”

    “徐虎？杨姐，你说的这个徐虎是不是就是当年我姐的初恋情人？”猛然间从杨素娟嘴里说出来的名字，令靳天龙十分惊喜，为了确保万一，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杨素娟还没从令狐秋玉的不幸中恢复过来，脸色黯然地点点头，接着又说：“是呀，你姐当年就是和徐虎在一起，听你的介绍，看来回城后他们也失去了联系，天各一方了。”

    靳天龙点点头，又问杨素娟：“那杨姐，你有这个徐虎的联系方法吗？我姐心心念念地就是能再见他一面，唉，现在这算是她的遗愿了吧，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徐虎，完成我姐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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